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塞爾坦克大戰的結果讓謝南多厄河地區的美軍頓時喪失了尖刀力量。阿瑟.麥克阿瑟只靠手中的常規步兵,根本無力正面突破遠征軍的防線。尤其在越來越多的中國飛艇趕到謝南多厄河地區之後。
劉暹頻頻讓外交部同美英做私下的非正式接觸。這兩個國家的態度是越來越軟化。
於是,遠征軍二十多位中將以上軍官就都知道了一個事兒——再狠狠地揍老美一頓,這場持續了兩年的戰爭就可以結束了!
可是,以遠征軍現在的兵力,要組織大規模的反攻是不可能的。六七十萬大軍很多,撒在了一千多裡場的防線上後就很一般了。再加上遠征軍的陣地都是大縱深之陣地,小規模的也有四五道完整的防線,前後十幾二十里長,重點地段就會有六七道更堅固和嚴密的陣地,前後達三四十里。
所需兵力是極多的。
北戰區六七十萬軍隊,預備軍卻只有禁衛軍和兩個機械化師和一個騎兵旅,十五萬人!靠這點兵力怎麼來打大規模反擊,頂多是用錐子扎老美一次。
“就讓他們知道知道疼!”美軍攻勢持續了半個月後沉寂了下來,劉暹也做出了決定。努力籌措了半個禁衛軍和一個機械化師,一個混編師,總數強強十萬。
反擊在西弗吉尼亞的溫切斯特展開。那裡是美軍部署兵力最空虛的一個點。
成千上萬顆炮彈爆響在陣地上,炙熱的高溫驅除了初冬的寒冷,戰壕裡酷熱,乾燥。空氣中幾乎沒有一絲風,只有那濃烈的硝煙味兒混合着些許的汽油味在凝固。
陣地之間的那條通往華盛頓的鐵路已經被炮彈炸得面目全非了,即使是那路基也被炸成了一段一段,枕木與鐵軌散落在路基兩旁,看不見一顆小樹。枯黃的野草也早被炮彈引發的大火燒個精光。在陣地的大後方,一匹匹拉着輜重車的馱馬,在鞭子的揮舞聲中,埋頭用力的向前走着。
側翼陣地上的槍聲與炮聲還在持續,不過聽上去已經沒有上午的時候那麼激烈了。
這裡就是溫切斯特郊外的火車站旁邊,中美兩軍當初誰也不願讓對方掌控了火車站。這這裡發生了多場激烈的戰鬥,你爭奪我,火車站多次換手。但現在,如果不是那一片廢墟中還能找到了一塊火車站的路牌的話,沒有人會相信這裡以前曾經是一座規模不小的火車站。這兒完全就是廢墟!
對面的美軍正在組織後退。因爲上午的時候,美軍的右翼陣地已經被遠征軍的裝甲兵部隊給突破了;與此同時,從左翼陣地打過來的一支遠征軍步兵也已經切入了美軍的防線之中,再不撤退的話,對面美軍陣地的守備部隊就會陷入遠征軍的重圍了。
太陽落山十分,正面陣地的美軍守備部隊是向正東方向撤退了,遠征軍的步兵緊隨其後攻進了美軍陣地,並對撤退的美軍守備部隊進行了必要的追擊。雖然沒有重創。更沒有全殲,但是至少使撤退美軍放棄了層層固守的打算,順着鐵路線一路東奔。龜縮到了馬丁斯堡防線。
在確認美軍後撤部隊並非是誘敵深入之後,遠征軍的機械化部隊和裝甲兵部隊疾速向東方進軍。
結果自然沒佔到什麼便宜。美軍的撤退很有條不紊,真不是匆匆忙忙撤退的。陣地上的一切物質都被搬運一空,一個個門口打開的倉庫裡空蕩的能跑老鼠。一些被遺棄的受損輜重車上夜幾乎都是空空如也。美軍撤退的時候拿走了輜重車上裝載的一切可以拿的走的東西,甚至連套馬的索具也拿走了。
這可不是一個好現象,這說明美軍對於撤退早有準備。搬空整個徵地的物資儲備可不是一天的時間能夠做到的。美軍在撤退的時候甚至封堵了陣地後方的所有水井。
此刻的馬丁斯堡防線後方,
一列運送油料和彈藥的火車抵達了火車站。從火車上卸下來的不僅有裝甲兵部隊的油料和彈藥,還有一批鋼罐。上頭都畫着骷髏圖案;一些隨車一起運到的重型迫擊炮彈的彈藥箱上也畫着同樣的骷髏圖案,綠色的彈藥箱上引着白色的骷髏頭,看着就令人感覺詭異和陰森。除此之外,還有一些奇怪的面具,看上去有些像豬臉。但有見識的人都知道,這是防毒面具!
毒氣在戰場上出現已經半年時間了,以歐美的科學技術和底蘊要是拿不出防毒面具,纔是笑話。
押送這批特殊彈藥的是一支很特殊的部隊,他們每個人都穿着綠色的橡膠外衣,帶着豬臉面具,外形之古怪引人矚目,一路走來引起了無數美軍士兵強烈的好奇,就連火車站的站長也忍不住向該部隊的指揮官打聽一下這些特殊彈藥和士兵到底是什麼來頭,只是對方卻守口如瓶。
既然是‘高度機密’,一半人當然就不曉得因有了,也就打消了‘刨根問底’的念頭。只有美軍的高層才知道這批特殊彈藥究竟誰什麼。
半年的時間,歐洲不僅發明出了防毒面具,也製造出了毒氣彈。
第二天下午,遠征軍就趕着撤退美軍的尾巴追到了馬丁斯堡。立刻的,炮聲綿密。緊張的氣氛變得凝重壓抑。
宋祚先的指揮部隨之移到了前線,此刻他正一臉陰沉地在地圖前轉來轉去。
美國人的行爲不算多麼迥異,但總是透着一絲古怪。讓他有些拿捏不準!
宋祚先不敢冒險,他手中的部隊不僅是遠征軍裡最精銳的十萬人,也是現在北戰區所能調動的最大機動力量。一旦遇挫,皇帝的打算就要泡湯。宋祚先半點不敢大意。
可是不投入更多的力量,想要突破馬丁斯堡防線也不是一件輕鬆的事兒。突破不了馬丁斯堡,宋祚先的任務就無從談起完成。這是一個更大的難題。遠征軍發起反擊,就是爲了扎老美一下,現在你連馬丁斯堡都沒打破,就等於是油皮兒都沒破,這有個屁用啊。
在飛艇部隊壓制住了美國的飛艇之後,遠征軍也投放了一批空降兵和特種部隊的人到美軍後方,但他們給美軍搗一點小亂還成,比如切斷鐵路運輸,襲擊後勤車隊,再大的事兒就辦不到了。
這種情況下,急需要大部隊在正面的攻勢配合,給美軍一沉重的壓力,纔會更讓美軍部隊感到驚惶失措,如鯁在喉。
不知道過了多久,宋祚先停下了腳步,眼睛死死地頂在了地圖上,這時他才發現,外頭的炮擊似乎已經停了。
“美軍的炮擊是什麼時候停止的?”宋祚先向身邊的一名參謀詢問道。
“在五分鐘前停止的。”參謀謹慎地回答道。
“司令,我軍是否應該發起反擊?讓美國人看看帝國遠征軍的厲害!”另一名參謀這時建議。
“暫時不動!”宋祚先還沒拿定主意。
不過他身邊的不少參謀都建議他立刻進行反擊。遠征軍在北美兩年的戰爭打下來,真的是有股子傲氣了。美國人的炮擊讓他們有種被捋了虎鬚的感覺。
但是,還沒有等到宋祚先和參謀們說明自己的忌諱時,司令部的一部野戰電話突然響了起來,一名參謀急忙去接電話,從話筒裡傳出的是前線某位指揮官聲嘶力竭的叫喊。
“美國人……美國……發射了毒氣炮彈!……陣地藥失守了!”
雖然坐得離那部野戰電話比較遠,但是宋祚先還是聽清楚了那名前線指揮官的叫喊,於是拿起會議桌上的高倍望遠鏡,就走出了這座側面斜坡處的防炮掩體,登上掩體頂部的土坡,舉起望遠鏡,向東面的陣地上眺望。
在正東方向,一線陣地上,炮火已經停下,可陣地上飄蕩的不僅有黑色的硝煙,還有一種宋祚先熟悉的黃綠煙霧,由於今天的風小,整個陣地上的煙霧雲裡霧裡的不山區,現場的情景非常詭異。
“毒氣!美國人放毒氣啦!”生死關頭的時候,而且是這種沒辦法阻止的時刻,不少人歇斯底里的叫喊了起來,軍紀這一刻都拋在了腦後。
防毒氣需要防毒面具,這玩意遠征軍根本沒有普及裝備。軍官們倒是知道毒氣戰這麼一種戰法,然而第一次真正的面對毒氣戰,內心裡要說不緊張是不可能的。
不少人頭暈眼花,肺裡面極爲難受,呼吸越來越不通暢。整個前線陣地都陷入了慌亂之中。
美軍接着對遠征軍一線陣地後展開了飽和轟擊!
“戰爭真的是一頭吞金獸。”美陸軍司令.邁爾斯嘆道。僅僅是眼前組織的三十分鐘覆蓋式炮擊就打出去一萬多發炮彈,一發炮彈按照30英鎊計算的話,這就是三十多萬英鎊。這還不算之前釋放的炮彈和那輪毒氣彈,總投入已經扔出去了五十萬英鎊。
而這麼一筆錢的作用在那裡,.邁爾斯現在還沒能看到。希望這次毒氣彈能夠給中國人一個刻骨的教訓。美軍這半年的時間裡被中國的飛艇部隊用毒氣彈可給禍害的不輕,現在也輪到中國人自己來嘗一嘗被毒的滋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