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血肉磨坊_第86章:血脈賁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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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花臨走還有些不放心,走過幾步,又回頭對老四說:“大外甥,這事就拜託你了,一定當事辦啊,我們就指望你了!”

漢奸老四擺擺手,玻璃花就走出了四合院,離開了特務隊隊部,走出了藍水鎮,回到了李莊一宿沒閤眼,天亮以後,玻璃花到藍水鎮打探消息,他想看看兒子小五放出來沒有,可他在藍水鎮聽到的消息,不亞於晴天一個霹靂,玻璃花聽到的消息是他的兒子小五被鬼子殺了,鬼子果然安計劃再次槍殺了五十八人,是昨天槍殺人數的兩倍。這一次鬼子槍殺的五十八人,是在藍水鎮外藍水河畔進行的。鬼子這次殺人好像是經過仔細篩選找出來的,鬼子從空棄的庫房向外帶人,雖說楷司令帶着人站在最前面,鬼子不是輪方向外帶人,而是照着名單宣讀,喊着誰的名字,誰就被漢奸老四的特務隊從人羣裡帶出來,小五的名字名列首位。

當漢奸老四宣讀第一個名字:“李命大!”時,小五就急忙從人羣裡鑽出來。小五知道父親玻璃花不會見死不救,玻璃花就他一個兒子,再說漢奸老四明告訴小五:“你爹找過我,給了我五塊大洋,叫我救你的命!”

小五聽到了老四這樣對他說時,小五就感覺自己有救了,自己沒救,老四也不會把這樣的話對他說,當時,小五當着衆兄弟的面,小五嗤之以鼻,小五很堅決,說:“就是死,也用不着你這個狗漢奸救我!”

小五嘴上雖然這樣說,但心裡對生活的渴望,還是抱有了一線生的希望。宣讀的名單讀完了,小五發現這些人都是本地人,藍水鎮的人居多,這些人站出來一看,好像都與漢奸老四有着千絲萬縷的關係,他們都有些釋然,可是看看他們站出來的人正好是五十八人,他們又心生忐忑,,他們被帶上了全服武裝的鬼子兵押送的兩輛軍車,小五還在想他父親送給漢奸老四的五塊大洋,很多人的家屬都是就是這樣做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老四既然收了錢,就不會不幫這個忙的,名單上正好五十八人,不過就是擋擋楷司令和那些沒救的兄弟們的眼而已。

人就是這樣,不死到臨頭了,心中總抱有幻想,幻想是他們放棄了鬥爭或逃走的幾次一閃而過的好機會。他們這五十八個人被鬼子帶到了藍水河河畔,他們被一字排開,十幾米開外就是一排持槍的鬼子兵,一個軍曹喊叫了一聲,一排鬼子兵全都舉起了槍,鬼子軍曹再一揮手喊叫一聲:“射擊!”

這最後一喊,鬼子軍曹用的是中文,五十八個人都聽得清楚、明白,接着就是一排子槍響,就在槍響的那一刻小五還在想漢奸老四對他說的那些話,心想父親的五塊大洋不會就那樣被老四白白收走了?

小五死了,玻璃花到藍水河畔去給小五收屍,五十八名家屬都去給死去的親人收屍。玻璃花給小五收屍,小五的兩隻眼睛大睜着,好

像就是不理解爲什麼收了大洋,到頭來還是要了他們的命,父親給他小五取了個命大的名字,其實自己一點都不命大。

玻璃花看到兒子死不瞑目,哭了,玻璃花哭着說:“兒子啊閉眼吧,都怪父親瞎了眼,爲什麼不在漢奸老四小的時候掐死他,還給他吃穿,到頭來還給了他五塊大洋,早早地要了兒子你的命啊!”

玻璃花這麼一哭一說,收屍的家屬他們都吃驚了,有人問玻璃花:“原來你也是花了錢的?我們都是花了錢的早早要了親人的命!”

所有的家屬一打聽,原來他們都是花過錢的,很多人都是找漢奸老四救自己的親人,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所有的人都憤怒了,所有的人都在罵漢奸老四不是個玩藝,但罵過怒過之後,他們又有什麼辦法呢?

漢奸老四原本就不是個玩藝,你們找漢奸老四救人只能說是你們自己瞎了眼。話又說回來漢奸老四如果是玩藝,他能當漢奸,他能是現在的漢奸老四麼?這些家屬 想明白了這一點,沒辦法,只能打掉牙肚子裡咽,他們拿漢奸老四一點辦法都沒有。

鬼子第二批果然槍殺了五十八人,這五十八個人大多數都是找漢奸老四通融,花了錢,這些人不但沒被救出,反倒早早被鬼子槍殺,消息傳出人人震驚,那些爲救親人準備走漢奸老四或者鬼子漢奸隊裡的什麼人,一下子全都死了心,。

鬼子兩天屠殺了兩批保安團士兵,正與鬼子所言,每天以遞進式成倍的屠殺,那麼明天就應該是一百一十六人,有家人在保安團裡,現在還沒有被鬼子殺掉,家屬們都急瘋了,別人能見死不救,家屬們不能沒有他們啊。既然找漢奸老四那些親人沒有什麼用,反倒是親人們早死,家屬們就轉換目標改求別人,家屬們就想起了八路軍,想起了魚頭的獨立軍,

八路軍、魚頭的獨立軍這都是山花隊長的最恨,山花隊長所做的這一切,其實都是朝着這個目標來的,而且現在所有的步驟剛剛這個方向起步,山花隊長已經看到了這一點,但他還是有些不放心,他要證實這一點,山花隊長一個電話將漢奸老四叫到司令部,漢奸老四進門就鞠躬,問:“司令官閣下有什麼吩咐?”

山花隊長問:“現在還有人找你說情的麼?”

漢奸老四笑,說:“剛給他們一個血的教訓,他們還敢麼?”

漢奸老四說到這裡獻媚地笑了起來,山花隊長卻一點沒笑,老四把他的笑聲放到了一半就一下又收了回去,不安地看着山花隊長,老四一直搞不明白山花隊長爲什麼要他這樣做,做得這樣絕情,漢奸老四知道自己這樣做,所有與他有瓜葛的親情鄉情全斷絕了,如果有一天日本人走了,他落到了本國人的手裡,他非被鄉親們用石頭砸死不可。

山花隊長問:“你想過沒有,那些家屬不找

你了他們能不能就此罷休,不再找其他人了?”

老四說:“他們不找我了還真沒人可找,也許只會找老天爺幫忙了!”

老四說到這裡又笑,山花隊長瞪了漢奸老四一眼,老四隻得又收回了笑,山花隊長說:“好省想想,這些家屬還會找那些人,什麼人?”

漢奸老四被山花隊長這樣一說,漢奸老四的腦袋像被人敲了一棍子一樣猛省,老四說:“他們會找魚頭的獨立軍,他們還會找豬毛老大他們八路軍!”

山花隊長點頭說:“這就對了,你終於明白了我的意圖,這正是我要達到的效果!”

漢奸老四聽了山花隊長這樣一說,眼睛眨了很多下,將事件的前後過程整個一想,一下明白了,他對山花隊長豎起了大拇指,說:“司令官的謀略高,實在是太高了!”

所有的事情還正如山花隊長所想到的,保安團的家屬們看求日本人身邊的漢奸幫忙,忙沒有幫得上,反死得更快,他們想到了八路軍,他們都找到烏頭鎮,找到了豬毛老大,在藍河支隊的大牌子下聚集,都說八路軍是老百姓的隊伍,是爲老百姓服務的,老百姓遭難了八路軍不能不管。接待他們的是八路軍的一個幹事,這個幹事除了舉着雙手一個勁地大喊:“鄉親們,鄉親們,靜一靜,大夥聽我說!”

可家屬們真正靜了下來,這位幹事又說不出一個具體內容,一個讓這些人都信服的所以然來,只會說:“首長們正在開會研究,大夥不用焦急!”

都說八路軍的會多,頭頭們開會,士兵們開會,老百姓也常被他們組織起來開會,火上房子了,明天就要被鬼子槍斃了,那些首長們還有心思開會,這讓這些保安團家屬們很難理解,情緒很不穩定,藍河支隊門口吵吵嚷嚷,一個小小的幹事根本就應付不了,豬毛老大顯身了,豬毛老大雖說一身黑色的八路軍服裝,但鬍子拉碴,一雙閃亮的眼睛,不用說話,這些保安團家屬就一下子平靜了下來,不安地看着豬毛老大。

豬毛老大說:“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不過一方是鬼子,一方是保安團,他們之間一般是狗咬狗,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我們不會去管的,不過這一次不一樣,他們抗日了,打鬼子了,爲我們中國人爭氣了,就同他們這一點,我們八路軍不會坐視不管的!”

玻璃花一下子站出來,玻璃花說:“長官,我兒子小五已經被鬼子殺了,剩下了我這麼一個老骨頭活着也沒有什麼意思,我要爲我兒子報仇,長官就讓我參加你們八路軍吧!”

豬毛老大沒表態,有的家屬也喊起來:“長官,我也要參加八路軍,救出我的兒子,趕走鬼子兵!”

救人心切,所有的家屬一下子都激憤起來,他們都喊:“長官,我們不走了,發給我們槍吧,我們跟你們一起打鬼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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