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大堂後面的胡琴琴,聽到那婦人的話後眉頭深皺,直接從屏風後面悄悄離去了。
“這個陸川實在可惡,不行我們就將他除掉。”
回去後,二皇子妃越想越是氣憤。
她用一副憐愛的眼神看向李悠然,她不敢想象,李悠然之前輕描淡寫的失敗婚姻,到底是如何度過的。
已經成親了,卻還是處子之身。生不下孩子,還被冤枉,是不下蛋的老母雞,被婆婆蹂躪……
二皇子妃想到這裡,眼睛裡都閃起了淚花。都是她不好,如果當年沒有丟失妹妹,她便不會經歷這些窩心的事情。
“姐姐,陸川就是一個跳樑小醜,我們何須和他一般見識。”
李悠然見狀,便知二皇子妃是在擔心她,於是一邊說着,一邊撒嬌地抱住二皇子妃的胳膊繼續道。
“而且,經過陸川這麼一鬧,全京城的人都知道我還是處子之身。對我來說,這難道不是一件好事嗎?”
正如李悠然所說,陸川原本是想給李悠然潑上一盆髒水,可是沒有想到,卻誤打誤撞的將李悠然還是處子之身的消息傳了出去。
“都是姐姐不好,讓你受委屈了。”
李悠然越是這般安慰二皇子妃,她就越是覺得心中自責。
二皇子妃雖沒有再提陸川這件事情,但是心中卻已打定主意,一定要將陸川除掉。
“混賬東西,你爲何不將李悠然還是處子之身的事情,提前告知於我?”
胡琴琴擡手便是往地上摔了個杯子,對着陸川怒斥道。
“我也不知道,這是她的一個圈套。”
陸川咬死牙根也不承認李悠然是完璧之身,因爲他在進京之前便已打定主意,就算是死,也不會讓人知道他不能人事的事情,畢竟那種被人嘲笑的滋味,他刻骨銘心。
胡琴琴見陸川說得如此肯定,心生懷疑,難道李悠然的完璧之身真的是假的嗎?
事實勝於雄辯,緊接着衆人便都知道了,李悠然還是完璧之身的事情。
“早知如此,我便在謠言四起的時候,便去二皇子府求親了,白白的便宜了老二家的。”
吳大夫人很是後悔,當初沒有抓住時機,平白地讓吳二夫人搶先了。
就在這時,吳強走了進來,他一手把玩着核桃,另一隻手背在身後。
“這事還不簡單,直接去求皇后娘娘賜婚便好。”
吳強在說這番話的時候,很是隨意,彷彿娶個老婆就像買菜一樣。
確實,對於吳強來說他也不缺老婆,除了正牌夫人目前還沒有,小妾以及同房丫鬟,已經不下數十位。
“你說的倒也是個法子,不過皇后娘娘未必會答應這件事情。”
賞花大會那日,吳夫人也是看出了皇后娘娘對李悠然格外看中。
仔細一想便知,國舅府上的三位公子都還沒有說親,皇后娘娘定是生了想要將李悠然嫁入國舅府的想法。
說起皇后娘娘的立場,總是讓人琢磨不透,她支持三皇子殿下,也從未輕視過二皇子殿下,人前人後一副賢母的樣子。
可是越是這般,越是讓人心生忌憚。
“母親,現如今三皇子殿下恩寵不再,宰相也不再像從前那般得得勢,我們護國功夫不僅指望不上他們,說不定還會因此受到牽連。”
別看吳強貪圖美色,平日是個混不吝的,但是形勢看得倒是很清楚。
“若是皇后娘娘促使國舅府與二皇子府結了親,說不定日後會聯手對付我們護國功夫。”
聽到吳強的這番話,吳大夫人眉頭微皺。
她覺得吳強說得並不無道理,看來這個婚事還真的不能讓他成了。
“我這就去找你爹,讓他去求聖上給你和李悠然賜婚。”
吳大夫人說完,便帶着身旁的丫鬟隨身離去,只留下吳強一人。
“小寶貝兒,快些過來,讓大爺疼。”
吳強說着一把拉過身旁的一個侍女,將其攔在懷中,輕挑下罷。
“日後房裡有了女主人,大爺我怕是不能經常疼你了。”
吳強一邊說着,一邊大笑起來。懷中的侍女一臉嬌羞地將頭埋在他的懷中,輕捶他的胸膛。
李悠然怎麼也沒想到,上午剛剛在公堂上驗明瞭清白之身,不到下午便有人登門提親。
前來提親的不是別人,正是周彩蝶的兄長周文才。
周老爺官居二品,是保皇派,對皇帝十分忠心,也是深得皇帝深愛的一個老臣。
周老爺做了不少爲國爲民的實事,是難得的清官好官,所以二皇子殿下對他一直都有拉攏之心。
可是奈何周老也沒有明確的拒絕,但也沒有選擇支持。
說實話,若是在不考慮李悠然感受的情況下,二皇子殿下真想答應這門親事,因爲這是他拉攏周老爺的難得的好機會。
“周公子是難得的人才,若是能在一起,周公子自然是求之不得的好姻緣。”
二皇子妃說完以後,便做出一副很爲難的樣子,擡頭看向前來說媒的嬤嬤道。
“我這個妹妹在外吃了不少的苦,我想着將她多留幾年,也好彌補一下多年來的遺憾。”
二皇子妃的意思很是明白,便是沒有想要將李悠然嫁出,要拒絕了這門婚事。
只見前來的嬤嬤也沒有生氣,笑着從懷中掏出一件用手帕包着的東西。
“二皇子妃您看,這是我們家老祖宗壓箱底的鐲子,這還是他當年的陪嫁之物呢。”
二皇子妃見狀,略微有些驚訝,她沒有想到周家居然如此看重這門親事。
“周家從上到下是真心喜歡李姑娘的。”
嬤嬤一邊說着,一邊套着近乎,說起了周彩蝶。
“婚事先不着急,不如讓兩位小姐約着一起遊玩,私底下讓李小姐遠遠的看上一眼周公子,再做決定也好。”
見嬤嬤都已經把話說在這個份上,二皇子妃也不好將拒絕的話說的太狠,畢竟對着周府是有拉攏之意的,所以便應了下來。
“悠然,姐姐知道不該擅自做主,但是先見上一面也好,若是真的投眼緣呢?”
二皇子妃有了上次的教訓,生怕悠然在因爲這件事情,與她產生隔閡,於是在嬤嬤離去後,慌忙看一下屏風後面。
“一切都聽姐姐的。”
天氣越來越熱,李悠然已經開始穿上了單薄的裙子,素色裙子打底,外面套了淺綠色的沙衣,看上去給人一種雲裡霧裡的感覺。
李悠然能夠體會二皇子妃的不容易,所以也沒有多說什麼,對於她來說,相看也沒有那麼尷尬。
再說了,她與周彩蝶本就是好友,二人出去遊玩也挺好的。
“姐姐快些來嚐嚐這些點心,味道極好。”
李悠然說着,便打開了嬤嬤帶來的點心,只見點心十分精緻,看上去就很有胃口。
“你來到京城那麼長時間,我還沒給你認真的買過京八件兒呢,喜歡便多吃一些。”
二皇子妃見李悠然大口的吃着點心,心裡溫暖極了。
京八件是京式糕點中最具特色的傳統產品。在清代,它一直是皇室、王族祭祀、典禮的供奉食品和紅白喜事乃至日常生活中不可缺少的禮品及陳列品。
“京八件”原本不是糕點的名稱。由於當初是將刻有“福”、“壽”、“祿”、“喜”以及“事事如意”等吉言美語的糕點,置於八隻盤子裡擺成各種圖案,所以成爲京八件。
“你不是說一定能夠讓李悠然的名聲在京城越來越臭嗎,怎麼這幾日全部都是集悠然的好事呢?”
紅袖斜靠在軟榻上,頭也不擡地說道。
“妹妹,彆着急,這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反正李悠然之前的夫君陸川,和我們穿一條褲子,想要給李悠然破鞋髒水,還不是小菜一碟嗎?”
紅袖的哥哥一邊說着,一邊伸手做出要錢的姿勢,只見紅袖一臉不耐煩的表情說道。
“一天天的就知道要錢。”
紅袖說,這片衝着身旁的小丫鬟揮了揮手,只見小鴨還緊接着從紅袖首飾盒的最下面,取出了一疊銀票。
“我聽說周府,去二皇子府上提親了,我且再給你七日的時間,若是不能毀了這樁心事,以後別怪我翻臉不認人。” wWW ¸ttkan ¸C〇
“知道啦,哥哥辦事妹妹你放心。”
紅袖的大哥說着,便一把搶過銀票,數也不數便塞進了懷裡,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離去了。
紅袖依舊躺在軟榻上,任由丫鬟捶背捏肩。
自上次被宰相大人強行,給李悠然送錢賠罪後,紅袖心裡就一直咽不下這口氣,便暗裡委託她的大哥給李悠然找麻煩,奈何這個大哥做事是個極不靠譜的,除了要錢,什麼事也辦不成。
若是這次再不能成事,紅袖就打算另請高人了。
“前腳周府剛來提親,後腳你就追到了這裡,這麼害怕失去我啊?”
李悠然一邊盯着夥計們對鹽進行提純,一邊衝着唐磊打趣道。
“你多想了。”
唐磊建李悠然這般說道,便覺得面子上有些掛不住,好像他心眼兒多小似的,便強行嘴硬不承認。
李悠然聽到唐磊的話後,眉頭一挑,轉頭看向唐磊,一副不相信的樣子,繼續道。
“既然你不在乎我,那我便答應這門親事了?”
李悠然之所以這樣說,便是想要看唐磊是否會生氣。
可是沒有想到,唐磊誤以爲李悠然人說的是真的。
“只要你幸福就好。”
事實證明,還是不要和鋼鐵直男隨便開這種玩笑的好,唐磊一本正經的對着李悠然說道。
“你無情!”李悠然皺着眉頭說道,然後便頭也不回地離去了。
“接下來還去不去逛街啊?”
唐磊眉頭微皺,他不知道李悠然爲何突然生氣,於是便大着嗓子衝着李悠然喊道。
可是李悠然頭也不回,根本沒有迴應她。
可是在第二天一早,唐磊來找李悠然的時候,見她真的出門去見了周府的人,才知道李悠然不是說說而已。
他爲了兩個人能夠在一起,接連熬夜三天,便是爲了提前完成任務。
可是李悠然倒好,居然去和周家的人見面,難道在李悠然的心中,他的分量就那麼輕嗎?
唐磊這般想到,便心中十分難受。
轉頭便回了軍營,並且接了一個十分重要的任務。
“我哥哥在後面那輛馬車裡呢。”
周彩蝶在見到李悠然後,小聲對着李悠然說道。
李悠然心情不好,可是見周彩蝶一副興高采烈的樣子,也不好影響她的情緒,於是便微微一笑,點了點頭,上了馬車。
周彩蝶也沒有多想,認爲李悠然是害羞了,所以纔會如此拘謹。
別說李悠然了,就連她都有些拘謹,她真是可是來充當電燈泡的。
自從知道了李悠然極有可能成爲他的大嫂後,周彩蝶激動的一夜都沒有睡好。
上了馬車沒一會兒,周彩蝶便攜靠在李悠然的肩膀上睡着了。
李悠然掀起馬車上的簾子,朝着外面望了過去。
此時已經開始有了春意,到處都是茂密的枝葉,想起他剛來京城時還是嚴冬,李悠然在心中不由得感嘆,時間過得可真快。
緊接着,她又想到了唐磊突然出現在她的房間,還對她表白。不過因爲誤會,兩人還鬧了一場烏龍。想到這裡,李悠然不由得苦笑起來。
唐磊什麼都好,可是腦子實在是太不靈通了,一點情調也沒有,簡直就是個木頭腦袋。
就在這時,跟在後面的馬車突然沒了蹤影,一旁的下人慌了手腳,便派人去尋。
“李小姐,我們公子乘坐的那輛馬車不知怎的,車輪突然斷了,怕是不能再走下去了。”
聽到下人的話後,李悠然眉頭微皺,好好的馬車怎會突然斷了輪子,莫非周府有其他的安排?
“我們家少爺自幼不喜歡騎馬,所以。只能坐轎,不知可……”
“那便讓周公子坐馬車吧,我來騎馬。”
李悠然誤以爲周家辦事不地道,所以便帶着情緒的說道。
一旁的下人也不知該如何解釋,只能慌忙尋了一匹溫馴的小馬駒,扶着李悠然坐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