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長風看着嶽悌轉身離開,心中飛快閃過一絲莫名的煩躁,有那麼一刻他很想衝上去留住她,想擦掉她臉上的眼淚,嶽悌說自己喜歡陳淵希的時候,腦海裡第一反應居然想和她解釋。
“走了也好,這樣對你我都好!”顧長風沉眸深思,轉身繼續尋找陳淵希的下落,這纔想起自己這幾天費盡全力的找陳淵希,嶽悌一個錦衣玉食的小姐也這樣跟着自己,莫名的有些心疼與愧疚,不知何時腦子裡已經不是陳淵希的身影。
取而代之的是嶽悌,是這個陪着自己,心愛自己的嶽悌。或許是從她陪着自己尋找陳淵希的時候,亦或許是執意跟着自己回西楚的時候,也可能更早,只是從不曾發覺才生生錯過。不知不覺嶽悌漸漸取代了陳淵希在自己心裡的位置。
等顧長風發覺之時,嶽悌已經啓程準備回西楚,那他也沒有必要再追了,有緣無分又何必強求?怪只怪自己沒及時告訴她,自己心裡的人已經變成了嶽悌:“或許沒有我,還能找一個真心對你好的男人。”
“該死!”顧長風一臉鬱悶苦惱的罵了一句,腦子裡滿是嶽悌滿臉悲傷離去的模樣,心裡都在擔心她一個人回西楚會不會遇到危險,當初她陪在自己身邊不但沒有珍惜,反而還覺得有些煩躁。
“她在這兒的時候,巴不得她早點離開,現在……”顧長風懷疑自己是不是有毛病,終是無奈的搖搖頭,現在嶽悌終於如自己所願的離開了,自己卻又開始想她,心情複雜沉悶的找了家酒肆喝酒。
“給我來兩壇上好的酒,不要別的,只要酒!” 顧長風一進酒肆就要了酒,酒肆的小二卻不知怎麼的,還是給他上了一桌菜。
“這是送給貴人的一桌菜,好酒要配好菜,這樣纔不失趣味,貴人慢用!”酒肆小二低低的說了一句,顧長風好似聽不到一般不予理會。
顧長風心情糾結沉悶,對於一桌的好菜沒有任何反應,倒是一杯又一杯的喝酒,也沒人敢攔。其實他之前敢肯定自己喜歡的陳淵希,但現在他不知道,只覺得沒了嶽悌心裡空落落的。
“嶽悌,我一直以爲自己還喜歡陳淵希,可當你說出你喜歡我的時候,我心裡莫名其妙的喜悅。我看見你臉上的眼淚,明明很想幫你擦掉,卻硬生生的止住了自己的衝動。”
顧長風也沒喝多少,平時能千杯不倒,現在才喝了幾杯,喝着喝着就醉了,不知不覺說了很多,還記得有一次自己也是這樣喝醉了,喝醉的理由是因爲陳淵希,這一次他明白是嶽悌,嘴裡不停的喊着嶽悌的名字,貌似她已經聽不到了。
“願你回到西楚能找到真正合適你的人,祝你們幸福!” 顧長風揚起酒杯笑道。
“顧長風。”顧長風聽到有人叫自己的名字,擡眸看到一個女子站在面前,眉眼帶着盈盈的笑意,恍恍惚惚好似看到了陳淵希。
“其實我沒有離開,我一直都偷偷跟在你身後,看着你走進這家酒肆喝酒,你剛剛說的我都聽到了,我沒有得到你之前,絕不離開!你也休想甩掉我!”
嶽悌看着醉眼朦朧的顧長風,面上帶着愛戀疼惜的神情,剛剛他醉酒之後說的話,她一字不落的聽到了,摸了摸顧長風有些醉意的臉,感覺有那麼一絲不真實。
“你終於回來了,你知不知道我們這些天找你找的很辛苦,你再不回來,我怕蘇青都會找你找瘋了……我把她氣走了,她終於回西楚了,我之前就一直希望能甩開她,現在終於甩掉了!”
顧長風喝的大醉,說話也上句不接下句,腦子有些不清醒的分不清面前的人到底是誰,嶽悌一時間也分不清他到底哪句話是真哪句話是假,心中有些苦澀,把之前的那番話當做了他的酒後胡言,他的心裡果然還是陳淵希,虧自己還差點把那些話當真。
“顧長風,甩掉我真的就能讓你這麼開心嗎?我來陪你喝酒!”嶽悌眸中複雜的神色閃了閃,終是下定決心的爲自己倒了杯酒,將腰間的*下入了酒中,騙他喝下。
“對不起,哪怕你清醒後會怪我,我也很想這麼做,我還是會喜歡你,就像你喜歡陳淵希那樣……”看着顧長風喝下那杯被自己下過藥的酒,嶽悌心中有些自責與懊惱,終是沒有再猶豫,哪怕他醒來知道之後會怪自己,那自己也認了。
“小二,結賬,我還要一間上好的客房!”嶽悌眼中帶着複雜的神色,從腰間取下荷包付了銀子,小二討好諂媚的看着她,又看了看醉倒在桌子上的顧長風,眼中的笑意帶着一絲曖昧的味道。
“好嘞!姑娘,我剛剛就奇怪了,你爲什麼要幫這位公子叫一桌好菜,可這公子根本就沒動筷,着實可惜了!”小二試着與她套近乎,企圖從嶽悌身上撈到更多的好處,他剛剛就是幫忙上了菜,就得到了一錠碎銀子。
“幫我把他扶上去吧!”嶽悌低聲笑了笑,對他的話充耳不聞,小二連忙幫着她把顧長風扶了上去,因爲她給的好處夠多,小二做事也極其賣力。
小二離開之後,嶽悌便被顧長風猛地拉住,顧長風伸手抱住了她,頭埋在她的脖子上留戀不捨:“別走,能不能陪着我,我突然發現自己很想你……”
“好,我不走!”嶽悌遲疑了一會兒,眼眶微紅有些溼潤,緩緩伸手抱住了他,轉而關上了房門,坐在顧長風旁邊,臉上帶着些許複雜的笑意,她自願在今夜把自己交給他。
顧長風被嶽悌下了藥,他也不是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麼,只覺得整個人身子都很熱,很想得到發泄,當他解開嶽悌的衣裙時,嶽悌渾身顫慄卻還是沒有躲開,迎着顧長風做他想做的事。
“我……”顧長風分不清這是夢還是現實,現在他只想跟着自己的心走,他想要嶽悌留在自己身邊。嶽悌被他壓在身下,兩人赤誠相待,承受着他不斷的折磨,第一次雖然疼,但也甘之若飴。
顧長風不知折騰了多久,嶽悌累的先睡過去了,她昨夜終於心滿意足的跟他在一起了,終於成爲了他的女人。一想到這裡,嶽悌便忍不住臉上帶着笑意。
第二日天還未亮,嶽悌便醒了過來,看着睡在自己旁邊的顧長風,清秀溫和的面上帶着掩飾不住的笑意,卻也有些悲哀與不捨,戀戀不捨在他脣上落下一吻,柔聲道。
“我也不知道你昨天那番話到底是真是假,但我昨夜真的不後悔,如果你心裡真的有我,那就來西楚找我可好?”嶽悌利落的穿好衣服,終究還是決定要回西楚,這裡到底也不是她的家。
“如果你看到這枚流蘇,那就來西楚找我,不管你來不來,我都會在西楚等你。”嶽悌將自己衣裙上的流蘇解下來,輕輕的放在顧長風的牀上,看着他平靜舒展的俊顏,心滿意足的選擇離開。
嶽悌脖子上都是顧長風留下的痕跡,雖然每走一步就感覺到身子像快被拆掉一樣疼,但這疼無時無刻都在提醒她真的成爲了顧長風的女人,這樣的疼她很喜歡。
“顧長風……”嶽悌走到酒肆樓下,牽出自己的馬,忍不住回頭看了看樓上的顧長風的客房,眼淚就在她上馬的那一刻掉了下來,她不知道顧長風會不會去西楚來找自己,也不知道以後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他。
“駕,駕!”嶽悌揮動馬鞭趕馬離開,眼淚止不住的流了下來,她用這麼卑鄙的手段讓顧長風強要了自己,或許等他清醒過後也不會再想見到自己了!
顧長風沉沉的睡到了天亮之後,腦子還微微有些疼,只記得昨夜自己在酒肆喝酒,怎麼今日就在客房裡睡着了,昨夜他隱隱約約與嶽悌行了魚水之歡,有了夫妻之實,到底是陳淵希還是嶽悌,他自己也不清楚。
“我在想什麼?如果昨夜你真的在,那麼你怎麼會不在這裡,更何況昨天你就回西楚了,又怎麼會半夜出現在我房裡?”顧長風這話像是故意說給自己聽的,以爲昨夜的種種不過都是大夢一場。
“落紅?”顧長風無意間一撇,卻猛地看到牀榻上的血跡,如拳頭般大小的血跡鋪在被子上,不可能有半分作假,頓時俊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的神情,整個人都有些震驚錯愕。
顧長風一起身就看到牀上的流蘇,他認得這枚流蘇是嶽悌衣裙上的,於是更加肯定了心中對猜測,眼中先是錯愕不解,幡然醒悟後便是如潮水般涌來的不解:“嶽悌,我就知道昨夜是你,你既然已經與我有了夫妻之實,現在又爲什麼要離開?”
“蠢女人!”顧長風俊逸的眉眼上掛着莫名的煩躁,意識到昨夜不是夢後,很快便起身穿衣,帶着那枚流蘇走了出去,自從昨天之後,他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心,決定放棄尋找陳淵希的下落,便想也沒想的準備趕往西楚去追嶽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