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還好吧?”青兒以一種憐憫的小心翼翼的目光看着柳越越。
“我沒事兒啊!”柳越越裹在毯子裡面,已經快九月了,天氣還是有些涼意,她身上張兮兮的外套已經被扔掉了,雖然裹着毯子,但是那一股子的寒意卻老是驅散不掉。
她不知道自己的那一股失望感從何而來,不是早知道他想要自己的命了嗎?難道還真的以爲跟他鬥幾句嘴,就能夠讓他手下留情了?
“太子真是太過分了,要不是小舒,小姐可能就……他怎麼能夠這樣?你可是他的未婚妻啊,還有兩個多月就要成婚了,他怎麼能夠這麼對待小姐!”青兒說着紅了眼眶,憤憤的揮着小拳頭。
秀兒倒了一杯熱水遞給柳越越:“今日之事小姐怎麼看?”
“那些殺手明顯是朝着楚寒灝以及完顏佑而去的!”柳越越喝了一口熱水,覺得胃中暖和了一些,“可是很奇怪的是,今日的行程並未提前安排,都是大家隨性而爲,那些殺手怎麼會提前埋伏呢?”
“未必是提前埋伏,而是一路跟蹤!”青兒說道,“其實今日的行程看似隨意,但是卻總是衝着幾個最有名氣的地方而去,當時我們要去鏡湖的時候,天色已經不早了,而那個方向只有鏡湖還值得一去,故而他們有此埋伏也說不定。”
“很有可能我們今日都在別人的監視之下,不過他們一人是太子,一人是大夏的三皇子,幕後黑手到底是誰又有什麼目的呢?”
“太子若是出事,那麼受益者將會是大皇子,但是若是完顏佑也出事的話,估計大夏跟大周的開戰,他會被調離京城,也就是權力的中心,在這個時候,對他是半分好處都沒有,所以不見得是大皇子而爲!”秀兒想了想說道,“依奴婢看,可能有人在針對大皇子以及太子兩人!”
“皇位的競爭者除了這兩人,還有誰?”柳越越疑惑的問道。
秀兒輕輕的搖了搖頭:“在這個時候大家肯定都是十分的低調的,誰會把野心顯露出來呢!看看太子追查的結果吧再說吧!”
正在說話間,三人只覺得有一道人影鑽了進來,坐在了馬車之上。
歐陽舒打了一個哈欠:“你又欠我一命了,該怎麼還?”
“我有什麼你又不是不知道,你看上什麼直接拿就是了!”柳越越笑着挨着歐陽舒坐下,以一種奇特的新奇又激動的目光不斷的打量他。
歐陽舒被她看的怪怪的,打着哈欠說道:“你想要幹嘛啊你!”
“小舒,我覺得你有可能是系統給我安排的金手指,今天這種情況我都死不了,我開始覺得我有可能是這個遊戲的女豬腳,自帶光環的那種!”柳越越挑了挑眉說道。
歐陽舒一臉莫名其妙,蹙眉又看着柳越越得意的神情,望了一眼青兒與秀兒,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小聲的說道:“被嚇傻了?”
青兒紅着眼眶摸着柳越越的額頭,哽咽道:“奴婢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對小姐的打擊肯定很大!”
柳越越翻了一個白眼,無語的看了一眼三人:“我沒瘋,也沒傻,就是調節一下氣氛嘛,幹嘛那麼認真!”
秀兒沉默了一下望着歐陽舒說道:“小舒最近還是不要靠小姐太近了,你今日出現在了衆人的事業當中,太子不可能不追查的,若是叫人發現了小姐身邊居然有男人,而且還是殺手,這就是不妙的!”
“麻煩!”歐陽舒厭煩的說道,“剛剛纔把跟蹤的人甩掉!本少爺堂堂殺手堂少堂主,現在居然幹着保鏢的事情,你們千萬不要把這件事情說出去,本少爺丟不起這人!”
“你爲什麼會這樣呢?因爲你是我的金手指啊,這是你的使命!”柳越越插嘴道。
“神經病!”歐陽舒打了個哈欠,從馬車內消失了。
楚寒灝雖然受傷不重,到底還是掛了彩,快要半夜的時候,楚寒姝前來看他,順便帶來了一個渾身裹在斗篷內的人。
“太子哥哥,你沒事吧?”楚寒姝擔憂的說道,“今日的事情我都聽說了,真是太兇險了!”
“本宮沒事,不過是一點小傷罷了!”楚寒灝淡淡的說道,“今日的事情,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來,又不是第一次遇到,本宮以前能夠逢凶化吉,以後也不例外!本宮既是天命所歸,何人能夠殺我?”
“那是!”楚寒姝眸子裡面泛起一絲笑意,“不過我今日可不是隻是單純的來看看你哦,我帶來的東西絕對可以讓你身心愉悅!你看誰來了?”
楚寒灝擡眸,一個裹在黑色斗篷的人慢慢的走近,然後將自己身上的斗篷除去,露出清麗絕豔的面容與楚楚動人的神情。
楚寒灝目醉神迷的看着慢慢靠近的佳人,不自覺擡起了那一隻沒有受傷的手朝着佳人伸去。
高若言伸出手,兩人的手緊握在了一處,她心疼的看着眼前的男子,略帶責備的說道:“你說過不會讓自己受傷的!”
“對不起,讓你擔心了!”楚寒灝聲音低沉而深情的說道,“我保證不會再有下次了!”
“讓我看看你的傷口,不然我放心不下!”高若言說道,“不要害怕在我面前暴露你的傷口,不管發生什麼事情,我只願與你一起分擔!”
“好!”楚寒灝無奈而寵溺的一笑,“你看看也好,真的只是一點小傷!”
“你們啊,好好享受二人世界吧,我去外面給你看着!”楚寒姝曖昧的望了二人一眼,出了去,順便將門關了起來。
楚寒灝欲將高若言抱個滿懷,但是卻被心上人輕輕的推開,輕聲說道:“先讓我處理一下你的傷口!”
高若言一邊包紮着,眸子輕輕的轉了一下,淡淡的說道:“聽聞你跟舜華的婚期臨近了!”
楚寒灝嘴角一勾,一把抓着她的手臂,將她抱在了膝上:“吃醋了?”
“我只是……越來越沒有底氣也沒有信心了,寒灝,要不我們之間就算了吧,舜華也不似以前那麼頑劣了,應該可以幫助到你了,要不你們好好的過吧!”高若言輕聲嘆道,垂下長長的睫毛,眸子裡面泛起盈盈的水霧。
“不可能!”楚寒灝將高若言死死的抱在懷中,“我跟你保證,太子妃只能夠是你的,你也會是我唯一的妻子。我跟張舜華之間的婚事只是暫時的權宜之計,我們不會成婚的,我答應你,一定會在婚期之前將這個問題解決。你這段時間受委屈了,我知道你的壓力也很大,對不起,但是不要再說要與我分開的話,我受不了,我的心彷彿被撕裂了一般,不要再說這樣的話,求你了!”
“寒灝!”高若言將腦袋埋在楚寒灝的懷中,“抱緊我,我真的很害怕,害怕我們會沒有未來,害怕會失去你!”
“我十五歲第一次遇到你,我就知道我們這輩子都是分不開的,你要相信我,等着我!”
翌日,雖然完顏佑的行程還在繼續,但是由於昨天受驚了,今日雖然還是微服,身邊的護衛卻多出了許多人。他作爲大夏使者,在第一日就遭遇到了刺殺,雖然無事,若是換作一般人,早就拂袖離開,不滿大周的不周到之處,完顏佑看在先皇后的面子上雖然沒有多加爲難,今日的行程到底還是有幾分意興闌珊。
“我爲昨日讓三皇子受驚之事深感抱歉,今日特意向三皇子賠罪!”楚寒灝端起一杯酒對完顏佑說道,“三皇子寬宏大量,沒有追究我們保護不周之處,感激不盡!兇手我們會盡快查出來,給三皇子一個交代!”
“我們三人淵源頗深,算起來,太子還是我的兄長,我並非不明是非之人,昨日之事並非針對於我,而是針對於我們兩人,仔細想來定然是有人想要挑撥大周與大夏的關係,我又豈能夠讓對方如願呢!”完顏佑說完,頓了頓,繼續說道,“昨天張小姐以性命相救,我若是再計較,豈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反正接下來請三皇子暫時忘記行刺一事,既然來了大週一趟,就不要白來,該怎麼玩兒,咱還怎麼玩兒,該怎麼吃還怎麼吃成嗎?”柳越越笑道,並未看楚寒灝一眼。
“說的對啊,人生苦短,一輩子也就那麼長,也不能夠把大好的時光浪費在不愉快的事情上面!”完顏佑笑道,“聽聞大周京城的楊柳館的歌舞十分的有名,我一直想要見識一番,太子可有這個興致?”
“三皇子有這個雅興,自然相陪!”
“看歌舞,好啊,我也想去!”柳越越笑道,“好久都沒有湊過熱鬧了!”
她一說完,完顏佑與楚寒灝都靜默了下來,轉過頭齊刷刷的看着她。
青兒在柳越越身邊伺候,在她耳邊小聲的說道:“小姐啊,歌舞館那是男人去的地方!”
“男人去的地方我就不能夠去嗎?”柳越越看了一眼身邊的兩個男人,“你們要不帶我一起去吧,我換成男裝就是了!我必須得去的……因爲那地方不是什麼正經地方,我得去看着他才行啊!”她說着,一隻手指着楚寒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