山花隊長咬牙切齒地說:“燒死他!”
山花隊長手一揮,立刻就有兩個鬼子兵要往前衝,高老貴將手一舉,說:“等等,我有話要說!”
山花隊長手一擡,阻止了兩個小鬼子繼續往前衝,山花隊長嘿嘿一笑,問:“老東西怕了,現在後悔還來得及!”
高老貴說:“我不是後悔,我是說你這種死法,我早就想到了,我就知道你小鬼子會燒死我,你小鬼子黔驢技窮,能不能換一種死法,帶刺激一點的,也讓我看看你小鬼子是多麼的有手段!”
山花隊長這回哈哈一笑,說:“生你不能選擇,死法你也選擇不了,你的死法由我決定,你的老命就在我的手上拽着,我想叫你怎麼死法,你就得怎麼死法,我覺得用火燒你這種死法就很刺激,我要親眼看你在火中如何慢慢死去,我就要用火燒死你!”
高老貴冷笑一聲,高老貴放下小茶壺,慢慢地從藤椅上站了起來,用拳頭錘了錘自己的腰,高老貴說:“我生活了八十多年,我活夠了,不過你的說法有問題,我不得不給你指出來,生我選擇不了,這句活算你說對了;如何死法,你說我又選擇不了,你這句話可就說錯了,大錯特錯了。是實在的,這一次我不但能選擇死法,而且還會拉上你這個墊背的,讓你陪我一起去死!”
高老貴說着就從懷裡拔出了他的小手槍,對準山花隊長就扣動扳機,山花隊長驚慌失措急忙抓來一個士兵擋在自己的前面,子彈打在了士兵的身上,沒有打中山花隊長。山花隊長丟了中彈的士兵,猛將桌子掀到了高老貴的身上,高老貴手腳遲緩,躲閃不及,被桌子砸倒,一個鬼子兵對高老貴打了一槍,高老貴咬緊牙關回了一槍,將這個開槍的小鬼子打倒,所有的鬼子都向高老貴開槍,高老貴中彈緩緩地倒在地上,高老貴欣慰,高老貴看着山花隊長笑,高老貴說:“我夠本了,還賺了一個!”
高老貴說完這句話就閉上了眼睛,停止了呼吸。
龍灣村的人都撤走轉移了,而作爲龍灣村的長老,德高望重的高老貴爲什麼不撤走轉移呢?這是一個謎,戰時和戰後人們猜測了幾十年,一直都沒有一個確切統一的說法。用現在不瞭解二戰、不瞭解歷史的青年學子的話說:“那就是找死唄!”
聽了這樣的話,我心中悲涼,真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我曾經在火車上與一批去北京的男女研究生交談,當我說起二戰、南京大屠殺這樣的事情的時候,這些研究生很新奇,他們問這問那,對日本人侵略我們的歷史知道的少之又少,當他們說起美國的南北戰爭,華盛頓的功勳,法國的拿破崙一世的滑鐵盧之戰時,他們說得頭頭是道,可以滿嘴跑火車,彼此之間侃侃而談,年月日都記得如此清楚,我就納悶了,作爲一箇中國人,本國的歷史不瞭解,甚至都不知
道二戰在我們中國發生了什麼,是不是該反思一下,我們的教育在什麼地方出了問題?
想想也難怪這些青年學子,不知道二戰,不知道日本帝國主義在我們中國犯下了什麼罪行,中國的脊樑魯迅都被踢出了教科書,遠離了孩子們的視野,已經讀到了研究生的莘莘學子不瞭解二戰,甚至說高老貴就是找死,也似乎在情理之中。
龍灣村的人都撤走轉移了,高老貴在高大貴等人要將他用轎子擡走,一起撤走轉移,高老貴不但不領情,反倒以死相逼,這到底是爲了什麼呢?我想了一下,不外乎有那麼幾個原因,首先不想連累別人,就是兒女他也不想連累,但這似乎又不是什麼理由;再就是一個面子問題,中國人死要面子活受罪,而高老貴所要的面子就不是受罪一樣簡單,受罪起碼不危及生命,而高老貴爲了這個面子卻要付出生命,慷慨撲死,這沒有膽量勇氣是萬萬做不到的。
再進一步分析一下,這高老貴所要的這個面子,又分爲兩個方面,第一,作爲龍灣村的長老,被小鬼子追着跑,顏面丟盡,日後如何教育後人,作爲長輩要給後人留下榜樣的力量,這可是一筆不能用金錢來衡量的財富,作爲長老他有這個責任;第二個方面,高老貴覺得自己已經活到了七老八十歲,晚輩們正當年,犧牲不能總犧牲晚輩,打鬼子不都是晚輩們的事,作爲老者,更應該把生的機會留給後人,高老貴也要打鬼子,打死一個就夠本了,他確實也做到了。如果中國人都像高老貴這樣,日本人就得絕種,勝利就是我們中國人的。如果中國人都是這個想法,衆志成城,小鬼子還敢來麼。
總之一句話,我認爲高老貴留下來目的,就是要打鬼子的,他的那把年紀跟着年輕人上戰場肯定不行,所以他就呆在家裡打,等小鬼子找上門來,他先用道義打鬼子,萬不得已最後武力打鬼子,打鬼子的後果他也知道,所以他就抱着一個必死之心,盡一個真正中國人的力量罷了。
已經轉移撤進山裡的高大貴一直關心着他父親的安危,高老貴被鬼子打死了,高大貴丟了望遠鏡嚎啕大哭,高大貴哭過之後,高大貴跳起來,高大貴像發了瘋地大叫:“老子也不活了,跟鬼子拚了!”
高大貴這樣一喊,立刻就得到了龍灣村護村隊員的全體相應,護村隊員都喊:“和小鬼子拚了!”
高大貴在前,護村隊員在後他們像箭一樣向山下的鬼子衝去,魚頭大叫:“高大貴,不得莽撞,冷靜一下,就這樣下山。會吃虧的!”
炮五車六問魚頭:“司令,村長不聽,怎麼辦?”
魚頭對炮五車六說:“把高大貴拖回來!”
炮五車六回一聲:“是司令!”
炮五車六就像兩隻脫兔一樣,看不到小腿的如何邁動,只看到他們兩個像滾動的球一樣
,飛快追上了高大貴,兩個人跳起來,一個人抓住高大貴的一條胳膊,大叫:“大貴不能莽撞,衝動是魔鬼!”
高大貴將兩條胳膊使勁一甩,炮五車六全被甩在了地上,一個護村隊員用腳踩住炮五的脊背,炮五短腿短胳膊直劃拉動彈不得,護村隊員罵:“炮五車六你們這兩隻白眼狼,老爺帶你們不薄,現在老爺被鬼子打死了,你們兩個還無動於衷,你們兩個怕死就算了,反倒擋着別人爲老爺報仇!”
炮五大嚷:“誰怕死來,我們兩個的命就是老爺給的,,不就是一個死麼,有什麼了不起,我和你們一起跟鬼子了!”
魚頭原本是想叫炮五車六將高大貴追回來,就龍灣村護村隊那樣的裝備,那樣的狀態要與鬼子拼命,可以說就是去送死,魚頭急了,魚頭大喊:“高大貴,回來!”
魚頭扯破了嗓子喊:“高大貴,快回來!”
高大貴哪管魚頭怎麼喊,這個時候他誰的話都聽不進去,殺父之仇不共戴天,悲痛、憤怒,對殺人鬼子的仇恨,高大貴已經處在了瘋狂的巔峰,就是魚頭扯破了嗓子喊根本就起不到作用。
高老貴被打死了,山花隊長有些驚魂未定地看看了倒在地上的高老貴,山花隊長怎麼也想象不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耄耋老人,竟能用槍打死他兩個帝國軍人,並且還差點傷了自己的性命,要不是自己反應的敏捷,躺在地上的也許就是他自己了。
高老貴死了,山花隊長對着高老貴深鞠一躬,他走過去剛要去拾高老貴手裡的那把小手槍,忽然,有鬼子兵跑來:“報告,司令官不好啦,有好多中國人的武裝向我們衝了過來!”
鬼子兵的報告聲剛落,槍聲就響了起來,山花隊長習慣性的又要用望遠鏡觀看,發現根本就不用什麼望遠鏡了,高大貴手提兩把德國造二十響毛瑟手槍,一邊射擊一邊向他這裡衝了過來,高大貴的身後跟着一羣手執各種武器的中國人,他們喊殺聲一片,完全是找他們拼命來了,山花隊長一聲命令:“準備射擊!”
鬼子的機槍射手立刻趴在了地上,其他鬼子兵幾乎都是一個姿勢,他們單腿跪地,拉動槍栓,將三八大蓋舉到了肩上,缺口、準星、目標,三點一線對準了越衝越近的護村隊員,山花隊長又一聲嚎叫:“射擊!”
鬼子的機槍響起來了,鬼子的三八大蓋響起來了,在鬼子密集的槍聲中,高大貴還有他的護村隊員好像發了一呆,好多隊員被子彈擊中,向前先後跌倒在地上。中彈的隊員倒下了,沒有中彈的隊員毫不畏懼繼續往前猛衝,高大貴在鬼子如蝗的槍林彈雨中打光了手槍裡的子彈,竟毫髮無損地衝了上去,他抽出後背上的大刀撲上鬼子,一個鬼子端着刺刀迎上來,被高大貴一刀劈翻,鬼子的機槍射手看着高大貴向他撲來,丟下機槍回頭就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