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邦初話畢,會議立刻冷場了。此時,除了二營營長姚錫九還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其餘的三個營長都面面相覷。他們做夢都沒有想到,會議一開始司令就提出了這麼具體的作戰方案和在這麼近的距離開天線的要求。他們都知道上次失利惹得司令大發雷霆,並且放下狠話,在以後的戰鬥中,要是誰要把個人‘私’利放在第一位,就先撤他的職,他們都知道司令說出話來從來都擲地有聲,既然他已經下了命令,在這種緊關節要的時候,誰還敢公然反對這個作戰方案呢。另一方面,他們又不敢表態贊成司令的作戰方案,因爲表態贊成就得按照這個方案來執行,可是他們掂量着近快戰法的巨大風險,誰也不敢第一個試水,畢竟這種戰法自從研究出來之後,還沒有在實戰中應用過,萬一一個疏忽,葬送了自己的部隊可怎麼辦?導彈雖然不是金子做的,可價值也比金子差不了多少,這些導彈兵都是從帝國軍人裡‘精’挑細選出來的傑出人才,哪一個不是由帝國傾注了巨大心血的。因此,贊成也不是,不贊成也不是,三位營長們都陷入了進退維谷的境地,會議一時間僵住了。
‘毛’邦初犀利的目光在會議室裡掃來掃去,他見三位營長們都緊緊的抿着嘴‘脣’,臉上的表情十分尷尬,忍不住說道:“你們三位營長怎麼都不吭聲了?上次在藏南召開作戰會議時,你們‘脣’槍舌劍的勁頭都到哪裡去了?打仗的真本事沒有,窩裡斗的本事倒不小!眼下你們抓瞎了吧。”
9月25日戰鬥失利之後,‘毛’邦初曾經分別下到三個導彈營裡,組織召開了一次有營長、一連連長、和3號車*縱人員參加的戰鬥總結會議。會後,‘毛’邦初瞭解到,他們這三個營不僅對待近快戰法的認識很不足,而且部分官兵身上還存在着嚴重的悲觀失望情緒,甚至有人公然聲稱:“我們的導彈對付地面目標還行,對付像閃電這樣的高‘性’能戰機是一點兒辦法也沒有。”他對此感到十分氣憤的說:“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帝國在咱們烈焰戰隊身上‘花’費了那麼多心血,咱們平時天天講戰法,尤其是對近快戰法研究得多透徹,怎麼打仗一遇到困難,你們就把這些戰法統統扔到腦瓜後面去了!”過後,他不僅對三個營的與會者進行了一番鼓勵,而且還要求他們拿出帝國軍人的膽魄來,向二營學習,刻苦鑽研近快戰法。
現在,‘毛’邦初見大家都不開口,便衝着姚錫九說道:“你們二營先說說吧。”
“從今年3月28日到現在,我們潛心研究過對付閃電戰機的方法。事實證明,我們再不改變戰術、採取近快戰法,是根本打不下閃電的。所以說,並不是我們非要使用近快戰法,而是敵人迫使我們使用的。我贊成司令剛纔宣佈的決定,如果這一仗輪到我們二營打,我們一定採取近快戰法。打仗本來就是冒風險的事情,閃電機羣來了不發‘射’導彈,只能有一個結果,發‘射’了導彈纔能有兩個結果。採用近快戰法禦敵,我們大家都是第一次,有可能打開天線發現不了目標結果貽誤戰機,甚至遭到敵人的毀滅‘性’打擊。即便是這樣,我們仍然應該試一試,吃了敗仗還有經驗教訓,不打,什麼也得不着,只能重蹈9月25日戰鬥的覆轍!”
“姚錫九說得很好。大家都談談。咱們都是老兄弟了,加入烈焰部隊之前都打過很多仗。在過去,我們的官兵一聽說打仗,都嗷嗷叫地爭着往前上。到了現在,我們雖然使用了現代化的武器,但是,仍然離不開這種奮勇當先的‘精’神。”‘毛’邦初說道。
“……”
這一次,率領這支閃電戰隊的隊長是英國皇家空軍中校指揮官休#道丁,生於蘇格蘭的鄧弗里斯郡,1899年考入沃爾威奇軍事學院。1900年桑德赫斯特皇家陸軍軍官學校畢業後,先在炮兵部隊供職,後入陸軍飛行隊。1911年考入坎勃利軍事學院,主修兩年炮兵課程。學習期間接受飛行訓練,獲得皇家空軍俱樂部證書,而後參加過第二次世界大戰,歷任飛行中隊長、飛行觀察員、皇家航空隊司令部參謀、第9飛行中隊中隊長等職,稍後進入布魯克茲航空無線電學校。道丁是英國皇家空軍的明日之星,甚至是空軍部唯一受過愛德華七世接見的中校級軍官,也是唯一獲得過“大不列顛獎章”的中校級軍官。這一次,他受皇家空軍的委派,率領一支閃電中隊要對賈爾納的龍軍炮兵陣地進行空襲,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道丁,也充分表明了皇家空軍部對他的重視。
他是於10月30上午進入24小時準備程序的。在飛行員準備室裡休息了一個白天后,於11月1日凌晨3時45分起‘牀’,4時15分進入指揮部接受任務。
在給道丁下達任務時,空軍基地的英國專家特別提醒他:中國有一支神秘的導彈部隊已經抵達孟買周邊的某一個城市,飛行中要時常注意觀察儀表盤右上方“第十二系統”的那兩隻紅綠信號燈,只要信號燈不亮,就可以大膽的往前飛,如果綠燈亮了,說明前方有導彈雷達在捕捉目標,要立即機動逃脫,如果紅燈亮了,顯示器上出現了亮點,揚聲器裡出現“嘀嘀嘀”的響聲,那就說明敵人已經發‘射’導彈,要立刻壓大坡度轉彎逃脫。”
導彈?道丁對此非常驚異。在皇家空軍的各種訓練課上,教官曾經不止一次的提到過導彈,但是導彈究竟是什麼東西,如何攻擊目標的,誰也沒有體驗過。管他呢,以閃電戰機優良的‘性’能,連防空炮都不能把它怎麼樣,導彈會有那麼大的威力嗎?
6時30分,道丁吸過氧並穿好密封飛行服,離開個人裝具室。6時45分,進入飛機駕駛艙,發動飛機,滑入跑道……
當道丁帶領的這支閃電機羣經過納西克時,心中特別恐慌,唯恐碰到龍軍的導彈部隊。可是,幸運得很,整個飛行過程十分順利。當他駕機到達奧蘭加巴德時,發現飛機偏航了,立刻使用六分儀修正航向。按照原定的航線,閃電中隊這一次飛行應該走孟買東北的垂直線,可是,他航向只修正了一半就結束了,因爲他把錯把阿克拉當成了本次任務的目標,賈爾納。害得整個中隊不得不多飛了數百公里的航程。道丁不得不承認,他的心裡確實有些緊張。
眼看着中隊就要抵達賈爾納上空了,道丁一直懸着的心慢慢放下,心說也許是空軍部的情報錯誤,儀表盤上的綠燈壓根就沒反應過,哪裡來的導彈部隊,是空軍部那些笨蛋異想天開的判斷吧。
時間來到中午,正當道丁心裡暗自慶幸眼看闖過了重重難關、能夠安然無恙的與家人團聚時,儀表盤右上角“第十二系統”的紅綠信號燈同時亮了起來,顯示器上出現了亮點,揚聲器裡也發出了“嘟嘟嘟嘟”的報警聲音。他心中猛然一驚,立刻渾身顫抖着轉動自動駕駛儀的轉彎裝置,以30度的坡度轉彎逃脫。可是,他剛轉了90度,機艙外面就出現了桔紅‘色’的強烈閃光,緊接着,外面就傳來一聲巨響;頓時,一股颶風突然將飛機向上拋去,閃電戰機的左機翼立刻折斷了三分之一,正當道丁緊抓駕駛盤腳踩方向舵、竭盡全力想穩住飛機的時候,不知道什麼東西又在飛機下方轟然炸響,受到重創的閃電飛機開始螺旋下降,受了傷的道丁像一隻空麻袋一樣被強大的慣‘性’壓力狠狠的甩出機艙……
在墜落空中的一剎那間,他分明看到了自己帶領的這支機羣,正在被一枚枚魚雷似的飛彈擊中,那樣子就像是在空中綻放出一個個耀眼的節日禮‘花’!
11月1日這一天,是二營成立以來戰鬥氣營長姚錫九剛去指揮部開會,敵情通報就到了。宮參謀長聽說閃電戰隊又出動了,立即命令全營進入一級戰鬥準備。戰鬥警報響過2分鐘後,營指揮所裡的參戰人員就各就各位做好了戰鬥準備。
7時15分,宮參謀長命令標圖員開始標圖。之後,副營長和兩個參謀三個人圍着遠方作戰板圖板,一邊觀察閃電戰隊的動向一邊議論它的飛行意途。
“9月25日閃電戰隊偵察班加羅爾,雖然它沒有被打掉但是飛行員也嚇得不輕……後來,根據航線比對,在對阿克拉、興根卡德、阿姆勞蒂等地的一些重要目標進行偵察的時候,閃電戰隊都離得比較遠。因此,這一次閃電的出動,很可能是對孟買周邊的我軍防禦工事進行補充偵察,如果情況允許的話,可能隨時會對我軍陣地進行轟炸。”宮參謀鼓着兩隻紅彤彤的胖腮幫子說。
“這話有道理,”王副營長跟在後麪點頭道。
“閃電的再次出動對咱們來說當然是好事……不過,四位營長都到指揮部開作戰會議去了,而且我們營的戰鬥準備也很不充分……下面,還不知道指揮部怎麼下命令呢?”宮參謀長面帶憂慮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