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要參加樑王妃生辰,方大人把女兒相親往推後了,這無行中給某個出遠門的人以時間。
樑王是親王,而親王,一般都是皇帝的兒子才能得封,至於郡王,一般都是皇家宗室之人,比如趙之儀,他的父親是親王,他能被封爲郡王。
親王一般爲單個字,以曾經的東周列國國名來封授。比如燕王、趙王、楚王等等,都是親王,而且是地位不錯的親王,因爲燕國、趙國、楚國都曾是戰國七雄,是很好的封號,而次一點的,比如樑國這樣的小國相應的地位就要遜色一點,那麼樑王的地位相應的就要遜於秦、趙等王爺了。
不管怎麼說,樑王也是當今聖上的叔叔了,也算是長輩了,該給的臉面、封祿、賞賜一樣不少。
到了生辰當天,樑王府門庭若市,熱鬧非凡。
樑王府座西朝東聳立在東南城的錦山大道上。莊嚴肅穆的樑王府不僅寬闊,而且華美瑰麗,真可謂雕樑畫棟,金碧輝煌,六層臺階之上,樑王府的正門大開,迎接四方賓客。
開國公府一家到達樑王府時,大概是上午辰時(9—11點)中,大概十點的樣子。
樑王府的人把他們引進了正門,過了一段通道過後,分男女賓客區,童玉錦和高氏、金氏被引至了後花園。
樑王長媳是今天的主待客人,見開公府婆媳三人到了,連忙笑臉相迎,引着他們坐到了上位區。開國公夫人可是一品夫人,理所當然的坐到上位區。
很多貴婦見到高氏都是相徵性的點一下點,並不熱絡,尚書省章夫人倒是熱情的站起來,朝高氏走了兩步,笑道,“怎麼現在纔來?”
高氏笑笑,“路上馬車被堵,不好意思讓夫人久等了!”她說話也有厲害,只說讓章夫人等了,未說及其他人,也沒把其他人放在眼裡,這些貴婦人們不動聲色中就過了一招。
章夫人會意一笑:“我倒是無防,倒是你們來得晚了,這一路上熱得慌吧?”
“是挺熱的!”
“趕緊喝杯消暑的涼茶解解暑氣!”章夫人笑道。
“多謝夫人!”
“客氣了!”
樑王府的丫頭們很快把涼茶端了上來,童玉錦覺得還好,雖然馬車不像汽車,裡面有空調,但是貴族們會享受啊,裡面放了冰塊,總體來說還比較涼爽。
跟高氏打過招呼後,章夫人順手握住童玉錦和金氏的手說道,“這兩個可人兒,一定熱壞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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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謝夫人關心!”
“來,坐吧,”
“謝夫人”
“不必客氣,我也是借花獻佛,你說是不是,大夫人?”章夫人笑道對樑王長媳說道。
樑王長媳有些尷尬的笑笑,自己可沒有章夫人這樣熱情的對待高氏婆媳三人,章夫人這樣熱絡,瞬間讓她很被動,可自己是主人不得不陪笑,章夫人自己可得罪不起,她跟着章夫人熱情的把高氏婆媳安排就坐了,然後才抽空打量了這個傳說夏琰的平民妻子。
此刻看上去,倒沒有平民的習氣了,顯得端莊大氣,看上去很不錯的樣子。
其他衆人見一品尚書省夫人都對一向被人瞧不起的高氏熱絡,也紛紛上前去問好,一時之間,氣氛到倒是很融洽,如果沒有不和諧的聲音就更好了,一個十一、二歲的小娘子‘咦’了一聲。
旁邊有貴女人見她‘咦’出聲,笑道,“小郡主好奇什麼?”
“不是說夏候夫人是平民的嗎?怎麼看起來不像?挺漂亮的啊!”小娘子彷彿不諳世事般真誠的說道。
這句看似簡單無心的話,卻處處是心機,童玉錦暗暗吐氣,姐不想搞宅鬥啊,你們有什麼趕緊說出來,不要拐彎抹角。
彷彿有人聽到她心聲似的,一個小媳婦樣的貴婦說道,“我看也是,真看不出是平民,挺大氣的一個可人兒!”
“是不錯!”
“就是……”
童玉錦沒讓她們先揚後挫,開口笑道,“各位夫人對皇上賜婚想評頭論足一翻?”
“……”幾個剛想一唱一合的婦人聽到這話,直接噎了下去,擠個笑笑,年紀稍大的那位華貴婦人強笑道,“看候爺夫人說的,大家不是不認識嗎,這也算是相互認識了!”
“可我還不知道你們是那家的,你們能自我介紹一下嗎?”童玉錦睜着漂亮的丹鳳眼笑笑,“等下回去,我好告訴夫君,讓他知道那些夫人對我熱情、要好……”
幾個擁在邊上想一起擠兌童玉錦的夫人那個不是人精,聽到這話都默不作聲,直接轉身回到自己座位上了,笑話,這不是威脅我們嘛,居然讓自家夫君打壓我們家夫君,想得美,個個默不作聲了。
童玉錦看着消停的某些婦人們,幾不可見的冷了冷眼,想擠兌我,你們還嫩着呢?金氏一臉崇拜的看向童玉錦,三言兩語就把想挑事的幾個夫人搞走了,真是太厲害了,眼裡冒着小星星。
高氏就更不要說了,她已經好幾年沒有參加這樣的聚會了,就算是參加,也是冷清清的坐在一品上位區,見童玉錦三兩下就把不懷好意的幾位婦人打發了,那高興的勁啊,比自己打敗敵人還帶勁。
章夫人毫不意外,一個在京兆府公堂上都能侃侃而談的女人,怎麼怕你們這些婦人的伎倆,好一個四兩撥千兩,厲害啊!
樑王長媳眨了一下眼,笑道,“大家趕緊坐吧,天氣炎熱,吃點消暑的東西解解渴。”
第一個說話的十一、二歲小娘子早就溜了,童玉錦留意了一下,發現她並沒有回到在坐某位女人的身邊,大概就是樑王府的人,可真是……她暗暗撇了撇嘴,自己跟樑王府沒過結吧!
過結說不上,可是有一句話說得好,物以類居,人以羣分,樑王氣場跟夏琰氣場不合,這種看不見摸不着的東西,卻能影響着以樑王而生存的所有人,他們會在不知不覺中跟樑王一起排斥他的不合羣者。
可能有親就要問了,既然氣場不合,幹嘛要請,嘿嘿,只要沒有公開撕破臉,這種微妙的平衡,一般人不會打破,對於手握重權的人來說,更是如此!
樑王府的人也不想對童玉錦怎麼樣,不過是想讓她出出無傷大雅的小丑而以,至於童玉錦能不能頂住,那就是童玉錦的事了,可是一般人都會對自己低出身諱莫如深,生怕別人挖出來,覺得丟臉,那想童玉錦厲害,人家直接擡出了皇上,誰還敢再多言,不想混了。
一時之間,後花園樹蔭、竹蔭下都安靜下來,過了好一會兒,這些貴夫人才又重新說說笑笑起來。
坐在章夫人身邊的章婉嫺見衆人不再盯着童玉錦了,走到她身邊,“夏夫人,好久不見!”
“好久不見,章二小姐!”
章婉嫺大概也不知道下面要跟童玉錦說什麼,笑笑說道,“聽說樑王府的魚池是京裡最好的,要不要一起過去看看?”
童玉錦點點頭,“好啊!”
童玉錦在京城貴圈裡真沒有朋友,章婉嫺遞橄欖枝過來,她覺得也不錯,對邊上的金氏說道,“四弟妹,要不要一起?”
金氏點了點頭,站了起來,跟着她和章二孃一起去看魚。
魚池還真不小,整個魚池顯得不規則,彷彿呈了八卦型,邊上有木柵欄,池面上有遊廊,拐彎處還有小榭,漫步其中還挺有詩意。
小池清澈見底,水中錦鯉,各種顏色都有,以紅色居多,魚羣一涌而來,一涌而去,煞是壯觀。
“怎麼樣,不錯吧!”
“嗯,挺好看的。”童玉錦附合的點點頭。
章婉嫺說道:“我在房間瓷盆裡也養了兩三條,特別喜歡‘坐觀垂釣者,徒有羨魚情’,你呢?”
“我?”童玉錦想了一下說道:“‘魚戲蓮葉東,魚戲蓮葉西,魚戲蓮葉南,魚戲蓮葉北’算不算?”
章婉嫺愣了一下,笑道,“當然算,你比我豁達!”
“我可不知道什麼豁達,只看到了魚趣,你不覺得魚兒在水中游來游去,很有意思嗎?”童玉錦不會酸文,趕緊用話擋住了。
“對,是很有意思!”章婉嫺點頭笑笑,心想,夏夫人竟也懂詩文,還真不是一般平民。
邊上幾個小娘子們不知不覺靠了過來,打着招呼,“章二孃!”
“你們也過來看魚?”
“是!”其中一個小娘子說道,“要不要脫了鞋進去抓兩隻?”說完故意看向童玉錦,一副你脫鞋抓過的樣子。
章二孃也故意說道:“你脫了鞋去?”
“我可不會!”小娘子撅了一下嘴。
章二孃動了動好看的眉說道:“那你說什麼?”
小娘子哈哈笑:“我聽說鄉下人都會下水抓魚,夏夫人是不是?”
童玉錦真想翻白眼,真是無趣的閨閣小娘子,擠了一個笑說道,“是,”
小娘子沒放過她,問道:“你有沒有抓過?”
“當然抓過,童年,如果不爬樹掏鳥,不下河摸魚,那還叫童年嗎?”童玉錦說得理直氣壯,彷彿她的話就是真理。
幾個想讓童玉錦丟臉的小娘子,沒想到童玉錦直接承認了,她們不知道怎麼玩下去了,其中一個眨了一下眼,“那你現在能爬樹或是摸魚給我們看嗎?”
“不能!”童玉錦直接回道。
“……”幾個小娘子相互看了看,被童玉錦的理直氣壯嚇道了。
童玉錦表情微冷:“我現在是三品候夫人,婦憑夫貴,你們沒資格,如果你們當中誰嫁得比我高的,可以站出來,我或許可以考慮一下!”
“……”幾個小娘子吃癟的撇了撇喲,這女人怎麼都不按套路走啊,難道聽到別人笑話你,不應當難爲情的擡不起頭嘛,不應當遮遮掩掩不承認嗎,她不僅不遮擋,還反擊,堵得人啞口無言,這嘴皮子怎麼這麼厲害!章二娘子彷彿知道她們所想似的,“各位,你們可別跟候爺夫人饒嘴皮了,連我父親都對夏夫人讚不絕口!”
“章……章大人爲何要對她讚不絕口?”
“你們沒有聽父輩或是哥哥們講過嗎,夏夫人是位女訟師,京兆府公堂常客,這嘴皮子能說死人,也能說活人,你們可別來招惹她!”
“我……誰惹她了,不就是好奇鄉下人的事嗎,問問又不要緊的了!”
章二孃挑了一下眼,“那你們還有什麼想問的?”
爲首的小娘子哼了一下,“沒了!”
童玉錦瞄了一眼,然後看池裡的錦鯉,無聊!
兩撥吃了虧的人羣,都暗暗往後退了退,沒再找童玉錦的茬,午餐前,樑王妃終於出現了,果然有王妃氣勢,說話做事,端着高貴,擺着派頭,微微笑着,對衆人說道,“謝謝諸位夫人、小娘子們能來的我壽辰,等下入席,請各位不必客氣!”
“王妃客氣了!”拍馬屁的婦人們馬上接過樑王妃的話,恭維聲一大片。
一頓宴席吃了一個時辰多點,雖然是兩個小時多點,但是童玉錦仍然沒吃飽,沒吃飽的原因有二,一是人多,大家不夾菜,她也不好意思夾,二個是,這些菜也不合童玉錦的味口,看似漂亮卻不知道是什麼菜系,她覺得難吃,幾乎沒動幾筷子。
吃好飯後,消過食後,就開始看戲,戲一直看到開晚餐時間,其間,童玉錦幾乎憋着不去廁所,也不離開觀看席,避免不必要的麻煩滋生。
樑王府某院廂房
樑王妃問道屬下人,“夏夫人怎麼樣?”
“回王妃,很鎮定自若,一點小家氣都沒有,找人讓她不自在也沒成!”
樑王妃有些驚訝:“這麼有定力?”
老嬤嬤回道:“是,別看她年齡小,身份低,做事相當幹練!”
樑王妃說道:“王爺讓我試試水,看來聖上賜婚並沒有馬虎,給夏候爺挑了個不錯的!”
“王妃,那現在……”
樑王妃搖了搖頭,“試探過了就行了,不要沒丟了夏候爺的人,讓我們王府出了醜。”
“是,王妃!”
等僕人出去後,樑王妃揪了一下眉心,“看來不是個簡單的人物。”
從樑王妃生辰回來後,童玉錦就開始焦急等待趙之儀帶回來的消息。
夏琰依舊忙碌,早出晚歸,童玉錦進入夢鄉他纔回來了,悄悄的睡到她身邊,並不打擾她,又在童玉錦睡夢中離開府出去辦公務了。
夏琰辦了什麼公務呢?
夏季,不僅熱,還易下雷暴雨,而連續不斷的暴雨,讓某個行腳商行被困在了某縣郡,不肯停的暴雨,泥濘的道路,突漲的河水,讓他們無法出發,他們被暴風雨阻擋着滯留了下來。
夏小開不僅派人監控着柳家客棧,還把最近一段時間住在柳氏客棧的行腳商都查了一遍,發現有一撥人只要到京城必住柳家客棧,跟柳家客棧來往甚密,他們運送貨物的馬、驢隊伍真是不小,引起了夏琰的懷疑,聽到大陳朝往秦州府一路都在下暴雨,夏琰思考過後,讓夏小開等人快馬追趕,追上售賣瓷器的老鄉。
夏小開於五天后追上了那一拔人,衆多瓷器木箱打開之後,發現真正瓷器的只有幾箱而以,看到不低於五萬兩的銀元寶,夏小開欣喜若狂,苦苦查探許久的案子終於找到了突破口。
夏小開沒有走案發當地縣郡,也沒有走京兆府,把這些人帶直接帶到了京城大理寺。
當誠嘉帝看到夏琰搜到的髒銀時,緊繃的心終於鬆了下來,他伸手拿了一個大元寶,放在眼前看了看,元寶光溜溜的,什麼標誌都沒有,感慨說道,“可真有心,居然重新熔了一下,熔得技術不錯!”
“是,聖上!”夏琰看了一眼成色俱佳的銀元寶回道。
誠嘉帝笑道:“辛苦了,夏愛卿!”
夏琰沒有貪功,說道:“聖上,之儀還沒有回來!”
“朕明白,人暫止不抓,控制住就行!”
“不妥吧!”
誠嘉帝搖了搖頭,“讓他煎熬的等着吧,讓他感受一下等死的滋味也不錯!”
“是,聖上!”
回到開國公府,夏琰把睡夢中的童玉錦搖醒了。
“怎麼了?”
夏琰兩眼發光:“找到第一批髒銀了!”
還有睡意的童玉錦倏的一下坐了起來,揉了揉惺忪的眼睛,“怎麼查到的!”
“追上了運銀的馬、驢隊伍!”
“哦,哦,也就是說柳家客棧是他們的轉運點?”童玉錦興奮的問道。
“是!”夏琰說道,“你估算的消息十之八九都是真實的。”
“我的估算?你是指馬恩泰是上門女婿,牛姓之人是他上門之時的兒子?”
“嗯!”
“哦,哦,我趕緊寫信給鄧舅舅,讓他把沙住持帶到京裡!”
“嗯!”
童玉錦下了牀,汲上拖鞋正準備去時,又回過頭來,“我這幾天一直在查秦州府馬家村及周圍的地域志,發現了一個問題。”
“什麼問題?”
“那裡跟遼、金相接!”
“是,怎麼了?”夏琰不解的問道。
童玉錦回道:“從先帝開始,某大將軍爲了抵禦外敵,帶領那裡的百姓和屯軍修建了衆多土堡,當地人叫它土樓,就像一個個小城池,一方面在敵人來犯時,讓村民在其中避難;另一方面來說可以防禦、打擊來犯之敵,我想馬大人的財物可能在這樣的土堡之中,關外河牀較低,能挖很深沒有水……”
夏琰深吸了一口氣,“我明白了,我馬上給趙之儀寫信!”
“這個土堡應當在沙家村!”童玉錦想了一下說道。
夏琰點了點頭,也從牀上起來,寫了書信,讓夏小開發了出去。
誠如誠嘉帝說得那樣,當馬恩泰知道最後一批銀子被追,一左一右之人被抓時,如熱鍋上的螞蟻,急得團團轉,客棧被封,人被抓,他以爲自己會很快被抓,可是誠嘉帝卻遲遲沒有動靜,他由開始的焦燥不安到後來平靜下來,他意識到自己完全徹底的輸了。
因爲只有成胸在握的人才能穩坐釣魚臺,只等最後一刻收網,逮住大魚,自己就是誠嘉帝那隻大魚啊!
馬伕人看着比任何時候都要沉默的馬大人,問道,“你的摺子上了沒有?”
“上了!”
馬伕人情緒不高的問道:“我們什麼時候離京?”
“不需要了!”前馬大人回答的很平靜。
“啊,真的……”近六十歲的馬伕人聽說不要離開生長的京城,一陣驚喜。
馬恩泰擡起鬆馳的眼皮,冷冷說道:“果然是女人!”
“我本來就女人。”馬伕人才不管他的諷刺。
“所以沒腦子。”
“怎麼沒腦子了?”馬伕人生氣的問道。
馬大人說道:“我都丟官去職了,理應回鄉,現在不能離京,意味着什麼,想過沒有?”
馬伕人想了一下回道:“也有人留在京裡啊!”
馬大人輕屑的說道:“我是那種能留在京裡的人嗎?”
馬伕人有些慌亂了,急切的問道:“那不能離京什麼意思?”
“我們要和大女婿一道上路了!”馬恩泰的語氣突然變得蒼桑而老態。
“跟大女婿……啊,老頭子……你……”馬伕人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過了許久,就在馬大人以爲老太婆一口氣喘不上來時,她喘過來了,喘過後之後嚎啕大哭,“早知道這樣,還不如我孃家人呢,醉生夢死的活着,總比臨了殺頭的強啊,娘啊,老太爺啊……”
京城外靈明寺
明空和明月兩位大師正在占星象,“這大雨看來還得下。”
明空嘆道:“大旱之後必大澇,這是定數,修文給聖上吧!”
明月雙手合掌:“恩,還請師父修一封!”
明空擡了一下眼,“你不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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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師何必讓明月徒生煩惱呢?”
“也罷,看不破,也只能避開了!”
誠嘉帝正等着馬恩泰的案子,收到靈明寺的卦象時,頭深深的埋在雙手裡,他感覺心力憔悴,難道國庫仍然爲空嗎?
一個沒有銀子的皇上,自古以來沒有幾個吧!
沒有銀子,怎麼築堤防澇,朕該怎麼辦?
望亭
鄧如楊收到了京的書信,看完之後,他的眉門能夾死蚊子,林山長看着眉頭緊湊的義子,問道,“怎麼啦!”
鄧如楊大大的吐了口氣,“想不到沙主持的丈夫竟然是馬恩泰馬大人!”
林冊長也跟着皺起眉頭,“馬大人的夫人是京裡南陵郡王人女兒啊,怎麼變住持了?”
鄧如楊嗤笑:“馬大人拋棄糟糠從新娶了郡主唄!”
林山長搖頭“世人多逐利,看來一向低調行事的馬大人也不過如此!”
“義父,我要趕緊回慶昌府!”
“外面雨大當心!”
“我知道!”
鄧如楊回去騎了快馬,回來帶着沙住持坐了船,這時的沙住持如果不是聽到能見到夫君,怕是能過去了吧!
秦州府的趙之儀有了夏琰的書信,目的地明確,沒有費多少功夫,很快在臨近沙家村的山嶺之中找到了沙家村的兩座土堡。
趙之儀笑問着當地里正,“其它村都是一座,爲何你們村兩座?”
“回這位大人,因爲我們村子有人在京裡做生意,有些銀子,他不僅給自己修了一座,還給村人修裡一座,可給我村漲臉了!”里正笑得合不攏嘴。
“是沙大力吧!”趙之儀眯着問道。
里正問道:“是,是,他還帶着他先生的兒子一起到京裡發財,兩人時常救濟村裡!”
趙之儀問道:“他先生姓……”
里正回道:“姓楊……”
“楊得全”
“對,對!”
趙之儀冷哼,兩個人在京城全變了姓,一個姓柳,一個姓牛,沒鬼才怪,對着里正說道,“我帶着大理寺搜查令前來搜查沙家土堡,讓閒雜人等一律不得靠近!”
“啊,大人,他們在京裡犯事了?”里正驚呼。
趙之儀威儀的說道:“這個不需要你來問,趕緊帶村民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