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音暗自嘟囔一聲,她擡眼看了看在自己身邊的謝澄,心裡不知道是何種的滋味。
“早知道會有這樣的一幕,卻沒有想到會這麼快。”
雖說是謝澄同意將他們放進來,但是這件事情應該與謝澄沒有任何關係,畢竟他那樣一點也不像是裝的。
謝澄看着衆人手中的詩集,暗自握緊拳頭,他在忍耐着,等待着事情的轉機。
“音江,你還說自己沒有偷拿!那這是什麼?”
那人將手中的詩集在大家面前晃了晃,衆人看清了那詩集,的的確確是遊園會上丟失的那本。
“我若說這本詩集不是我拿的,想必你們也不信,那我便不跟你們浪費口舌。”
姜音看着他們拿着詩集,一臉得瑟,好似這本詩集,本就應該出現在自己這裡一樣。
姜音早已料到會有這番場景,知道自己再說什麼也無用,不想跟他們爭執,只能隨機應變了。
“音江,這下物證人證均在,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拿着詩集的人站在姜音面前咄咄逼人。
姜音看了就噁心,是非顛倒的話,他們說得那麼自然,令人作嘔。
“音江,別以爲你不說話就沒事,這東西既然在你這裡,就證明你就是小偷,這麼貴重的東西都敢偷,怕不是想在周國造反?”
“音江,你這個酒樓生意也不錯,爲何要偷盜我們周國的寶物?”
“我們周國真是白養你了,要不是周國庇護,你能有現在的財力和人脈?”
衆人口中,沒有一句好話,全是指責姜音的,更有甚者,竟連自己的修養也顧不得了,什麼話難聽就說什麼。
姜音沒有好臉色,她站在原地,聽着衆人的咒罵,自己也不反駁,就當他們都是瘋狗,不與他們計較。
謝澄站在一邊,聽着衆人在自己面前指責唾罵姜音,心裡極其不舒服。
誰也沒看到,他背在身後衣袖裡的手,青筋暴起,臉色突變,眼底的怒氣也升上來。
謝澄剛往前邁一步,準備與他們衆人辯解。
沒想到,身後有一隻手拉住了自己的衣袖。
他知道是姜音,身後只有她一人在原地。
謝澄轉過身去,看着姜音。
他看到姜音的眼神中盡是無奈,姜音朝着謝澄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出聲說話,任由他們去吧。
“音兒,那你豈不是太委屈了?”
謝澄走到姜音身邊,用溫柔輕微的聲音對她說。
姜音搖了搖頭,看着對面的一羣人在自己的酒樓裡鬧。
薛越欣坐在對面樓的椅子上,她依偎着欄杆,朝着姜音的店裡望去,眼神沒有一刻離開過那裡,恨不得現在就衝上去給她添柴加火。
“咚咚咚。”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來。
薛越欣轉頭看了一眼樓梯口,看看是誰竟敢吵到自己看戲。
“公主,那本詩集找到了!”
丫鬟急匆匆跑了上來,將這個打探來的消息告訴薛越欣。
“真的?那便是時機到了!”
薛越欣聽到消息,蹭的一下從椅子上站起來,她將自己的衣物整理好。
“走吧,對面的好戲上演了,該我們出場了。”
薛越欣帶着自己的幾個隨從,不緊不慢的朝着九江酒樓走去。
“公主駕到!”
一個小奴才在前面喊了一聲,那聲音,從門口直接傳了進去,嚇得他們一激靈,立馬跪在地上。
“參見公主!”
他們齊刷刷地跪了一地,只有謝澄和姜音還在原地,沒有動彈。
他們二人站在一起,十分突兀,雖然酒樓裡面人多,但是一眼就可以看到他們。
薛越欣朝着他們的方向望去,看到謝澄站在她的身邊,頓時一股怒氣涌上心頭。
本來想來看戲,結果又看到二人在一起。
姜音知道自己在周國身份低微,也僅僅是個商人而已。
而薛越欣畢竟是周國公主,雖然與她有私仇,但是在大衆面前,還是要遵守禮儀。
姜音想了想,還是跪了下去。
想當初,她也是公主,雙膝跪地只有跪過自己的父母長兄。
薛越欣溫柔地看着衆人,擺出一副平易近人的模樣。
“起來吧。”
“公主,咱們丟失的那本價值連城的詩集找到了,在這裡。”
那人雙手將詩集奉上,眼裡還有一絲的得意。
站在薛越欣旁邊的丫鬟立馬伸手將詩集接過來,雙手舉過頭頂,彎着腰,將詩集放到薛越欣的面前。
她假意翻了翻那詩集道:“這確實是我們珍藏的那本詩集。”
她擡眼看了一眼姜音,姜音的臉上毫無表情,也沒有任何驚慌失措的模樣,這讓她有點生氣。
“音江,這詩集無故出現在你這裡,你還有什麼要說的嗎?”
薛越欣語氣輕蔑,她看着面前的姜音,眼神中都是得意,終於讓自己在她面前贏了一回。
姜音大義凜然無所畏懼,語氣上也毫無怯懦。
“我沒有什麼可說的,清者自清,還望你不要誤判了纔好。”
“音江,遊園會上的丫鬟已經證明你確實在檀香木盒旁站了一段時間,而你走後,詩集就丟了,現如今詩集又出現在你這裡,很難讓人相信不是你乾的。”
薛越欣站到姜音的身邊,將自己的距離與姜音拉近,湊在她的耳邊說道。
“不如……你當着衆人的面,跪下磕頭道歉,那麼這件事情,我們就不提了,我也不會上報給父皇,你依舊是音江,在周國不會受到任何影響。”
聽到這句話的姜音,臉上沒有任何的波瀾起伏,甚至還有些冷漠,沒有答話。
“公主,若是沒有查明真相,就不要胡亂下結論!”
謝澄幾乎是將這句話從牙齒中擠出來的,雖然薛越欣的聲音壓低,但他還是聽到了。
若是要這樣侮辱自己心愛的人,那是不可能的,絕對不能忍受。
“謝澄哥哥,你爲何要兇我?只是如今證據全在,難道這還不能證明是她乾的麼?”薛越欣一臉無辜。
“還望公主想清楚了再說話。”謝澄沒好氣的說道。
薛越欣氣得滿臉通紅,這時門外來了一位白衣翩翩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