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這個班首步煙飛也真是神奇,居然能夠在羅氏的腹心地帶,玩起失蹤來。只怕其中還有更多不足道的內情和勾當把。
好容易滿口廢話和客套的,送走羅氏本家前來安撫和慰問的代表。
然後,底下又有人報告,順安堡內提供服務的那些奴僕和雜役,在當晚出現了個別失蹤現象,正在暗中排查期間的刻意行跡。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我的隨身幕僚小組,再次提供了一個建議或者說是盲點。
關於在安順堡內是否存在某種意義上的密道、後門之類的,可以爲人所利用的漏洞和薄弱環節,畢竟,這是對方的主場和地利。
於是,新一輪挖地三尺的排查,就此在雞飛狗跳的喧鬧中迅速展開來了。當然明面上說說法是就地改造,加強防備云云。
卻是家老羅思瑾親自到來,當然了,已經恢復了城府和氣度的他,這次又給我帶來了一份追加的協議。
關於口頭借兵之約的補充內容,確定了向淮東借兵五千爲最大上限的正式條款,並且規定了諸多的具體內容或者說限制範圍。
比如需要我親自帶隊參與,但通常情況下無須直接參加戰鬥,只要帶着部隊站在相應的陣營裡,以壓陣和守壘爲名做壁上觀就可以了。
作爲代價,而且羅氏將一次性支付最少維持三個月的軍費,作爲定金和開撥所用。在作戰期間的一切人吃馬嚼的耗費和補充,將有羅氏全權提供無虞,。。
乃至本隊在行軍過程中,如果遇到敵襲的話,將以斬首和繳獲的比例,向羅氏換取相應的金錢或是實物。
如此林林總總的就像是一份,放大版的短期義從僱傭協議,只是從尋常待價而沽武裝團體變成了我所轄的淮鎮,性質也從暫時的從屬和附從,變成對等的請求和協同。
但其中圍繞一個根本要求,就是時刻都要我打着自己家的旗號,站在羅氏的陣營裡。
而真要按照這份條款執行起來,看起來簡直優厚的讓人難以置信了,當然也有一些隱藏性的防範條件和預備手段。
比如駐地必須由統一協調安排,出兵時的具體活動範圍,不超過本陣的若干距離。
不過這些都是最初的提議,還可以繼續商榷和討論,具體細節和條款的。
送走了羅思謹之後,我又看到了另一行人,接踵而至的出現在了安順堡的大門前。
又有新的訪客麼,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今天還真是熱鬧非凡啊。
對方通報身份,卻是羅氏的另一位家老羅肅先,所派代的代表。
從名字上看,就可以得知他是前代老藩主的弟弟,身份地位上,比起從家族分支混成家老的羅思謹,天然的身份地位又要重要的多。
要知道,剛剛在遼郡城裡發生了重大的變故;在這種情況下就算是身爲落實到額族人和臣下,絕大多數人都要避嫌的;至少要在名面上保持與本家的一致步調纔對,但是他顯然沒有這種忌諱。
不過,我就沒有必要給對方這個面子,直接讓手下的薛徽言去接待了。
“博羅會?”
隨後,我就不免驚訝了一下。
“他們居然敢出現在這裡”
“並且想尋求和我方的接觸?。。”
海州,鬱洲港碼頭。一個聲音感嘆道。
“這就是如今淮東的氣象麼”
說話的人還算年輕,卻自有一股久歷行伍的凜然與肅殺之氣。而更多明顯比他年長而擁有資歷的人,卻只能站在身後以他馬首是瞻。
他感嘆的事情卻是世事弄人,正所謂陰差陽錯的一步錯過和落後,幾年時光就已經被落下了這麼遠。
要知道當初趙隆,還是在那次中毒事件之後,倖存者的碰頭當中他介紹給對方認識的,現在卻已經是可以獨掌一面的代理方鎮大員了。
就連淮鎮的前身和淵源——當初的北面討擊軍,也是出自他的建議,可是他卻沒有能夠堅持下來,但是讓那位舊識在舉目皆敵的逆境中,自行發展到瞭如今的格局和場面了。
當初廣府的成軍和校閱當中,同爲模範新軍的一部之長,自己的起點和根基甚至要比他好得多,但一場北伐下來被賦予厚望的新軍七將,就紛紛現了原形或是露了怯。
或只能說是時運不濟,或說是人力不可抗拒的天意弄人,或是根本就是格局和背景有所缺憾和不足。。經過一番亢長的數千裡轉戰,已經先勝後敗的局勢逆轉之後,
最初意氣風發的新軍七部,最後能夠成建制保留下來的番號不但半數。
自己也心甘情願的在一次次協作和援力當中,逐步認可了對方的額實力和眼光,而甘心退居到從屬的位置上,
而最終能夠被獎賞和看中,升格爲正式軍序則只有前鋒兩個半。自己這隻裹挾在中路軍裡退下來的殘部,甚至還不能算在其中呢。
至於開鎮一方的,則更是隻有他獨此一家,又怎麼不能讓人生出某種,望塵莫及又爲之興嘆的羨慕妒忌恨來呢
根據朝中有某種風聲和頗大可能性,他身爲樞密副使兼資深軍帥的老父,將暫時接替已經在東南行司坐鎮太久的招討總管寧衝玄的位置。
因此,與比鄰的淮東打好關係,以及期待相應的對策,就成了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儘管如此,在艱難卓絕的突圍和逃亡之路上,失去了大部的人馬和親信之後。
哪怕他身爲樞密家的公子,想要從中路軍退守的襄樊戰線,那個破爛成篩子的爛泥潭和死地裡,抽身出來,也饒是飛了一番功夫和氣力了。
雖然沒有眼見爲實,但這些年關於淮東的傳聞,倒是聽了不少。雖然因爲某種天然對照之下的嫌妒之情,其中大多數不乏各種非論和負面而誇張的傳說。
但登上淮東得土地之後,第一感覺是是各種分忙碌碌,幾乎看不到任何閒下來的身影,也看不到任何港區所特有的,無所事事遊蕩的乞丐潑皮什麼的閒雜人等。
在這裡的每個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位置,而按照各自的職責和分派,像是一架大型機械上的微小零件般,緊密的運轉協作成着。
這種效率和態度,也就是一些經年日久的大型工坊和場主那裡才能看到一二。
不過,他一想到對方的出身背景,不由又有些釋然了,對方就是靠搞這些東西起家的不是。
然後再加上一些類似軍營的管制手段,能夠弄出這樣的局面,也不算奇怪。
修得筆直的橋樑,將鬱洲大島和大陸連成一個整體,但仔細看起來這座橋樑,居然是一道跨海大堤。
雖然這段海堤的距離很短,但能夠圍地填海造地,本身也代表了淮東某種建築資源的實力和底氣。
下面是石堤爲基礎,而上面是數條帶木製遮護和草木綠化的寬敞通道,其中還分成了人和車馬,分開往來的硬化大道;以及比鄰的,由馬拉的特製大車往來的硬質軌道。
仔細觀察的話就會發現,這些軌道居然還是包了鐵面的。這個管中窺豹的細微處,又讓他更加增加了某種期待和猜想了。
想到這裡,他不免看了眼跟在身後的面孔,既有期盼和憧憬,又有野心和慾念,那些人居然還指望自己能夠做些什麼。
負責迎接和接待他的則是昔日的舊屬,分作十幾路馬隊冒死衝出去求援的信使之一,劉光世。
而昔日身爲親營馬隊隊將的劉光世,如今已經是淮東置制使左虞侯軍,獵騎第三營的一位正將了。看起來雖然飽經風窗和滄桑,但是更顯得壯實和健碩,並且居養的紅光滿面氣色頗佳。
只是在對方格外恭敬和殷情熱切背後,卻是始終保持足夠距離和拿捏分寸的態度,讓他有些稍微唏噓和感嘆。
而在不遠處的建築上,則是秦長腳的人,在隱隱監視和窺探着。
根據鎮撫府“關門起來,放狗咬人”的預先部署,秦長腳領導下的肅查奸細與藩怠工委員會,得到了進一步的擴大職權。
從原本北方濱、濟、齊三州,東部的徐、兗兩州,南方的泗、宿兩州等,邊緣緩衝地帶的流民及編外人口,相關肅反事務;擴大到腹心六州境內的勞役營、改造營;沿海鹽場、採石場、挖砂場,內陸礦山等監管勞動場所,
以及一份對二等以下臨時戶口,行使檢查權的臨時授權書;以配合鎮撫府開展的新一輪反浪費與提高生產效能的運動。
因此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纔是那個對於任何來自南方的官方派遣和公事,最是敏感和警惕的那個人。
從根基上說,他的職位纔是那個最容易被取代和替換的對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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