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少女的嘴角浮出了一抹狡黠,古怪的笑道:“家裡有嬌嬌姊,還有雙雙姊,她倆年歲相當,嬌嬌姊端莊雍容,雙雙姊秀美可人,不知道將軍您想不想把她倆一起弄上牀呢?”
“咕嚕!”一聲,衛風猛吞了口水,轉頭就喝道:“傳令,全軍原地休整,另留意劉敬宣,一旦出現,即刻捉拿,死活不論,如若不見影蹤,也不必刻意搜尋,張寧、陳少女,你二人各帶十人隨本將去拜會那便宜兄長!”
“遵命!”衆人轟然應諾!
不多時,衛風領着包括王蔓在內的二十三騎奔向了京口,僅僅半柱香,已來到了城下,看着前方黑乎乎的城池,王蔓似是想到了什麼,懊惱道:“光顧着來,卻沒留意夜裡不開城的,這如何入城?總不能等到天亮吧?”
“這....”衛風遲疑道:“只能去叫門了,希望有故人,可以行個方便。”
其他人想了想,也沒有更好的法子,畢竟攀城而入即使能瞞過守軍也顯得過份了些,會稽軍與北府軍還沒走到那一步,於是隨着衛風緩緩向前馳去,約摸隔着百丈距離,城頭傳來一聲呼喝:“來者何人,報上名姓!”
衛風揮手止住騎隊,向上喚道:“本將會稽都尉衛風,出門辦事路過京口,臨時起意特來拜訪劉裕兄長,不知可否通融開個城門?”
“哈哈哈哈~~”衛風話音剛落,城上一陣大笑傳來:“原來是衛將軍。本將劉毅,可還記得?”
衛風心頭暗喜,當初在劉裕家時,幾乎把北府軍的第二代將領全見了遍,劉毅對自已的態度還算友善,對劉裕也不是一味的追隨,他有獨立的政治抱負與主見,這是個可以拉攏的人!
衛風也哈哈笑道:“竟是希樂(劉毅表字)兄,衛某冒味前來,不知可否通融一二?”
劉毅不假思索道:“衛將軍於我京口軍民有大恩。既欲入城。有何不可?請稍待片刻,由劉某親自出迎!”
衛風稱謝道:“有勞希樂兄了!”並與衆人翻身下馬,牽上馬匹緩緩前行。
沒多久,京口城門大開。劉毅孤身出城。拱手問道:“聽說衛將軍入京除了爲妻族討還公道。便是謀取入士,請恕劉某多嘴問上一句,不知進展如何了?”
衛風也不隱瞞。回禮道:“多謝希樂兄關心,衛某已歸入河東衛氏本家,至於士籍,還待謝夫人進京方能正式向大中正報備!”
劉毅不無羨慕的嘆道:“既有謝夫人相助,衛將軍又文韜武略皆爲世之罕見,料來入士不成問題,劉某給衛將軍賀喜了,只是,你深夜拜訪德輿兄,恐怕德輿兄早已歇息,可要劉某差人先行通報?”
衛風微微笑道:“託希樂兄吉言,至於劉兄那裡,衛某自行前去叩門,不勞煩希樂兄了。”
劉毅伸手示意道:“既如此,劉某就不耽擱了,衛將軍請便,但爲免惹來不便,最好天亮離城,朝庭新署徐、兗二州刺史桓修可能明日便至!”
衛風拱了拱手:“多謝希樂兄提醒,請希樂兄保重!”說完,領着衆人跨上戰馬,向城內緩緩馳行。
目送着一行人消失在了街道盡頭,劉毅親弟劉藩從牆角拐出,忍不住問道:“阿兄,衛將軍連夜趕來京口必是爲輔國將軍,弟料輔國將軍或已遭了不測,您爲何半句不提?”
劉毅搖搖頭道:“提有何用?不過是徒自招來尷尬,輔國將軍進退失據,衆叛親離,此乃天意,非人力所能挽回,自今日起,衛將軍大仇得報,與我北府軍的恩怨算是暫告一段落,今後是敵是友,還是由天意來定罷,如今咱們要做的,便是虛以委蛇,勿使桓修生出疑心,輔國將軍之死,既令人惋惜,也是機會,他日你我兄弟或能成就一番事業,尤其是你,千萬不能露出馬腳,明白嗎?”
劉藩渾身一稟,鄭重道:“弟明白,請阿兄放心!”
“走罷!”劉毅點了點頭,轉身向回走去。
而衛風等二十來人轉過街角,便催開馬速,僅半刻不到,已來到了劉裕家的院前,小院裡黑燈瞎火,顯然這一家子睡的正香。
張寧小聲問道:“將軍,要不要末將去叫門?”
“用不着!”衛風擺了擺手:“王蔓,你們先在外面等一會兒,我偷偷溜進去,給嬌嬌姊一個驚喜。”
王蔓明白這人要做什麼了,一絲酸意禁不住的涌上了心頭,沒好氣道:“深更半夜的,你想把嬌嬌姊嚇死啊?”
衛風壓低聲音笑道:“怎麼可能?嬌嬌姊沒那麼嬌貴,我只是想聽聽她說不說夢話。”
王蔓丟了個略帶醋意的白眼,無奈道:“你得小心點,可別讓你那好兄長抓着,妾可丟不起人!”
“放心吧,我的本事難道你還不清楚!”衛風拍着胸脯做下了保證之後,也不下馬,策馬馳近牆根,探手一抓牆頭,向內略一張望,就縱起身形,一躍而過!
“撲!”的一聲輕響,衛風跳入院內,根據上一次的記憶,劉裕家大致爲中間是堂屋,兩側是廂房的結構,按照衛風的理解,劉裕身爲家主,理當與臧愛親住在坐北朝南的上房,而劉裕無子嗣,劉興男作爲嫡長女,有可能住在東廂,倒座房,也就是坐南朝北的屋子,一般是婢僕雜役居住,但他們家沒有下人,多半用來堆放雜物,那麼,西廂便是劉嬌的香閨!
衛風向東廂張望了眼,強行壓下了去探望劉興男的衝動,貓着腰向西廂潛去,又蹲在窗下聆聽了小片刻,確定劉嬌已經睡着,這才摸向大門。
門被從內杵上,衛風推了推,沒推開,可這奈何不得衛風,前世的精巧機械鎖都能打開,豈會被一根最原始的橫木難倒?
衛風摸出匕首,把刃尖從門縫伸入,頂住木杵,小心翼翼的純以刀尖向上挑,沒多久,估摸着挑出了凹槽,又將匕首橫移,以腕力控制木杵,既要一點點移開,又要保持平衡不落地,其中的要點是力道凝而不散,即使以衛風,都有種吃力的感覺。
過了好一陣子,衛風感覺門明顯向內一鬆,頓時當機立斷,把另半扇門稍稍推開,閃身一鑽,又電般伸手接住門杵,輕輕放在牆角,小心翼翼的把門帶上之後,繞過屏風,徑直來到了牀頭。
牀上有一堆黑乎乎的影子,衛風舔了舔嘴脣,想都不想的把手伸進被子,就着那軟乎乎屈指一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