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劉耀與李若棠二人便收拾了一番,準備離開這裡,待走出門口時,李若棠卻是有些依依不捨的望了眼那草屋,似乎這裡給了她許多珍貴的記憶。
此草屋在山腳下,門前的河流是由山上流下,要想追溯這河流的源頭去尋找出路,幾乎不可能,看樣子還得穿越那片森林,沿着河流的流向方有希望,畢竟根據後世的知識得來,居民和村鎮多半沿河而建,於是劉耀果斷的選擇再次踏足那片森林。
待走進林間,由於樹木枝葉繁茂,光線明顯暗了許多,越往裡走,光線就越暗,然而樹木草叢間的各種蟲鳴聲傳來,縱是李若棠再膽大堅強,她??終究還是個女子,心中的已經在打哆嗦了,身體不自覺的往劉耀身邊靠近了些。
‘嗤嗤...’幾聲傳來,劉耀心中聽得一寒,這林間連草都這般茂盛,聽這聲音像是蛇的嘶鳴之聲,可是這河流越流越小,草卻越來越多,而且草長沒膝,如何能清晰的瞧見呢。
正心想間,李若棠走在劉耀身後,哆嗦道:“這...這是什麼聲音。”
“別害怕,沒事的,你跟緊我。”劉耀自己心中在打鼓,畢竟自己是男子,便故作鎮定的安慰李若棠。
“啊!”剛說完,這李若棠驚跳了下,嬌呼了一聲。
“怎麼了?”劉耀問道。
“沒...沒事,好像有什麼東西在我腿上叮了一口。”李若棠顫聲道。
劉耀忽地想起在後世之中,小時候跟隨叔父前往池塘摸魚,也是被蛇咬了口,初時的感覺就像被蚊子咬了般,並不曾發覺痛疼,後來腳慢慢的腫脹了起來,才知道是被毒蛇咬了,幸虧叔父對蛇蟲之毒甚爲了解,當下用了些草藥便將劉耀給治好了,劉耀才免過一劫。
想到這,劉耀當下便拉着李若棠,往旁邊草木稀疏之處走去。
李若棠正有些害怕間,素手突然被劉耀這麼一拉,心中一驚,他...他這是幹什麼,不過卻不掙扎,便任由他拉到了草叢稀疏的河流之處,在這山林之間反而讓她害怕的心溫暖了起來。
“姑娘,能把你剛纔被叮咬之處,給我瞧瞧麼?”劉耀問道。
只是這劉耀不知,古代女子這腿只能是給丈夫看的,李若棠自然有些吃驚,若是在平時定然以爲這劉耀是個好色的宵小之徒,只是這兩日以來,與他相處,讓李若棠對劉耀產生莫名的信賴感,遲疑了一會,便掀開褲裙,露出如雪的秀腿,只見膝蓋下處,有兩個鮮紅齒印。
劉耀定睛一瞧,雙手按在傷口上處,擠壓出一些血絲,果見一些黑色的血液慢慢流了出來,劉耀便嚴肅道:“姑娘,看來剛纔你是被蛇咬了,須立即清理傷口。”說完,當下撕下自己衣衫上的一布條,將傷口上處捆緊,以防止毒素往上流竄,然後雙手用力擠壓傷口,讓大部分毒素自傷口而出,這些都是從後世叔父中學來的經驗。
李若棠聽得自己腿是被蛇咬傷,心中也是一驚,可是見劉耀這般關心自己,似乎找到了安全感般將心中的陰霾驅散。
只見劉耀忽然道:“姑娘,只怕這樣傷口毒素很難清除,事急從權,在下怕是要失禮了。”說完,劉耀便用嘴將傷口上的毒素吸了出來。
這般親暱的動作,讓尚在閨中的李若棠嬌羞不已,心中忽然對劉耀的看法改變了許多,心道,這下倒好,衣服也是他換的,肌膚也給他碰過了,這以後還怎麼嫁人,莫不是前生欠他的不成,只是若這樣,我豈不對不起妹妹了,心中矛盾不已。
吸了好一會兒,劉耀又將李若棠的傷口用河水清洗了一遍,才道:“姑娘,只怕,這般做法仍不能將毒素清理乾淨,我們須得速速回到城鎮中,讓大夫用些草藥調理才成,而且,只怕你一行走,容易將殘留的毒素由血液帶到身體各部位,所以,我只好揹你前行了。”
說完劉耀便做出讓李若棠上背的姿勢,李若棠也不猶豫,便上了劉耀後背,這劉耀腰間的肋骨並不曾斷裂,只是扭傷,但是又背上個美人前行,縱然有些疼痛也是忍了。
李若棠乖巧的上了劉耀的後背,螓首慢慢的靠了下去,忽地升起一股異樣溫暖,若是此刻封德笙再次提出要除去劉耀以覺後患這樣的話來,她一定會勸說她的師傅另想他法了。
李若棠酥胸緊貼劉耀後背,直讓劉耀感慨這妮子渾身彈性十足,不愧是個練武之人,當下不再分心,一路撥開雜草,沿河向着森林外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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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此處乃巴山下的一小鎮,名曰巴水鎮,因巴水穿過而得名,歸屬通州管轄,聽附近村名說,那巴山腳下有一片茂密的森林,這鎮裡還有一條小河就是從那森林裡流出來的呢。”阿福對眼前兩位無精打采的夫人說道。
蔣碧菁當天被帶到了通州,深夜一句‘耀哥哥’便驚叫坐起,向一旁守護自己的李若心問明瞭情況,便迫不及待的要跟着那封德笙所安排的人一同前去尋找劉耀,還好被李若心阻止,讓她好生養傷一晚,並且許諾次日一早便沿路返回,親自去尋找相公。
此刻她們已經來到這個巴水鎮大半天了,封德笙派出去的人已經在巴山腳下尋找了一天一夜,依然無任何收穫,於是便讓阿福打聽了這村的情況,準備親自前往巴山腳下各處尋找。
“夫人,這是半山腳下附近唯一的一個小村鎮了,若是少爺與若棠小姐安然無恙的話,呸呸,夫人阿福該打,夫人,阿福的意思是,少爺與若棠小姐若要前往通州,必定經過此鎮,可是封先生派出的人在此鎮周圍已經尋找多時,並無蹤跡。”
阿福不無擔憂的說道,雖然知道兩位夫人聽了會難過,可是他也不得不將這事實告訴她們。
“怎麼會?姐姐,耀哥哥一定沒事的。”蔣碧菁聽了阿福的話,顯然不願意相信,眼圈含淚向一旁的李若心泣道。
“妹妹勿急,他們找不到相公,就更說明相公與姐姐都還安然無恙,你想巴水鎮是這山腳下唯一的小鎮,那麼相公與姐姐若逃了出來,定然是要路過此處的,我們可以安排人守候在此處,一旦有消息便留住相公,現在我們再好好計劃下,與其在這乾等着,不如親自去尋找。”
李若心自己心中雖然擔憂不已,但是作爲姐姐的她自然要安慰年紀較小的蔣碧菁了,初次看見相公與姐姐墜崖的那一剎那,她真的想追隨着相公就這麼去了,不過聽了封德笙的勸解後,她的心逐漸的平靜了下來,此刻這些唐興會的人並未尋找到劉耀的屍體,更讓她堅信相公福大命大,不會那麼容易便將她們兩人拋棄的。
可是就這麼空等着,心中實在無法忍受這般煎熬,於是便想到了親自前往山腳下尋找,想到這裡也不再猶豫,便向站在一旁的阿福問道:“阿福,剛纔你說先生的人都尋找了哪些地方?”
阿福雖然不知道夫人這般問的用意如何,但依然答道:“剛纔那翟虎跟我說,鎮子東南山腳和西北山腳都已經仔細搜索過了,甚至連時常有山林野獸出沒的巴山林也派了人前去查看了一番,根據少爺和若棠小姐的墜落點來看,這三個地方是最爲可能發現他們的地方。”
李若心美眸轉動,心中思索道,照阿福這麼說,那麼鎮子其他兩處皆無樹木,若是有人早該發現了,而唯獨有希望的便只剩下那片山林了,現如今便狠心拼一拼,把所有希望指向那片山林,但願相公與姐姐墜落之時,不是被樹木救了便是墜入河流中,當下做決定道:“碧菁,待會我們便準備好,沿着這鎮裡的那條河流進入那巴山森林,一定能把相公找到的。”
“好,姐姐,那我們現在便準備下,一會就去。”蔣碧菁不再傷心,因爲有了目標將她的注意力分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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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姑娘,你怎麼樣了。”劉耀見李若棠漸漸的昏睡在自己背上,知道那殘存的毒素開始發作了,於是輕輕拍了這妮子的粉臀,希望喚醒她。
“呃...我有些疲倦。”李若棠緊貼在劉耀耳根邊,呵氣如蘭的答道。
“姑娘,你看馬上就能出去了,你千萬別睡着,等到了城裡,我讓大夫好好給你瞧瞧。”劉耀焦急的提醒道。
“恩。”李若棠有些痛苦的睜開眼睛,強打起精神來,吐出一個字。
這下越往裡走,光線卻越明亮,劉耀知道,這是距離離開這森林又近了一步了。
剛撥開一竄沒膝蓋的雜草,便聽得不遠的前方傳來‘窸窸窣窣’的響聲,莫不是前方又有什麼野獸蟲蛇,不會呀,此刻已經離森林茂密之處甚遠,照着看來,應當快出了這森林了,雖然心中這般分析,可是有了李若棠的事例在先,劉耀當下打起了十二分精神,提高警惕的望着前方。
“翟堂主,你說,你已經派人來這裡搜尋過了?”一個悅耳的女子聲音傳來。
“是的,二小姐,先生吩咐我們之時,當夜我們便派人到這林間搜索,並不曾發現大小姐和劉大人身影。”一粗獷的男子聲音隨後傳來。
此刻哪裡還有比這更爲美妙的聲音麼,劉耀當下用盡力氣叫喊道:“若心,是你嗎!”
只聽的前方靜謐了一陣,忽然,傳來‘啊!’兩聲嬌呼:“相公!耀哥哥!”
兩女子似是瘋了般撥開前方的雜草,向着聲音傳來地方快速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