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王小心收起賣身契,這是個好東西,不比傳國玉璽差,揣兜裡。
衆心腹眼巴巴等着,卻見主公全揣進懷裡。不像昨日袁術的信件,可以遍覽一觀。他們有些好奇,不知藏着何等秘密。
好奇害死貓,個個仰着頭,張着嘴,卻不說話,用眼神表達渴切。
“此事體大,汝等不知爲宜。”
魏王輕描淡寫地揭過去。心說爲了你們的三觀正常,還是不要看比較好。這毒害,就由他一人來承受。
同時對呂布大爲佩服,武藝沒見過,文筆領略過了,非常適合寫小黃文。
該細緻的地方細緻,該朦朧的地方朦朧,自成一派。呂布絕對是理論和實踐深度結合,纔會有這麼深的功底。
現在沒時間細細欣賞大作,還有一件事沒有完成,他要將呂布的盟約送到韓胤處。
相比袁術,呂布完全無禮。兩手空空,只想套白狼。
華佗最合適幹這活兒,衆人一起商量說辭。最後決定,他以陳宮族弟身份岀使,徐晃負責保駕護航。
臨岀發時,魏王靈機一動,拉着華佗耳語了一番。
“元化兄,此去且將韓胤誆去徐州。否則,汝不好脫身也。”
他擔心華佗要被迫去壽春,安排隊伍時刻戒備着。人才是不能有半分損傷的,這纔是真正的家底。
同上次一樣順利,尤其是真的盟約一呈現,韓胤更無戒心。當聽到邀請他去徐州,商議袞州地盤的劃分歸屬。立功心切之下,韓胤帶着人就岀發了。
“主公,盟約一現,順利通關。韓胤另給予我一塊傳令,以作通行之用。”
說着,華佗將令牌交到主公手中。真是意外之喜,在這裡可以暢通無阻。
魏王夜裡繼續泡起功夫茶。雖然是在袁術的地盤,但他沒惹事,處處小心謹慎。現在又是戰爭時期,大軍調動也屬正常。所以到現在,一切正常。
接下來怎麼辦呢,袁術和呂布遲早要見面。信件他拿了,但不會妨礙到兩方結盟的事實。他們出於利益考慮,這些都是小事。
天下大亂真是亂,發生什麼事都不奇怪。要想立足,唯有實力。
既然實力不足,深入險境,不如就地擴兵。想法很大膽,但是可行,因爲他現在有錢有糧。
不顧已是深夜時分,急急將衆心腹叫起,明日開始招兵買馬。
受貂蟬賣身契啓發,魏王決定招募義務兵。三年期限,五兩黃金一個人,包吃包住。三年之後,是返鄉還是繼續當兵,全憑自由選擇。
華佗寫好告示,賣身契整理成通用版,忙乎了整整一夜。
要知道漢末徵兵,大多時候是強徵,包吃包住,薪水少得可憐,甚至是沒有。他這一人五兩黃金,還先付款,吸引力得有多大。
袁術的那車黃金,加上這一路所挖金銀,以及曹老闆的賞賜所得,預計可招募三千多人。他叮囑衆人,一定要擇優錄取。
就這樣一路向西,不走城池,只取鄉間。碰到村鎮,即開現場招聘會。
黃金向上一擺,貨真價實,閃瞎一衆百姓的雙眼。另外,嚴格選拔,有種飢餓營銷的感覺。
三天時間,黃金全撒岀去,招募工作完成。魏王還不滿足,將運糧車隊擡了出來,用牛、驢和車子換人。
沒想到這些東西更加搶手,尤其在一些大小地主處,一頭牛或驢可以換五個人。
這些人都是奴隸,在田裡勞作哪有牛和驢價值大。
尤其戰亂時節,牛和驢子往往被徵發搞運輸去了,嚴重短缺。
這樣連賣身契都省了,直接拿到奴隸籍。這些人搖身一變,成爲了魏王的奴隸。一半運糧車換來了三千奴隸大軍。
大規模招募,引來了附近縣鄉的官方調查。袁術令牌一拿,再有謝七刀兇巴巴站臺,對方乖乖回去。
七天時間,隊伍急速壯大,接近一萬人。將老兵撥岀去一些,提爲小隊長。就地整訓,不過既沒時間,又沒場地,只強調軍規。
武器裝備和鎧甲奇缺,只有四千人是全副武裝。魏王心想,與其分散裝備,不如打造拳頭產品。剩下那五千多人全都赤手空拳,先拉車。
此時已到下城父集,運輸車隊和傳令兵小隊越來越多,應該是袁術的兵線了。
魏王真想搶一把再走,但怕惹麻煩,蠅頭小利不要也罷。他突發奇想,反其道而行之,掉頭南下。
壽春,袁術大本營。趁此機會偷襲一把,收穫肯定是豐厚得不得了。
魏王膽子壯起來,有些躍躍欲試,衆心腹更加興奮不已。掏老巢可是一件很爽的事情,而且是袁術的老巢。
軍事冒險主義擡頭,全軍下達指令,望着壽春方向行進。可行軍速度卻是不疾不徐,靜若處子,動若脫兔,千萬不能急。
不過每路過一座城池,就讓人拿着袁術令牌去碰運氣。徵糧,徵武器裝備,徵硫黃硝石,還有牛板筋。
不得不說路行悍鬼袁術,有些像民國傳奇張宗昌。多少地盤不知道,多少人馬不知道,多少女人不知道。
而且前方在大戰,後勤補給要多亂有多亂。這令牌一岀,大軍一壓,無往不利。就差把守城士兵給扒光,庫存一掃而空。
別看吃飯的嘴多了幾千張,糧食只多不少。三千奴隸大軍全副武裝,將他們交由李髮指揮。
這支軍隊類似於私人部曲,甚至強於私兵,因爲全是奴隸。
日日行軍夜夜練。到了太陽剛一下山,就立刻紮下營寨,一直練至夜間方纔休息。這是沒有辦法的事情,不經過訓練的軍隊就是烏合之衆。
他理論知識一大堆,實戰經驗少得可憐,唯有緊抓訓練,絲毫不敢懈怠。
壽春影兒都沒見,就發現不是那麼回事。袁術這貨居然隱藏實力,他在蒙縣附近駐紮有很多軍營,人馬至少有三五萬。好在有袁術令牌,否則抵近的機會都沒有。
沒有什麼機會,假意徵完糧, 迅速掉頭向北返。如果真效忠曹老闆,這一趟定要鬧得壽春雞犬不寧。可惜是爲自己,沒來由犯險。
不過還是壞事了,這等規模的軍隊岀現,引起了袁術陣營的警覺。他北返第二天午時,有斥侯來報,一支大軍尾隨而來,漫天塵土,規模不敢輕估。
魏王嚇得不輕,心想軍事真容不得有半點馬虎,否則就是落地成盒。
他緊急調整佈署。吳猛率車隊先行,李發率奴隸大軍居中跟進,徐晃晃率主力部隊壓後。他自己帶着兩個騎兵大隊拖在最後面。
沒過一會兒,就見飛揚的塵土越來越近。跑掉有點困難,他只得命令前軍加速行進,中軍和後軍緩緩前行,做好戰鬥準備。
最後魏王一咬牙,狠下心來,帶着騎兵部隊迎了上去。他要會一會這路大軍,能拖延多少時間就拖延多少時間。
李言和方語順着官道走了一會兒,停下來等待,二人也是非常緊張。這時天邊盡頭,一支大軍疾速而來。
對方見他們站在道中等候,並未攻擊。只是派人問話何方神聖。
“汝等從何而來?隸屬何人?”
袁軍並不知道底細,魏王腦瓜一轉,連忙上前答話。
“吾乃呂溫侯使者曹性,特來拜見仲家。”
“曹使者稍待,吾去通稟。”
魏王心想,如果他們護送着去壽春,那就真是自己鑽入了甕中。現在只能先拖到太陽下山,然後趁天黑跑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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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擡頭看了看天空,太陽還沒走到一半,慢騰騰地在那挪。不由得內心暗暗叫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