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姑娘,有話請直說。”
“我舅舅現在在京都的生意做的不錯,和三教九流都是有一些聯繫的,之前他去洪一班談生意的時候,倒是認識了那裡的老闆,尤三姑娘如果確實有意的話,我可以讓我舅舅做這個媒人。”
迎春想了想,還是決定把尤三娘趕緊說出去的好,這姑娘其實算不上什麼壞人。
“二姑娘有什麼要求?”
雖然尤三娘確實從迎春的眼裡看到一絲善意,但是卻並不認爲迎春過來只是爲了幫自己說親。
“其實也不算什麼要求,尤三姑娘,你甘心被人就這麼暗算了?”
迎春的話讓尤三姐咬了咬牙,她當然不甘心,但是她有什麼辦法,她不過是客居的小姐,身邊更是沒有幾個得力的下人,就算是想做什麼,也沒法下手。
“我是榮府的小姐,沒有辦法插手這寧府的事情,但尤三姑娘畢竟是寧府當家夫人的妹妹,想要查一些事情,想必比我簡單的多。”
迎春意有所指的說。
“我……”
“繡橘,把菱角兒喊過來。”
菱角兒是之前她讓人去給大王爺府送分紅的時候,大王爺賞的。、她雖然歲數不大,長得也很是瘦弱,但是身手很是利索,勉強算得上是一個小高手。
現在她在榮國府還算是安全,倒是可以讓她過來幫尤三娘幾天。
“見過二姑娘。”
菱角兒很快就進來了,進門並沒有看其他的人,只是屈身朝着迎春行了個禮。
“你這些天先跟着尤三姑娘,聽她的指揮,把這裡的事情查一查,另外在尤三姑娘出閣之前,保證她的安全。”
迎春瞟了一眼菱角兒,其實她並不是很相信菱角兒。
前世她宮鬥劇看多了,對於這位大王爺賞下的人還是有幾分忌諱的。
現在把她給了尤三娘,又幫了尤三娘,也把她甩了出去。
反正大王爺的人也說了,這菱角兒就是大王爺看在她衷心,“賞”了她的,既然是她的人,讓她辦點事總不過分吧!
“奴婢遵命,二姑娘請放心。”
菱角兒並沒有推拒,答應的很是恭敬,好像她真是隻是迎春的人一樣。
“尤三姑娘,這菱角兒伸手很不錯,相信護住你的問題不大。”
“二小姐?”
“我會盡快的想辦法讓舅父幫你去說媒,我也希望在你出閣之前,能把尤府裡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爲什麼要針對我們東院,調查的清楚,你說呢?”
“二姑娘放心,三娘一定會盡心盡力。”
想到自己真的有希望能嫁給柳湘蓮,尤三孃的臉上羞紅一片,跟迎春的應對也恭敬了起來。
解決了尤三孃的事情,迎春帶着繡橘回了榮府,把出門的衣服換下來,這才擡腳朝明月居走去。
明月居里的氣氛並不十分好,鳳姐兒側身躺在裡屋的牀上,平穩坐在牀前的小塌上小聲的跟鳳姐兒說着什麼。
賈璉一臉的氣悶,小步的在門口走來走去。
“二姑娘回來了。”
豐兒脆聲喊道,她剛送完茶出來就看到了迎春,剛纔還緊張的心情一下子鬆了下來。
二小姐來了就好,之前樂兒的事情也是因爲二小姐才能那麼快的解決,這次好像也是二小姐才把這事壓了下來。
“二哥哥,嫂子。”
迎春先是朝着兩個人行了禮,這才坐下了。
“二妹妹。”
鳳姐兒看見她來了,也不好再躺在牀上生氣,也在平兒的攙扶下坐了起來。
“二哥哥,怎麼?還等着嫂子請哥哥坐下呢?”
“哪能呢,這次真是多虧了妹妹了,都是我的錯,是我不小心,害得奶奶生氣了。”
賈璉本就是個能說會道的,這會兒看見迎春給他鋪臺階哪能不趕緊下,幾步走了過來,挨着鳳姐兒坐下了,看見鳳姐兒沒反對,又把鳳姐兒的手握在了手裡。
“你還知道我是氣你不小心,都是當爹的人了,還出了這樣的紕漏,害得妹妹一個大家小姐去幫你處理這樣醃撒事。”
鳳姐兒氣還沒有消,作勢把手往外抽,卻哪裡還抽的出來,只得滿臉通紅的埋怨賈璉。
“都是我的錯,是我讓奶奶和妹妹生氣了,且饒了我這一次,下次……”
“下次?還有下次?”
鳳姐兒知道事情解決了,現在賈璉有意討好她,又是氣又是笑。
“是我的不是,沒有下次了,我以後……”賈璉趕忙表決心。
賈璉知道鳳姐兒這是嘴硬,好話是一句接着一句,迎春都有些聽不下去了。
“二哥哥,這次的事情我覺得不是什麼意外,雖然不知道爲什麼,不過我總是覺得寧府是有意針對我們東院。”
“妹妹說的是,這些日子府裡確實不太對勁。”
不光是迎春,其實鳳姐兒也有這個感覺。
“奶奶怎麼說?”賈璉皺了皺眉頭。
“前些時候,我的幾雙羅襪不見了,本來我也沒有當一回事,還是平兒注意到了,竟然是在一個小丫鬟的包裹裡找了出來。”
鳳姐兒當時就覺得奇怪,不過小丫鬟一口咬定是看羅襪的布料好,想要那給家裡的姐姐。
不過鳳姐兒到底是擔心出事,哪怕是沒有查出什麼,還是將那個小丫鬟發賣了。
這羅襪要是被有心人利用,可就不僅僅是一件小事了,甚至有可能上升到鳳姐兒的個人操守問題。
“奶奶怎麼不告訴我。”
賈璉不知道家中還出過這樣的事情,這會兒臉上很是惱怒。
“奶奶也是心疼爺來回奔波,想着能自己處理的就自己處理麼。”
鳳姐兒眼睛閃了閃,沒有說話。還是平兒開口,才把這事圓了過去。
其實原因很簡單,不過是鳳姐兒擔心賈璉說她小題大做,動不動就是發賣人太過狠毒而已。
不過鳳姐兒這話說出來,到底是讓幾人提高了警惕,看樣子之前的不是錯覺,確實是有人要針對賈璉夫妻。
“二哥哥是不是無意間得罪了寧府的珍大哥或者蓉哥兒?”
寧府其實沒有幾個主子,不過是賈珍賈蓉還有秦可卿尤氏,現在尤氏死了,尤氏和鳳姐兒又都有了身孕,想來也只有賈璉得罪賈珍或者賈蓉的可能。
“你二哥我每年大半年時間都不在京都,這兩年別說得罪珍大哥和蓉哥兒了,就連他們的面我都沒見過幾次。”
賈璉也很是困惑,他確實想不到自己被針對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