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故事, 是我心中非常向往的一個設定。
李靜,是我考慮了良久纔想象出來的角色,而范仲淹, 是我心中最理想的士子形象。
故事的最初, 是想要李靜給范仲淹幸福, 就像一種, “啊, 好喜歡他,爲了他過得開心快樂輕鬆一些,付出一切也願意”的心理, 可是,最初的最初, 李靜一出現在紙上, 好像就偏離了原來的設定。
她的性情, 啊,儘管不能說不好, 可是,絕對稱不上好,而她的身世,在沒有家庭溫暖的環境中長大的境遇,也間接讓她這種不可愛的性格更加的脫離日常;
李靜的身份, 是穿越者, 或者, 按照她自己的思維方式, 是“帶着前生記憶的轉生者”, 中文出身的她,外國文學方向的她, 對古代漢語和古代社會的認知都是一知半解,雖然有一種“天然呆”的性格,沒有什麼欲\望,加上有着前生的記憶,對冷落她的家人終究恨不起來,也不會撒嬌。
這樣的性格,其實更適合踽踽獨行。
在范仲淹出場之前,我花了兩卷的筆墨,就是想讓李靜更加適應古代一些,讓她的性情,自然而然的躍然紙上。
可是,按照李靜的性情走下來,她反而是越來越偏離日常,越來越習慣了鎖住自己的內心,這種人,並不見得說是生活上的弱者,卻絕對不是動人的存在。
李靜和朱說的初見,設定在了七夕,李靜第一次對人傾訴(本來是一個重要的場景,我卻不太擅長刻畫李靜軟弱的一面,一筆帶過了)的對象是朱說,李靜第一次在人前哭,是在朱說的懷抱裡,李靜第一次想要討好的對象,也是朱說,李靜第一次主動傳達出的心意,被毫不猶豫的拒絕,也是來自朱說。
故事慢慢的走下來,李靜因爲是先愛上的,又因爲不適應古代社會的不安感和自卑感,慢慢的,在朱說面前變得越來越弱勢,而在私定終身的婚約之後,李靜從信件中得知了朱說來自生父的姓名,居然是范仲淹時,她一度想要結束與朱說的關係。
在這個故事的最初,我就沒有想把範大人刻畫的高大全,而只是想他以古代士子的身份出場,讓他在一次次的挫折和失敗中展現他身上獨有的,人性的魅力。
而自從朱說恢復了范仲淹的身份之後,我在下筆時,總有些施展不開。
這是一個與史實無關的虛構故事,范仲淹,只是我心中的一個理想的古代士子形象,最初,我真的是這樣想的,也打算這樣寫的。
可是,這個故事,一直被我所知的范仲淹的爲數不多的生平故事困擾着。
故事的主線,最終還是圍繞着范仲淹的一紙生平展開了。
儘管,這個故事的主人公,其實是他的妻子,李靜。
虛構的故事,加上爲數不多的真實框架,不見得不能寫得出彩。
可是,這個故事,展開出來,卻變得越來越沒有人願意看。而最終設定的七卷的故事,也終究變得要在六卷的時候結束。
《相黎》的時候,我還能說出,儘管是一篇很幼稚的文,但其中切實傳達出了我的一些理念。
到了這篇,到了這一刻,我想說出這句話,卻有些狼狽。
最初,我決定要寫這個故事時,正好在看晨間劇《怪怪怪的妻子》,而寫這個故事的另一個緣由,是我以前的一位老師戲言,“即使沒有曹雪芹的天才,能夠做曹雪芹的妻子,守在他身邊,我也心甘情願呀”。
在文案下邊,我寫下了“粗糙也沒關係,技術不好也沒關係,暫時沒有人氣也沒關係,守住自己的獨創性,發掘自我”這樣的自勉或者說自勵的話語。
大概是初始就不夠自信吧,可是,在數據下滑,沒有榜單的時候,心情卻還是不受控制的低落了,說是想要守住平常心,說是想要發掘自我,也在漫長的無趣中寫出了一兩個自滿的閃光點場景,也有讀者大人不離不棄的跟着一路走來,可是,每天每天,看着點擊量在十位數徘徊,心情也越來越低落了。
本來想好的七卷的設定,也擔心,“啊,到了後來會有一個人都不會看的尷尬”,加上不想在這種有些疲倦和心痛的心情中繼續一個本來想要寫得美好的故事,就決定在第六卷結束這個故事。
“六卷也好,七卷也好,無所謂了。”
有以上的自暴自棄的想法在,也是想要收拾心情,寫一個不羅嗦的動人故事。
也許並不能動人,只是想寫一個人的遭際和成長,即使是在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之中,也守住心中的堅持的成長——《化蝶》。
同時想開的,還有一篇很久之前就開始的耽美故事《緣來相守》,是清水向的成人感情文。
最後,感謝浮生記憶大人、kris大人和諸位具名不具名的讀者大人陪着這篇文一路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