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那些花兒,是北城花匠……”
叩叩——
突如其來的敲門聲,打斷了兩人的談話,周嬸子讓王雪繼續炒菜,她去開門。
“哪位?”
打開門,還沒問清來者是誰,對方就橫衝直撞的闖了進來。
“哎,你們是誰啊,怎能私闖民宅!”
只見耿紅兩手提着東西就往院子裡走,期間不停打量着周遭,目光中滿是貪婪。
女兒說三房發達了她還不信,如今看到了這座宅子,她才知所言非虛。
看來,鳳兒這個死丫頭,是真的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三弟妹,在嗎,我和桂芬來看你了~”
“鳳丫頭,書哥兒,姑姑來看你們了!”
“你們不能進,不能進!”
陳桂芬一把擋住追上來的周嬸子,“都是一家人,怎就來不得了?”
“莫不是,日子好過了,就瞧不起人了,連血脈相連的親人都不要了!”
刻意扯開嗓子嚷嚷着,就是說給屋裡人聽的。
曉得她們母女二人來此的目的,耿桂鳳拍了拍柳氏的肩膀,示意她稍安勿躁。
“您守着書哥兒就成,其餘的,交給我就是。”
慢條斯理走到屋檐下,耿桂鳳似笑非笑望着不速之客,擋在堂屋門前,顯然沒有要放人進去的意思。
“不知,您是從哪兒打聽到這兒來的?”
剛搬家就尋來了,真是陰魂不散。
耿紅並未回答她的問題,只是笑眯眯亮出手裡的禮盒。
“我記得你娘最喜歡吃綠豆糕了,這是稻香花的點心,收着。”
淡淡瞥了眼點心,“她喜歡吃的,自有我給她買,其他人買的,怕吃了燒心。”
一句話,說的耿紅一陣臉熱,可諂媚的笑容不減絲毫。
“瞧你說的,都是一家人,拿着吃嘛!”
“您莫不是腦子壞掉了,咱們早就不是一家人了。”
嘴角揚起譏諷的弧度,“當初,你們爲了銀子簽下了斷絕書,衙門可是有備份的。”
接連幾句話都被擋了回來,耿紅臉面掛不住了。
但,有求於人就得低頭,只能咬牙忍着。
“當時咱們也是無可奈何,可怎麼說也是血脈相連,姑姑今日……”
只見耿桂鳳伸手打斷她的話,嘴角揚起譏諷的笑意。
“您不用強調血脈相連,當初我們家陷入困境之時,也不見你們這些血脈相連的人幫襯一把。”
“現在提血脈相連,未免過於諷刺。”
深吸一口氣,雙手環胸,耿桂鳳只靜靜瞧着院裡的人。
“您只說今日有何貴幹就成,我可沒時間聽您廢話。”
見不得耿桂鳳這幅居高臨下睥睨的模樣,陳桂芬倏然冷哼一聲,開口便是譏諷。
“我們今日來是給你們面子,不然,還當真以爲誰愛來?”
一句話,耿紅沒好氣瞪了眼女兒,擋在她的身後,又笑眯眯的看向耿桂鳳。
“你堂姐不是這個意思,別聽她胡說,我來確實是有事相求。”
這孩子,太沉不住氣了。
“您說。”耿桂鳳淡淡瞥了眼不服氣的陳桂芬,“堂姐若不服氣,大可轉身離去。”
畢竟,求人就該有求人的樣子。
“我……”
暗中扯了下女兒的衣袖,陳桂芬只能將怒火硬生生忍了下來。
看女兒不再說話,耿紅這才賠着笑看向耿桂鳳。
“姑姑是想,讓你幫一個小忙,幫芬兒引見一下慎王。”
“若能讓芬兒留在慎王身邊,那就更好了!”
說到後面,耿紅越發興奮。
“當然,我聽芬兒說了,慎王對你有意思,那也不打緊!”
“如果你們姐妹二人共侍一夫,那咱們耿家可就飛黃騰達了!”
相對於耿紅的興奮之色,耿桂鳳的神色則越發涼淡,靜靜等着她將白日做夢的話說完。
口沫橫飛的說了半天,見對方也沒有什麼反應,耿紅連忙停住了嘴,小心翼翼望着她。
“鳳兒,答不答應,你倒是應一聲。”
“應什麼?”
小拇指掏了掏耳朵,耿桂鳳涼涼的眼神看她。
“姑姑的意思是,讓你把你堂姐介紹給慎王,到時候……”
只見她忽的嘆了口氣,皺緊眉梢,一副爲難的模樣。
“姑姑,白日做夢也要有限度。”
“何況我與慎王也不熟,如今他在哪兒,我也不清楚,像飛黃騰達這種美夢,還是您和堂姐自己去實現吧。”
“我幫不了您。”
語畢,冷眸看向周嬸子,“送客。”
見對方完全沒有商量的餘地,陳桂芬來了火氣,一雙眼眸緊瞪着她。
“耿桂鳳!別以爲我沒看出來,你根本就是對慎王別有所圖!”
“是你自己想留在慎王身邊吧,所以,你纔不希望慎王對我青眼有加!”
“我早就看清楚了,你這個自私鬼!”
“娘,咱不求她,咱們自己找慎王!”
她就不信了,她會比耿桂鳳差?!
可耿紅還想再試試,“鳳兒,如果芬兒飛黃騰達,絕不會忘記你的恩德,你就幫忙引薦一下,不行嗎?”
看她還未放棄,耿桂鳳狠狠朝她潑了一盆涼水。
“慎王衛芹晟與堂姐早已識得,當初沒瞧得上她,如今就瞧得上了?”
“您還是請回吧,對於堂姐那樣的野心,我怕是幫不上什麼忙了。”
耿紅沒想到她會拒絕的這麼決絕,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原本哀求的臉色倏然一變,提起地上的禮盒就揚長而去。
臨去之前,還嚷嚷了一句:“連自家人的忙都不幫,你們娘仨就自生自滅吧!”
她就不信了,她們娘仨還真能在城裡闖出什麼名堂!
“好走不送~”
將人送走了,耿桂鳳朝周嬸子囑咐道1:“日後她們再登門,拒而不見。”
“明白。”
料理完了麻煩,耿桂鳳轉身回屋去,而書哥兒已經睡着了,柳氏則臉色難看的坐在椅子上。
見女兒進來,柳氏頓時皺緊了眉頭。
“她們怎還敢上門來,提出這樣無禮的要求!”
且不說鳳兒與慎王關係如何,哪怕是相熟相知,也不該提!
二女侍一夫?
虧她說的出口!
“她們如何想是她們的事,我怎麼做,那就是我的事了。”
拍着母親的肩膀安慰着,“對付他們,我綽綽有餘,您呢,就負責養好身子。”
“從今往後,這個家,我就交給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