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分鐘後,李唐回到包廂衝秦慕商點了點頭。
秦慕商這纔開口又說道:“雖然你們事出有因,但這件事情也不能就這樣不了了之,你們說說找我們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劉老闆雙手緊緊的握着拳頭,甚至都有一些微微的顫抖着,緩了一會兒,他沉聲音說道:“我們之所以厚顏無恥的找上你們,早就做好了打算,會被你們送到公安局,但在這之前,我們還是想提出一個要求。”
“說。”
“讓我們將這批貨賣到俄國去,這樣我女兒就有救命的錢,我進局子也能進得心安,但我們錢不夠,要將貨賣到俄國,拿到錢,才能將剩下的貨款給蔣老闆。
我知道我這樣說真的很無恥,但還是想請各位幫個忙,將此事了了,我一定到公安局去投案自首。
還有就是這件事情從頭到尾都是我一個人的主意,和我兄弟一點關係都沒有,你們千萬別爲難他。”
蔣淮安心裡有一些動容了,他有點想答應對方。
他雖然身在官宦富貴之家,但他家老爺子和他父母曾經下鄉的時候,他也體會過那種苦日子。
他也曾經身無分文,吃糠咽菜,那時的生活沒有出路,只有絕望。
若不是改革開放,多少人還是深陷泥潭。
他不由自主的將視線看向秦慕商。
人是他請來的,他也要聽聽她的意見。
秦慕商也看出了蔣淮安臉上從之前的憤怒,現在已經慢慢變成了同情,而她本身也沒想要將人趕盡殺絕。
她笑着對蔣淮安說道:“按照你心裡想的那樣做就可以了。”
聞言,蔣淮安心裡頓時鬆了一口氣,“另外一半的鞋子,我等一下就和你們一起去提貨,你們也可以先將貨賣到俄國,再給我剩下的貨款,但只有一條,事後一定要到公安局去自首,我會同你們一起去,將事情說清楚,讓公安酌情處理的。”
“謝謝蔣老闆,謝謝蔣老闆。”兩人激動地站起來鞠躬,只差給蔣淮安磕頭了。
“這次可說好,可別再報什麼僥倖心理,你女兒那裡我會讓人二十四小時守着。”
“應該的,你們都已經高擡貴手了,我們要再出什麼幺蛾子,那就是不識好歹了。”
蔣淮安帶着兩人離開了。
秦慕商和李唐在茶樓裡喝茶,吃點心,等他。
李唐:“商商,你這招可真絕,你是怎麼想到在一個鞋盒子裡裝兩個順邊鞋,既不容易讓人發現破綻,又可以將對方死死的抓在自己手裡。”
“放兩個順邊的鞋,是爲了瞞天過海,定金給了,這些貨在他們手裡又賣不出去,丟了又可惜,自然會找回來,說白了,都是爲了利益。”
蔣淮安的事情解決了,秦慕商的房子問題也解決了,下午的時候,她高高興興去火車站接展月梅。
下了火車,秦慕商用自行車載着展月梅,“媽,先到招待所安頓下來,再去看外婆吧!”
展月梅看着熟悉又陌生的街道,闊別十多年,她又重新踏上這片土地,心裡說不出的酸楚。
“好,都聽你的。”
看到一些熟悉的地方,兒時的點點滴滴又涌上她的心頭。
這一切,讓她恍如在夢中一般,她沒想到自己還能再回來。
離開時,她還正青春,回來時頭上已經有了白髮。
當聽聞母親生病時,她更是急得幾個晚上都沒睡好覺,雖然秦慕商也和她講了老太太的病不是很重要,但她還是覺得有些不安。
可當她再踏上這片土地的時候,她覺得有一種歸屬感,那顆久久不安的心,也慢慢平靜了下來。
她這才體會到,除了擔憂母親身體,她還懷着重回故里的感傷。
到招待所放下行李,洗漱一番,她這才和秦慕商去了醫院。
第一次去,她都沒來得及買什麼東西,這次她提前就做好了準備,提了滿滿兩兜的東西。
前兩天去她也只是拿了一些水果。
這次去你就有一些重了,畢竟是展月梅這個女兒去看母親,所以在網兜裡她放了一根三百年左右的人蔘,紅糖、紅棗、餅乾、罐頭,還有牛奶和麥乳精,這些都是補身體的好東西。
母女倆十多年沒見,見面少不得一頓抱頭痛哭。
秦慕商實在擔心快康復的老太太,一時激動暈了過去。
她趕緊倒了一杯水,往裡面注入了一些靈泉水遞給老太太。
“媽,先給外婆喂一些水,別讓她老人家再哭了,對她身體不好。”
喝了水,緩了一會兒,見兩人終於不再哭了,展月梅說要留在醫院裡陪夜。
秦慕商就先回去了。
想着還有兩天就要離開了,她回招待所的住處,用布包了一根人蔘,拿了兩斤野生的天麻,一斤處理好的鐵皮石斛,外加一兜蘋果和兩罐麥乳精。
叫上李靖之和李唐,往賀老家而去。
“商商,你帶這些東西是替師兄去給賀老謝恩。”
“知道還說。”
“就是在路上不說點什麼,感覺怪無聊的。”
“要不將你留在京市,跟着蔣淮安得了,他也是個話癆。”
“不要,我還是覺得跟着你更有意思。”
秦慕商快走幾步,和李靖之肩並肩,“以後有你師兄跟着我,你就可以放大假了,天高地闊,任爾遨遊。”
“別啊!我師兄可不懂風水。”
“我懂。”李靖之很不給面子的拆臺。
“李唐,你就準備失業吧。”
李唐突然反應過來,這兩人針對他是因爲什麼,他趕緊說道:“好師兄,商商,以後我一定不再多嘴多舌了。”
秦慕商:“給你一次機會,下不爲例。”
“好好好,我一定牢牢記住。”
幾人再次來到大院的門衛亭,警衛認識了幾人,這個時候賀老已經回來了,就讓他們進去了。
賀老看到他們提來的東西,“這是準備要離開了。”
“是。”
“什麼時候還會再來。”
“這也是我今天來的目的,有一件事情想要拜託給賀老,若是發現此人,我會立刻趕過來。”
“是什麼人,對你這麼重要?”
“不是對我重要,而是一個非常危險的人,不僅是對我,甚至是對整個國家和社會都很危險。”
“什麼人,有這麼大的能量。”
“一個右手腕有一塊燒傷疤痕的男人,現在算起來,應該和您歲數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