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何定義中國,已經成了歐洲各國和美國必須認真面對的一個問題!”
“要用一個新的視角來看待中國!”
“中國,撬動世界格局的一個不穩定因素……”
嘩嘩的印刷機器聲,無數份報紙在鹹海之戰的結局傳出之後,不約而同的將中國焊死在了這場中俄兩個巨人的戰爭勝利者的位置上。
或許中國的總體實力並不比俄國強。至少不比戰場上表現的如此之懸殊。可誰讓中國有了劉暹這樣的于軍事上爲絕世天才的人物呢?於是俄國人屢戰屢敗,前後喪師五十萬,失地幾千裡。
當然,俄羅斯依舊強大。俄國國內施行了多年的預備役制度,沙皇手中還有數百萬的預備兵,這是令整個歐洲都爲之顫慄的力量。只要有着英法大筆資金的支持,亞歷山大三世能夠輕易地拉出百萬新軍,雖然這上百萬士兵的戰鬥力可能無法跟之前失去的精銳相比。但源源不斷地兵力纔是俄羅斯震懾整個歐洲的根本不是嗎?
可這又有什麼用呢?
八十年前拿破崙時期的法蘭西第一帝國,誰不承認他的強大?誰不承認法國超羣的地位?這不是應該糾集了整個歐洲共同打敗了法國人之後,就可以否認掉的事實。
還有原時空裡的德國,第一世界大戰、第二次世界大戰,德國都是失敗者,可誰敢用輕蔑的眼光去看待它呢?
現在的中國就是這樣。
俄國人即使靠着英法背後的支援,用源源不斷地兵力,發動起一場比一場更大規模的會戰,最終停止了中國軍隊前進的步伐。中國也依舊強大。
再換個角度看,中國的人口比俄國更多出n倍。去年的人口普查,中國的總人口已經超過了四萬萬五千萬。俄國纔多少?
若是說俄國人在源源不斷地資金支援下。能夠拉出幾百萬把刺刀,那麼中國就能拉出幾千萬把刺刀。
俄國人強大的人口優勢讓他們保持着對歐洲大陸的巨大威懾,他們被稱之爲‘歐洲巨人’。‘歐洲壓路機’,那麼基本盤更大出俄國十倍的中國。就是整個歐亞大陸的壓路機,現在已經有報紙將世界第一陸軍強國的王冠戴在了中國的頭上。
經過這場戰爭,中國再一次提高了自己在世界叢林中的地位。中國即使不再依靠‘地理’優勢,也能真正站在世界最頂尖強國的序列。東方世界對此是一片歡呼,尤其是朝鮮和阮朝這兩個屬國。
已經完全將自我的國運掛靠在中國身上的兩國,是真心的爲中國的強大而歡呼。現在中國又一次證明了自己軍事的強大,又一次鞏固了自己新興強國的地位,兩個國家也就徹底放下了心來。它們是中國最忠心和恭順的屬國。是中國必須維護和保護的國家,這是中國兩千年封建文明留下的一筆帶着枷鎖的政治遺產。
中國用整個封建史向外國證明了自己的‘文明’,只要對中央皇朝恭順有禮,中國就會對屬國應有的回報。這是有信譽保證的。
他們不需要擔心有朝一日中國會一口吞併了他們,只因爲他們認爲自己恭順而崇敬的對待中國。這就是中國的宗藩關係,一筆很實惠,卻帶着枷鎖的‘遺鉢’!
當然,劉暹也從沒想過用武力去強硬的吞併朝鮮和阮朝這兩個有着獨立的民族意識和傳統的國家。縱然阮朝和朝鮮在歷史上都有一部分國土是屬於中國。可人不能總看着歷史!要講求事實。
所以這些年劉暹就一點點的將北圻交給了阮朝政府,同時鴻基煤礦的股份又給了阮朝王室兩成,現在兩邊的控股比例是平等的。只是經營和掌控權依舊屬於中國,還有鴻基港也屬於中國。自然舉措自然讓阮朝王室對中國感恩戴德,現在在阮朝官員平民士子的眼中。中國真的就是他們的親爹!
親爹是不會圖謀兒子的。
於是,當中國變得更加強大的時候,它們不會有自我的危機感,這兩個國家不是一早就有了齷齪的暹羅,他們只會歡喜不已的爲自己再也不需要受西方人的威脅而高興雀躍了。今後不會再有西方人的軍艦無禮的闖進兩個國家的港口和海岸,不會再有紅髮碧眼的西方人舉着苛刻的不平等條約,叫囂着讓他們必須簽署了。他們爲自己找到了一個最最安全的大保護傘。
自從塔城戰役結束以後,阮朝和李朝的賀表就一封接着一封的拍到了前線。劉暹只看着文章就能感受到了萬里之外的他們的興奮。說真的,劉暹自己那時也在興奮。
他很清楚之前中國在世界的定位——21世紀的印度!
那個時代的印度是南亞次大陸的一霸。說也不能說它弱。印度的實力不錯,實力真的不弱。但誰也不會說它是世界第一流的強國。印度的地位只是一個區域性強國。並且是很狹窄的一個區域內。它的東方是中國和東南亞,那個局盤不是印度能插手的。它的西方是波斯灣。更不是印度能夠介入的,它的北方是阿富汗和中亞,也同樣不是能參合的,雖然美俄似乎都在拉攏印度,似乎都將它看的很重要。印度的地位就是這麼的‘狹小’。跟之前中國的地位如此的相似——中國被牢牢限制在了東亞和西北太平洋。
但是現在呢?五十萬俄軍成爲了中國軍隊的槍下游魂,中國這個‘巨人’就是一個強壯的足以掀動歐亞局勢的金剛了。
以現在中國的工業實力,以現在中國巨大的人口基數,陸地上的戰爭是完全令人絕望的。中國的戰爭潛力足以對抗整個西方世界。而西方那強大的艦隊,一艘艘主力艦再怎麼威武雄壯,它們也跑步到岸上去。
對於沒什麼雄心壯志,比起暹羅的朱拉隆功完全不在一個檔次的阮福膺禛和李熙來個國王來說,這真的是天底下最可靠不過的保護傘了。他倆再也不需要爲‘國破家亡’的擔憂了。
所以,在巴爾喀什湖戰役剛剛結束的時候,阮朝就聯手石達開的太平軍,狠狠地將趁機蹦跳的朱拉隆功鎮壓了下去。時隔多年,越南的軍隊再次踏上了暹羅的土地上。
朝鮮也不讓阮朝專美於前,李熙派出了五千新軍增援東北軍區的西伯利亞遠征作戰。雖然這些朝鮮兵去了後也是充當押運隊的命運。但只要不讓阮朝一家冒尖,如此大的代價也是值得的。
那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阮朝和朝鮮兩個國家已經暗暗變的有些不對付了。兩個國家都自我標榜爲中國的最忠心、忠誠之屬國,相互看對方不順眼,很是有種爭寵的味道。
劉暹也不從中間調和。這兩個國家一個在東北和西伯利亞【亞寒帶、寒帶】有用,一個於將來的中南半島和南洋【亞熱帶、熱帶】有用,不管是出於什麼原因,相互不對付了,對於中國那都是好事情。這是很簡單的一種駑下之道!
當然,這兩個國家也可以作爲一對活生生的‘比例’來讓中國細緻的觀察。
阮朝很早之前就跟西方世界有過來往,阮朝也比朝鮮早很多年的受到了法國人的殖民威脅,所以他們對於西學排斥不大,官員、士子爲代表的統治階級對西方科技的認可度比較高。於是這個國家就以中國爲師,跟隨着中國的改革而改革。雖然步子邁的沒有中國大,走得也沒有中國快,阮朝到底是一個百年王朝,各方勢力和各種關係對於改革都是阻礙。而中國是新興之皇朝,大軍在戰爭中掃蕩了太多的陳舊。但阮朝跟的很緊,他們走得慢,卻一直在走。比如中國的科舉改革,阮朝也在搞,推廣新式學校,新式教育,一步步一點點的終在三年前徹底完成了科考改制。而朝鮮李朝就顯得陳舊的多了。其他方面就不說了,只科舉改制,到現在已經五六年了,還繼續的停留在朝堂的一次次廷議之中,停留在重臣的爭論之中。
即使朝鮮的身邊就有中國這個看得到,摸得着的實例在,他們還是更多的原因停留在舊制中。
這個曾經自詡爲‘小中華’的國家真的學足了歷史上前清的模樣,尤其是在外在威脅變小和沒有的時候,那就是一堆陳舊腐敗的爛泥。
朝鮮這些年的新政和開國,走得不是中國的道路,而是與前清的‘洋務運動’有着同工異曲之妙。令劉暹啼笑皆非的同時,內心裡對有朝一日自自然然的吞併朝鮮,讓無數朝鮮人自己哭着喊着要求‘併入華夏’的信心更大了。
這才幾年的時間?阮朝在整體國力上就已經慢慢的拉開了朝鮮。現在的阮朝已經能夠自行建造小型的民用蒸汽輪船了,就跟當初的黃鵠號一樣。而朝鮮呢,那是那樣的渾渾噩噩。大院君和閔妃的鬥爭還是那樣的激烈,李熙在當年的開國之爭上雄起了一把之後,又縮回到了閔妃的裙子下。
沒有了外來威脅的安逸環境,連朝鮮原來的開化黨人,都有一些人迴歸了原路。
如此也難怪這個國家的王室統治時間都可以那麼的長久了。因爲這整個國家都似在不思進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