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今也有些手段,被朝臣們推舉登基之後,先是在太后孃家承恩侯的襄助下平了義忠親王的叛亂,又下旨封四王爺周真爲康親王,連夜讓人把他送到了封地。
又是一旨詔書着甄大將軍駐守西北,無召不得回京。
可是沒想到,在康親王被送往封地的第二天,昏迷多日的太上皇竟然醒了。
得知康親王被送送往封地,太上皇大發雷霆,當時就着人把他接了回來,對着當今就是一頓訓斥。
但是當今到底是已經登了基,太上皇也是能徒呼奈何。
這兩年,在太上皇有意無意的縱容之下,四王爺手下的勢力漸長。
朝臣們也不是個沒眼色的,眼看着四王爺在朝堂上的威望越來越高。
這林如海還如此執拗,簡直就是不知所謂。
他林如海要做這忠實守信之人,他們也不攔着,可是想要把整個林家都賠上去,他們就不得不插手了。
且說這林楓林語兩父子在討論當年朝堂之事的時候,林密已經被人送上了回揚州的馬車。
大老遠的回來一趟,本來還以爲能得到林楓的指點,卻沒想到林楓並不在意大姑娘回來,只是一昧的要求他去求見林如海,林密心裡也十分不舒服。
在林密看來,這些天林如海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
一方面拒絕見璞哥兒,一方面讓人通知榮國公府,讓大姑娘儘快趕回來。
與其待在林府繼續叭兒狗一樣的跟林平纏磨見林如海,倒不如從根本上下手,一下斷了林如海的念頭。
林如海讓大姑娘回來,不外乎是想給女兒招贅,想着讓女兒女婿承繼這家業。
可要是他的女兒要是沒了呢?
他林如海還能再生出來一個?那自己的璞哥兒不就有機會了?
林密越想心裡越是火熱,恨不得現在就找人……
可是看了看手頭的銀子,他又開始犯起了愁?
就這麼點銀子,又哪裡去找人買兇殺人?
就這麼一路走,一路琢磨,一路發愁,林密就了巡鹽御史衙門的客院。
等到他把銀子塞給看門的小廝,進了客院之後,趙氏簡直被嚇了一跳。
“當家的,你這是怎麼了?你不是回去求見大伯了麼?怎麼就這樣回來了。”
趙氏有些嫌棄的指了指林密身上的長袍。
雖說巡鹽御史衙門離姑蘇不遠,但是也有將近四百里路。
林密走了整整一日纔到了姑蘇,待了還沒有一個時辰就被送了回來,連續兩日的長途奔波,林密身上已經不能看了。
一身書生長袍本來清秀俊逸,但是現在皺皺巴巴,穿在身上像一片鹹菜葉子。
身上還隱隱的散發出一陣酸臭的氣味,讓人很是作嘔。
“還說呢,春麗,還不趕緊過來侍候老爺我換衣服……”
因爲林楓只給了他五日時間,爲了趕路,這一路他幾乎都沒怎麼下馬車。
他一邊招呼小丫鬟給他被洗澡水,一邊跟趙氏把他去林楓處的見聞說了。
等他換了衣服出來,趙氏一個人坐在桌子前面,一臉的思索。
“想什麼呢?”
很少看見趙氏如此,林密也有些驚奇。
“我在想剛纔你說的事情。”
“那想出什麼結果來了?”
林密也是隨口一問,趙氏一向愚鈍,他並不覺得她能想出來什麼好主意。
“當家的,我們可以要了大……”
趙氏還沒說完,就被林密一把把嘴捂住,這傻娘們,真的是什麼都敢說。
“你不想活了,不知道這是什麼地方?”
林密掀了簾子,走出去看了看外面,發現沒有什麼人這才放了心。
“我早就把她們指使走了,我跟你說當家的,你要是真的想要了那小丫頭的命,我倒是有個主意。”
趙氏白了林密一眼,對他的膽小很是看不上的樣子。
“你說。”
林密漫不經心的道。
“京都到揚州的船,想來肯定是要經過澧縣的,我們在那邊安排人,把大姑娘的船引到離水寨……”
林密本來都要躺下了,聽到趙氏的話,不禁又坐了起來。
不得不說,趙氏說的還真是個好辦法。
離水寨裡揚州大概有兩天多的水路,雖說離揚州不太遠。
但是和繁茂昌盛的揚州想比,離水寨所在的澧縣實在太窮了。
因着澧縣附近的土質特殊,根本養不了桑蠶。
這裡的百姓只能靠着種田爲生,偏就是種田,也收不了多少糧食。
這離水寨就是澧縣當中最窮的一個寨子,偏它又不完全屬於澧縣,還有一部分屬於景縣。
生計困難,加上地理位置特殊,久而久之,離水寨就變成了兩不管地帶。
時間長了,離水寨就聚集了一夥兒賊寇。
這些賊寇也有意思,他們的頭兒是一個叫王剛的。
這王剛竟然宣稱他們不是賊寇,之所以盤踞在離水寨,也不是爲了打家劫舍,而是得了高人指點,在這裡等他們的少夫人。
簡直就是可笑。
不過不管他們如何可笑,能爲他所用就好。
琢磨了一下可行性,林密就出去找人了。
他手裡的人要是用來買兇殺人,那是遠遠不夠的,但是要是用來讓人把船引到離水寨,倒是綽綽有餘。
且說秦可卿,這一日得到了老父的死訊,心中悲痛,哭的不成樣子。
她雖然年幼就從嬤嬤處試探出了自己的身份,但是卻也知道,自己這一生或許都無法和父母堂堂正正的相認。
秦業雖然有些勢力,但是從小把她當成眼珠子一樣護着長大,她哪能不爲所動,早就將秦業看作親父。
“可卿,我知道你心裡難過,可是人已經走了,你還是要小心身子。”
自從尤氏死後,賈珍越發放縱,甚至青天白日就敢到秦可卿房中。
秦可卿勸過幾次,他每每只是口頭答應着,不幾天又過來。
久而久之,秦可卿也就懶得再勸,只是讓他揹着人些就是。
“老爺,你讓可卿如何能不難過,那可是我爹爹,你怎麼忍心,你如何忍心啊,我連他最後一眼都沒有看到。”
秦可卿害喜已經有近四個月了,可能因爲心事多的緣故,雖然每日裡海蔘燕窩將養着,還是看上去消瘦了很多。
不過她底子好,哪怕是憔悴了些,也有一種病弱美人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