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章 幼齒情敵
吳熙月大驚,擡直頭朝山上面一看,只看到一道腦袋從眼簾裡一下子縮回去。真有人在上面!
“啼,上面還有人活着,就在上面!”吳熙月對已經洗好的啼大聲道起,“就在我們前面的山上面,我看到有個腦袋縮回去了。”
若平時,樹子裡出現幾個陌生族人是正常的事情,大家都要吃東西狩獵偶爾碰個見面都很正常,只要不影響到各種利益‘挺’多就是你瞪我一眼,我瞪你一眼就瞪過去了。
這時候不同啊,連火都燒焦的叢林裡到處是光突突的半個人影都沒有,突然間,呆會要翻過去的山頂上面冒出個腦袋。足夠讓所有族人都嚇了一大跳了,大火裡野獸都被燒成灰,竟然還有陌生人出現?
因沒有什麼太大動靜,男人們還是先把身上的灰塵洗乾淨才上岸。吳熙月也沒有催他們,這麼髒是要好好好洗乾淨纔對。
洗完的就立馬把食物看好,一邊往嘴裡塞着早就涼了的烤‘肉’,一邊吃幾個螃蟹算是吃了鹽巴。
吳熙月拿了一條大鳥‘腿’給了狼王,“你食量大,將就着吃一點墊個肚子,等‘弄’清楚剛剛是哪個部落的族人後我們再好好吃一餐。”說着,看了眼‘波’光粼粼河面,如果有鐵做魚鉤倒也可以鉤些魚上來生吃。
“你先吃,我不餓。”狼王把鳥‘腿’推了回去,他吃東西跟他們不一樣,一天吃個一餐就足夠,跟所有野狼一樣不會是一天吃上兩餐或是三餐,他們只會是在夜晚或是日落時分覓食再飽吃一頓。
吳熙月橫了他一眼,不悅道:“別推來推去,我知道你是習慣晚上跟傍晚吃東西;但那是狼纔會這樣吃,你雖然說是跟着狼一起長大,但本質上還是人類。不能把人類應該有的生活習慣都拋棄。”
硬是把鳥‘腿’塞到他手裡,吳熙月傾身俯到他耳朵邊,吐氣如蘭笑眯眯道:“這鳥腳是加了鹽巴的,你快吃掉別讓他們發現了。”烤鳥腳的時候她給一些食物上面撒了鹽巴,爲的就是偷偷給啼,芒,狼王他們三個男人補充補充鹽份。
霍加沒有在,幾個部落的事情都會落在他們的肩膀上面,營養必須要跟上才行。
遠目,也算是她的偏心。
狼王眼睛彎起,笑意就在鳳眸裡流出來,沒有再拒絕都塞到手裡的食物接先是撕下一塊‘肉’下來,“你也吃一些,吃太小了,比任何一隻母狼都要吃得少。”他還是喜歡將吳熙月跟母狼們相比。
在狼王的眼裡,他對母狼的熟知是高於人類‘女’人。
“母狼是胃量大,我一個‘女’人能跟它們比嗎?沒有可比‘性’好伐!”吳熙月白了他一眼,接過遞來的烤‘肉’小口小口咬起來,冷卻的烤‘肉’韌道十足,比吃炒老的牛‘肉’還要難嚼。
還好她牙好不會塞牙縫,不然在這種連半根牙籤都找不着的地方,很是很蛋疼的。
男人們看好食物,看好竹筏不會給任何人有搶去的機會,幾十號人行走就算有人想搶劫也得好好考慮考慮清楚纔對,沒有一定的實力誰敢冒死過來搶呢。再說,男人們都是吃了食物沒有餓着重點肚子,又在孤島上面豐衣足食養了三十幾天,早就‘肥’出一身力氣出來,有的男人甚至比以前還要壯實了許多。
所以,發現他們這一羣有食物有力氣,還有塊完整獸皮穿着的男人們心裡開始打起了鼓動。
搶不搶成了個問題,誰也沒有把握可以在對方手上搶到食物。
“不搶的話我們都會餓在這裡!”一個手臂有着燒傷的男人啐了口痰,對着這些暫時成爲自己部落的族人戾聲道:“你們看看,我們現在就在這些連只羽‘毛’都沒有的光頭山上面藏着,山‘洞’裡的食物都吃完了,再不找到食物吃我們都會餓死!”
這些男人都是各個部落裡逃生的男人,遇上了自稱是畢復部落首領茲爾撒,他們並不贊同茲爾撒的提議。
反正又不是自己的首領,不過是暫時在一起共同面對困難罷了;站出來反對茲爾撒,“不行,他們人又多,而且看上去並沒有餓過肚子,我們是沒有辦法搶得贏他們。茲爾撒,你既然是畢復部落的首領,更應該知道在沒有勝算的情況下,是不能隨便跟對方惡鬥起來。”
茲爾撒瞪着站起來反對他的男人,惡聲惡氣‘陰’冷道:“難道說我們只能這裡等死了?沒有食物吃就這麼餓死?我的族人們,你們想自己餓死嗎?告訴你們,餓了就沒有辦法跟她們‘交’配了!就沒有辦法爽到了,別忘記了,這段日子你們的生活過得多麼好,有食物,有‘女’人抱,呵,現在食物沒有了,你們過不了多久連抱‘女’人的力氣都沒有了。”
他指着縮在角落裡睡覺的幾個‘女’人,這些都是各個部落裡脫出來的‘女’人,其是一個赫然是吳熙月之前醫治過她小孩的‘女’人烏那拉央;懷裡是閉着眼睛的假裝睡覺的阿措那,他聽到成年男人們說已經沒有了食物,需要去食物才行。
肩膀害怕地縮了縮,儘量往阿母懷裡靠去。
“別怕,阿措那。”烏那拉央並輕輕地開口,她沒有睡覺也不敢睡覺,“阿母藏了食物,等到晚上他們沒有注意我們偷偷離開。”有了小孩的她不敢像別的‘女’人睡到外面發生什麼事情都不知道。
金達薩在臨死前說了,遇到別的男人如果有食物吃就暫時留下來,如果沒有就一定要找機會快點逃跑;因爲當男人們餓到實在受不到,會把小孩子殺死吃掉。
這是他說的最後一句話,一定要她記住並且重複了好幾遍死瞪着眼睛死去。
食物沒有了,是該離開了啊。帶着阿措那一直走,一定會找到有樹木,有食物的地方。
阿措那還是個孩子,懵懵懂懂的孩子,經歷一場大災難看到跟他一起生活的成年男人死在眼前,心靈上面也是受了很大打擊。他閉着睫‘毛’顫顫的眼睛,不安地小聲說道:“我們去哪裡呢?”
“去哪裡都好,就是不能在跟這些男人們在一起。”鳥那拉央輕輕地拍着小孩的後背,安慰他不用有害怕,“有阿母在一定會讓你平安長大,你還記得那個巫師嗎?我的阿措那長大一起還要去找巫師月呢,來,先睡一會,等他們出去我們就偷偷離開。”
山‘洞’是一個被部落丟棄很久的山‘洞’,茲爾撒還着他的族人佔着山‘洞’再繼續着他的首領夢。畢復部落的族人大部份都活了下來,當時從吳熙月眼皮子下逃離後,茲爾撒沒有幾天就找到了族人們,帶着這些族人一路往莫河下游走,看到山‘洞’便佔據爲畢復部落的山‘洞’。
全都是石頭,前面又是一條天成的石溝,畢復部落的族人走動又把石溝裡的樹木踩到差不多,大火燒過來,茲爾撒帶着這些族人跑到莫河邊的淺水裡便這麼‘陰’差陽錯逃過大火焚身。
畢復部落近十名族人只有一個老人,還有一個小孩在慌‘亂’中掉到河裡被水捲走外,其他年輕力壯的族人個個都沒有事情。
逃難的男人們來到山‘洞’裡,看到有食物還有一名首領便乾脆自願加入畢復部落,而茲爾撒空想到有男人加入部落實力就增大,便也沒有考慮到日後食物全部吃完應該怎麼辦。
一個月過去,便造成了今日的結果,二十三個族人都沒有食物吃了。
野心大沒有錯,錯就錯在明明沒有統馭部落的能力,偏偏還沒有一點自覺只認爲自己很有本事,很有能力可超越任何一個首領的男人,讓他帶領一個部落,整個部落族人都是跟着倒黴。
男人們有反對也有支持,茲爾撒不想再跟這些失去部落,卻一點沒有把他這個畢復部落首領放在眼裡的男人說話,直接對本畢復部落的族人道:“跟上他們,等到了晚上就搶食物。不想去的沒有關係,從現在開始就立馬離開我的山‘洞’,滾得遠遠的去!”
聽他這麼說話,本是反對他的幾個男人也不敢再開口說話了。沒有辦法,離開這個山‘洞’他們不知道往哪裡去,到處都是灰塵找不到任何食物,跟着好歹也是首領的茲爾撒也許還能找到一些食物。
咬咬牙,道:“行,搶就搶。等天黑下來就‘摸’過去,不過,茲爾撒,我們用什麼東西跟他們惡鬥?”以前打架隨手‘操’上木‘棒’子就出發,現在,木‘棒’子早就燒光,石頭還需要從灰裡挖出來才行。
沒有打架用的東西是件麻煩事情。想到一會,茲爾撒便挑着眉道:“去挖石頭來,用石頭砸他們!石頭越多越好,砸死一個我們就少對付一個!”眼裡閃爍着貪婪光芒,彷彿食物就在他的眼前一樣。
他們派出去的男人由狼王由先發現,也沒有跟吳熙月,啼,芒他們說,狼王在一個山腳拐彎的地方一個人便突然消失。天‘色’已經黑了下來,他就算是突然消失吳熙月第一時間內也沒有辦法發現。
倒是啼看到一道黑影從山脈上面悄悄跑過去,對跑對相對快的哈達道:“你悄悄跟上去,看看狼王做什麼去了。”在以前倒是不會派族人跟上去,之前月說看到有人在山頂上面,而他們走過來卻沒有看到有人,啼是擔心入狼王一個人離開會遇上危險。
這是將狼王當成是部落族人,兄弟來看待了。
芒沒有發現狼王的離開,只是在分食物的時候跟吳熙月隨意提了句,“月,怎麼沒有看到狼王呢?他去哪裡了?”
在照顧小‘毛’蟲的吳熙月愕然,她也沒有留意狼王在什麼地方,抱着有些夜吵的小‘毛’蟲吳熙月聲‘色’微斂道:“去旁邊找找看,沒有看到立馬回來。”頓了下,似乎想到了什麼,“他應該是去查看白天看到的人是些什麼人了。”
以狼王的猜疑心,他會把事情‘弄’明白才行。
“他的食物我放在你這裡,晚上我們就睡在這裡等到天亮出發了。”芒把一份用樹葉包住的烤‘肉’,還有一小包螃蟹,河螺放在吳熙月鋪地腳邊的獸皮上面,“食物沒有很多,需要省着一點吃才行。”
吳熙月又哪裡不知道食物需要省着點吃才行,哄着小‘毛’蟲對芒淺笑道:“我跟狼王共吃就行,你去把別的食物分給族人。”
“不用我多分,離開前族人自己身上也帶了食物,先把自己的食物吃完再來分配大家一起帶的食物。”芒微笑着把裝着烤‘肉’,河螺,螃蟹,鳥蛋的草藤用獸皮‘蒙’好,以免灰塵掉進去。
單跪地他目光睨向在黑夜都可以看出山體輪廓的山脈,薄‘脣’抿出一道如利刃般的線條出來,“狼王一個人去解決怕是有些麻煩,月,我過去找找他。食物需要‘交’給男人們保護好才行。我擔心白天出現的人到了晚上會打擾我們的族人。”
在找不到食物的時候,最突然出現的事情就是搶食物。這類的事情碰得太多了,在以前的冬季裡許多部落是冒着大雪跑到一些小部落裡搶食物。
眉心一跳,吳熙月抿着嘴角道:“去通知族人把食物藏好,放在一些石頭縫裡先藏着,過了今晚看看是不是有人在跟蹤我們。”電視劇看多了……,想到陌生人,想到現在的情況,吳熙月開始想着尼瑪會不會有人在跟蹤部落。
‘女’人在這種時候反而不稀奇了,抓回去只能是快活,萬一搞不錯還生了小孩,更讓生活負擔加重。
現在吃香的是食物,如果莫河一帶的山脈裡還有部落族人倖存,一個月過去再多的食物應該也吃得差不多,那麼,就會另想辦法來尋找食物了。
臥勒個去!吳熙月驚悚了,尼瑪啊,蒼措部落現在就是一個香餑餑有木有!有‘女’人,有食物,有武器!
“你現在就去告訴族人先把食物都藏到石縫裡,快去,我擔心真有人盯上我們了。”吳熙月顧不得自己還沒有吃東西,就把放在獸皮墊上面的食物一股腦兒都往芒的懷裡塞去,“快,所有的食物都藏起來,不能‘露’出一丁點在外面。”
悲催的,這裡的食物等於錢財,錢財怎麼能外‘露’呢!
見到她驚慌的模樣,芒反而失笑起來,“月,你慌什麼,沒有看到我們有這麼多的族人在嗎?就算是有人過來敢搶食物,也沒有辦法從我們手裡搶走呢。”把包着熟鳥蛋的樹葉展開,剝了殼,“先吃,狼王過去了,他要是發現真有陌生族人跟蹤我們,他會直接解決這些人。”
狼王啊,他對他的能力真是太放心了,速度快,心又狠,打起架來直接就出手,只要想殺還沒有人能從他手裡逃過。
男人還是很瞭解男人的。
哈達離狼王還有很遠一段距離就被狼王發現,乾脆蹲坐在石頭上面,跟夜‘色’溶爲一體等着哈達過來。他覺察出有好幾個人分不同的方向跟過來,再來個男人幫一忙也行。
月說了,他要學會跟族人相處才行。
等哈達走近,狼王冷不丁的在他背後低吼了聲,嚇得哈達一下子抱着腦袋在地上來了個打滾……。
狼王:“……”走個路都能摔跤,真能幫自己的忙嗎?
念頭從腦子裡劃過,狼王理都沒有理睬哈達從讓濃煙都燻黑的岩石上跳下來,發出一點細碎的聲響沿着夜風裡的氣味反追上跟了他們很久的陌生族人。
差點沒滾下山的哈達驚到後背冒汗爬起來,神靈啊,這裡怎麼還有狼呢?狼不是應該都在狼王的命令下離開的莫河一帶嗎?站起來的他恍惚見看到一道黑影飛快從眼前跑過,夜‘色’太黑一時沒有瞅清楚是誰。
拍拍身上的灰塵,哈達搓了把手掌再繼續追向狼王。走了兩步,哈達重地拍了下自己的腦‘門’,糊塗了!剛纔跑開的人是狼王,發出狼吼聲的也是狼王!
哈達能追上狼王就是個奇蹟了,等他趕地去正好看到狼王雙手舉着一個人,沒有一絲猶豫直接往山底上丟去。連續幾聲撲通撲通的聲音過後,空‘蕩’‘蕩’的山谷裡又恢復了平靜。
一切快到就像風颳過地方,只有一點點痕跡可以尋找到。
怔怔地看着狼王,額角邊跑出來的熱汗又開始滴了下來,好快……好快的速度。他跑得這麼快也沒有趕上看到他怎麼殺死陌生族人,只看到他最後舉手把別人給丟下去。
丟一個?還是丟二個?還是丟好幾個呢?
抹着冷汗的哈達默默地想:最多不超過二個吧!要是超過二個,真覺得自己好沒有面子!
解決完跟蹤過來的陌生男人,狼王半秒都沒有停留沿原路返回;經過哈達的身邊,狼王屬於金屬光冷的聲音淡淡道:“走,回去。”
哈達聽懂了,能不聽懂麼?人家是很正常說話呢。
“啊,哦……,好的。”這是哈達很木木的回答,他從身邊經過就有一股很大血腥味傳來,應該不是狼王自己身上的,而是沾上別人的血。
狼王此次出手瞬間就把哈達給震動,在很長一段時間裡哈達是不敢主動去跟狼王說話。反倒是狼王,偶爾會坐在他身邊吃個東西之類的。
回去,狼王沒有驚動任何人,該怎麼樣還是怎麼樣,壓根沒有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有人來他殺,再有人來還是殺。只要讓他感覺出不太對勁的都會殺死。野狼里長大的他可沒有什麼多餘的感情用在別人身上。
吳熙月還是把食物留了下來,她想給狼王吃,等沒有等到狼王過來把一直安頓部落族人及安排一切事情的啼過來。
“月,有人在後面跟着我們走,狼王把他們解決了。”啼坐在她身邊,忙碌了一天的他峻冷的面靨顯得有些疲倦,從下來寬闊的肩膀一下子輕鬆了不少般,黑暗裡看不清楚‘女’人是什麼表情,但他能在心中勾勒出此時的月會是一個什麼樣的表情。
應該是先擰擰她好看的眉頭,像山澗裡清泉一樣的雙眼微地有光在裡面動了下,再會是把軟軟地嘴角抿起來。
就如啼在心中所勾勒,吳熙月如此的表情。
“知道是什麼部落裡的嗎?有沒有問出來還有沒有別的族人存在?”
啼嘆口氣,雙手很準確懷住‘女’人的肩膀,下巴輕輕地抵在她的肩膀上面鼻尖嗅聞着獨屬於‘女’人身上的香味,輕嘆道:“沒有問出來,哈達趕過去只看到狼王把一個陌生人往山下面丟,他連狼王有殺死幾個人都不清楚,別的,更是什麼都不知道了。”
讓狼王去解決問題肯定就是用野狼們的那套,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殺了再說!這一招在野狼們身上用得很好,但在人類身上就未必有。
有時候還是得留個活口才行。
吳熙月倒沒有認爲狼王殺錯了人,如此情況之下她還真有種寧可錯殺一千,不可錯漏一人的彪悍手段。
“算了,如果明天沒有人再跟過來就說明沒事情,再有的話就要小心了。”吳熙月打了個哈欠睡意已經涌了上來,走了一天的路明天還要繼續趕路,還是早點睡覺吧。靠着啼的‘胸’膛,吳熙月睡意沉沉道:“我睡了,你們自己安排着。”
沒有乾柴生火,只能是靠着身後這個人體爐子取暖了。
仲‘春’的夜還是能蓋得住獸皮的,披了兩層獸皮吳熙月便很快睡了過去。
茲爾撒一直等跟着的幾個人消息,結果一直等到天都黑了許久也沒有消息傳來便坐不住了,在沒有火光的山‘洞’裡來來回回走了幾次,便對快要睡覺過去的男人們道:“不行,我們不能再等下去了。該死的傢伙,他們很有可能爲了食物加入了那些人裡面!”
有食物吃當然會加入到裡面去,他們成爲畢復部落族人當時不也是看在食物的份上面麼?
把這些男人一個接一個踢醒,茲爾撒直接就道:“走,現在就出去搶食物。山‘洞’裡的東西只夠我們吃一天,再找不到食物你們就等着餓死!”
餓,是件很難受的事情。
幾個面‘露’兇相的男人率先站起來,粗聲粗氣道:“走,去‘弄’食物!茲爾撒,我們都聽你怎麼安排,我們就怎麼做。”石頭拿在手上,對着地面砰砰砰地砸起來,把幾個已經睡覺過去的男人都給鬧醒。
烏那拉央聽到山‘洞’裡的男人在茲爾撒的吩咐下都拿着白天挖出來的石頭,信心很足的離開了山‘洞’。她輕輕推了下睡覺的阿措那,“快醒過來,他們走了,我們要馬上離開。”
一推,阿措那便驚醒過來。
介於對方人數較多,茲爾撒沒有留下一個男人保護‘女’人。‘女’人在他眼裡並不算什麼,先把食物拿到再說!
兩母子躡手躡腳走出山‘洞’沒有驚動睡得很沉的畢復部落‘女’人們,她們當然是睡得覺,是自己部落的山‘洞’不會認爲有什麼危險來臨。
一走出山‘洞’阿措那就打了個噴嚏,駭得烏那拉央一下子捂住他的嘴巴鼻子,“憋着一點,別發出聲音。”已經來不急了,山‘洞’裡傳來另一個‘女’人的聲音,“誰在外面走來走去?”
“啊,是我,撒‘尿’。”阿措那機靈,知道阿母開口說話不開適,掰開捂住嘴巴的手假裝沒有睡醒的口氣悶悶地開口回答。兩母子豎着耳朵聽到裡面傳來翻身的響動,一會便安靜了下來。
拍拍‘胸’口,烏那拉央拿着一塊獸皮牽着阿措那翻到山‘洞’的左側,把一塊幾塊石頭挪開‘露’出幾塊都沾着土的烤‘肉’,還有幾枚鳥蛋。帶上食物,烏那拉央牽着阿措那頭也不回離開山‘洞’。
這一點食物可以每天吃一點點,再多喝些水也可以堅持幾天,只希望幾天過後能找到一些部落逃難丟棄的山‘洞’,翻一翻裡面有沒有東西吃纔對。
兩母子是沒有方向逃路,讓一個‘女’人帶着個小孩逃難本身就是件很困難的事情,荒蕪的山脈裡沒有樹沒有人也沒有吃人的野獸,倒是比前安全許多。
茲爾撒當然不會‘摸’着很好的山路走,走到一半,他又想到另外一個很嚴重的問題。
天這麼的黑,怎麼看清楚那些有食物的人睡在什麼地方呢?
懊惱的他忍不住咒罵起出去跟蹤的男人,該死的東西,一件事情都做不好,什麼都要他這個首領來出面處理,累都要累死了。
不知道別人在什麼地方,受面子的茲爾撒又不肯說出自己決策失誤,那就繼續走吧;烏那拉央在下面走,他們就在上面走。
狼王一向睡得很淺,到了半夜裡突地睜開了眼睛,有人朝這邊走過來了,腳步聲不同,一重一輕拖着有些重,應該是走了‘挺’遠的路累到不能再很輕鬆走路。
放哨的男人還沒有察覺出來,狼王不得不開口低吼了一句,聲音不大但在安靜夜晚裡就相當突兀了,好幾個男人瞬間驚醒過來。
其中包括芒跟啼,還有哈達他們幾個男人。
睡到半夜吳熙月自己卷着獸皮滾到了一邊,啼輕輕爬起來走到狼王蹲着的岩石上面,“有人過來了?”
很簡單的語句狼王是可以聽懂,他點點頭很淡地“嗯”了聲便沒有再說一句話,看了啼一眼從岩石上面跳下來跑到吳熙月身邊躺好睡下……,一手正好‘摸’着吳熙月的B杯上面。
捏了好幾下,狼王喉嚨裡發現一聲很滿足的長喘聲,閉上眼睛身體緊緊靠着‘女’人軟柔地身子一會兒就睡過去。
啼是部落首領,他既然醒來了這些事情就讓他去處理。
“芒,過來一下。”站在岩石上的啼朝着黑暗地下面輕喊了聲,一道人影便立馬站起身找到他所在位置。啼拉了芒一把站在石頭上面,目光寒冷看着前方黑夜裡,“狼王說有人過來了。”
溫潤的眸底裡一道厲‘色’浮‘露’,芒冷着臉道:“抓住他們,問問爲什麼要跟着我們!”
‘女’人的警惕‘性’通常是很低,烏那拉央還不知道自己已經被人盯上,帶着走累的阿措那進入了蒼措部落族人放哨的範圍,“還要再走快一點才行,阿措那,我好像聽天有人就在我們身後追過來。”
聲音雖然很低,卻都飄入了啼他們的耳朵裡。
幾個本‘欲’要撲上去把人抓住的男人們也怔了下,‘女’人?帶着阿措那的‘女’人?呃……,不就是烏拉那央嗎?難怪聽聲音這麼耳熟!
啼卻是在想:狼王殺死的幾個男人不會就是金達薩他們幾個男人吧。
“阿母,我真走不動了,休息一會吧,沒有人追過來。”阿措那畢竟年紀小,走了大半夜‘精’力明顯不足,他又累又渴還想睡覺。
烏那拉央沉着聲音壓緊壓緊地嚇唬他:“不能睡,不能停!那些男人要發現我們就會立馬抓走你!還會吃掉你!”
儘管這話聽了許多遍,阿措那還是很害怕,幾乎是哭着道:“我走,我走,阿母,我跟你走……。我想阿父了,如果阿父還在的話一定會揹着我走……。”
“給我閉嘴!你已經長大了,阿父就算在這裡也不會揹着你走!”烏那拉央氣到臉‘色’鐵青,小孩再怎麼小也是個男的,男的就需要勇敢堅持,走這麼一點路就受不了,以後他怎麼在叢林裡生存下去!
可以肯定是曾在部落裡救月醫救過怪叫聲阿措那,還有‘女’人烏拉那央。
這‘女’人倒是很勇敢,從火海里逃出來還帶着個小孩這麼大晚上走路。
沒有等啼開口,一個給阿措那抓過只野兔子的男人在暗處笑眯眯地開口,“嘖嘖嘖,阿措那你怎麼連個‘女’人都比不起呢,還哭呢,哈哈哈,再哭下去以後都不會有‘女’人跟你‘交’配哦。”
男人一開口,自然是嚇到本來心裡很害怕的兩母子尖叫一聲,嗷嗷地往回逃跑。
聽到逃跑的聲音,男人不由急着追上去,“喂,你們跑什麼!我是蒼措部落的族人,我們的巫師月還給阿措那治好過怪叫聲呢!該死的,你們怎麼這麼快就忘記了?”
這到快就忘記巫師月賜給他們的恩情?
蒼措部落?巫師月?是他們?!兩母子哭了……,嚎啕的哭叫聲一下子就把所有沉醒的族人們都吵鬧。
“誰啊!晚上不睡覺還在這裡哭?”
“怎麼是個‘女’人的哭聲?是誰?沒聽過的聲音啊。”
……
烏那拉央還以爲只有幾個人,等到好多聲抱怨陸續傳出來,她的眼睛一下子就瞪大,不敢置信四處張望起來。
他他他他……他們蒼措部落族人難道都還活着?一個都沒有被燒死嗎?
唯一沒有吵醒的就是小‘毛’蟲了,納雅帶着他倆母子都睡得很沉,直到天亮才知道阿措那跟他的阿母加入了蒼措部落裡面。
吳熙月很高興再次到這個機靈又懂事的小孩子,讓出了獸皮又拿出水,食物給他,“快吃,吃完了好睡覺。”手‘摸’着他蓬鬆鬆的頭髮,粗粗的頭髮上面全都是灰塵。
在旁邊還在喜及而泣的烏那拉央小口小口的吃着東西,食物到了嘴裡腦子裡卻是靈光一閃,脫口驚道:“啊!我知道了!”東西也不吃了,直接撲到吳熙月面前,急急駭道;“巫師月,茲爾撒,茲爾撒他們要來搶你們的食物!快,快點走,我們有很多的人。”
一驚一乍的她把男人們也‘弄’得一驚一乍。
想搶他們的食物?!這還了得!誰敢過來用石斧劈死誰!
狼王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麼,醒來後又閉上了眼睛。一個‘女’人一個孩子,又是月認識的他就不需要再起來看看有沒有危險了。
吳熙月也是駭了跳,很快便冷靜了下來,拍拍她驚到發抖的手,柔聲道:“不怕,不怕,我們選的地方很難找。你到了我們這裡就別擔心這些事情,都‘交’給男人們來處理。”
說話聲音很小,她也不敢確實四處有沒有茲爾撒帶的族人埋伏着。
尼瑪的,怎麼聽着茲爾撒這名字很了耳熟呢?
“茲爾撒,畢復部落首領。之前被我們抓過,後來自己逃跑了。”芒擰着修眉淡淡地開口,“沒想到他還‘挺’幸運的,這麼燒都活了下來。”
吳熙月沉‘吟’片刻,便推了一把身邊還在睡覺的狼王,“你有沒有聽到還有人靠近我們這裡?”
“沒有,你們都睡吧,有動靜我會告訴你們。”狼王伸出舌頭‘舔’‘舔’吳熙月的手背,慵懶開口。
烏那拉央聽到還有狼的聲音,再聽到巫師月開口也是狼的聲音,這個膽大的‘女’人終於受不了再刺‘激’,兩眼一翻……沒有點症狀暈了過去。
“嗤,膽小的東西。”狼王直接嗤之以鼻,對吳熙月以外的‘女’人他可是不會有什麼好口氣。
一直睡到天亮,吳熙月也沒有聽到狼王的示警聲,看來是那個叫茲爾撒的畢復部落首領沒有再追過來了。伸上幾個懶腰,連口都沒有漱就踩着沾了‘露’水的黑‘色’枯樹斷木,焦‘色’土地再次出發。
“巫師月,你們要去哪裡呢?”睡一覺‘精’神恢復的阿措那開始纏着吳熙月問東問西起來,“他們擡着竹子做什麼?你們爲什麼要把竹子都綁在一起呢?”
‘摸’‘摸’他的頭頂,吳熙月笑眯眯道:“我們要去一個很好的地方,有樹木有叢林有食物吃的地方啊。那些竹子是要用來放在河水裡,幫助我們過河用的呢。”
“可是我們的叢林全部燒了,我的阿父他們也燒死了。巫師月,我們還能去那裡呢?”小小年紀的他臉上就有與年紀不相符合的悲傷,提到自己的阿父,阿措那的眼淚就掉出來。
烏拉那央一直默默地跟在旁邊,見到他哭起來立馬斥責起,“阿措那,你忘記我說過的話!阿父死了很久,你還需要哭很久嗎?以後你會連阿母都沒有,難道你只整天哭,別的事情都不去想,不去做好?”
這是一名嚴母亦是慈母,她很清楚男人要不堅持勇敢些是很在叢林裡生存下去,膽小懦弱的男人最先會被部落拋棄。
“是啊,阿措那,你阿母說得很對呢。阿父雖然死了,但你身邊還有許多人陪着呢。如果你不想見到自己最親的人死去,就要努力讓自己變強大起來哦。”吳熙月很認同烏拉那央的話,在她嚴厲的斥責上面加以鼓勵,讓阿措那明白只要自己強大了纔有本事保護好身邊的人不受到傷害。
“好了,別哭了,我帶你去找納雅,她的小孩生下來到呢,以後啊你就跟小‘毛’蟲玩,從現在開始起你就需要好好保護小‘毛’蟲了喲。”外婆一樣的吳熙月哄着阿措那到了納雅身邊,小孩跟小孩玩纔會玩得來嘛。
納雅看到阿措那還愣了好半響,“他……,神靈啊,他是什麼時候到我們部落裡來了?”後知後覺的反應,等反應過來阿措那都不需吳熙月在身邊看着了,直接跟納雅,小‘毛’蟲玩到哈哈大笑。
聽着他好久沒有過的笑聲,烏拉那央別開頭默默地抹着眼睛。
“一切都過去了,烏拉那央,所有的事情都會好起來。你要願意跟着我們,部落裡的男人都會照顧好阿措那。”拍了她肩膀,吳熙月柔聲安慰,“最大的災難都熬過來了,你還有什麼好哭呢。”
烏拉那央紅着眼睛,目光怔怔地看着眼前這位一點都不像巫師的善良‘女’人,半響,她的聲音充滿感‘激’咽嗚道:“謝謝你,謝謝你巫師月。”說着還做勢要行跪拜大禮。
“好好帶着阿措那,他會成爲一個很勇敢很厲害的男人。”吳熙月扶住她,沒有讓她跪下去。看着跟納雅開心笑着的阿措那,小孩不應該是讓悲傷圍繞着,他世界裡的顏‘色’應該是陽光明媚,而不是‘陰’雲密佈。
從山上面翻下去又可以沿着莫河河邊走了,吳熙月用竹罐打來水把阿措那灰塵撲撲的頭髮洗得乾乾淨淨,身上也用獸皮撐乾淨。
狼王看到她這麼用心對待個男的,還洗臉洗澡的,俊臉是沉得厲害。‘女’人都沒有給他洗過頭髮,洗過臉,洗澡更加沒有過!
這個時候,他,啼,芒還沒有想到讓‘女’人洗澡的那個小男孩日後竟然會成爲他們情敵,天天纏着‘女’人說他的年輕有力氣,還會偷偷‘摸’‘摸’對‘女’人道,別的男人都老了,可以一腳踏開了。
早知如此,這三個男人肯定會直接把阿措那掐死,勉得日後氣到蛋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