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張,兩張,三張,四張……”(俺真不是在湊字)來來回回數了有三遍之久,眼前的錢兒還是那麼些,沒有絲毫的變化。
“哎,統共才一千兩,這可怎麼辦作坊?”喜妹發愁道。
其實這些年來,雖說被她娘緊緊的握住了財政大權,沒有藏私房錢的機會。
但是她是誰啊?憑着那張討人喜歡的小嘴,給她爹灌了許多的迷魂藥,又讓她爹作爲幫兇,從每年賣糧食掙來的錢兒悄悄的藏下那麼一兩張。
就這樣,慢慢攢慢慢攢,現在已經有一千兩,外加幾兩的碎銀子。
“娘肯定不會再借給我錢兒了,估計爹也沒什麼油水,不會有私房錢”這可怎麼辦呢?
大姐二姐即使有錢的話,那也不是自己的,在那大門大院中沒個錢兒傍身怎麼行?
無論如何都不會去找大姐二姐借錢,這麼數算下來,那好像真的已經沒人了。
只能寄希望於軒轅烈身上了,不過,人家有這意願嗎?
推開門,走到院子裡,看見丁染正在挖什麼東西,好奇的走上前,問着滿頭大汗的丁染道:“你這是在做什麼?”
丁染擡頭,擦了擦頭上的汗,回答道:“我這這鞦韆架子下種些紫藤,等到夏天紫藤花盛開,就會纏繞到這鞦韆架子上,那時候肯定美不勝收!”
看看人家這心思多細膩。
“那即使如此,那我就在這先謝謝你了”說完後愁容滿面的走了,也沒看見丁染臉上欲言又止的表情。
回到屋子後,扒着指頭數算着,這一千兩銀子可是自己的全部家當,雖說是不太多,但是買下一塊地皮那還是可以的,吧?
不要太大,作爲粉坊只需要跟松花蛋作坊大小就成了。
可是,這要去哪裡找呢?爹撒不了謊,前腳告訴爹後腳娘就知道了,不行還是給他們一個驚喜吧。
那既然不能告訴爹孃,那就麻煩一下二哥吧,左右他現在也大了,這點小事應該是難不倒他吧?
實在是她年紀不小了,即使穿上男裝也能讓別人看出這是女兒身,要不就不勞煩二哥了。
哎,多說也沒用,只好等着二哥回來了,再悄悄的告訴他吧。
可是事與願違,晚間吃飯的時候,喜妹找着二哥的影子,可惜找了半天還沒有找到。
“娘,我二哥呢?”喜妹心不在焉的扒拉着碗裡的米粒兒,向趙氏詢問。
“你二哥?明個就是你奶奶生辰了,這不,你爹讓你二哥先回去,明個你爹再回去”
喜妹“哦”了一聲,暗道,這真是不湊巧,爲什麼自己正好要讓人家幫忙,這人就不在了?
喜荷看着喜妹無精打采的,和趙氏笑道:“娘,您看小妹,平日裡好幾天沒見二哥也沒啥事,這今天不過才一天沒有見到二哥的影子,就消極成這樣了”
喜妹無奈的看了以取笑自己爲樂的母女倆,嘆氣嘆的更深了。
夜深了,星星眨着眼睛,看着地上那個奇怪的姑娘,喜妹拿着鏟子,舉着油燈在院子裡,看着大壯邁着矯健的步伐跑來。
輕輕的‘噓’了一聲,正所謂‘月黑殺人夜,風高放火時’夜晚正是最好的掩護,喜妹這會缺錢缺瘋了,好像記得自己在好幾年前,爲了和趙氏打游擊,曾經將五十兩的銀票給埋起來了。
時間久了,連她自己都忘了曾經做過那件事了。
這不,今天靈光一閃,也不知道怎麼就想起這件事了,正好在今晚將這銀票給挖起來。
“大壯,你乖乖的蹲好”喜妹摸摸人家的大腦袋。
等大壯蹲好後,喜妹將被夜風吹的東倒西歪的油燈放在大壯的身下,示意道:“就這樣啊,乖乖的,不然小心火苗燒傷了你”
大壯低聲的嗚嗚了兩聲,耳朵動動,隨後真的在那乖乖的一動不動了,不然怎麼辦?這要是一動的話,這火苗就會燒到它的毛的。
喜妹將油燈安置好之後,心裡鬆了一口氣,這下好了,剛纔自己拿着油燈,被這夜風一吹火苗亂動,這人影也搖搖晃晃,不說別人,就連自己也被這詭異的氣氛給嚇了一跳。
現在好了,有大壯的加盟,做事就事半功倍了。
挖啊挖,挖啊挖,終於挖到了一個木頭盒子。
慢慢的放慢速度,喜妹將盒子取出來,拍拍上面的土,摸着上面的紋路,喜妹竊喜,這下好了雖說五十兩頂不上什麼大事,但是有總比沒有強不是嗎?
當下就想抱着盒子回到房裡,臨走時還不忘安慰一下‘功臣’大壯,“你可真乖,等明天了姐姐給你做肉骨頭吃”
等大壯呼哧呼哧興奮的跑走後,喜妹也抱着自己的寶貝盒子喜滋滋的回屋子裡去了。
小心翼翼的打開盒子,發現裡面安安靜靜的躺着一張銀票,將它捧在手心裡,隨後又貼在胸口處。
自言自語道:“這下好了,先把這作坊的地皮給買下,等到什麼時候有銀子週轉的開了,再添些做粉條什麼的設備”
左右這剛打春兒不久,等到這番薯長出來還需要幾個月的時間,不妨在這斷時間裡,好好想想怎麼準備好那些東西那纔是正事。
就這樣,懷着既忐忑又喜悅的心情,喜妹漸漸的睡了,夢中夢到自己還是小時候七八歲的模樣,忽然在山上和哥哥姐姐走丟了,然後在半山腰處撿到一個小樹枝。
隨後隨手將它埋在了土裡,又給它澆上水,就在這個時候,奇蹟發生了,這隻小樹苗竟然以肉眼可見的速度長着,最後變成了一顆全身金黃的樹葉。
仔細一看,這哪裡是金黃的樹葉呀,分明是一樹的金葉子。
就這樣,一陣風吹來,金葉子掉落了一地,落在喜妹的頭上,肩上,樂得喜妹笑彎了腰,等再擡頭的時候,這落完了樹葉的樹竟然又枝繁葉茂了。
“天吶,這就是所謂的搖錢樹吧?”我撿,我撿,我使勁撿。喜妹彎着腰,將這金燦燦的葉子都撿到自己的懷裡。
就在這個時候,猛的感覺到頭頂上有一道視線在注視着自己,擡頭一看,喝,這棵搖錢樹竟然變成了軒轅烈那廝。
木然的眨巴眨巴眼睛,反應過來後也不知道怎麼來的勇氣,跑上前去質問他,“你把我的搖錢樹給藏到哪去了?快還我搖錢樹,快點!”
軒轅烈也沒有掙脫喜妹,只是照例冷冷的看着喜妹,最後纔不耐煩的張嘴道:“找什麼!我就是你的搖錢樹”
“啊!”猛的從睡夢中驚醒,招寶急忙跑過來,看着小姐睜着眼睛坐在牀上,臉上還有一絲驚慌。
“小姐,不怕不怕,您這是做惡夢了吧?”招寶擔憂的問道。
喜妹擦擦頭上的汗,搖搖頭,道:“沒有的事,我沒事,你去忙你的吧”
招寶本來還想說點什麼,可是看喜妹堅定的神色後,這才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喜妹拿袖子擦擦汗,疑惑着,這好生生的怎麼會夢這樣的夢呢?這所謂日有所思夜有所夢,肯定是白天因爲錢的事着急上火,所以纔會夢到這個,可是,又爲什麼會夢到軒轅烈呢?
難不成,上天在告訴着她什麼,還是說,這軒轅烈就真的是她的貴人?
洗漱好,喜妹這一整日都心神恍惚的,最後還是決定聽從直覺,準備跑到軒轅烈府上在打探打探消息。
說走就走,避開了正在和大伯孃二伯孃正在說話的趙氏,連招寶也沒有驚動。
喜妹就又偷偷的往對面跑去了。
輕車熟路的走進院子,知道這個時候軒轅烈肯定會在書房,喜妹徑直走到書房前面。
這丫頭也沒想着要敲門什麼的,一把推開房門就邁進去了。
呃,這一大早的也太香豔了吧?
你猜喜妹看到了什麼?原來軒轅烈昨夜沒在臥房睡,只在書案上趴了一晚,這不,清晨起來渾身皺巴巴的,現在正在換衣服呢。
剛把裡衣脫了,喜妹就這麼堂而皇之的走了進來。
一個人淡定的裸着,一個人淡定的看着。
良久,喜妹才反應過來,貌似,一般發生這種狀況的話,這女方都會很矯情的大喊一聲,然後羞澀的奪門而出吧?
可是現在,她真的沒感覺很羞澀啊?喜妹艱難的勸說自己將腦袋移到一邊,平心而論,這人的身材真的是不錯啊。
雖說不是特別特別健碩,不像人家健身教練全身肌肉疙瘩,但是好歹也是精壯有力。
人家好歹是縱橫疆場好些年的人,平日也注重‘保養’,這身材當然也是很好的撒。
就在喜妹內心掙扎的工夫,軒轅烈已經將衣服穿好了。
看見喜妹還在那糾結,難得沒有給她臉色看,只是很平靜的問了一句,“何事?”
喜妹晃晃腦袋,假裝自己鎮定些後,隨後纔開口說道:“那個,我給你說的事,你考慮了沒?”
軒轅烈眉毛一挑,疑惑道:“什麼事?”
好啊,自己在那期待了半天,感情人家全忘了是吧?
沒法子,要有求於人家,喜妹只好低聲下氣說道:“就是和我一起做生意的事啊?你考慮的怎麼樣了?”
大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他,軒轅烈毫不懷疑,如果他要是回答一句“不要”的話,那喜妹能將他撕吧撕吧扔嘍。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