宮女只聽身後的人低低的說了一句:
“不要聲張,否則小心你的命!”
宮女只得一個勁的點頭,已經六神無主。
而這邊,雖然墨燁漓說了吳瑤這邊可以先放一放,主要去太傅府就行,但是墨岄並不這麼認爲,也便自作主張的派人暗中來吳瑤的宮殿,務必要制住她。
可惜墨岄的人來到吳瑤宮殿的時候,見到的只有空蕩蕩的大殿,倒地的油燈。
兩個人相互看了一眼:
“怎麼回事?難道還有人比岄親王有先見?”
另一人點了點頭,微微皺着眉:“定是有人來過了,得立刻回去稟報親王。”
……
墨岄接到這樣的消息,也是皺起眉,吳瑤沒了?
“什麼人還能快我一步?”他自顧的嘀咕。而後腦中靈光一閃,又一次出現的是同一個人:
只有葉兒,纔會總是與自己想到一塊兒,並且比自己快一步!
“知道了,下去吧!”墨岄忽然笑着對身後的兩人說話。
而後自顧想着,既然如此,說明葉兒就在某一處,看着這一切,但凡四弟需要幫助,她都不會袖手旁觀,甚至會出手更早,看來,至少他不必擔心葉兒的安危,她如今該是挺好。
倒也不必擔心百葉宮會給四弟造成麻煩。不知百忙之中的四弟,是不是也已經猜到了很多事都是葉兒在做?
……
天色還未亮,安靜的東城,吳太傅還沒準備好起身上朝,看門的家丁卻忽然焦急的敲門:
“老爺,老爺,宮裡來人了,就在大廳裡等着呢!”
還在牀榻上的吳太傅只好眯着眼睡眼惺忪的回了一句:
“知道了。”
身邊的太傅夫人卻也一臉納悶:“這麼早,宮裡怎麼有人來?”說着也跟着起身。
宮裡來人,自然是皇上派來的,在這時候,估計沒什麼好事,可也沒惹事啊,就爲一探究竟,她也得起來。
不多時,太傅府上略有身份的人都齊了,但是缺了吳公子。
福公公看了看,對着吳太傅問:
“太傅大人,皇上令老奴過來,是要見太傅大人,與您的犬子,可這吳公子難道不在府上?”
這麼一問,吳太傅也好似才反應過來,兒子已經有那麼幾天沒有回來了,上一次回京之後就一直在府上住着,這一次也未曾說是要出去做生意呀。
作爲父親,他是疏忽了,這時候才轉頭對着他的夫人問話:
“兒子呢?”
太
傅夫人卻也搖頭:“兒子做生意,向來自有主張,何時與我這個母親打過招呼?”
說來說去,誰也不知道,吳太傅只好抱歉的看着福公公:
“公公,是在對不住,犬子喜歡往外跑,這都已經好多天不見人影了,臣這就讓人去追他回來,臣可以與公公先行進宮。”
眼下也只能這樣了。
福公公:“好吧,太傅夫人也來吧!”
公公這麼說,吳太傅原本不想讓夫人跟着去,但是卻沒有理由拒絕。
上了馬車,吳太傅越發覺得不對勁,皇上怎的會忽然要召見吳家?難道宮裡發生什麼事了?那瑤兒怎麼樣了?
吳太傅忽然有些慌,皇上雖然一直以來都對吳家寬容有加,吳鳳羽的事兒沒有連累,但是一個帝王不可能一點不設防。
兒子成天說是在外做生意,難道做了什麼讓皇上疑心之事?吳家在朝廷中的地位就不小,商業又佔了半邊天,已經是皇上重視的家族,若是出現一點差錯,內憂外患之下,難以耐心處理,極有可能造成家族冤亡啊!
“老爺,你說皇上到底爲何召見吳家?瑤兒在宮裡,也沒聽說惹怒皇上啊!”太傅夫人焦急的直捏手心。
“哎,到了就知曉了,你別太操心了,即便有事,你一個婦道人家不會有事,皇上是個有分寸之人。”吳太傅嘆息的安慰。
但是自己心裡卻明白,皇上是個什麼樣的人?若不是確定了證據,斷然不會輕易就傳召臣子一家進宮。
這一久皇上雖然一直沉浸在麗貴妃病痛的悲哀之中,但據大臣們說,皇上沒有閒着,蒙恩月那邊根本無縫可插,墨燁卿雖然一直想着如何與皇上較量,可那簡直就是雞蛋碰石頭!
皇上大興律法,深得民心,如今又輪到吳家頭上了?
腦子裡亂着,馬車已經到了宮門外。福公公依舊淡笑着客氣的請二老下車,然後一前一後都有人看着往宮裡走。
這個時候,兩三個時辰前在乾坤宮的紛亂已經基本平息,他們看不到那種紛亂了,柳隱的軍隊將西蒙的中將軍打的落花流水,打散到了城外,但卻沒有真要絕他們的命,還留着人口回去與蒙恩月報信,註定又是一場戰爭。
柳隱知道,這一次皇上已經做好了準備,此前,或許是因爲蔓兒還在身邊,皇上覺得有所顧忌,怕敵人鑽空氣找他的弱點,如今宮裡的人不是蔓兒,蔓兒如今該是安好的,皇上反而可以放得開,等一切平息了,再將蔓兒找出來,或許就是母儀天下,墨清一統,天下太平!他也盼着那一天!
“給五王爺
傳信,蒙恩月的人已經回去了,邊境的將士們做好上戰場的準備吧!”柳隱對自己的傳信兵道。
“是!將軍!”
……
吳太傅兩人迂迂迴回不知被帶到了什麼地方,但是一進去,卻幾乎滿屋子都是人。
大眼看了一圈,只有皇上、岄親王、青鷹是熟悉的面孔,但是這些臉今日看起來也總覺得肅穆。
福公公將二人帶到後對着皇上規矩的鞠躬行禮:
“皇上,吳太傅夫婦帶到了!”
看樣子,眼前的兩人並不知曉爲何會被帶到這裡。墨燁漓認真看了他倆好一會兒。
吳太傅這才醒過來趕緊跪下:“臣(民婦)參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墨燁漓並沒有說什麼,也未曾讓他們免禮,只是淡淡的坐下,拿起杯盞道:“二老知道朕爲何把你們宣進來麼?”
吳太傅聽了只是實誠的搖頭:
“臣實在不知,還請皇上明示。”
不等墨燁漓說話,福公公已經再次從後堂上來,手裡捧着一樣的東西,遞到眼前。
墨燁漓這纔開口:
“並非朕一定要挖你吳家的不是,而是你的好兒子沒有做好本分,有了墨清半個商路帝國,卻還想着插足朝政,太傅若要證據,朕不日會派人送到府上。”
吳太傅一邊聽着皇上的話,一邊心驚,果真是兒子惹的禍啊,可怎麼的就擾亂超綱了?
打開遞過來的聖旨,吳太傅一時差點癱坐在地,嘴裡重複着罪名:
“通敵,謀逆,按律當斬?”
難道兒子就這樣沒了命,一旁的太傅夫人已然沒了主心,神情渾噩。明明這就皇上也沒有任何動作,一直悲痛於麗貴妃的事,難道這一切都是假象,其實皇上都是在暗地裡收集者所有對他有着威脅的人,在被人都處在寧靜之時,除之後快?
果真啊,還是帝王狠!不動聲色置人於死地。他們只是臣子,聖旨已下,還有什麼好辯駁?兒子又不在身邊,就算說個畏罪潛逃都無以爲辯。
眼看着皇上沉默的走了出去,福公公這纔對着吳太傅二老道:
“兩位放心吧,雖然聖旨已下,但吳公子伏法之前,皇上是不會論你等罪的,包括後宮的瑤貴人!”
是啊,猛然想起自己的女兒還在後宮,太傅夫人趕緊抓住福公公的衣袖,祈求的語氣:
“公公,請求公公能否在皇上面前說兩句話?吳家無辜啊,我女兒自打進宮就安分守己,不爭名不爭寵,皇上不能就這麼定了我們死罪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