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慎安被溫子衿帶了出去。
他的情況比墨懷謹好上太多,剛跟那蟒對上,溫子衿就趕來助他一臂之力。
沈雪憶驚呼一聲,連忙上前扶住他。
墨慎安受傷不輕,實在是沒有力氣再去介意這些。
越蘇焦急的問:“溫將軍,我們家王爺和王妃呢?”
溫子衿搖頭:“沒有看見。”
墨慎安咳嗽兩聲,艱難的道:“沈昔昔被一個陌生男子帶走了。”
“帶走了?!”沈雪憶慌亂的問:“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墨慎安艱難的捂着胸口,似是不願多說。
皇后心疼的渾身發抖,自己膝下就這麼一兒一女,今日卻都受了這麼重的傷。
“快!快讓御醫瞧瞧!雪憶,扶三皇子到馬車上歇歇。”
“是。”
溫子衿對着皇上拱手,“皇上,豫王和王妃在山中生死不明,還請皇上派御林軍進去搜尋!”
皇上看了一眼已經黑下來的天色,面露難色。
溫子衿遲遲沒等到皇上回應,眉頭頓時緊鎖,“皇上,若是再拖下去,王妃真被那不知是好是壞的賊人帶走,豈不是性命堪憂?”
皇上嘆息着說:“按照你們這一來一回的功夫,想必那人應該已經離開此處了。”
“那豫王!豫王還在裡頭!”溫子衿焦急的道。
皇后在旁眸子一轉,輕聲細語的開口:“溫將軍先彆着急,本宮知道你與豫王交好,但眼下不能不顧大局。”
“山中野獸本就多,加上天色已晚,搜查只會更加困難。”
“你與三皇子兩個武功如此高超之人都沒能尋見,更別提是他們了。”
“若是進去後白白送了命,豈不是得不償失?”
溫子衿的面色一寸一寸的沉了下去,“那依皇后所言,是打算明日再搜山?”
皇后不語,但明顯是那個意思。
溫子衿不同她講,而是看向皇上。
“皇上也是如此想的嗎?”
越蘇急匆匆的跑上前,將兔子和狐狸隨手丟給旁人。
“皇上!屬下請旨,率王府之人進山搜查!”
皇上低呵:“胡鬧!”
溫子衿對越蘇道:“還是叫我的人吧,一會我去喚一隊人馬,爭取一個時辰內趕來。”
說完,也不管皇上皇后的目光,轉身帶着越蘇離開。
皇后對着皇上低低的道:“皇上未免太遷就溫將軍了,他這不是明擺着沒將您放在眼裡嗎?已經算是抗旨不遵了。”
“罷了。”皇上煩躁的揉了揉眉心,“讓他帶人進山搜吧,否則母后那邊也不好交代。”
“皇上也是爲了子民着想,若是真意氣用事的將御林軍丟進去,實在是對他們的性命太不負責。”
皇上煩躁的點點頭,“朕自然清楚,好了,時辰不早了,也該回宮了。”
“嗯。”
馬車上,沈雪憶悉心照顧着墨慎安。
太醫給他療傷上藥之時,她就在側爲他擦拭着額頭上的汗。
墨慎安疼的牙關緊咬,手止不住的攥緊。
沈雪憶輕輕掰開他的五指,將其握住,十指相扣。
墨慎安詫異的看了她一眼,發現她面上羞紅,攜着幾分嬌媚和少女的春色。
“三皇子莫拿自己的身子出氣,若是痛的厲害,就捏着我的手吧。”
墨慎安薄脣緊珉,倒也沒客氣。
沈雪憶從始至終都沒吭聲,哪怕疼的渾身發抖,都沒撒開他的手。
“等到了皇宮,老臣爲您開幾服藥。”
“多謝太醫。”
太醫笑着擺擺手,自覺的退開。
馬車內,只剩下沈雪憶和墨慎安兩個人。
墨慎安緩緩鬆開了她的手,感覺手心裡頭已經出了一層薄薄的汗。
沈雪憶也察覺到了,她拿出帕子,輕輕將他的手擦乾淨,又倒了杯茶遞給他。
“三皇子還疼嗎?”
墨慎安接過,喝了兩口,“好多了。”
“那就好……”
沈雪憶潔白的貝齒輕咬着紅脣,手指不安的攪動着帕子,睫毛慌亂的顫着。
過了許久,她才問:“三皇子,之後究竟發生了什麼?爲何你會受這麼重的傷……明明進去的時候不是還好好的嗎?”
提起這事,墨慎安就格外憤怒。
“我趕到的時候,瞧見一陌生男子挾持着昔昔,還將她帶去了深山。”
“我怕昔昔有性命之憂,於是也追了上去。”
“卻沒想到,招惹了深山之中的野獸,所以纔會如此狼狽。”
沈雪憶驚呼着捂着紅脣,“原來如此,真是太危險了,那……那妹妹現下如何?”
“我不知道。”墨慎安煩躁的閉上了眼睛。
差一點。
就差那麼一點。
沈雪憶輕聲勸着:“三皇子莫要再自責了,你這樣,我瞧着心裡頭也不好受。”
“妹妹吉人自有天相,肯定不會有事的。”
“更何況豫王不是也進去了嗎?估計能碰見她的。”
墨慎安一聲不屑的冷哼,“就他?連走路都做不到,進去了這麼長時間有什麼用?只會徒增人力兵力浪費時間去尋找。”
“昔昔出事的時候,他在哪?”
“別說他沒碰見,就算是碰見了,估計也只會被嚇得縮在角落裡頭當縮頭烏龜!”
沈雪憶順着他的話,“三皇子說的是。”
“行了,你回你自己的車上吧,我累了,想睡一會。”
“好。”
沈雪憶叫停了車。
瑛兒在下頭扶着她,回到自己的車上時,翟林已經裡頭坐着了。
見沈雪憶來了,立馬想要起身行禮。
“免了。”
沈雪憶拿起茶杯倒了兩杯茶,輕輕放到他跟前一杯。
“可有什麼發現?”
翟林點頭,壓低了聲音,確保只有他們倆人能聽見。
“沈昔昔被一個神秘人給帶到了深山,三皇子相救時還引出了一恐怖之獸。”
“三人逃竄間,皇子暗算了那個神秘人。”
“可沒想到,那神秘人寧願捱上三皇子實打實的一腳,都不願鬆開沈昔昔。”
沈昔昔有幾分詫異的擡眸,有些許不敢相信。
“哦?怎會有這樣傻的人?”
“屬下也覺得納悶,三皇子那腳很重,不死也是重傷啊。”
沈雪憶修長的手指輕輕點着桌面,“那……會不會是昔昔本就同他相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