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天下大定,安撫人心最爲重要,另者,他雖已登基,但是還有不少的不安定之人在四處流竄,還需得軒轅烈手上的精兵援助,兼之喜妹無意間翻出糧食增產之法,可謂是一舉兩得。
“前不久探子來報,說是大皇兄二皇兄的餘黨在江淮一帶流竄,蠱惑人心說是要讓我退位,笑話,我退位了好讓他們當皇帝是吧”
宋坤不屑道。
這他們扶持的兩個皇子都已經死了,還折騰什麼,本打算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不理會這些喪家之犬,沒想到他們愈演愈惡劣,看來,是留他們不得。
軒轅烈拿起酒杯斟滿了酒,然後一飲而下。
軒轅府上,京城的軒轅府跟安平鎮不大一樣,東南角是一個精緻的角樓,喜妹現在住的地方與軒轅烈僅是一個長廊的距離。
對於這個諾大的府邸,已經算的上是很近的,喜妹最是喜歡是那處樓閣,雖不能稱得上是美輪美奐,但是周身被湖水環繞,雖是冬日,仍舊讓人想象出夏日浮萍滿地的美景。
“招寶,你說現在天兒這麼冷,這冰結的夠厚吧?”喜妹將身子探出涼亭,看着亭下的冰湖。
“小小,姐,您不是想在冰上走吧”招寶緊張道。
喜妹擺擺手,“我有那麼閒嗎?在這上面走,要是有個閃失,你回去可怎麼跟我爹孃交代?”
招寶後背一鬆,暗道,小姐你知道這些就好了。也省得她操心。
“對了,咱們去找忠叔吧”喜妹興致勃勃道。
來這有差不多一個多月的時間了,傳說中的皇帝也沒見到,軒轅烈還是那次剛到的時候匆匆見了他一面。現在好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不知蹤影。
喜妹自己在這諾大的軒轅府倒是自在的很,不用擔心有人給她甩臉子看,這麼多年。第一次找到了自由。
不過,話說怎麼老是有一種金屋藏嬌的感覺?
在這說長不長說短不短的日子裡,喜妹唯一的樂趣是結識了廚子忠叔。
話說這忠叔在這軒轅府呆着時間也不短了,以前主子長年不在府上,自己一手好手藝無法施展。
剩下的大都是一些糙漢子,面對自己做好的珍饈美饌只是狼吞虎嚥如同驢嚼牡丹一般不解風情。
眼下來了個嬌滴滴的小姐,這才彷彿是找到了知音,喜妹又是資深的吃貨,對於忠叔的手藝自然是無比的推崇。兩人一拍即合。幾乎整日混跡於廚房。
現在喜妹也不閒的無聊了。有時間就往廚房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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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想起自己以前那些拿不出手的菜餚,喜妹深覺慚愧。
“取*月的嫩茄,去蒂。用活水煎湯冷定,再將酒糟。鹽拌均勻入罈,最後黃泥封住,知道了嗎?”忠叔親自給喜妹操作了一番糟茄法。
兩人一個教的認真,一個學的認真。
喜妹拿起案板上的小嫩茄子,不解道:“忠叔,這眼下這麼冷的天兒,地裡的泥土還沒解凍,您這是從哪弄來的小茄子?”
喜妹將驚奇演繹的淋漓盡致,好像真的沒有見過這稀罕的一景兒。
“這你就有所不知了,別看這東西是夏天才能長出來的,但是京城裡多的是能人,人家還真有辦法在冬日裡種出這些東西來,你以爲尋常人能吃到這東西?”
這忠叔,看起來還挺自豪。
喜妹在他看不見的地方撇了撇嘴,就這東西,後世滿大街都是,她之所以想打聽,像是想着看能不能在自家荒地上種出。
不過,看他吹噓了半天,貌似沒打聽出來一點有用的東西哈。
“那個,您知道這東西是怎麼種出來的嗎?”喜妹終究是忍受不住他滔滔不絕的講述,出聲打斷。
“這,這……”身材魁梧的漢子終於有了一絲赫然,“我也不大清楚,這都是別人直接送來的,我怎麼知道怎麼種出來的?”
看着喜妹若有所思的樣子,又補充道:“喜妹,我聽人家說了,這東西可是邪乎着呢,弄不好老天爺會怪罪的”
人們往往對於不屬於這個時候應該出現的東西本能就有一些畏懼,覺得這是不遵守老天爺的規矩。
會折壽的。
罷了罷了,估計自己也沒精力弄這些,什麼時候還是留心些這粉條在京城怎麼發展吧。
“忠叔,你知道這京城最大的糧家是哪家?”喜妹想起了董揚謙曾經說京城最大的糧家是他家,出於好奇,想要看看是不是真如同他所說。
正想得出神的時候,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你打聽這個做什麼?”
喜妹驚訝的扭頭,看到軒轅烈黑着一張臉倚在門邊,忠叔識趣兒的夾起馬紮走了。
“那個,我只是好奇,好奇”知道軒轅烈的心眼小,喜妹急忙辯解,這好些日子沒見了,這可不能一見面就開始鬧彆扭。
“哎,你不是那個,那個……”喜妹指着軒轅烈身後的宋坤激動道。
“我是宋坤,喜妹,咱們好些日子沒見了”這皇帝也沒跟喜妹說自己的身份,只是像以前一樣和她打着招呼。
“好久都沒見到你了,後來你怎麼不回安平鎮了?”在這個陌生的地方看見熟人,喜妹興奮不已。
回去?宋坤苦笑,“我也想回去,可是京城的事太多了,分身無暇,怎麼樣,你過的還好吧?”
對於宋坤,喜妹心中還是有一絲親切在裡面,不知道是因爲他曾經無意中幫了自己一把的緣故。
“對了喜妹,你方纔打聽王家幹什麼?”宋坤好奇道,託這次王家的慷慨解囊,這皇帝是記住了這個家族。
“咦,不是董家嗎?”喜妹低聲自言自語。
宋坤忍笑看着軒轅烈發黑的面龐,他也聽說了,喜妹前些日子被董家的少爺糾纏不清。
軒轅烈一怒之下,使了些手段將人家弄回了京城,可是自己一道聖旨又把他們召了回來,這不是弄巧成拙又是什麼?
咳嗽了一聲,將喜妹的注意力轉移回來。
“那什麼,咱們出去說話吧,等會炒幾個菜給我們送到屋子裡”宋坤說道。
這時候喜妹當然不知道眼前這個沒架子的人就是皇帝,還很高興的跟人家說着,“我大哥前些日子還在信上提起你了呢,他說好些日子沒見你了,說下一次見面要跟你再比上幾局”
“那好,等你大哥什麼時候上京了,我們再好好下幾盤”宋坤大笑。
對於瑞軒,他的映象還是很深的。
忠叔很快就將幾個菜炒好了,醃豬舌,麻膩餅子,木樨湯這些都是喜妹這幾日的新寵。
那兩人好像真的是餓狠了,一頓飯吃下來,盤子都已經空了。
喜妹應爲先前倒騰了不少零嘴,倒是沒吃多少。
“你們這多些日子沒吃東西了?怎麼餓成這樣了?”喜妹起身給軒轅烈盛了一碗米飯,詫異道。
不過兩人都沒時間搭理喜妹。
呼嚕呼嚕的將碗裡的湯喝了後,宋坤抹了抹嘴,舒暢道:“真是舒服”
說完後彷彿想起什麼一般,扭頭朝喜妹道:“對了,我聽說這次你來是要教農人種地?你是怎麼打算的”
宋坤趁着身份沒暴漏前,先向喜妹打聽一下口風。
說道這,喜妹有些不悅,臉上也沒隱藏自己的心情,道:“我發現了,這皇帝打的正是好算盤,你想啊,這是不費一丁點力還能坐收漁翁之利”
“怎麼就是漁翁之利了?”宋坤不解道。
喜妹看着他解釋,“你看,首先,先不說這東西產量怎樣,最起碼頂的上種玉米產量的三倍吧,而且這番薯對土地的要求不高,不用良田,就算山坡上的荒地也能種,皇上肯定能受到百姓的愛戴”
喜妹嘆了口氣。
宋坤聽的津津有味,含笑的看了軒轅烈一眼,又道:“說的有理,繼續,還有呢?”
喜妹鬱悶的喝了一口果子酒,“皇上這次召我到京城,要我教百姓這方法,這皇帝多大啊,我也不敢跟人家要酬勞,這還得賠上好幾萬斤的‘種子’你說我能不冤嘛”
認真聆聽她抱怨的宋坤這下再也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
喜妹看着他笑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不解的朝軒轅烈看去,眸子裡閃爍的分明是‘他怎麼了’的訊息。
“無妨,等他笑夠了就好”軒轅烈像是看慣了一般,任他如何瘋狂人家很是淡定。
“喜妹,軒轅烈從哪找出的你?還有你怎麼知道皇帝是讓你白乾活的?”
喜妹看了他一眼,口氣很是不屑,“難道我說的不對?皇帝也沒說付我銀子啊”
宋坤搖搖頭,“那皇帝也沒說不付你銀子吶”
“行,皇帝要是真的付我銀子的話,那我就付給你一半”喜妹篤定道。
“真的?”宋坤臉上佈滿了認真。
“真的”喜妹信誓旦旦,軒轅烈冷眼看着兩人,最終實在是看不過去喜妹傻傻的被人欺負了,不滿的看了他一眼。
“哈哈哈”宋坤收到了軒轅烈的警告,笑的越發起勁。
喜妹則心想,難道是京城的風水問題?怎麼人來到這都變得有些不太正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