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春蕪定了案。
那麼這件事情或多或少,都跟沈昔昔脫不了什麼干係。
墨慎安自然清楚這事,於是跟着墨懷謹二人一同回了王府。
纔在前廳坐下,紅梅就扭着纖腰過來爲他們斟茶。
墨慎安冷嘲熱諷:“皇叔這小日子過的是真不錯,嬌妻在側便罷了,還有個美人侍奉左右。”
“也不知這身體,能不能吃得消。”
墨懷謹慢悠悠的喝了一口茶,壓根沒搭理他。
沈昔昔慢悠悠的開口:“那也比不上三皇子,有個原配女主不要,天天跑來騷擾別人。”
“在我心裡,任何人都比不上你。”墨慎安一臉真摯。
砰。
茶杯落在桌子上,發出沉悶的聲響。
墨懷謹面色無常,似笑非笑:“可依本王上次所見,三皇子在皇上面前,連半句維護昔昔的話,都不敢說呢。”
墨慎安有些許尷尬的輕咳了一聲,“上次的事情,的確是我做的有些不妥,我已經吸取了教訓,日後若是再出現這樣的情況,斷不會棄昔昔於不顧。”
沈昔昔打了個寒顫,“能別噁心我了麼?”
墨慎安一臉嚴肅,“昔昔,我不同你說笑,我只想問你一句。你知不知道春蕪害人的事情?而且,你爲什麼要把春蕪送到御林官府上?”
“不知道。”沈昔昔淡淡的回答。
等了半響,墨慎安也沒等到後續,不由得催促:“後面的呢?”
“那是第二句了。”沈昔昔道。
墨慎安深吸了一口氣,低呵:“昔昔!現在不是你胡鬧的時候!”
“此事性命攸關,你要一五一十的全部告訴我才行!”
沈昔昔滿臉黑人問號,“你瞧瞧你說的是人話不?這點破事你都懷疑我?”
墨慎安啞然:“我……”
“我沒事弄死高夫人幹嘛?我吃飽了撐的沒事幹?”
“可……可外頭都說你和高夫人有過爭執。”
沈昔昔怒極反笑:“跟她有過爭執的人恐怕佈滿了半個京城,難不成這些人都是兇手?”
“墨慎安,你長了個腦子放在那是擺設嗎?”
墨慎安極爲委屈,“我……我……我只是怕此事與你有關,很擔心你,所以……”
“關你屁事?”沈昔昔打斷了他的話。
墨慎安滿臉受傷,似是不敢相信自己心愛了多年的女人會說如此粗俗的話語。
“昔昔,我是真的在爲你着想。”
“最近不見你的日子,我每天都在思考,如果我下次見到你了,我該怎麼跟你聊天你纔不會生氣。”
“我每天都茶不思飯不想的,連母后都說我消瘦了一圈。”
“你只知道一味的埋怨我,可你知道上次的事情對我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痛苦呢?”
“我備受煎熬,夜不能寐,這些你都不清楚。”
沈昔昔聽不下去了。
“關我屁事?”
“昔昔……”
沈昔昔使勁拍了拍桌子,伸手朝前一指。
“出門左轉,不送。”
墨慎安:“……”
越蘇也是個人精,立馬恭敬的笑道:“三皇子,請吧。”
聽着這下達的逐客令,墨慎安的嘴角猛的抽了抽。
他深吸一口氣,強壓心頭的情愫。
罷了。
來日方長。
不急於這一時。
沈昔昔呸呸了兩口,“這什麼破茶啊?這麼苦。”
紅梅一直悶不做聲的站在一旁,聽到這話,嬌軀顫了顫。
“這……這茶……”
墨懷謹淡淡的道:“王妃不喜歡喝茶,去做果汁。”
“果……果汁爲何物?”紅梅不解的聽着這個陌生的名字。
墨懷謹的手指輕輕在茶杯壁上敲了敲,聲線裡帶着不易察覺的沁涼。
“既然你什麼都不明白,連泡茶的適宜水溫都不知,還跑過來作甚?”
沒兩句話,就把紅梅堵得啞口無言,灰溜溜的走了。
沈昔昔看着墨懷謹,認真的道:“大佬,我忽然覺得,你懟人的本事也是一套一套的。”
墨懷謹的脣角掛着一抹淺笑:“彼此彼此。”
“咱倆要是組合在一起,一定能懟遍天下無敵手,不如我給咱們的組合起個名字吧!”沈昔昔興沖沖的道。
越蘇一副洗耳恭聽的模樣。
好半響,沈昔昔才憋出一句話:“不如我們就叫懟懟小能手怎麼樣?”
“噗!”越蘇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一個勁的咳嗽。
墨懷謹面不改色的點頭,“不錯,這名字很好聽。”
越蘇捂着窩疼的胸口,滿臉質疑。
認真的嗎?
這違心話說多了,會不會遭報應啊?
“越蘇,去換一杯茶。”
“是。”
人都走乾淨了,只剩下他們倆。
墨懷謹這才問:“你似是對墨慎安,有些厭惡?”
若說之前,墨懷謹一直懷疑他們兩個之間藕斷絲連。
可今日,卻是讓他刮目相看。
這沈昔昔每一字每一句,甚至每個表情,都帶着十足的不耐。
“那是有些嗎?我那是非常啊!”沈昔昔糾正他的話。
“爲何?”墨懷謹很是不解,“就因爲,他沒能從皇上手裡,將你奪回?所以你因愛成恨?”
沈昔昔嘴角猛的一抽,爲了不暴露自己並非原主這個事實,她也只能硬着頭皮點頭。
“對啊,這難道還不夠麼?”
墨懷謹的目光有些許黯淡,他試探性的,斟酌的問了一句:“那你……是不是對本王也很厭惡?若非有本王的存在,興許你就可以和三皇子廝守終生了。”
“拉倒吧,我就算跟狗廝守終生,也不會跟他在一塊的。”
說完這話,倆人都愣住了。
沈昔昔急忙擺手解釋着:“不是不是,我沒說你是狗,你不是人,你是狗……哎不對,說反了,你是人,不是狗!”
墨懷謹:“……”
沈昔昔說:“而且我爲什麼要厭惡你啊?我覺得現在這種日子挺爽的啊。”
“每天睡到自然醒,不用工作,不用做飯,要啥買啥,賬目都掛到王府上,等大佬你來結賬就ok了。”
“我這大腿抱得如此香,鹹魚癱着都不用翻面,日子過的美滋滋,高興還來不及呢!”
“要是跟墨慎安在一塊,一天到晚數不盡的小三和宮鬥。”
“不出三年,我都進和尚廟了!”
墨懷謹十分不解:“爲何?”
“愁的頭禿了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