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着南門佈下戰陣,黑旋風李逵上前叫陣。他在陣前破口大罵,引來的是陣陣箭矢爆射。
不過秦楓冷冷一笑,經過昨夜的火攻和通宵襲擾,敵軍守兵看起來沒精打采,發射出來的箭矢凌亂無比,根本無法跟昨天的整齊劃一相比。同時城樓上是一片廢墟,看起來已經被大火燒了個精光。
至於城池內部,熊熊大火肯定殃及池魚。不但守軍受到了極大的損失,百姓恐怕也難以倖免。
李逵被亂箭射回,他剛想發作,豈料高唐州城門大開,一隊黑衣勁裝的隊伍衝了出來。
秦楓定睛一看,這羣黑衣人衣着甚至奇怪,根本就不像是作戰士兵。沒有盔甲,但手中卻拿着斬馬刀。他們在城門前佈下陣勢,和秦楓大軍遙遙相對。
李逵冷笑一聲道:“高唐州真是沒有人了,竟然請來一幫神棍跟我們作對。他們難道當我們是神鬼嗎?難道要向我們潑雞血和狗血嗎?那就來呀,我最喜歡就是人血!”
這隊人馬站定之後,一員身着道袍之人跨馬而出。看起來就像一個道士,但從他的神情來看,卻有一種說不出的威嚴和孤傲,氣質和江湖中人完全不同。
果不其然,這人站到了隊伍最前頭,然後昂首問道:“賊軍之中誰是主將,快快出來說話。”那說話的口氣,簡直就像皇帝訓話,發佈聖旨一般。
“這誰呀,如此囂張。莊主,要不然我領着先鋒衝上去把他剁爲肉醬,看他們到底有多囂張!”李逵說道。
秦楓搖搖頭道:“此人一身道袍,並沒有穿盔甲。他身後的士兵也超不過五百人,同樣只有兵器沒有穿戴盔甲。這就說明他們是有備而來,根本不怕我們的強攻硬打。面對這樣的敵人,我們一定要小心應付,千萬不可着了他們的道。”
“我怎麼看不出他們有什麼準備,不就是一幫神棍在那裡裝神弄鬼嗎?有什麼可怕的。”九尾龜陶宗旺冷哼一聲道:“請莊主同樣給我五百步兵,我一定將他們殺個落花流水,看看這幫神棍能夠掀起什麼風浪來!”
秦楓目光一凜,他同樣對這個道人的舉動感到非常憤怒。他低聲道:“立刻下令齊射三輪,然後由九尾龜陶宗旺領一千步兵強攻敵陣,看看他們虛實如何?”面對沒有盔甲的烏合之衆,數量相等都是浪費。不過他爲了穩妥起見,還是派了兩倍於敵軍數量的軍隊。務必一擊即中,將這幫裝神弄鬼的人殲滅殆盡。
嗖嗖嗖!箭矢齊射。三輪的齊射至少放出了三千支箭矢,可奇怪的是,平日裡能夠射很遠距離的箭矢,今天竟然紛紛落在了道人的身前,沒有一個人受到流矢的傷害。
“難道他們真有神通?”秦楓略微有些吃驚。不過他仍舊認爲對方是在用什麼障眼法故布迷陣,這天底下哪裡有什麼道法道術,一切都是扯淡!
緊接着,九尾龜陶宗旺便領軍發動了突襲。一千健兒猛然衝上去,妄圖將對方五百敵軍殺個片甲不留。
不料,那道人見到衝鋒隊伍,閉着眼睛唸叨了什麼。身後的五百神棍竟然從背後拿出個葫蘆,然後紛紛扔向衝鋒的隊伍。
“這是什麼鬼?”秦楓剛剛開口問道。突然見到那些葫蘆落地之後,立刻冒出了濃煙。衝鋒的一千軍隊就像中了邪一般,在原地痛苦哀嚎,然後渾身皮肉腐爛,最後竟然倒地身亡了一大半。
“快,快將兄弟們救回來。”他指着對方只有五百餘衆的神棍怒吼道:“全軍衝鋒,我要將他們斬盡殺絕!”
在他看來,對方再厲害,就算真的有什麼了不起的道法,也不過五百人而已。自己五千人的隊伍,難道還殺不過對方五百人嗎?這簡直就是個笑話!
五千英豪衝鋒陷陣,如同烏雲壓頂,就這陣勢便能嚇得膽小者魂飛魄散。
可是騎馬道人眼看着如此多的軍隊像潮水般洶涌澎湃衝殺過去,竟然一點都不着急。他不慌不忙地念動咒語,表情充滿了自信。
秦楓一直在仔細觀察這道人的一舉一動,當他看到道人一副胸有成竹的表情,心中立刻有種不祥的感覺。
果然,當大軍衝鋒到離敵軍五十步的時候,大地竟然突然山搖地動,緊接着秦楓大軍所過之處大地塌陷,無數士兵陷入地下,被下面不知道什麼東西給刺穿刺死。
這時,那五百神棍再次解下背後的葫蘆,衝刺着將葫蘆扔進塌陷的地洞。那些掙扎着沒有死去的士兵,只要捱到葫蘆冒出的白煙,立刻痛苦哀嚎,並且渾身肌肉腐爛,最後痛苦身亡。
這樣的慘劇是秦楓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他見軍隊士氣低落,都以爲對方有什麼高深的道法,心中第一次生出了恐懼。
眼看着不能再戰,秦楓果斷下令鳴金收兵,第一次在戰場上真正的敗北。
敵軍見秦楓大軍敗退也不追趕,徑直緩緩撤入城中,然後緊閉城門。
大軍撤回營寨,清點人數發現,五千多的精兵強將,竟然一戰損失了一千好幾。而且九尾龜陶宗旺、黑旋風李逵、鐵笛仙馬麟等好漢紛紛被白煙燙傷,疼得是齜牙咧嘴。
秦楓立刻安排神醫安道全團隊治療傷患,自己則獨自回到中軍大帳,努力覆盤剛纔戰場上經歷的一切,思索如何破解敵軍的妖法。
他正苦苦思索着,神機軍師緩緩走了進來。秦楓眼睛一亮,他連忙拉着朱武的衣袖說道:“真沒有想到,這高唐州竟然有人會使用妖法。今日我軍損失慘重,都是我輕敵使然呀!”說完,便唉聲嘆氣,胸中鬱悶不已。
神機軍師朱武也嘆了一聲道:“剛纔我細細觀察敵方的攻防,果真是會妖法。”
他扳着手指說道:“第一,平日裡我們的箭矢能射很遠,今日卻沒有了威力。第二,敵軍的葫蘆裡不知道賣的什麼藥,只要我軍粘上白煙非死即亡。第三,那道人念動咒語,大地便突然塌陷,說明了他會高深的妖法。這樣強大的敵軍,絕非人力可謂,我們輸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