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朋友,
庫隴奎山是隔在阿拉木圖和伊犁之間最大的一道山脈。過了這裡,就是俄軍入侵伊利的第一站——博羅呼吉爾。之前郭爾帕科夫斯基帶領兩千俄軍從這裡開始了入侵伊犁之旅,結果自己成了俄軍在東方被俘的第一個少將。現在,切爾尼亞耶夫,一樣的沙俄陸軍少將,帶領三千俄軍也在這裡開始了自己的伊犁之旅!
“將軍閣下,清國軍隊在科爾塔修築了陣地。”
“有多少人?”
“一千人。”
“騎兵呢?”
一千清軍步兵沒放在切爾尼亞耶夫的眼力,但他對劉暹的騎兵很在意的。郭爾帕科夫斯基的失敗,敗就敗在劉暹的騎兵身上。
零星的從廣仁之戰逃出的伊犁土著和俄軍士兵,可是都對第一場的夜戰記憶猶新。
“還沒有發現。”士兵挺值了胸膛回答。
“找到他們!消滅他們——”三千俄軍中,有小一千人的哥薩克。實力遠不是先前區區一個連的哥薩克可比擬。切爾尼亞耶夫相信他們。
“是的,將軍閣下。我們會找到他們,消滅他們!”士兵的胸膛挺得更直。他是一名哥薩克騎兵。哥薩克騎兵是全世界上最好的遊騎兵,正規作戰,以現在規則下的近代騎兵廝殺,他們比不上英法德的同行。但是說到偵查、摸哨、追擊殘敵和小規模的掠奪突襲,沒有誰能比的上他們的了。
劉暹手下的騎兵是東方的傳統騎兵,而不是西方的近代騎兵,正式他們最喜歡打的。
雨停了。不過七月底的北疆生起了霧,樹枝都還在滴着水珠。兩名俄軍哥薩克默默的跟着前面的伊犁土著。對方穿着新疆土著傳統的條紋花式長褂,踏着被雨水淋溼的樹葉,悄聲地帶領他們往山林走。
三人一直走到一處樹木茂盛的山丘上,前頭帶路的土著停了一下。張望四周,然後朝東面樹木相對稀疏的地方走過去,在一株松樹下站住對身後的倆哥薩克招起了手。
從土著站立的地方向北面看去,一個不大的湖泊應在山腳下,成羣結隊的騎兵就駐紮在那裡。那就是哥薩克最近幾日來的目標——
哥薩克的確是很不錯,在伊犁殘存的少許土著亂軍的協助下。很快就找到了劉暹騎兵的身影。但是找到了又如何呢?劉暹屯紮騎兵的這個地方處在科爾塔的斜後方,正面不突破科爾塔的防禦,俄軍根本威脅不到這裡。難道要八九百哥薩克騎兵走着山間崎嶇難行的小道,穿過一條條交織錯雜的小溪流,長途跋涉四五十里的繞到這裡?
兩三個偵察兵可以這樣。但整支大部隊絕對不行。
切爾尼亞耶夫接到命令後也熄了先打掉劉暹騎兵的盤算,集結起兵力開赴科爾塔。中俄於伊犁之間的第二場戰鬥,即將打響。
……
科爾塔處在博羅呼吉爾與拱宸城之間,本來只是一處過冬草場,除了冬季,其他時候根本沒人居住。但隨着現在局勢的變化,這裡就成了劉暹防守拱宸城的第一陣線。
劉暹把陳鏜的那個大隊和五百義勇營放在這裡,隨後魏明帶領着上千騎兵進駐到離科爾塔不遠的地方。以防備萬一前線抵擋不住時。好給部隊撤退做掩護。
切爾尼亞耶夫望着對面的陣地,內心很矛盾的。當初郭爾帕科夫斯基兵敗被圍時,他可是幸災樂禍的。雖讓考夫曼也好。原先的奧倫堡總督也好,都看重郭爾帕科夫斯基勝過自己。無非是郭爾帕科夫斯基打過克里米亞戰爭而已。自己只是不趕巧的沒趕上。
但當郭爾帕科夫斯基全軍覆沒的消息傳到他耳朵中後,他心臟剎那裡都停止了。真的,不是假話。
郭爾帕科夫斯基有兩千名士兵啊,這樣一支力量竟然全軍覆沒在清國軍隊的手中。那麼自己率領着三千名士兵,真的就能鉤消滅對手。拿下整個伊犁嗎?
切爾尼亞耶夫心中對郭爾帕科夫斯基的‘得意’一掃而空。
可是,一定程度上也瞭解清軍戰力的切爾尼亞耶夫。又很難相信兩千俄軍真的就被兵力差不多的清國軍隊消滅了。看看二鴉吧,英法聯軍纔多少點人。就一路橫掃的打進了清國的國都。難道俄國軍隊會比英法軍隊相差那麼多嗎?
切爾尼亞耶夫知道中亞俄軍一定程度上是落後歐洲一流軍隊,畢竟士兵手中的武器就落後了一個時代。可是對比當年的英法聯軍,這可不正是旗鼓相當麼?
白人的優越感和對清帝國的蔑視,讓切爾尼亞耶夫對俄軍戰都力充滿了信心。郭爾帕科夫斯基的覆滅卻又爲他的前景塗上了濃重的陰影。所以,他的心情很忐忑的。根本不似臉上的表情那麼鎮定!
科爾塔周邊沒有高山,也沒有險陵,但一個個不相連或是相連在一起的小山頭,一條條寬不及丈的小溪流,縱橫交錯,讓它的正西、西南兩個方向都不需考慮有敵軍能夠翻過來。東面、北方則是俄軍進軍的方向。
切爾尼亞耶夫表現得相當謹慎,既然哥薩克無法繞行先解決對手的騎兵,那就跟清軍的騎兵部隊一樣,也待在步兵的後頭做預備。
不過若是對方始終只是這一千軍力,切爾尼亞耶夫還真是不在乎。消滅伊利的清國軍隊是個未知數,但三千俄軍士兵打贏對面的一千清國軍隊,他絕對有把握。
只是在俄軍安營紮寨的時候,切爾尼亞耶夫基礎做的很牢靠。四周佈下了不少的阻礙、陷阱,還專門修築了柵欄和胸牆。
這一切都被陳鏜看得清清楚楚,放下了手中的望遠鏡,陳鏜自信的一笑,命令道:“傳命中隊以上所有軍官,一刻鐘後開會。”在科爾塔也駐紮了幾天時間了,這裡本有的幾處固定建築,早早被改造成了他的本部。
“是,大人。”
義勇營的大隊長,兩大隊的教習和六個中隊長,很快就全部趕到。
陳鏜看着他們開了一個不太可笑的笑話,“俄國人有三千人,如果他們照死了打我們,那你我等,可能活到今天中秋的機會就不大了。”這個不冷的笑話是真真切切的大實話,雖然義勇營全部換裝,兩個大隊上千杆米尼式步槍威力絕對了得。但是炮兵的嚴重緊缺實在讓征伐軍的底氣不足。
郭爾帕科夫斯基在投降之前已經命令士兵炸燬了其所攜帶的火炮,劉暹現在的炮火力量依舊是那二十門臼炮。如果是黑夜裡,俄軍在黑夜裡進攻,火槍的威力被削弱到最低點,那麼肉搏就是無可避免的。科爾塔的失陷也似乎……
“俄軍的數目遠比我們多,但是咱們征伐軍也不是泥捏的。那麼多的水泥都用在了科爾塔,俄國人想吃掉咱們,嘣掉他兩顆門牙。”
“大人放心。我等絕不怯戰!”
整個軍隊的指揮基層,對於科爾塔的阻擊戰都信心十足。自己一定能完成軍門的命令!
一直過了兩天,俄軍這纔有了大的動靜。前沿陣地上的中隊長不敢大意,連忙使人告知了陳鏜和大隊長徐東山。匆忙趕到的二人,一到陣地頭兒就馬上就舉起了望遠鏡。俄軍營地離得太遠,二人看的並不清楚清切。但也看得出來,俄軍正在動員……
整整一天的時間,俄軍就像一羣土撥鼠一樣,從上午一直忙活到了午夜時候才告一段落。上半夜間,科爾塔內的征伐軍並沒有大的舉動,唯一的一次“怒火”也是陳鏜命人往外頭打發一枚照明彈。依靠着照明彈的閃光,探看了一下俄軍的動靜。他們依舊在挖地道戰壕。
整個科爾塔的防禦工事修築地是相當完善。塹壕、土壘、固定圓堡等等一應俱全。單是水泥就用去了幾百袋。錯非伊犁有足夠多的原料,可以就地製造,否則根本支撐不起科爾塔的耗費。
外面的俄軍只有三倍數量,不是三十倍。加上科爾塔這裡又很難被繞道側襲,斜後方還有騎兵部隊的支撐,陳鏜真的有信心將俄軍一直頂在科爾塔。
俄軍挖地道一直挖了兩天,距離征伐軍前沿陣地只剩了百米遠近。
而在距離征伐軍前沿陣地的四五百米處,一堵以圓木、土石混合築起的壘牆,成了俄軍炮火的最佳防護地。一門門火炮做着擊發前的最後準備,火藥桶、炮彈、火爐以及一排巨大的水桶。
“轟轟……”
震耳欲聾的炮聲在俄軍抵達科爾塔的第五天清晨響起。炮彈的落點從征伐軍的前沿陣地向後開始延伸,並且很快就集中到了主陣地上的那幾座水泥澆築的圓堡上。
陳鏜心裡冷笑,如果這麼容易就被俄軍的炮火給摧殘了,那自家軍門也就沒必要費那麼大力氣在伊犁挖料燒水泥了。俄軍的炮兵水平絕對不低,在最初幾炮的落空之後,很快炮彈落點就對準了圓堡。
這些圓堡可全是石頭壘砌,水泥澆築的兩層碉堡。不僅可以做主陣地的防禦支撐點,還能在堡頂上觀察整個戰場的敵情。
切爾尼亞耶夫倒是找準了征伐軍陣地的要處。可是找準了不見得就能打掉了。想打掉它們,就憑俄軍現在的六磅炮、九磅炮,太困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