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糖家住的比較偏遠,原本應該是沒什麼人的,但是春天下田的人比較多,家家戶戶要把糧食種地裡去,所以下田的人很多。
因爲吳勇的嚎叫聲太大,附近幹活的村民也慢慢的被吸引了過來。
白泉和白二柱都趕緊鬆開了吳勇,怕村民誤解,白泉便說道:“難道因爲你娘是長輩,就應該由着她打人了?我們連拉都不能拉一下了嗎?”
“就是!就算是長輩,也不能隨隨便便的打人啊!方纔我們出來,就看見你和你娘,兩個人追着糖姐兒一個人打呢!你娘手上還拿着這麼大一塊石頭呢!”白二柱說着還用兩隻手比了比石頭的大小。
“......”吳勇語塞,把坐在地上的白秀珍扶了起來。
腳痛得不行的白秀珍站起來,指着躲在白柳氏身後的白糖大聲罵道:“她該打,我們就是要打死她這個害人精。”
吳三郎的事兒,在鎮上鬧得有些大,所以村裡的人也都聽說了一些的。
白錢氏冷嘲到:“你們自己偷雞不成蝕把米,還有臉來打糖姐兒?我都替你們臊得慌。”
白柳氏,白泉和白二柱也都點了點頭,十分認同白錢氏說的話。
村民們,雖然也只知道吳三郎找人去福滿樓鬧事還有殺人的事兒,但是卻不知道這其中的緣由。
“我呸,你們現在是一家的,自然是幫着她個小賤人說話了。”白秀珍指着白錢氏的鼻子罵道。
白禮聽這白秀珍居然這樣罵自己的女兒,也不在讓着這個名義上的妹妹了,衝白秀珍說道:“大嫂不過是說了句實話,如果你覺得冤,那我就說給大家夥兒,讓大家夥兒給評評理。”
然後就對着圍觀的村民說道:“這吳三郎來我們家買不着魚丸的製作方法,便讓秀珍和勇哥兒還有珠姐兒來我們家偷看。他們自己看錯了,魚丸還沒做成,就跟鎮上的珍饈館簽了契約。他們拿不出魚丸,酒樓就讓賠銀子,那吳三郎便殺了個乞丐,找了兩個乞丐擡着去福滿樓鬧事去。”
然後目光緊盯着白秀珍的臉:“說那乞丐是吃魚丸吃死的,想要詐人家酒樓的銀子,還想要害人。可惜這惡人自有惡人磨,那吳三郎的計謀被識破,殺人的事兒也被捅了出來,如今成了個通緝犯。大家夥兒說說,她們是不是自己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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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錢氏繼續說道:“自家幹了這樣黑心的事,現在還來打糖姐兒是不是不要臉?”
一旁的村民紛紛點着頭說道:“這還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呢!”
“的確是有些不要臉了,若是換了我,我都不好意回孃家來,哪裡還敢來打人。”
“喲!這偷看人家的魚丸製作方法還有理了呢!”
“誒!那吳三郎可是連人都敢殺的人,你們說話仔細些,說不準兒她們也敢殺人呢!”
“對對對,得小心些纔是,畢竟他們可是殺人犯的家人呢!”
“對,你看看他們家吳勇,那眼神不就跟吳三郎一樣,沒準啊,以後也是個殺人犯!”
白秀珍聽到村民們說的話,氣的七竅生煙,剛想開口大罵,卻一口氣兒沒上來撅了過去,直挺挺的往後倒。
“娘......”吳勇大叫一聲,忙扶住了往後倒的白秀珍。
“娘,你怎麼了?”吳勇看着翻了白眼兒的白秀珍,焦急的問道。
白秀珍的眼皮兒快速的眨了幾下,便閉上了眼睛。
“快掐人中。”站在一旁的白義忙衝吳勇說道。
吳勇忙掐白秀珍的人中,扭過頭衝白糖說道:“我娘若是有什麼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們的。”
若不是他們,她娘又怎麼會變成這樣?
白糖頗爲無奈的聳了聳肩,這又關他們什麼事兒?畢竟,他們這一沒打二沒罵的。
白錢氏和白柳氏趕緊幫吳勇扶着白秀珍,把白秀珍送回白家老宅去,吳勇臨走的時候對着白糖說道:“你們等着,這事兒沒完。”
白糖他們兩家人害他們家淪落到如此境地,還把她娘給氣倒了,這事兒,他是絕對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白錢氏和白柳氏扶着白秀珍進了白家老宅的時候,整個白家都鬧翻了,白錢氏和白柳氏把白秀珍放下後,便直接離開了。
白孫氏趕緊讓白珠兒去請大夫,沒一會兒,白珠兒便領着大夫進了門兒。
“怎麼這麼慢?”白孫氏看着滿頭大汗的白珠兒說道。
慢?喘着粗氣兒的白珠兒直接黑了臉,她這已經夠快了,這白孫氏還嫌她慢。
“已經夠快了。”白珠兒小聲的嘀咕了一句。
“大夫,麻煩您你趕緊快給看看。”白易秋看着放下藥箱的大夫說道。
大夫點了點頭,坐在牀頭的凳子上用手指撐開了白秀珍的眼皮瞧了瞧,又給她號了號脈。
“我娘她沒事兒吧?”吳勇十分擔心的看着大夫問道。
大夫收回了自己的手,看着白易秋和白孫氏搖着頭說道:“並無大礙,只是怒火攻心,一時間暈了過去而已,醒過來就好了。平日裡你們多開導開導她,讓她不要有那麼大的火氣,我在開些降火的藥,給她吃吃。”
大夫常常要去鎮上走動,所以也聽說過吳三郎的事兒,他估摸着這白秀珍這些日子也沒少着急上火!
聽到大夫這麼說,白家一家子都放了心。大夫開了方子,然後便拿着藥箱走了,讓吳勇他們等會兒去他家裡拿藥。
大夫一走,吳勇便衝着白孫氏說道:“這藥錢必須得白糖他們家出。”
就是因爲白糖他們那一家人,他娘才倒下的,所以這藥錢必須得讓白糖他們來出,而且還得多要才成。
他們離開家的時候,就帶了些衣裳和不值錢的東西,值錢的東西那些人一樣都沒讓他們帶在身上,走的時候,他們還被搜了身。
回吳家村後,家裡的銀子也全被吳三郎帶走了,所以他們現在可是身無分文的窮光蛋,趁這個機會他必須訛上白糖家一筆銀子才行。
白珠兒也說道:“就是,都是因爲他們,姑姑纔會倒下了,這藥錢必須他們家出。”
白易秋擰着眉說道:“行了,這點藥錢咱們家還是出的起的。”
他說完,又看向白孫氏說道:“你等會拿上幾十文錢,去大夫家拿藥去。老三家的你好生照看着秀珍。”
聽白易秋說完,對吳勇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是也不敢多說什麼,等白易秋走後,白孫氏才瞪着眼睛說道:“你出的得起,這藥費也得去找白糖他們去要。”
她早早的就看不慣白糖他們了,現在好不容易找到了個由頭,怎麼能不去白糖家鬧一鬧呢。
白秀珍喝了一碗大夫開的藥之後便醒了,不過她這幾天可能是太累了,醒了之後吃了些稀粥便又睡了過去。
午後,白孫氏帶着帶着吳勇和白趙氏十分不客氣的推開了白家的院門兒。
下午的日頭好,所以白錢氏和白柳氏還有張婆做完事情後都喜歡在院子裡逗着糰子,順便做些針線活。
這院門兒冷不丁的被人這推開,他們都受了驚。糰子直接被嚇哭了,白柳氏趕緊放下手裡的針線活哄着糰子。白錢氏更是直接把針尖兒扎進了肉裡。
白錢氏忙不迭的把食指放進嘴裡,衝白趙氏和吳勇說道:“你們不會敲門的嗎?”
白孫氏單手叉着腰,衝白錢氏說道:“我就不敲門怎麼了?”
“怎麼了?這可不是你家。”白糖一聽到動靜就趕緊從廚房出來,對着白孫氏說道,剛剛白秀珍來鬧了一通,現在白孫氏竟然還有臉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