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琢和王后沒事兒人似的,一旁看熱鬧,但是陳懿堅信一點,這些百姓不會得到一滴,無非是藉助他們,達到自己的私人目的。
“雍琢,人牆是擋不住我們的,只要是略施功法,我們便可飛昇上空,離開此地。”陳懿冷聲對雍琢下達最後通牒,希望他遣散百姓,放他們西行。
雍琢果然露出爲難之色,早知道這樣,就該在皇宮上空搭建鐵棚,他們想飛走也困難。
“呦,聖僧,夜裡黑,上空還拉着許多絲線,不定那根就吊着一位囚犯,你們橫衝直闖,弄斷了絲線,他們掉下來摔死,嘖嘖,或許可以洗刷罪孽。”王后陰笑道。
陳懿連忙擡頭看去,目力極佳,但卻沒有看到什麼所謂的絲線。孫悟空看了一眼,憤憤罵道:“無良惡婦,竟然敢以人命威脅!”
事後,孫悟空解釋道,空中確實拉起一張大網,除非變幻身形到蟻蟲大小,否則定然撞到其中數根。
“愛妃,做得好,我怎麼提前不知曉?”雍琢美滋滋的拉起王后的手,驚喜的問道。
“豈能凡事都讓陛下親力親爲,我身爲一國王后,當爲陛下分憂。”王后說的道貌岸然。
“雍琢,你也不用腦子想想,細細的絲線如何能禁得動一個人的重量,而且高處並沒有支撐點,這些工作又是如何完成的?”陳懿鄙夷問道。
“是啊,王后,這些怎麼做到的?”雍琢傻子一般,陳懿恨不得上前踹他幾腳。
“此事十分容易,待事後我再慢慢解釋給陛下聽。”王后嬌滴滴的又說道。
“萬一掉下來,出了人命?”
“陛下,那些都是重刑犯和死刑犯,死了正好,而且罪過都在和尚。”王后低聲說道。
哈哈,雍琢大笑起來,這些卻一個字不落的飄到陳懿耳朵裡,這個國王已經無藥可救了。
陳懿暗中給七妹使了個眼色,男人粗手笨腳,女孩子家更細心些,又看了小白龍一眼,讓他們趁亂去營救那些犯人。
“師父,交給我來處置。”孫悟空拉起陳懿一根手指,說道:“我師父的血可不是隨便給的,只能給幾滴,當然也只能歸國王所有。”
先是一片死寂,繼而傳來各種不滿之聲,有些人富可敵國,不見得就比國王缺錢,紛紛提出抗議。
孫悟空纔不管那些,使了個障眼法,變出些類似血液的東西,然後將小瓶拋給雍琢。
雍琢慌忙雙手接住,還失態的在上面吻了幾下,令人鄙夷。
意料之中的事情發生了,幾名貴族壯着膽子上前,虎視眈眈的盯着小瓶。雍琢面現慌張之色,問道:“你們想幹什麼,想要謀反嗎?”
沒人回答,在這個嗜美如命的國度,那幾滴鮮紅色能讓他們更美的東西,足可以讓人喪心病狂,不顧一切。
“護駕,侍衛!膽敢有上前者,格殺勿論!”雍琢捂緊小瓶,瘋狂的下達命令。
侍衛們立刻上前,擋在雍琢跟前,爲他遮擋風雨。
“奪回那小瓶者,獎賞萬兩黃金!”其中一名帶着頭盔身着絲綢長袍的胖子高喊,看來應該是其醜無比,沒法見人。
“不,我出十萬兩!”又有人加價。
“二十萬兩!”
……
價格還在擡高,侍衛們的心思也活絡起來,防禦也就沒那麼積極主動。
“蠢貨,我每月發你的餉銀都餵了狗嗎?”雍琢大怒,猛然抽出自己腰間佩劍,用力一砍,身前一名侍衛還沒來及慘叫就倒地不起。
見同伴被殺,侍衛們眼中冒出火星,轉頭盯着雍琢。
“看什麼看,再有不服管束者,和這死鬼一個下場!”雍琢厲聲道。
“皇兄,怎可對忠心耿耿的侍衛說出這番寒心的話來。”
人羣中站出一名高大的年輕人,同樣帶着面具,鼻子嘴巴以及身材和雍琢有幾分相似,但眼神堅定,清澈無比,更是多了幾分難得的正氣。
此人正是雍琢的弟弟雍璞。
“雍璞,這個關頭挑撥陛下與侍衛的關係,你想要幹什麼?”王后不懷好意的問道。
雍璞到底年輕,當時臉色就陰沉下來,冷聲道:“我與皇兄說話,你個婦人插什麼嘴?”
“哼,陛下你聽聽,你這弟弟真是被你父皇慣壞了,分不清尊卑,看不清身份。皇家沒有兄弟,只有君臣,見了嫂嫂非但不屈膝叩拜,還稱作我是婦人。”王后繼續挑撥。
雍琢已經被各種突發事件衝擊的一塌糊塗,早就忘了僞裝,點頭道:“雍璞,快向你嫂嫂認錯。”
“我沒錯!”
“真是倔骨頭!”雍琢惱怒的呵斥。
“陛下,聽說您的母親,先王后去世之後新迎娶的王后,也就是雍璞的母親。”王后說到這裡頓了頓,提高嗓門又說道:“當時她可是有孕在身,大着肚子進宮的。”
“不許你侮辱我母后!”雍璞勃然大怒,忘乎所以的拔出自己的佩劍。
“戳中痛處了不是?”王后輕蔑一笑:“不知道哪裡來的野種,敢在陛下面前託大,還不速速滾下去!”
“皇兄,不可聽這婦人挑唆。父皇何等英明,怎會出現血脈混淆的荒唐事。況且你我容貌相似,幼時更是難以區分,好似雙胞。”雍璞急急辯解。
雍琢沉默了,提及小時候,倆兄弟勾肩搭背,同塌而眠,同桌而食,關係很是要好。長大之後,弟弟作爲王侯,保家衛國,更是毫不懈怠。
哪怕不是親生兄弟,能有這樣左膀右臂,也該珍惜。
正想着,王后又說了一句話,讓雍琢的心再也無法寬容起來。
“雍璞,你說了這麼多,就是想分你皇兄手裡的寶貝吧?”
這麼少,沒法再分享。
雍琢哼了一聲,擺手道:“雍璞,你先下去吧,有事以後再說。”
“皇兄,長大後,你我都將自己隱藏在面具之下,早就忘了本來面目。”雍璞說着,將自己的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一張英俊又帶着幾分憔悴的臉龐:“兄長,今天我以真面目面對你,放聖僧西行,也讓百姓們都回家去吧。”
“哎,竟然沒長出一絲皺紋,我虛長你不過三歲,卻不敢再對鏡觀看。”雍琢帶着幾分豔羨說道。
“雍璞,這個時候你還刺激你皇兄!”王后繼續煽風點火,火上澆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