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楓望了望不遠處的高唐州,它就像一個妖怪般矗立在那裡。城門如同怪獸的嘴巴,隨時想吞噬一切之物。
他甚至產生了幻覺,似乎看到高唐州緩緩移動過來,一口一口吞噬掉秦軍營寨,將所有的好漢全數吃掉。
這是起兵數年來,秦家莊園第一場巨大的失利,而且是一場完敗。敵軍以五百之衆殺傷了秦軍一千多人,還打傷數位好漢。自己的軍隊在敵軍面前,連最基本的抵抗都沒有,簡直太匪夷所思了。
秦楓從來都不相信天底下有什麼妖法,他一直認爲所謂的妖法不過是魔術和障眼法,只要稍加判斷,就能夠識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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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今日見到這幫神棍,竟然擁有如此神乎其技的妖法。他們不着盔甲,僅僅一襲布衣,就能夠刀槍不入,就能夠一人不損失的情況,擊敗自己的隊伍。
而且能夠開裂大地、葫蘆傷人,簡直讓他差點絕望。
看到秦楓一臉的茫然和苦惱,神機軍師朱武搖搖鵝毛扇說道:“對方會妖法並不可怕,只要我們同樣有會法術的高人,破解敵軍豈非手到擒來?”
秦楓眼睛一亮,立刻拉住朱武的手問道:“軍師先生,敢問天下哪裡還有如此高人?而且能夠相助我軍,擊敗高唐州的妖道。”
朱武微微一笑道:“秦莊主,難道你忘記了,那托塔天王晁蓋有七星聚義。他們的隊伍中就有一位道人,名字喚作入雲龍公孫勝。當年智取生辰綱,莊主你慷慨地贈與他們一半錢財。現在正是他們還我們人情的時候。”
“可是自從上次智取生辰綱之後,我們就和晁蓋失去了聯繫。這天大地大,如今他們身在何處,我根本不知道,又談何請他們相助呢?”秦楓摸摸下巴說道:“而且我始終認爲,敵軍所謂的妖法是虛張聲勢,其中定有蹊蹺。我對此次戰敗始終不服,想要憑藉自己的力量再和他們戰一場。”
朱武搖搖扇子說道:“其實憑藉莊主的睿智,就算不請高人相助,也一定能夠想到辦法,擊敗高廉這個妖道。只不過這樣的話,不但要消耗極大的精力,而且也會無端損失更多的戰鬥力。我想既然有簡便的辦法,又何必非要強硬迴應呢?”
秦楓眨眨眼睛,略微點頭道:“軍師所言極是,剛纔是我太過極端,有些鑽牛角尖了。”
他說道:“可是這天大地大,到哪裡去找這托塔天王晁蓋,又如何邀請那入雲龍公孫勝出馬,來對陣高廉呢?我只怕還沒有找到他們,秦家軍隊就已經敗北,白白浪費了精力。”
朱武微微一笑道:“秦莊主,既然我提到了這個主意,肯定就知道他們身在何處。而且也有了主意,一定能夠請動入雲龍公孫勝出馬。”
聽到此話,秦楓愁雲密佈的臉上,終於露出了一絲微笑。他對着朱武一鞠到地,恭恭敬敬拱手作揖道:“如此這般,那就拜託軍事先生親自出馬,爲我軍請來入雲龍公孫勝,破了這高廉的妖法,打下高唐州。”
朱武捋捋鬍鬚說道:“這托塔天王晁蓋在距離水泊梁山以東兩百里的高峰山。他們佔據了這座險峻的山峰,虎嘯山林。方圓百里都是他們的勢力範圍,連官府都對他們無可奈何。據說他們已經聚集了三萬之衆,公然與朝廷對抗。”
他娓娓道來:“自從南方方臘起義之後,西北有田虎和餘慶同時相應,托塔天王晁蓋也高舉義旗,斬蛇起義。現在他們是東面第一大勢力,聲勢隱隱與方臘齊平,已經超越了秦家莊園。”
“這樣大的事情,我怎麼不知道?真是有些孤陋寡聞了。”秦楓摸摸下巴道:“看來我太過封閉,沒有去注意這天下大勢。”
朱武拱手作揖道:“莊主你爲了秦家莊園的發展,可謂日理萬機。這段時間又在忙着搬遷莊園,又攻打了祝家莊。剛剛完成豹子頭林沖的婚禮,馬不停蹄到了這高唐州。對天下其他無關緊要的事情,自然就關注不夠,這也是自然而然的事情。”
“我有一個小小的建議。”朱武說道:“我此去最快來回也要半個多月,在這段時間我想請莊主暫時撤兵,以免被敵軍偷襲,白白損失了諸多兄弟。”
秦楓擺擺手說道:“這一點不用軍師先生擔心,我不攻破高唐州絕對不會撤軍。不能讓秦家莊園的名聲敗在這樣一個妖道手中。當然,這段時間之內我不會強攻硬打,會慢慢消耗敵人,讓他們無暇進攻我軍。”
“莊主的意思是?”朱武不解其意。
秦楓說道:“敵軍雖然厲害,但是人數太少,而且除了幾百神棍之外,再無其他厲害的戰鬥力。我會讓兄弟們夜晚輪番去騷擾對方,讓他們疲於奔命,根本沒有精力來進攻我軍。我看肯定,一個月之內他們根本無法進攻我軍。我就等着軍事先生請來入雲龍公孫勝,斬殺這個妖道。”
朱武拱手作揖道:“事不宜遲,我立刻出發。請秦莊主一定要小心提防妖道,說不定他還會整什麼幺蛾子出來,千萬不要着了他們的道。”
“軍師一路小心,我讓小遮攔穆春和沒遮攔穆弘隨你一同前往,以免半路遇到不測。”秦楓立刻安排穆春穆弘,加上童威童猛,一隊人馬共五人,立刻從後營出發,徑直前往高峰山。
看着這五人的背影,秦楓長長嘆了一口氣,他喃喃說道:“希望他們此去能夠平安順利,早日請來入雲龍公孫勝。這一戰我必須獲勝,否則秦家莊園的名聲便會垮塌在高唐州,今後將長時間難以重樹形象,此戰關鍵呀!”
此刻,行者武松來到秦楓身邊,他低聲說道:“秦莊主,今夜是不是按照原定計劃,繼續通宵達旦的騷擾敵軍,讓他們疲於奔命,無暇進攻我軍?”
秦楓點頭道:“今夜我與你同去,我要看看那裂開的地縫,到底是怎麼產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