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時,哀嚎聲愈趨虛弱,孔道的兩名子嗣除了四肢仍有抽搐,身體已停止了翻滾,衛風掃了眼躺倒在地的孔氏一家四口,問道:“庾夫人,侵犯你的淫賊皆已伏法,我敢保證,他們這一輩子都別想再禍害女子了,你的怨氣可消了些?”
庾氏的第一反應是心裡發毛,孔道雖然被打爆了卵子,但她沒親眼見着,而這一刻,那撲撲撲三聲悶響是如此清晰,她親眼目睹了鮮血一點點的把外袍下襬給染成了暗紅色!
這個人的確是手段狠毒,斷人命根子,比一刀殺了還要兇殘啊!可同時,芳心深處還涌出了一股難以抑制的快感,善惡到頭終有報,爆的好!
庾氏永遠都忘不了與孔道的第一個晚上,雖然爲了保全清白苦苦哀求,甚至跪地上磕起了頭,可換來的,只是兩記耳光與當胸一腳,當完事後,孔道帶着滿臉的滿足,從自已那豐盈潔白的身體上滾翻去一旁呼呼大睡時,她的心也徹底死了,只剩下一具美麗的軀殼任人玩弄,唯一能做的,只是儘可能的把胯間的穢物摳出來。
某一天夜裡,孔道與友人夜宿畫舫,孔道的弟弟趁着酒勁闖入她的屋子,她沒有反抗,也沒有哭鬧,來吧!上吧!都是男人,男人那話兒長的都差不多,孔道的,與他的弟弟的有什麼區別?
自此之後,孔道的弟弟也成了她的常客,甚至孔道的兩名子嗣都被她引誘上了牀。庾氏要報復孔氏,但她只能自作自賤的以身體作爲武器來實施她的報復計劃,她要勾引孔道家的所有男人,包括那兩名十歲左右的幼童,再過兩年會下手,她有自信,自已可以把孔道家的男人都給迷的神魂顛倒,然後在適當的時候挑撥,讓他們父子兄弟骨肉相殘,非如此。不足以泄去屈辱與怨恨!
可這一切。被衛風的強行闖入打斷,衛風以最簡單、最直接的方法讓孔氏生不如死,受到了應有的報應!
非常突然的,庾氏的心裡有些悵惘。結束了?大仇得報了?那自已這些年的忍辱負重算什麼?自已的身體被白玩了嗎?
庾氏的心情複雜之極。輕鬆感也隨之慢慢爬上了心頭。她有了一瞬間的恍惚!
‘自已需要感謝他嗎?’念頭剛剛冒出,就被庾氏排除開去,她不能對衛風表現出任何好感。內心的高傲不允許她向一名低賤的兵家子示好,更何況示好還意味着首肯了女兒的婚事,這對於庾氏來說,比死了還難以接受。
‘哼!想高攀自已的女兒,沒門兒!你不是要強行帶我走嗎?我跟你走,但我會讓你後悔,讓你嚐到苦果,讓你家裡永不安寧!’孔氏被打殘,庾氏失去了怨恨目標,可她的生活中不能沒有仇恨,她成功的把怨恨鎖定上了衛風!
這個人使自已沒法親眼目睹到孔氏自相殘殺的大快人心場面,還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染指自已的女兒,老孃玩不死你!
庾氏的表面沒流露出任何異狀,她也無所謂的掃了眼她曾給的男人們,冷哼一聲:“妾的平靜生活被你打破,你還好意思問妾的怨氣消沒消?要說怨氣,全由你而來!哼!你行兇傷人是你的事,莫要把責任都推到妾的身上!”
院子裡的人均是暗感無語,王蔓的母親是個極品啊,在不講理與嘴硬方面,自稱第二,天下間沒人敢稱第一!
王蔓已經記不得這是今天的第幾次無地自容了,這個極品母親丟光了她的臉面,但兒不嫌母醜,母親這副模樣她也無法可想,只得勉強勸道:“阿母,衛郎冒着被朝庭追究的危險打傷孔氏一家,不全是爲了替您討還公道嗎?您怎能說出這樣的話?”
“你何時離開這人,我何時纔是你的阿母!”庾氏冷冰冰的回了王蔓一句,跟着把美目望向衛風,責問道:“衛將軍,你爲何把那兩個孩童擄來?你打傷了孔郎一家還嫌不夠,莫非你竟兇殘至要對無辜幼童下毒手?”
衛風一眼就看透了她的虛僞面目,毫不客氣道:“庾夫人,你不要裝,你的任何僞裝都騙不了我!你的眼睛已經出賣了你的心靈,你在孔氏受盡凌辱,難道放過這兩個孽種你會甘心?”
“這....”庾氏立時啞口無言,俏面現出了不憤之色,同時,還下意識的把眼睛眯了眯,她雖然不確定衛風有沒有這份本事,但留意着總是好的,她擔心通過眼睛,被衛風侵入她的內心!
心理陰暗的人,往往也把自已的心靈層層包裹起來,生怕被別人觸碰到一絲一毫!
衛風又以似能窺破人心的目光掃了庾氏一眼,似乎在告訴她:你別躲了,在我面前躲避是沒用的,別以爲我不清楚你打的什麼心思!隨即就轉回頭喝道:“來人,把那兩個孽種也廢了,辦完咱們早點回去,爲庾夫人接風洗塵!”
“唔唔~~”一聽這話,兩個小孩劇烈掙扎起來,只不過,已有六名親衛飛奔上前,四人分別拉開他們的兩條腿,剩下兩人舉起了手裡的大木棒!
“住手!”就在這時,院外傳來一聲爆喝!
木棒下落的軌跡稍稍有了停滯,衛風卻根本不看來者何人,開聲催道:“打!”
“撲!撲!”兩聲悶響,孔道的兩名孫子連哼都沒發出,當場人事不醒,親衛們也不管是死是活,隨手向地上一扔!
“撲通,撲通!”兩具身體剛剛摔落到地面,院外已有大批軍卒涌了進來,卞範之一馬當先,陰沉着臉掃了眼胯間均是一片血污,躺的七零八落的孔氏族人,怒道:“衛將軍,老夫已明明叫停,你爲何還痛下殺手?”
“呵呵”衛風臉面擠出了一絲尷尬,訕笑着拱了拱手:“原來是卞先生,哎呀~~末將這記性啊,看來有些問題,一時竟沒聽出是卞先生您的聲音,末將會注意的,下回一定會把卞先生的聲音牢記在心,只是末將不得不勸上一句,卞先生以後再喊住手,最好先報家門,末將就怕不是所有人都能聽出是卞先生您啊!”
“你....”卞範之頓覺一大團鬱氣憑空積聚在了胸腔當中,分明是他心狠手辣,怎麼弄的全是自已的責任?古往今來,誰不是直接了當的先喊一聲住手,接下來再瞭解情況,又有哪個有在喊住手之前大叫一聲我是誰誰誰?
‘老夫卞範之,衛將軍快住手!’按照衛風的邏緝,卞範之在心裡默唸了遍臺詞,卻總感覺缺了股凌厲斷然的氣勢,變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