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烈被古悠然這番話說的也不由內心慚愧,面色犯窘了起來。
說到底也的確是他心態不平衡,遷怒到古悠然身上去了。
人家從最開始就和他講好了條件,雖說沒料到魏岑的身手如此的高明,可人家古悠然也沒限定他自己帶多少人過來。
結果自己只帶了這麼幾個人手,不敵魏岑,卻要怨怪到古悠然沒透露魏岑的身手高超這一點上來,的確是不講道理了些。
這般一想,沈烈哪裡還能繼續甩臉子置氣的轉身就走?
不由忍着胸口的痛楚,面色真誠地躬身一禮,“古姐姐莫怪,是沈烈的過錯!還請古姐姐看在我不能爲舍妹報仇,心頭激憤難平的份上,不要生沈烈的氣了!”
古悠然本就不是真心要責備他,畢竟她早在與他做這樣的約定之先,其實就已經猜到了沈烈他們不可能帶得走魏岑的。
因此他們的失敗並不奇怪,只是她沒想到魏岑這廝本身就心虛的情況下,還敢對他們下了這麼重的手。
以至於把沈烈都打傷了,這就是古悠然意料之外的了。
現在看到他強忍着滿腹的氣和胸口的傷,還得與自己這個仇人同行的人道歉,古悠然就不由覺得她自己也在這裡面擔當了不光彩的角色。
原本對沈烈就殊有好感的她,此刻還多了幾分慚愧和想要有所補償他的想法。
又聽得他這般當衆喚她古姐姐,分明是低頭了認錯的樣子,古悠然只覺得心都軟了,哪裡還顧得上一邊的衆人聽到這個稱呼後的面色各異。
當即就快步跨下了臺階,來到了沈烈的身邊,親手扶住了他,“罷了,衝着你總算還知道叫一聲古姐姐,我縱然真生你的氣,這下也氣不出來了!跟我進來!”
一邊說着,一邊要他隨她進屋。
可沈烈卻沒動腳步,反而目光遲疑地看向了其他同行的人。
古悠然哪裡還有不明白的?
頓時又道,“文生,你去給那六位義士查看下傷勢!”
“好的,夫人!”
“這位毛大俠,你怎麼樣?”
既然那六個沈烈的手下都已經關照了,也不差多一個毛二了,因此古悠然乾脆也把目光投向了毛二叔。
毛二叔聞言,連忙微微躬身,“勞夫人關切,老朽沒事!”
“如此甚好,沈烈,這下你總該跟我進屋了吧!”
“給古姐姐添麻煩了!”
沈烈面色發窘,人家都已然做到這樣了,他再磨磨唧唧,也未免太不男人了一點,自是趕緊點頭。
兩人這番姐姐來,姐姐去的,還身體都有了接觸的畫面,陸文生和無雙傾城是昨天晚上就被古悠然已經洗了次腦,外加做過背書了,因此反應沒什麼激動之處。
可對於唐拓和魏岑來說,這樣程度的親近,已經是看不過眼了的事情。
頓時魏岑再也忍不住一個快步就掠了過去,用力地一拽古悠然的手,把她硬生生地從沈烈的身邊拽離了開來。
臉色陰鷙難看的可怕,“古悠兒,你夠了沒有?別忘記了自己的身份!”
嗯?
古悠然沒防到魏岑在這樣的情況下還敢對她動手,因此被他拽了個結實,還沒等站穩就又聽到這樣指名道姓的發怒之言。
頓時也火了,當即就重重地甩脫他的手,嬌容也瞬間面沉如水,“魏岑,你放肆!”
“我看忘記身份的人是你,你就是這麼對待我這個夫人的?我的閨名也是你能叫的?”
這話一出,魏岑也猛地記起這裡可不是內室,而是大庭廣衆之下。
他真是被這個女人給氣糊塗了。
多年僞裝隱忍,今天都只差沒一朝破功了。
一時間,臉色又青又白,交相變化,胸膛起伏間都不知道該說什麼了,唯有用眼神惡狠狠地盯着古悠然嬌媚的面容。
唐拓以往縱然再怎麼不關心世事,可也不等於他不通人情世故。
本來他就覺得這次本來沒有小四什麼事情,他卻在臨行前一天跟了出來,已經有些奇怪了。
可那他還能解釋,有可能是大師兄覺得不放心,多派一個小四與他一起護送隨行夫人的緣故。
可今天這情況明顯就不是那麼回事了!
先是面對沈烈與夫人昨天晚上吃了一頓飯的事情,小四明顯憤怒的過了頭,這可不像是單單因爲夫人的身份不適合和陌生男子單獨相處的關係。
然後進了門更是破天荒的沒等人家沈烈說話,就已經先一步和人嗆聲了起來。
現在又弄出一個欺辱傷害人家女孩子感情的事情,然後一個認定了是他在抵賴,一個說絕對沒做過,又解釋不清楚那具烏木鳳尾琴的來處。
最後就是眼前這畫面,他衝着古悠然吼的那表情和拽離她的手的動作,無論從哪方面理解,也不該是一個身爲弟子的人該做的事情。
魏岑現在的每個表情,都只能用一個名詞來形容他,那就是:妒夫!
他就像是一個抓到了自己的女人和別的男人糾纏不清的丈夫一樣,憤怒、屈辱,和想要殺人卻又硬要壓抑着情緒的樣子。
唐拓無法不做某些猜測地冷眼旁觀着他們倆的每個細微表情。
而古悠然,雖然憤怒之中,卻並沒有失去冷靜。
她的視線餘光早就瞥到了唐拓變得森冷和省視他們兩人的眼神,心中暗叫不好!
這個該死的魏岑,虧得還她還以爲他是個心機深沉,有點腦子的傢伙,現在看來,丫的,簡直就是一個草包嘛!
現在弄的唐拓分明是懷疑他們倆的關係了。
罷了,左右她以後要走的路、要乾的事情,在他們眼中都是要離經叛道,放蕩不羈的。
現在既然他心中有了這樣的猜測,就乾脆以不動制動,以不變應萬變的看他會怎麼辦吧!
是以,古悠然的表情和心裡都很鎮定。
那句‘放肆’叱責完後,緊跟着她就重新指了指還或坐或倒在地上的沈烈的六個手下,對着魏岑就冷聲道,“你看看,這就是你乾的好事?”
“你別以爲你一句你沒做過,就可以這樣理直氣壯堂而皇之的把人欺負成這樣,魏岑,你師傅就是這麼教你的?”
“你——”
一聽古悠然痛罵他的話中都帶出了澹臺神侯,魏岑的臉色頓時更加的難看,卻偏生一時半會還發作不得。
畢竟這個事情他自己的確是做的理虧和心虛的。
看之前若不是被她與沈烈的關係給刺激的,他也不會因爲剋制不住情緒就下了這麼重的手。
“我什麼?我說你你不服氣是不是?”
“我問你,你魏大公子那具南海烏木鳳尾琴是否就是沈烈口中傳家之寶的那一具?”
“是!”魏岑之前就默認了這個事實,現在也不抵賴,直接就點了頭。
而沈烈一見他這般點頭,又激動的恨不得衝上來,被身邊的毛二叔給攔住了。
“那我問你,你究竟認不認識沈烈的妹妹沈靜!”
“夠了!我說了,我沒做過,你是不是真的情願相信一個外人也不相信我?”
魏岑本來就沒平復的情緒再度激昂憤怒了起來,衝着古悠然就大聲地吼道。
古悠然眉毛都沒動一下的冷聲罵了回去,“衝着我吼有什麼用?你說你沒做過,我也相信你的確沒做過,你魏岑還不至於沒品到要去騙一個可憐女孩子的感情!”
這話說的魏岑的臉色總算好看了幾分,不過沈烈的表情就帶有憤怒了。
“但是,我們相信你有什麼用?你手裡彈着的琴是人家家傳之寶,明顯是從沈烈的妹妹沈靜手中送出的,而沈靜贈琴的對象就是那個騙了她的男人!”
“你既說你不是那個男人,那麼我問你,你這琴從何人手中得到的?”
“我,我不能說!”
魏岑似乎躊躇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從牙齒縫中擠出了這幾個僵硬的字眼。
而一聽他這話,沈烈頓時就忍不了了,“魏岑,你還在狡辯!你真是無恥的混蛋!敢做不敢當的無賴!你以爲你裝出一副有苦衷有隱情的樣子,我就會相信你嗎?你真不是個男人!”
“沈烈,我警告你嘴巴給我放乾淨點?我怎麼無恥無賴了,我的確沒碰過你妹妹一根手指,甚至我根本不認識她!”
“再說了憑我魏岑的身份,我要女人還用得着去騙?只要我願意,隨便勾勾手指,多的是女人爭前恐後爬我的*你信不信?”
這話雖然說的是事實,但是在這樣的情形下,還說出這樣帶有挑釁味道的話,不啻於火上澆油了。
而且對人家已經受了辱,傷了身心感情的沈烈妹妹來說,魏岑這話簡直等於就是在變相的說沈烈妹妹連送上門的女人都不如。
別說沈烈忍不下這口氣,就是唐拓此刻也覺得小四魏岑口無遮攔的有點過頭了。
頓時冷哼一聲,上得前來,語聲嚴厲地道,“小四,注意你的言詞,別辱了師門!”
回身對着又一次衝上來的沈烈,趕緊運起七分內力拂擋住。
舉重若輕中就做到了既攔下了沈烈的挾怒一擊,又沒有讓他的力道再一次反傷到沈烈。
“沈公子,請冷靜!我替小四爲他不當的言辭向你和你的妹妹真誠的道歉!也請沈公子耐心的聽我一言,等我說完,你們若是還有其他異議的話,那唐拓絕不會再多管一分,如何?”
沈烈雖然心氣還是不平,可也知道在場的這些人中,沒有庸手。
尤其是這個唐拓,那一身劍意就是站在那裡,都鋒芒畢露的讓人無法忽視。
他就算不平又如何,自己等人根本不是他的對手。
不由心中又是屈辱,又是無奈的站定了身子,怒目瞪着他們師兄弟,等待着唐拓這個所謂的公證人,到底預備如何個公證法!
“沈公子,我和小四同門學藝多年,對他的人品和性格還是很瞭解也是信得過的,他的確不可能做出你所說的那種事情來!但是——”
見沈烈的表情越加不好看,唐拓卻並沒有受到什麼影響,依舊面色如常地繼續,“但是沈公子你所列舉出來的證據,又是鐵證,這一點,小四自己也無可辯駁!”
“你們雙方,你堅持小四是個負心賊,小四又堅決否認他沒做過,這樣互相口舌下去,只會糾纏不清卻沒有個結果!”
“叫我說,我是贊同夫人的話的,你們中間一定是有一些誤會存在的!既然你們雙方都不是當事人,何不讓當事人來論個清楚?”
“唐公子這話的意思是讓我妹妹前來指認這個負心賊?”
唐拓的話,沈烈如何聽不懂?
只是他的臉上卻浮現出更加悲壯和痛苦的神色,“倘若她能來,我早就讓這個負心賊當着我妹妹的面跪下了!靜兒她,她現在身體孱弱到已經經受不住長途跋涉的旅途了!”
“如今若非我存善堂用盡各種名貴的藥物,吊着我妹妹的命,如今怕是早就香消玉殞了!”
“都是魏岑這個賊子做的孽,如今卻要我妹妹一個可憐的女子來受過嗎?”
這話一出,別說唐拓了,就是古悠然都意外不已了,難怪是沈烈一個人出的面,卻不見當事苦主,卻原來那女孩子——
如此一來,本就同情弱勢的沈烈一方的古悠然,不由對魏岑死活不透露那琴的來歷也產生不滿了起來。
她有一種預感,即便魏岑不是那個騙了沈靜的負心男人,但是他起碼肯定是知道那騙了沈靜的男人是誰的。
偏生他死口咬定了不說,換了她是沈烈,她也只會盯着魏岑了!
所以說這個該死的傢伙,絕對是個活該!
虧得她之氣見他眼神倔強隱帶悲傷的樣子,還心軟愧疚了一番的。
現在想來,古悠然又有些覺得他真是太可恨了!
而魏岑聽到這話,表情也變得更加複雜難辨了起來,似乎很想說點什麼,可是又不知道是什麼顧忌讓他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出來。
“沈公子,令妹的情況我十分的同情!要不你看這樣如何,我們此行的線路若是途徑貴堂總部,便讓小四與你走一趟,親自與令妹對峙一番!”
“倘若真是小四對不住你家妹妹,我可以代表師門承諾你,親手將他廢了武功,交予你們發落!”
“可倘若令妹見着小四後,確認不是他所爲的話,那麼——”
沈烈此刻也是光棍的,他像是認定了魏岑就是那個負情負義的絕情男。
聞言頓時就冷聲道,“倘若他不是那個令我妹妹落到這般田地的負心賊,這具南海烏木鳳尾琴就白送他,且我們沈家也不再從他身上逼問是誰給了他這琴!就當我妹妹活該落到如此境地!”
“只不過我勸唐公子最好還是不要做這樣的保證爲好,免得到時候真的是你師弟做下了這樣無情無義的無恥之事,你們這些所謂的隱世門派又要顧及體面,到時候——”
沈烈的話沒有說完,不過那語中儼然信不過唐拓的意味已經展·露·無·遺·了。
唐拓心裡也是隱隱惱火,但是卻還是忍住了沒發作。
畢竟誰讓如今小四是唯一的嫌疑人?
在沒有親口從那位沈靜的口中確認他不是那個負心漢之前,不管魏岑和唐拓願意不願意,終究自己這邊理虧是事實。
是以,明明沈烈的話難聽,他也只能再次正色肯定,“這一點沈公子大可放心,我們師門還從來沒有過背信棄義之人,既然做出了承認就定然會做到!”
“好,既然這樣,我就當給古姐姐一個面子,這個約定我接受了!魏岑,你呢?你敢應下嗎?”
沈烈仰起脖頸,落句鏗鏘,眼神銳利地盯着魏岑,似乎只要魏岑敢點頭,這個約就肯定輸不了。
魏岑的臉色很難看,按說唐拓這麼出面保他,是在幫他,他不是堅持說那個人不是他嗎?
既然這樣的話,應當不至於害怕當面對峙的。
可眼前魏岑久久的遲疑不吭聲,令唐拓和古悠然的臉色也都沉到了底。
難道說,沈烈不曾誤會,那個人還真是魏岑?
無雙和傾城,以及喂完了療傷藥丸回到古悠然身邊的陸文生,此刻都已經面色有異地看向魏岑了。
這麼多人的目光注視下,魏岑顯然也遭受着很大的壓力。
唐拓此刻也冷沉嚴厲到了極點,“小四,你怎麼不應聲?難道真的是你做了這等天地不容,絕情負義之事?”
眼見魏岑要是再不回答,唐拓隨時可能拔劍的緊張時刻,魏岑終於吐聲了,“不是我!”
“既然不是你,你就去與人家小姐見一面,證明自身清白!你可同意?”唐拓又緊逼着追問了一句。
魏岑臉上浮現了一抹苦笑,顯是很無奈,卻終於還是點了點頭,“我同意!”
都到這份上了,他不同意行嗎?
今天這事他不點頭也根本揭不過去了!
而見他同意了,唐拓的臉色總算緩和了一些,“沈公子,我師弟同意了!”
“好!你們也放心,我既然答應過了古姐姐,這次失敗後,一路之上不會再糾纏不清的繼續動手,那沈烈我就能說到做到!”
說完,但見沈烈轉身就對身邊的毛二叔朗聲道,“二叔,你帶着他們一起回去吧,我今日就先留古姐姐這了,你去把要安排的安排一下,明日再來我身邊的吧!”
“對了,旁的人就不要帶了!”
毛二叔聞言,立即點頭,他也不擔心唐拓和古悠然他們會暗算自家少爺,尤其是現在這情況,真要有危險,他們護着自家少爺都來不及,哪裡會加害他?
“好的,少爺,老朽知道了,老朽這就回去了!”
恭敬地行了禮後就衝着古悠然又行一禮,“夫人,我家少爺就全勞煩夫人照應了!”
“毛大俠不用如此,沈烈既然是在我這受得傷,我自然會負責到底的!無雙,你扶沈烈進去吧!”
“是,夫人!”
無雙立即上前就扶住沈烈,沈烈只得微微頷首回禮了下,便也不再客氣,就由着無雙把他攙扶了進去。
而毛二叔也立即帶着已經可以起身行動無礙的存善堂六大高手,一起離開了。
很快,整個文香苑就只剩下古悠然他們一行的自己人了。
“文生和傾城留下,其他的人都退下吧!”
古悠然說完,就自己主動朝着另一間廂房走去了,那處位置分明不是無雙攙扶沈烈去的房間。
唐拓和魏岑一見這情狀,心知是古悠然故意讓無雙把沈烈給攙扶走,然後留出時間來和他們談話了。
當即也擡腳就跟了上去。
而傾城和陸文生雖然被夫人獲准留下,不過他們也都是有眼色的,見夫人和兩位公子進屋子後,並沒有也跟着進去,而是帶上房門,守在了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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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一進屋裡,不等古悠然坐下,魏岑就已經按捺不住了,“夫人,那個沈烈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們不都看見了嗎?就那麼回事!”
“那他今天不走了是什麼意思?”
“本來他今天是該走的,不過你把人打傷了,才落得我要替你賠進療傷藥丸,他今天自然就走不了了!”
“胡說!跟我有什麼關係,分明是你昨天晚上就和他早就商量好了的,你說,你到底打算幹什麼?真要找小白臉嗎?”
“放肆!魏岑,你這是什麼口氣?你是我什麼人?你有什麼資格用這樣的口氣來和我說話,越來越不知所謂了!”
古悠然再也聽不下去了,重重地一掌就拍到了小方几上,把方几上的茶盞都震得叮噹直響。
“我勸你最好擺正了位置,端正了態度,好好的來說話!”
“你要是再這麼胡攪蠻纏、不講道理的亂噴口水的話,你現在就可以給我滾出去了!”
“古悠兒,你,你這是逼我說出我們之間的關係是不是?”
魏岑從出了神府開始,就一直覺得很憋屈。
這次看到她竟然光明正大的當着他和唐拓的面,就和沈烈那個小白臉姐姐來弟弟去的,就越加憋悶到了極點。
而爲了那張南海烏木鳳尾琴,又鬧出一個欺騙了女孩子的不光彩事情來,魏岑更是覺得心頭的陰影壓迫的他沒法繼續沉穩下來。
想着他這麼多處的反常和難堪之態,都已經讓唐拓看在了眼裡。
唐拓也不是個笨蛋,不可能猜不到他和古悠然之間定然有一些見不得人的齷齪勾當。
既然都已經暴露了,他也就乾脆破罐子破摔,故意要當着唐拓的面把所有的醜事都鋪展開,看看這女人到底是真不怕還是假不怕!
不曾想,古悠然冷笑了兩聲,乾脆雙手抱臂環胸,好整以暇地就看向了他,“行啊!你不妨就當着唐拓的面說上一說!”
“我古悠然既然今天敢當着你們的面認下沈烈當弟弟,就料得你們會反對,只不過我沒想到魏岑你這貨這麼草包!”
“再有,你以爲你現在就是不說,唐拓的眼睛是瞎的嗎?他看了這麼久,就心中沒點想法?”
“現在也好,由你這個當事人親口解說一下,唐拓也能聽個清楚!正好讓我也聽聽清楚!挺好的,你可以開始講了!”
“你——古悠兒,你竟然……你還能更厚顏無恥一點嗎?你還究竟是不是女人?”
魏岑似乎也沒料到古悠然竟然如此的彪悍和厚臉皮。
那一副好整以暇,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哪還有半點女人家家心虛的樣子?
似乎比他還要躍躍欲試一般,當真是令他完全沒法看得懂了!
難道她不知道這代表着醜聞的窗戶紙一旦捅開,他們倆就將成爲全大陸都臭名昭著的殲淫殲,這等後果,根本是她不能想象的可怕。
她到底是真的無所畏懼,還是無知的根本不曉得後果,所以才如此的不知死活?
而對於魏岑這瞠目結舌,顯得很沒用的樣子,古悠然壓根都不解釋,甚至都不去多看他一眼了,而是乾脆把目光轉向了已經徹底面如寒冰的唐拓臉上。
懶洋洋地說道,“二公子聽了這麼久,想必也弄明白大體是個什麼狀況了吧!雖然魏岑這個草包沒說的更清楚一些,不過男女之間,大體也就這點齷齪事了!”
“現在想聽聽二公子有什麼想法!”
古悠然問完,就又瞥了眼表情更加驚愣的魏岑,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後,趕緊補充了一句,“哦,差點忘了補充一句,這些齷齪事就算有發生,也是在三年以前,現在嘛——”
“古悠兒——”
魏岑被她那鼻子冷哼噴氣的動作,氣得都渾身顫抖了!
忍不住就低聲吼了一聲。
“忘記告訴你,我從現在開始叫古悠然,古悠兒已經死了!從今之後沒有古悠兒,只有古悠然了!”
古悠然早就不耐煩聽到別人叫她古悠兒了。
雖然只一個字只差,可這是完全兩個人格和靈魂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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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看着兩人就這麼當着他的面,還如此肆無忌憚地說着過去曾經發生過的,悖逆師門、亂倫亂的醜事,且還完全不知悔改的模樣,唐拓的眼眸已經完全盛滿了濃烈的殺意。
因爲這完全是對他逝去的恩師澹臺神侯最大的侮辱!
猛地,身後的長劍‘戧——’的一聲,就清脆地出鞘了。
泛着冰冷的寒氣的劍尖就這麼對着他們兩人,清冷銳利的嗓音此刻更是滿懷了不恥和憤怒!
“好一對不要臉的殲淫殲惑引了年輕的魏岑了。
如此一來,魏岑固然依舊有罪,卻罪不至死了!
“哈哈,看來我還是太心軟了,還真以爲你們這麼多年師兄弟白當了,卻原來你在這裡等着我呢!”
“唐拓,你現在是不是很想把我斬殺了,好把這樁醜事徹底掩埋下來?”
古悠然毫不以爲意地大笑了兩聲,隨後竟然施施然地重新在一邊的椅子上坐了下來。
唐拓表情微微有些不自然地盯着她,似乎也有些看不懂這個女人的腦子裡究竟在想着什麼?
她是真的不怕他已然流露出來的殺機,還是她以爲就憑她現有的這點武功,能從他手底下逃了去?
“你既已知道,難道盡是半分都不害怕?”
“害怕?我爲什麼要害怕,你不可能殺我的!你也殺不了我!”
古悠然嗤笑了一聲,表情分明十分的輕鬆和好笑,似乎在嘲弄唐拓的太過自以爲是。
唐拓臉色一僵,“憑什麼?”
“就憑我是神府的夫人,就憑我是神府如今的新主人,就憑我剛離開神府不到一個月……還有就是——”
古悠然說着故意就停頓了一下,然後用一種很*很輕佻的語氣魅惑地道,“你怎麼就肯定了和曾經的我有染過的人就只有魏岑這個草包一個呢?”
“既然他能‘栽’在我手裡,自然也有可能有第二個魏岑不是?”
“唔,讓我想想,你說這個人選是鄧傲比較合適呢,還是明磊,或者乾脆是冷憂寒?還是唐拓你也是有份的呢?”
“古悠然,你無恥!少血口噴人,誰和你有染!”
唐拓分明是被古悠然這女人睜着眼睛說瞎話的模樣給氣到了。
“我是血口噴人嗎?難道你沒和我一起耳鬢廝磨過?不會啊,既然沒有,你這麼激憤地想要殺我?”
古悠然睜大眼睛,一臉無辜純潔狀地反問他。
然後又做出一副很煩惱,很傷腦筋地樣子繼續道,“嗯,是哦,你是沒和我有過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不過你說要是我死了,外面的人會相信嗎?”
“起碼今天見到魏岑失態打翻醋罈子的人不少吧,我和魏岑既然不乾不淨的,那我和神侯的其他弟子就乾淨的起來?”
“你看,我長得挺漂亮的是吧?而且整個武國的人都知道我是不會武功的是吧?可你們,神侯的六大弟子卻是文武雙全的是吧?”
“那什麼,就算是我先勾了魏岑,可我不會武功,要是魏岑自己不願意,我也不可能強行把他撲到吧?同理,對於魏岑以外的其他人也是如此!”
“二公子,你覺得我說的有沒有道理?”
“哎呀,二公子,你怎麼滿腦門子都是汗?很熱嗎?要不要我讓傾城把房門打開透透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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