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無雙至,禍不單行。餘永還沒到家,就接到了幾個壞消息。留下清場的人員報告,07號包間繳獲的三把手槍全是仿真槍,04號和05房間反而搜出3把手槍和20發子彈,另外在05號包間還找到了1小包約200克毒品,貌似談判用的樣品。接着局長的電話也來了,省廳掃毒處大發雷霆,被餘永抓到的黑老大今晚是在和一個毒品販子談生意,後者是他們放長線釣大魚的目標,結果被餘永一鍋端了。07號包間裡的六個少民,經檢查身份證件,發現是江大的兩名外籍留學生和四名江南民族大學的少民大學生,其中兩人家庭背景還有境外關係,現在情況已經報到外交部門去了。餘永的頭都大了,局長在電話里長嘆了一口氣,“你明天抽個空去燒個香吧,再這麼折騰下去,我這個位子都坐不穩了。”
最後一個壞消息來自江岸區派出所,他們派人趕到被江岸區羣衆舉報的第二個地點時,卡拉OK包間里居然是六具冰涼的屍體,四男兩女,全部因吸毒過量致死。餘永一陣天旋地轉,覺得自己真的應該去燒高香了。
江城的清晨再次降臨,昨晚心情不錯,睡得早也醒得早了些的歐陽南關就決定到江邊晨跑。腥溼的江風撲面而來,一路上人不多,在江邊健身的大多是退休的老同志,偶爾纔有幾個象歐陽南關這樣的年輕人。駕輕就熟的歐陽南關就朝着大橋方向跑過去,跑到橋下一個往返正好5公里出頭,符合跑步健身的最低要求。以前在學校裡,他是堅持每天早上跑五千米的,最大的動力來自都欣賞那些在操場邊上晨讀的美女。
跑到過江碼頭附近時,歐陽南關忽然發現一個矯健的身影從一個岔路口冒了出來,這是一個陌生的運動男,速度比歐陽南關要快,有意無意地趕超過了他。歐陽南關有點不服氣,在校運會時,因爲報名不積極,五千米長跑每次他都能拿名次,而排在他前面也總是那幾個體育特招生。試着加速追了一下,經驗豐富的歐陽南關就發現完全不是對手,對方的節奏控制得很好,跑得不僅比他快,還比他輕鬆。不知爲什麼,歐陽南關總覺得似乎在哪裡見過這個身影,卻又想不起來,可能以前晨跑時是不是碰到過人家。
運動男一直沒有回頭,卻穩穩地保持着約五十米左右的領先距離,跑在歐陽南關前面。當前面出現有另一個跑步者時,他就會加一下速,輕鬆地把人超越,似乎很享受這種超越和領先的感覺——這本來是屬於歐陽南關的。不久,倆人一前一後到了大橋下。然後,運動男一個急轉彎,開始攀登從底部直抵橋面的大橋長梯,讓身後的歐陽南關爲之一怔,那可是一千多級的階梯——這簡直是赤果果的炫耀實力。放棄了最後一絲爭勝之心的歐陽南關,搖了搖頭,轉身回返。
回到房間,看到時間還早,歐陽南關就先衝了個澡,從容地做了一個雞蛋蝦仁掛麪,一邊吃,一邊打了開筆記本。讓他驚喜的是,U&T公司的塞文.詹姆斯經理已經給他回信了。雖然自己的英文很一般,但藉着網上翻譯,他還是讀懂了對方的意思。老外很客氣,表示歡迎他來U&T公司應聘,特別是對他自稱的“臨高外掛元老”很有興趣,然後出了兩道題,第一道居然就是讓他以特邀人員身份去報名那個實習生計劃(其實主要是想了解他的專業背景和知識面),第二道則是針對那個模擬穿越方案,讓他提出一個比《臨高啓明》更高級的穿越運輸工具方案。
第一道題毫無壓力,興奮的歐陽南關一邊吃着掛麪,一邊輕車駕熟地把網頁上的報名表格搞定了。第二道題則讓他費不少腦筋,在《臨高啓明》裡,五百個穿越者絕大多數都是LOSER,經濟基礎有限,還是靠着開金手指進行小型雙穿貿易才掙到了穿越的啓動資金,所能採購的絕大多數設備和工具都侷限在國內(除了北美幫帶來的軍火),而老外給的方案選擇則要寬鬆得多,連美軍的退役艦船飛機都可以考慮,穿越總噸位限制也放寬到了5萬噸級,這麼高大上的要求簡直令身爲軍迷的歐陽南關熱血沸騰。有關這方面的論討和假設,各大軍壇上不要太多,網上穿越小說裡也大把參考情節。
很快,歐陽南關就列出5萬噸級穿越運輸工具的方案:
1、“奧斯汀”級船塢運輸艦(Austin class Amphibious Transport Dock,LPD) 1條。
滿載排水量17000噸(輕載約9200噸),航速21節,續航力7700海里/20節,吃水6米,可載6架大型直升機,1條LCU或4條LCM8登陸艇或24輛LVT兩棲突擊車,搭載840-930名陸戰隊員。
“奧斯汀”級是美國上世紀60年代建造的兩棲船塢登陸艦,共12條,作爲回收船參加了“阿波羅”太空計劃,同時也是一系列遠征戰鬥系統進入艦隊的試驗平臺,其中1條後來改成了兩棲指揮艦,有8條參加過海灣戰爭,2000年後逐漸退役。另有兩艘以每艘5000萬美金售給了印度,印度海軍使用後非常滿意,表示有興趣再購2條。該級艦具有獨特的高大細長雙煙囪,右舷煙囪位置較左舷煙囪更靠前,起重吊臂位於煙囪之間,修長的飛行甲板位於伸縮式機庫後方(機庫內可停放1架輕型直升機)。飛行甲板可同時支持多架直升飛機起降。其船塢甲板可多艘機械化登陸艇,用於運輸物資和人員。對穿越者而言,該艦可作爲一個浮動的直升機和船塢基地以及補給維護中心,其艙室可存放2000噸的補給品和設備,還有22.45萬加侖航空燃料及11.9萬加侖車用燃料的油罐。艦上有7臺起重機,其中一臺爲30噸,另外六臺爲4噸用於吊卸物資,升降機從飛行甲板到機庫甲板可運載8噸的負重。在將該艦重新啓封后拆除武裝改爲民用時,可以有針對地加強保障能力(如擴建醫療救護站和維護保障中心)。另外可採購4條LCM8登陸艇和6架貝爾212通用直升機(含4架備用)配備該艦。鑑於穿越後,需要將船上的物資和車輛全部輸送上岸,而古代的碼頭很難說能否滿足卸貨的技術要求,可採用LCM8登擊艇直接在船上裝貨,然後搶灘上岸,實現無縫對接式登陸。總的來說來,該艦是一條用途非常廣的“多面手”。
2、“新港”級坦克登陸艦(Newport class tank landing ship,LST) 1條。
滿載排水量8500噸(輕載約4800噸),航速20節(最大27節),吃水5.3米,續航力2500海里/14節。可運載各型車輛500噸,或搭載3艘LCVP登陸艇或1艘LCPL登陸艇,及400名戰隊人員。
“新港”級屬於美軍在戰後爲實施“20節攻擊力量”計劃,研製的首型航速達20節的坦克登陸艦。該級艦放棄了傳統的艏跳板形式,採用了細長的艦型,艏部水線以下線型尖削,以利於提高航速。該艦將坦克出口從坦克甲板提到上甲板,使艦首跳板可直接從上甲板通過門形支架外伸,登陸跳板長度達34米,跳板擱淺一端的涉水深度不超過1.2米。登陸艙甲板爲全艦貫通式,艦尾設艉跳板,登陸車輛進出十分方便。艦後部兩舷裝有4個浮箱,可連成一條長約80m,寬約6m,承重75t的浮橋,非常利於車輛上岸。鑑於穿越初期的登陸很可能是無港口依託條件下進行,該級艦的車輛上岸登陸能力就非常可貴了。不過,目前該級艦共20條退役後,已被美軍送給多個國家和地區(臺灣有2條),加上靶艦擊沉和舊艦拆除,目前僅餘1條在封存了,頗有些朝不保夕。如果買不到美軍封存的舊艦,只能從美軍轉讓給其他國家海軍手上購買二手貨了,建議從澳大利亞海軍手上買1條,後者的保養水平應該比那些小國海軍強得多,而且紙貓海軍最新的“堪培拉”級兩棲攻擊艦已經入役,正好淘汰掉舊的LST。
3、1萬噸級集裝箱貨船 1條。
用於載貨和物資,具備吊裝能力。因爲是一次性航行後即停在港內,對船本身性能要求不高,反而是各種輔助用途(如供電、冷庫、雷達等)儘可能要齊全。可根據穿越前具體的性價比在二手船市場上選購即可(網上這種二手船不要太多)。
4、1萬噸級油化兩用船 1條。
考慮到穿越後很長時間內建立不起石油工業,因此要預備一批油料、塗料和各類化工原料供穿越初期使用,化工原料需要考慮至少2-3年的儲藏穩定性和安全性,所以需要一條專門的油化兩用船。同樣也可根據具體的性價比在二手船市場上選購。
4、800噸級遠洋捕鯨船2條,600噸級遠洋漁船4條。
穿越以後,捕鯨船和漁船可以學習《臨高啓明》,加裝武器後當“武裝巡邏艦”用,同時還要兼負捕鯨打漁、遠洋考察和運輸護航等一系列任務,在相當長一段時間內,將成爲穿越者的海軍主力艦隻。考慮到保養維護,建議購買鋼製船體。同樣可以在二手船市場上選購,如果對軍事用途要求高,就推薦採購中國和俄羅斯的退役軍用漁船。另外建議對其進行改造,使之能使用生物柴油,以延長穿越後的服役期。
5、400噸拖輪 2條。
採購二手4000馬力港口拖輪(適用2萬噸級船隻)。考慮到穿越時水文條件的古今差異,需要保障大船進出港灣的安全,避免穿越船隻發生擱淺和困灘。另外可用於內河和沿海的運輸船隊牽引(穿越初期會向古人採購一批木船,隨後會開始建木製運輸船,其航速低,且船員培養也需要時間),該船加裝武器後同樣可兼負巡邏和護航任務。該船可先設計好穿越後改造爲燒煤主機。
對自己這個方案,歐陽南關的感覺是兩條二手美國軍艦很不容易到手,除非是美國的穿越衆能有過硬的背景和軍方關係,另外兩條萬噸貨船和油化兩用船的吃水都超過了7米,穿越臨高這樣的非深水港地區就比較麻煩了,如果按《臨高啓明》的穿越方案,那就得換成3條七千噸左右的船。想了一想,歐陽南關在後面就加了個備註說明,洋洋灑灑解釋了一大篇,但又擔心自己的英文表達能力可能會拖後腿,於是他馬上撥響了夏芷穎的手機。
電話通了,馬上被掛斷。夏妹妹在微信上回了一句:“在上課,什麼事?”
歐陽南關趕忙表示需要幫助,並將自己的中文回覆內容發給夏妹妹。夏妹妹掃了一下,就回復他:“太專業了,我翻不了,可以找小米幫忙。”沒等發愣的歐陽南關反應過來,她又趕緊解釋,小米就是上次她帶去一起見面的室友,那個能幹的小個子妹妹,名字叫米曉英,外號小米。歐陽南關其實就是想找機會和夏妹妹親近一下,與其找她的室友幫忙,他還不如找自己國外的同學。不過話已出口,他也不好意思收回,只能點頭。
沒想到,小米同學挺熱心,聽說是歐陽南關的事情,居然一邊上課,一邊就開始幫着翻了。她速度很快,凡不是懂的專業術語,爲避免查字典查到的結果太生硬,她就直接留給歐陽南關自己去翻。不到十分鐘,初譯稿的文件就傳了回來,這讓歐陽南關大跌眼鏡,才知道自己原來小瞧了那位不聲不響的小米妹妹。初譯稿讀起來挺順,歐陽南關就只把空着的術語進行了完形填空,發出了郵件後,心裡滿滿的成就感和憧憬。
看到時間已經不早,歐陽南關趕緊收拾了一下,準備出門去參加老闆喪禮。沒料到手機鈴聲一響,示意有郵件到。打開一看,U&T公司的塞文.詹姆斯經理居然就回信了。老外的回信很簡單,對歐陽南關的方案表示了讚賞,尤其是他的備註說明,充分考慮到了方案的種種不足情況,這表明他很有全局思維能力。接下來,詹姆斯經理表示可以破格接受歐陽南關的實習生申請,如果歐陽南關能通過實習表現出更好的能力和素質,他將會非常歡迎歐陽南關加入U&T公司。這個回覆讓興奮的歐陽南關一下子冷了下來,老外太小氣,居然還要他先參加實習,而且是和在校生一起實習,擺明就是沒把他的工作經歷放在眼裡。想了一想,歐陽南關就給方藏打了個電話,後者聽他介紹完情況後,明確地告訴他,外企在國外招人,多半是要試用的,除非是那種主動去挖的人材。不過方藏也鼓勵歐陽南關,如果真的喜歡這一行,就不妨去努力嘗試一下,因爲這個世界上絕大多數人所學習的專業和從事的工作多半都不是自己真正的愛好,尤其是在中國,機會很難得。這最後一句話打動了歐陽南關。
專案組,餘永和幾個同事直接在就辦公室裡打起了盹,他們連續高強度工作,困得眼睛都有點睜不開,逮着有點空檔就趕緊打盹。陪着熬了一夜的小翟警花被特批迴家休息,領導的兒媳可不能差使壞了,加上又是美女,所以大家也都能接受。結果是,出差歸來的小文同被擋在了市局大門口,她那天出差走的太急,連實習生工作證都沒得及辦,手續都是小翟在幫她辦,因爲需要本人身份證,還沒辦下來。扶了扶她那副人畜無害的眼鏡,小文同志就給小翟警花打電話,後者居然關機了(其實是忘了充電,斷電關機了)。沒法子,本來不想張揚的小文同志,只好打電話給和她一起出差回來的那位老刑警,請後者出來幫忙帶她進門。這一下可就引發羣衆圍觀了,有關市局一小女警橫掃某縣城派出所的故事,已經傳遍了江城警界。帶她進門的老同志幾乎是一路成爲焦點,羣衆非常關心這位號稱“老酒井”的老同志此次陰溝裡翻船,到底是被人灌了多少。苦笑的老同志,對每一個問他的人都是堅決地搖頭不語。也不知道是誰起了個頭,大家就給這位新來的實習生小文同志起了個“小女俠”的外號,有幾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輕人嗓門大了點,在邊上議論時被小文同志聽到了,見她居然毫不介意,這個外號就馬上喊開了。
見專案組的同事都在補覺休息,小文女俠就從包裡掏出了這次出差買的當地新茶,主動給大家的茶杯裡換上了新茶葉。然後一個人不聲不響地坐到邊上,開始翻閱案件資料。不一會,法醫處的同事送來了最新的屍檢報告,小文就代小翟簽收了,然後又送了一包茶葉給對方表示感謝。掃了一眼報告內容,小文女俠就皺起了眉頭,昨天最後發現的六具屍體,全部是吸毒過量死亡,而且是檢出了好幾種毒品和大量酒精。KTV方面一口咬定毒品全是這幫人自己帶的,現場的大清查也確實證明個KTV裡只有這幾個人吸了毒。包間服務員稱這幾個客人一次性點了大量的酒和小吃,然後就再沒人進過包間。對檢測對比分析,四具男屍的DNA與三起案件受害者身上發現的**DNA完全一致,證明了他們就是三起案件中的**犯。最讓人吃驚的是,這幾個人居然全是用的假身份證,而且是那種4V島上出品的精製假證(通過獲得相貌年齡相近者的身份證複印件製作的假證,平時正常使用毫無問題),這種假證是4V前軍情人員下海創業開發的新產品,仿真度接近間諜假證的水平了,如果不是出了大案,一般的中小派出所都難以識破。這種假證需要訂製,4V那邊的出貨價是5-10萬,國內二手價至少是20萬了。
就在這時,餘永的手機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