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悠然這幾日總是聽,二皇子殿下與二皇子妃,提起皇帝昏庸無道的事情。
說實話,李悠然雖無心皇權爭奪,但是也有一腔熱血。
她不希望百姓在這樣的皇帝領導下,過着水深火熱的生活。
她想要百姓們安居樂業,能夠吃飽飯穿上衣服,讓更多的人能夠讀書認字。
所以李悠然心中也是有抱負的,想到民生,她便想着生活中最重要的便是鹽。
“小紅,我們家用的鹽是粗鹽還是細鹽?”
聽到李悠然的話,小紅慌忙去廚房抱來了兩個鹽罐子。
“小姐,尋常富貴人家吃的鹽全部都是細鹽,但是您比較節省,所以我便買了粗鹽,用來醃鹹菜。”
李悠然將手放進鹽罐子,用手捏了一棵粗大的大粗鹽,心想這的鹽應該是私底下販賣的海鹽。
“細的三十文錢一斤,粗的十五文錢一斤。”
李悠然聽到鹽的價格後驚呆了,一斤豬肉的價格無非就是十幾文錢而已,一斤上好的細鹽,要比兩斤豬肉還要貴。
難怪說柴米油鹽,平常生活中,鹽真的是很大一部分支出。
“小紅,跟我出去一趟。”
李悠然知道如何對鹽進行提純,若是將這個問題解決了,則能很大的改善百姓的用鹽問題。
不過李悠然心中有些糾結,因爲上次自從夏母在外造謠生事,李悠然帶着官兵闖了夏府以後,夏瀟便極少與她往來了。
現如今,李悠然想要尋個買粗鹽的路子,不知道還能不能找夏瀟了。
思來想去,還是不去找夏瀟的好,畢竟二人之間的關係很是尷尬。
於是,李悠然決定帶着小紅去找雲瑩瑩,看她有沒有買粗鹽的路子。
“你個不要臉的小騷貨,都已經到京城來了,你還勾引我家孫子,你知不知道要臉二字是怎麼寫的?”
李悠然前腳剛剛出門,便在門口遇到了田大娘。
原本里悠然見到田大娘後,還很是高興,畢竟許久未見,可是李悠然,沒想到田大娘開口大罵。
這讓李悠然有些鬱悶,她真的不知道田大娘到底來得那麼些仇恨。
“田大娘,這其中怕是有誤會吧?”
“你少給我揣着明白裝糊塗,你到底對我孫兒灌了什麼迷魂藥,難道你不知道嗎?”
李悠然眉頭微皺,她實在想不出到底,對田阿郎做了些什麼。
自從田阿郎來到京城後,她一直都在有意無意的,與田阿郎保持距離,甚至是勸說他接受江倩倩的好意。
“李姑娘,你千萬不要聽我奶奶在這裡胡講,她年紀大了,糊塗了。”
就在田大娘想要繼續對李悠然破口大罵的時候,田阿郎匆匆忙忙的趕來了,一邊強行拉過田大娘,一邊轉頭向李悠然賠禮道歉。
李悠然點了點頭,畢竟這樣的事情也不是第一次,田大娘的心思她也明白,不想孫子與她走得太近,可是這件事情真的怪不着她……
“你就是被這狐狸媚住了,所以纔不知道自己到底在說什麼,做什麼。”
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田大娘也是越罵越起勁,當着衆人的面繼續數落道。
“馬上便要殿試了,你說不定便能中個狀元。尚書家那麼好的姑娘你放着不要,偏偏非要和這個嫁過人的女人勾搭在一起,你讓我該怎麼面對你的爹孃啊?”
在田大娘的罵聲中,李悠然算是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原是田大娘到了京城後,江母便主動去了田府,向田大娘表達出想要結爲親家的想法。
但是這件事情不等田大娘點頭,便被田阿郎拒絕了,理由是他已有心儀之人。
“這位大娘,您怕是不知道我們小姐的身份。”
“身份,她能是什麼身份,一個嫁過人的破貨而已。”
不等小紅把話說完,田大娘便打斷道。
“今兒個你來給我說說,她到底是七仙女下凡。還是王母娘娘?”
很顯然,田大娘是不知道李悠然的身份,不然也不會說出這番話。
“我們家小姐是……”
小紅要說出李悠然的身份,便被李悠然打斷了,示意 她不要說出來。
不是李悠然喜歡被罵,而是李悠然認爲,有田大娘從中阻攔,說不定田阿郎能歇了對她的心思,畢竟李悠然對田阿郎是無意的,她真心把田阿郎當做弟弟來對待。
一場鬧劇,匆匆收場,李悠然頭疼的不行,剛想回去躺上一會兒,只見江倩倩的馬車來了。
“李悠然,虧我一直都把你當做好姐妹來對待,沒有想到你居然是這樣的人。”
江倩倩從馬車上下來以後,直接進入正堂,對着斜靠在主座上的李悠然一臉失望的說道。
“你明知田阿郎對你有意,爲何還要勸說我主動大膽的去追求田阿郎?你是不是看到我被田阿郎拒絕,心裡覺得特別好笑!”
李悠然聽到江倩倩的這番話後,心彷彿被針紮了一樣。
她掏心窩子對待的好閨蜜,居然這般誤解她。
李悠然想要張口解釋,但是又覺得無論怎麼解釋都是多餘的。
“我再說最後一遍,我從沒喜歡過田阿郎,一直都是將他當作弟弟來對待,我真心的希望你和他都能夠幸福。”
李悠然說完以後,重重地呼了一口氣,看向江倩倩,繼續道。
“而且我也從來沒有想過笑話你。”
李悠然說完便直徑離開了,留下江倩倩自己一人站在正堂。
“李悠然,你個大騙子,我再也不相信你了,從今天起我要和你絕交!”
江倩倩衝着李悠然離去的背影大聲的喊道,緊接着她便大聲的哭了起來。
本想去詢問雲瑩瑩可有粗鹽的進貨渠道,但是找到雲瑩瑩以後,李悠然卻一杯一杯的喝了起來。
“你不怕在教坊司喝多了,被這些男寵沒給玷污了呀?”
雲瑩瑩見底悠然,很是反常,慌忙奪過她手中的酒壺。
“把酒壺給我,今天我就是想喝酒。”
李悠然大聲地衝着雲瑩瑩喊道,然後以迅疾不及掩耳之勢,飛快地從她的手中搶過酒壺。
“別人傷心都是一邊喝酒,一邊訴說心中的苦悶,你倒好,跟個悶葫蘆似的喝個不停。”
雲瑩瑩很是無奈地撇了撇嘴,然後吩咐小廝去找孔七。
孔七現如今已經從教訪師贖身了,但是爲了接近有權勢的女子,依舊在教坊司。
“悠然,你這是怎麼了?可是遇到了什麼傷心事?”
當孔七趕來的時候,李悠然已醉成爛泥,整個人趴在桌子上嘟嘟囔囔的自言自語着,沒有人能聽清她說的話。
“倩倩,虧我不真心把你當作姐妹對待,你居然因爲一個男人而誤會我,真的太不值得了。”
李悠然將孔七的臉當作江倩倩,一股腦的發着牢騷。
次日清晨,當李悠然醒來的時候,她覺得頭痛欲裂,彷彿腦子被摔碎了一般。
而且胃裡有一陣陣噁心,想要說話卻又說不出來,只感覺嗓子像被刀割的一般,疼痛難耐。
“小姐,您醒了,快先喝口水。”
李悠然接過小紅端過來的水,一飲而盡,這才覺得舒服多了。
“昨日我是怎麼回來的?”
李悠然仔細的想了想,可是卻記不起昨日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只知她一杯一杯的喝個不停。
“昨夜是我將你帶回來的。”
不等小紅回答,唐磊陰沉着臉走了過來。
一旁的小紅見狀,慌忙端着李悠然喝完的水,從房間裡走了出去,還很是自覺地將房門關上。
“就算是發生不開心的事情,你也不能去教坊司。”
唐磊的臉黑的都快滴出墨汁了。
昨日,他來找李悠然,最後卻是在找房時找到的李悠然。她爛醉如泥,抱着一個叫孔七的男子都嘮叨個不停。
李悠然尷尬的笑了笑,然後如小雞啄米似的點了點頭,她心想這下可真是完蛋了,去教坊司的事情被唐磊知道了。
雖然什麼事情也不做,但是就好比男人去青樓一樣,總歸是讓人討厭的。
“對不起,我只是想去喝杯酒,心裡煩悶的很。”
李悠然知道這種情況下還是要賠禮道歉的,換位思考,如果是唐磊去了青樓,她肯定能氣個半死。
果真,唐磊陰沉着的臉,在聽到李悠然的話後變成了多雲,比之前好看多了。
“以後若是再去教坊司,家法伺候。”
李悠然慌忙點頭,雖然她也不知道家法到底是什麼。
緊接着二人便沒有再繼續這個話題,轉而聊起了其他的事情。
當唐蕾聽到李悠然的想法後,他的眼睛都亮了起來。
“此話當真?你真的能夠做到將粗鹽變爲細鹽?”
李悠然很是認真地點了點頭,唐磊見狀做出一副沉思的模樣,過了許久才緩緩說道。
“我倒是有一個得到粗鹽的路子,不過需要等些時日。”
仔細想來,朝中有一副將可用,他便鎮守在南海。
南海那邊盛產海鹽,不過質量卻非常不好,賣不上價錢。
“事關重大,還是稟報二皇子殿下的好。”
李悠然,現在是認準了她的姐夫是一個聖賢的明君,所以第一反應便是想着二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