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餘雙美目立時閃出了大感興趣的光芒,就連王神愛雖是羞的低下了腦袋,卻也偷偷翻眼望向衛風呢。
王神愛儘管不是太在意誰先誰後,可新婚之夜任誰獨守空閨都會心裡嘀咕啊,相信劉興男也同樣如此,而且王蔓沒說錯,與劉興男共侍一夫,她萬萬做不到。
衛風卻神秘的笑道:“我自有法子,保證兩個都不虧,來,既然妃嬪的名號解決了,咱們都乾了這杯!”
衛風舉杯,一飲而盡,衆女雖然暗生不滿,但是知道就算追問也問不出什麼,於是紛紛帶着滿腹狐疑舉杯相應,當天晚上,所有人都喝醉了。
第二天,在劉裕臧愛親,與王凝之謝道韞的聯合主持下,衛風與王神愛及劉興男的婚禮如期舉行,並當着文武百官面宣佈了封王蔓爲王后及諸女爲各妃,總之是全城歡慶,好容易捱到了晚上,衛風急匆匆的邁入了顯陽殿。
顯陽殿是後寢,是一組宮殿羣,約有院落十餘組,諸女三三兩兩分別入住,其實按理來說,應該是一人一座宮殿,但建康宮一來沒有那麼大的地方,二來她們住一起也習慣了,所以沒有分開,當然了,庾氏不住這裡,她住在內苑,方便衛風私會。
這組宮殿裡最中間的那座,今日被佈置爲了新房。
在當時,新婚夫妻一般都穿着以純白色打底,綴細花的服飾,這與後世講究以大紅顏色爲喜慶截然不同,新房裡的王神愛與劉興男均着素服,臉頰點着丹砂,被火紅的紅燭映照,美豔不可方物。
衛風推開門,竟怔了!
王神愛俏面含羞,歡喜的低下了腦袋。劉興男卻是冷哼一聲:“將軍,興男與神愛姊姊誰先誰後,您該拿個主意了吧,告訴您。這可是咱們的終生大事,誰落到後面心裡都不舒服。”
說着,劉興男向王神愛擠了擠眼睛,王神愛嘴角現出了一抹狡黠的笑容,顯然這兩個女人已經商量好了。
“這個....”衛風爲難道:“神愛,如果不是你當初助我入士,恐怕我的出路只有如那孫恩扯起大旗造反,頂着個反賊的名頭,我必將舉步維艱,所以你的恩德。我永生永世都不會忘記!”
王神愛擡起頭,不滿道:“衛...衛郎,舊事何必再提?當時妾只是拗不過伯母與蔓兒的臉面罷了。”
“呵~~”衛風擺擺手笑道:“你不要以爲我是對你生份,或是僅對你懷有感激,我只是點出來。夫妻之間的確不必講究這些,記在心裡就好。
其實你高貴冷豔,才情卓越,在我的心目中不吝於仙女下凡,我做爲一介凡人,能得你青睞,這是祖上八輩子都修不來的福份啊。我對你呵護還來不及,哪敢殆慢了你?而你的年歲大於興男,是爲長姊,於情於理,都該讓興男排在後面。”
“衛....衛郎,這不大好吧!”王神家嘴上雖這樣說。心裡卻羞喜交加,低低呼喚之後,以似笑非笑的目光看向了劉興男。
“哼!將軍,您就偏心吧!”劉興男瞪向衛風,怒哼一聲!
“哎~~”衛風嘆了口氣。繼續爲難道:“興男自十二歲起就陪在我身邊,足足將近十年,與我堪稱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典範,這也很難辦啊。”
“青梅竹馬?”王神愛喃喃唸了句,不解道:“青梅是未成熟的梅子,竹馬乃是兒時將竹杆當馬騎,衛郎,這其中有何寓意?與你和興男有何關係?”
衛風遙望遠處,緩緩道:“建康有典故相傳,我偶得之,心下甚爲感動,故以詩云,命名長幹行,望流傳於世。”
衛風的臉面驟然現出相思之色,放聲吟道:“妾發初覆額,折花門前劇,郎騎竹馬來,繞牀弄青梅,**長幹裡,兩小無嫌猜,十四爲君婦,羞顏未嘗開,低頭向暗壁,千喚不一回,十五始展眉,願同塵與灰,常存抱柱信,豈上望夫臺,十六君遠行,瞿塘灩澦堆,五月不可觸,猿聲天上哀,門前遲行跡,一一生綠苔,苔深不能掃,落葉秋風早,八月胡蝶來,雙飛西園草,感此傷妾心,坐愁紅顏老,早晚下三巴,預將書報家,相迎不道遠,直至長風沙。”
時間彷彿定格在衛風吟詠的末句,王神愛癡了,小聲跟着唸誦,她何曾得聞過如此悽美的愛情詩篇?眼角兩行清淚緩緩流下尤不自覺,劉興男也如中了定身咒一般,與衛風在這十年間的吵吵鬧鬧一幕幕迅速於眼前回閃,眼圈漸漸紅了起來!
衛風暗道一聲好,取來一條綢帶,從背後攬上了王神愛的纖腰,王神愛渾身微顫,低喚道:“衛郎....你?”
衛風柔聲道:“神愛,你和男興,在我心目中的地位等同,把誰擱在後面我都會愧疚,所以我只能出個下策,把你的眼睛矇住,你今晚掩耳盜鈴將就一次,就當是爲了我,來,閉上眼睛,不要亂動!”
王神愛的俏面紅的像只熟透了的柿子,她雖然很不習慣二女共侍一夫,卻被衛風的那句爲了我打動,長幹裡的相思愁苦與濃濃的奉獻精神相互交織,使得她咬了咬牙,輕輕閉上眼睛,任由衛風把綢帶系在了自己的眼眸上。
劉興男頓時抹了把眼角,不甘道:“將軍,您既然花言巧語騙得神愛姊姊心甘情願,那好,興男也不爲難您,與神愛姊姊一起陪您其實沒什麼,興男並不是放不開的女子,哼,不就那個事嘛,兩個人和三個人有什麼區別?
只不過,您....您的胡瓜只有一根,您如何同時侍候咱們兩個?您別打有先有後的主意,興男與神愛姊姊的紅丸,您要麼不取,要取就同時取!”
王神愛驚呆了,她無論如何都料不到,如此羞人的話語會從劉興男嘴裡說出!
更令她料不到的是,衛風嘿嘿淫笑道:“劉興男,你想太多了,神愛作爲長姊,我理當先取她紅丸,但你別失落,我胡瓜是隻有一根,可是我有嘴啊,我會讓你體會到另一種快樂,來,你既然能放開,那就用心享受,今晚,讓我也好好品嚐你倆的動人滋味!”
這一刻,王神愛恨不能自己失聰,這一男一女說的都是什麼啊?這還是那個作出了悽美動人長幹行的衛郎嗎?他象個大王樣子嗎?
正暗暗啐罵不止時,“啊!”王神愛驚呼一聲,她感覺被一條有力的胳膊兜住纖腰,緊接着,雙腿離地,被擱上了牀,沒過多久,牀猛的一沉,身邊躺了個人。
王神愛還在猜測這人是衛風或是劉興男,卻又是一聲尖叫,她的身體壓了個人上來,之後,便是一種從未體驗過的顫粟蔓延到全身,腦海轟的一聲,霎時一片空白!
當天夜裡,無限春光,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衛風除了時刻留意關中的消息,就待在宮裡哪也不去,雖然他暫時沒有稱帝的計劃,可是該做的準備還是要做的,比如築壇,制定典章規範等等,這些都由任爲太宰的王凝之總辦。
不知不覺中,一個月過去了,時間來到了五月初一,這一天是朔望朝會。
太極殿內,衛風高踞上首,身後站着幾個年老的宦官,年輕的都被打發出宮了,年齡大的,因爲沒有勞動能力,所以留在宮裡使用,至於宮女則全部發入民間,衛風有母夜叉,用不着宮女,今日陪着他上朝的正是陳少女與王道憐。
百官各自奏事,衛風頗爲無聊,可是啓奏的人絡繹不絕,他也沒辦法,只能強打精神聽着。
就在這時,一名老黃門來到殿外,施禮喚道:“稟大王,柔然使者求見。”
衛風精神一振,那些雞毛蒜皮的事的確提不起他的興趣,事無鉅細都向他彙報,這種皇帝豈不是累死了?他不要做朱元璋!這段時間,他一直在考慮分權與掣肘的問題,即不使權力過於集中,又不使權力失去監督。
當然了,西方那套他甩都不甩,別說現時沒有實行民主的條件,即使是現代社會,大多數國家搞民主的代價只能換來內戰與分裂,民主很容易淪爲少數人操縱的工具,各種顏色革命已經充分證明了這一點,衛風絕不可能往死路上走。
至於那少數幾個老牌資本主義國家,其實也不民主,是財團控制輿論的假民主,廣大人民處於被操縱,被代表的地位,因此專制永遠是人類發展的主旋律,民主只是一塊遮羞布罷了。
衛風理想的政治制度,是在專制的前提下,不邪惡,不殘暴,適當放權,擴大參與面,形成有效監督,使得專制政權擁有儘量廣範的代表性,能夠反應出被代表者的訴求!
只是衛風明白,構建起來很難,實施起來會更難!
一時之間,衛風開了小差,王凝之卻拱了拱手:“大王,可先着柔然使者往館驛沐浴更衣,遞交國書後擇吉時召見。”
“誒~~”衛風不以爲然的揮了揮手:“叔平公,既然來了,見一見也無妨,孤倒要看看這使者究竟有何事,來人,宣他進來。”
“遵命!”黃門施禮,向外走去。
不多時,一名五大三粗的草原漢子邁入殿內,單手捧心,稍一欠身道:“敕勒別帥叱洛候,奉我家丘豆伐可汗之命,特來恭賀明王一統中原,並願與貴國交好,永爲兄弟之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