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生孩子

門是虛掩着的,清歌一推就開了,屋內的景象簡直慘不忍睹,李香兒整個人直直的躺在地上,身下不停的流着血,只有進的氣、沒有出的氣,而阿茜和玉畫兩人被捆綁在大廳左側的柱子上,皆被打的鼻青眼腫。

楊氏母女三人坐在桌子旁,悠閒的吃着水果,個個笑靨如花,而何媽則雙手叉着腰,氣勢洶洶的站在大廳正中間,連清歌是何時進來的,幾人一點察覺都沒有。

清歌一聲不吭,上前就甩了何媽一個耳刮子,衆人還未反應過來,她三步並作兩步,“啪啪”狠狠的分別賞了一個耳刮子給林喜兒和林樂兒,打的三人雙眼直冒金星。

“你…………你個賤|貨,憑什麼打我女兒。”

楊氏氣的暴跳如雷,起身就往清歌身上猛撲,恨不得把清歌撕碎,卻被清歌輕巧的避過了。

清歌怒目而視的看着楊氏幾人,吼着道:“憑什麼?就憑你們做了這般豬狗不如的事情出來,倘若我手上現在有把刀的話,信不信我把你們幾個全都宰了。”

那邊楊氏幾人還在大廳中帶着濃濃的恨意看着她,並沒有要走的意思,這邊阿茜和玉畫傷勢嚴重,要想救李香兒,光憑她自己的一己之力,根本不是楊氏她們四人的對手。

今天不來個魚死網破,對方怎肯善罷甘,清歌有些後悔爲了所謂的臉面沒讓素心跟着進來,她在心裡期盼着院門外的人沒有離去。

“也不知道今天誰宰誰?你個小賤|人,不要逞一時口舌之快,今天不把你的皮揭下來,你還不曉得老孃厲害。”語畢,楊氏就對林喜兒三人使了個眼色。

三人很快就會意,從前後對清歌包抄起來,就在這時,清歌連喊了兩聲“素心”,林樂兒愣怔了一下,趁這間隙,清歌衝出了門去,向院外跑去,而楊氏幾人自然追趕了上來。

“賤|貨,看你今天往哪裡跑!”

一個高大的身影擋在了楊氏幾人的前面,他把清歌緊緊的護在了身體的一側。

煮熟的鴨子飛了,楊氏火冒三丈,看到擋住她路的竟是上次在靈山寺甩她臉子的那禿驢,更是火上澆油。

“果真,勾搭成奸。”楊氏指着清歌的臉,罵道:“賤|貨,光天化日之下,膽子也忒大了,敢把情夫……………………”

素心忍無可忍,伸出左腳,狠狠的踢了一下楊氏的肚子,生平第一次他動手打了人,而且還是個女人,也罷,如今還俗了,今天也不算破戒。

“哎呦,痛死老孃了。”

這一腳下去不輕,至少要臥牀休養一個月了,楊氏痛的在地下直打滾。

一旁的何媽和林喜兒慌忙彎腰去攙扶楊氏,而林樂兒卻仍站在旁邊,癡癡的看着素心。

“爲什麼?你爲什麼要幫這個賤|貨,莫非你真跟她有私情。”

瞧着楊氏一時半會兒起不了什麼幺蛾子了,屋子中躺在地下的李香兒危在旦夕,清歌不欲與林樂兒有過多的糾纏,正欲向院內走去,冷不防的被林樂兒從後面狠狠的推搡了一下,後面的人來不及扶住清歌,清歌重重的摔在了青石板上。

“啪”、“啪”響亮的兩聲,林樂兒白裡透紅的那張她一項引以爲傲的左右臉頰被毫不客氣的扇了兩個耳刮子,可憐她的左臉頰接連被扇了兩下,此刻早已紅的跟蘋果一般,倘若不是眼明手疾的何媽看到,一把扶住了搖搖欲墜的她,她早就仰面朝天了,林樂兒難於置信、滿面委屈的看着素心。

林樂兒囂張跋扈的模樣本就讓素心厭煩,素心一直壓抑着,千不該萬不該的她竟又暗中對清歌使絆子,逼着素心胸中的那座火焰山終於爆發了,衝冠一怒爲紅顏,上去毫不留情的給了林樂兒兩個大耳刮子。

而這一幕被從地下掙扎着站起來的清歌看個一清二楚,那麼一個她認爲溫潤如玉、謙和有禮的人兒發起怒來,着實令人懼怕,或許這不是君子所爲,但對於楊氏母女來說,以暴制暴纔是上上之策。

瞧着清歌已從地上安然無恙的站了起來,素心匆忙向清歌那邊走去,走了兩步,止住了腳步,回頭,冷冷的看着楊氏母女,決絕的道:“林樂兒,記住了,我這輩子都不可能喜歡你,若是再讓我知曉你們欺負清歌,下次就沒這麼好運了。”

清歌心裡像是打倒了五味兒瓶,酸甜苦辣鹹一股腦兒全涌出來了,今天在楊氏母女面前,他爲了她,能做的、不能做的,全部都做了,只是這會兒眼睛有些發乾,流不出一滴淚珠兒,見他向她這邊走來了,清歌感激的看了他一眼,就向屋內邁着大步子而去。

林樂兒今天受到了奇恥大辱,這會兒怎甘心那兩人如此輕而易舉的離去,滿眼恨意的望着他二人離去的背影,破口大罵道:“賤|貨,我活一日就咒你一日,咒你倆有緣無分,咒你一輩子守寡。我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

這話毫無保留的落入到二人的耳中,只清歌心裡始終擔心着李香兒的安危,沒心思去理會這惡毒的話語,素心面色陰沉到極點了,倘若不是不放心前面的人兒一人無法處理房中的情況,恐怕早就過去再賞林樂兒幾個耳光了。

進了房中,清歌彎腰下身,躺在地下的人兒哪裡還有半點氣息,素心則幫着把綁在大廳柱子上的阿茜和玉畫鬆了綁,清歌嚇的連連對後退了兩步。

“香兒,香兒…………”

素心一個箭步上來,半蹲在地下,把了一下李香兒的脈息,道:“她還有救,家裡有參片嗎,先給她吊着,肚中的孩子怕是要提早出來了。”

聽他這般說,清歌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可家中並無參片,而剛被鬆綁的阿茜和玉畫兩人傷勢嚴重,出去買藥和請穩婆很不現實,清歌用求助的目光看着素心,道:“參片恐怕只有勞煩你出去幫買了。”

“這時候了,還跟我如此客氣。”說着就把李香兒從地上抱了起來,去了臥室,放在了牀上。

出了臥室,素心瞧清歌臉上仍是愁雲密佈,安慰道:“她只是昏過去了,不過失血過多,先給她服用一些紅糖姜水,熱水也準備一些。”

又叮囑了幾句,這才往門外飛奔而去。

素心那幾句話,算是給清歌吃了顆定心丸,她心裡也不似先前那般慌了,有條不紊的照着先前他說的話做。

紅糖姜水煎好以後,清歌把一小碗紅糖姜水吃力的喂進了李香兒的嘴裡,又給坐在椅子上的阿茜和玉畫清理着傷口,她兩人的胳膊和腿上大面積的淤青,有些地方甚至已經破皮了,可見當時下手之狠。

給二人上完藥後,扶着二人去西廂房休息。

回到正房時,卻見素心已從外面回來了。

素心手中拎着一包藥,他的身後站着一個老年婦女,想必應該就是穩婆了,見清歌進來了,素心把藥遞給了她,並教她食用方法。

清歌打開藥包後,取了數片,準備放進李香兒的嘴裡時,可能是紅糖姜水起作用了,躺在牀上的李香兒雙眼已微微睜開了,甚至能發出虛弱的聲音。

“嫂嫂,救救我的孩子!”

“放心好了,你會沒事的,孩子也會沒事的,穩婆已請來了,你先把這些參片含在嘴裡,生產時候才能用的上力。”

李香兒馬上張開了嘴巴,清歌很輕鬆的就把參片放進了她的嘴巴中。

穩婆在這時也湊了過來,仔細打量了李香兒幾眼,又往李香兒的下身看了一會兒,道:“請老生的那位爺已把姑奶奶的情況告訴老生了,眼下姑奶奶的精氣神兒恢復了些,就開始吧。”

清歌點了點頭,就坐在了牀頭前,握着李香兒的雙手,給她加油打氣,而穩婆這時卻轉身出去了,只聽從大廳內傳來穩婆的話語聲。

“女人生孩子,男人呆在房間裡恐有血光之災,這位爺您出去候着吧。”

接着,清歌就聽到關門的“吱呀”聲,而隨後那碎步子聲越來越近,進來的自然是剛剛出去的穩婆。

穩婆坐在了牀尾,開始進行接生工作。

那一股股錐心的陣痛使李香兒渾身不斷的流汗,清歌在一旁替她不停的擦拭着,生孩子清歌前世雖沒經歷過,卻也聽人說過,說是那種疼痛超出了人所能忍受的範圍,十幾根肋骨一塊兒斷了的滋味兒是什麼,那生孩子的陣痛就如這般。

清歌的手背已被李香兒抓破了皮,痛的清歌只能咬緊牙關,只要大人小孩兒都平安,就是把她手背上的肉抓下來幾塊,清歌也心甘情願。

過了一刻鐘,李香兒的下面還是沒有動靜,而李香兒整個人似乎沒有半點力氣了,雙眼微微閉了起來,嚇的清歌在一旁不斷的叫着她的名字,又去取了一些參片塞在了她的嘴裡。

“姑奶奶,已看到孩子頭了,你再使點兒力氣。”

清歌聽到穩婆的話,很激動,也在一旁打氣,道:“香兒你聽到了嗎?孩子就快要出來了,你再努力一下。”

李香兒猛的睜開了眼,拼勁了全身最後一絲力氣,然後整個人昏死了過去。

穩婆麻利的給孩子剪了肚帶,然後把孩子的屁股輕輕拍了兩下,那孩子發出了貓一般的輕微的“嗚嗚”聲。

“恭喜姑奶奶,生了個小少爺!”

清歌激動的從穩婆手中接過孩子,像珍寶般的抱在懷中,是早產兒的原因,孩子看起來要比足月的孩子小了些,但是卻也生的眉清目秀的,小臉蛋上的皮膚卻還是皺巴巴的,牀上的人兒身子這般虛弱,怕是不能給孩子餵奶。

“這次有勞媽媽了。”清歌從梳妝檯上的匣子中取出幾兩銀子遞了過去,道:“還麻煩媽媽給找個可靠的乳孃。”

穩婆喜笑顏開的接過銀子,塞在了腰間的荷包裡,道:“這個好說,正巧我大媳婦頭起剛滿月,奶水很充足,只是她命沒有姑奶奶好,生了個丫頭片子,我這就回去讓她來這邊伺候。”

“還勞煩媽媽快點,月錢每個月三兩銀子,保管不會虧待了那大嫂子。”

清歌怕懷中的小傢伙餓着了,又怕這婆子臨時變卦,把工錢都給提前開好了,讓這婆子定下心來。

穩婆聽到如此豐厚的待遇,豈有怠慢的理兒,臨走之時,又叮囑了一些產後調養需注意的事情,這才樂呵呵的離去了。

素心聽見了開門聲,見到那穩婆臉上樂開了花,知道大人小孩兒皆平安,再一看太陽已西落,正欲打聲招呼離去,卻見清歌手中抱着孩子站在了門口處。

“謝謝你的救命之恩!”說着,竟抱着孩子跪在了地下。

“快..快起來,這是作甚!”素心慌的連忙過去,一把把清歌從地下扶了起來,又朝她懷中的孩子看了一眼,“孩子不足月,給乳母吃些營養的,孩子的營養自就跟上了,不必太過擔心。”

清歌點了點頭,突然想起了那參片還是他幫忙墊付的,便問道:“那參片多少錢?我進屋去取。”

“跟我還這般客氣嗎?”素心溫柔的看着她,滿面憐惜,心疼的道:“只以後,你身上的擔子恐怕又要重了。”

清歌知道他所指的是什麼,只是今天他不僅幫了她,更是救了兩條人命,這份恩情她遲早是要報的,只是到現在還不知他住在何處,以後想是登門拜訪也不可,猶豫了一下,終開口道:“到現在還不知你住在何處?”

素心早就想告訴她他的住處,以便她再遇到什麼難處,也好去尋他,只他現在所做的是血雨腥風的事,稍有不慎,就會把單純的她捲入進來。

明王殿下面兒上雖對他極爲信任、禮賢下士,卻終究是皇室血脈,骨子裡還是冷血的,不過先前他已在城中看好了一處宅子,奈何身上雜事諸多,辦理過戶手續後,至今沒去看過一眼,只派了肖玉打理着,終究他不忍心從她的眼中看出失望的神情。

“東雀街花枝巷處有座清秀園,我就住在此處。倘若你去尋我時,我不在,直接把話傳給肖玉即可。”

剛纔見他猶豫着,以爲他有什麼難言之隱,等了一會兒,又聽他說出了住址,清歌心裡釋然了,見天色晚了,知也不好再挽留下去,二人道了聲珍重,就在門口處分去了,他那挺拔的身影早已消失在了院中,清歌卻遲遲不願進去,直聽到懷中孩子嗚嗚的哭聲,她這才抱起孩子往屋內走去。

清歌在房間裡漫步,走來走去,可懷中的孩子哭聲並沒有停下來,想是餓極了,正憂心着,那穩婆已帶着一箇中年女人進了來,這中年女人三十歲上下的樣子,長的慈眉善目,看着不像是個多事兒的人,身板兒結實,走起路來是兩邊生風,禮數也頗周全,見到清歌出來,連忙行禮,口裡奶奶長、奶奶短短的叫着。

當場清歌就把這個月的三兩例銀提前支付給她了,卻被一旁的穩婆給截胡了。

“柳氏,你好生的在這邊伺候着小少爺,你那兩個丫頭片子,我自會好生照看着,否則有你好看的!”

只見柳氏眼眶微紅,淚水在眼眶打轉,一臉的不甘心,過了好一會兒,卻也只能點頭答應。

清歌瞧不慣這穩婆的做派,雖不太清楚裡面的緣由,心裡也猜出個十之八九,估摸着是這個柳嫂子沒能爲婆家生出個兒子出來,這婆子纔敢拿喬,便尋了個由頭,打發了這婆子早些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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