爲何,爲何……
“爲何你要出現在我面前。”爲何在他的夢裡,爲何是出現在醒了就不見了人的夢裡。
嘲弄的話聽在羅婭耳朵裡有些不是味道,她爲何要出現在他面前,爲何讓他不快。絮葉花,你就不能長在其他地方?
“我要哪個女人不比你好,不比你優秀,我木遠浩需要你老是來我夢裡折磨我嗎?走開,離我遠點。”他痛苦的朝空氣揮舞着手臂自言自語。
她有什麼好,除了挑戰他的脾氣,惹他生氣,就只知道在別人面前總是什麼也不會,被別人嘲笑,她能給他帶來什麼?他有什麼不好,她居然連半點留戀都沒有,義無反顧的要回將要面臨災難的土國。
他只是覺得氣,很氣,氣她的離去,與愛無關。每次想到她的離開,總會覺得惱,無盡的煩惱,面前總浮現她的樣子。很落寞,心像掉進了無底洞。選了個遜女居然被她嫌棄,自己好能犧牲。爲何他的病還沒讓他死,苦苦折磨着他。
一陣的冰涼,把剛纔的不正常的熱驅散,羅婭默默低下頭,眼觸着自己的衣袖,然後若無其事的擡眼,淡淡的笑容展現給他。
“好,我離開,不過你要先回屋去。”
本以爲這樣他就能乖乖的回屋了,可是沒有,他抱着她依然不放手。
不!在夢裡她都想離開他,他不想她離開。原本混混沌沌的他終於煩躁起來,抓得她更緊。密密集集的吻襲上她的臉龐,咬着她的脣,輕輕的又矛盾的伴着隱忍的狂野。
他想吻她,又不想吻她。吻或不吻都會讓人感覺很糟糕。因爲每次她都會拒絕,因爲每次都是他一廂情願逼迫着吻她,因爲她討厭他的吻,因爲他不喜歡她討厭他,因爲不喜歡她生氣,因爲不想她把他看成是那種不堪的人,所以不想吻她。可是因爲她脣內的甜美,他又是那樣的想吻她,幾近崩潰。
可是那能怎麼辦,她爲什麼還要出現在他面前。
嘴角肆虐的笑。
“我決定了,今後不管發生什麼狀況,只要你出現在我面前,我對你做出任何事情都不會愧疚,除非……,”美好的脣動了一下,“除非你不要出現在我面前。”包括夢裡也不行。
那怎樣?
“你是我的皇妃,能怎樣?”
別忘了,他可是還沒有給她一紙休書,她現在還是他的妻子。
木遠浩,回屋去吧。
羅婭想開溜,又擔心他的身體會生病。只是他絲毫沒有想動窩的意思,躺在草地上一副自我沉醉花海的樣子,真是拿他沒辦法。
“木遠浩,你有喜歡的女子嗎?”
像個無事可做的閒人,羅婭忽視埋首吻她脖頸的男人的動作,她忽然很想知道答案。因爲太子木遠吉信誓旦旦說過他的這個弟弟沒有別的女人。
如果他不說讓她離開,不喜歡她的話,此刻她也許已經被他吻脖頸的動作蓄熱不已。只是這個男人不喜歡她,所以對他現在的親熱動作,她只感到無聊,不想太過認真,甚至覺得有些悲哀可笑。?不解的眼擡起來,她想知道什麼?
可不可以理解爲吃醋,或者在乎他?本來吻她的懶洋洋動作是逗她的,閒着沒事而爲。結果在聽到這女人怪異的問題的時候,那份不在意卻變了味。好像這女人對他還算有感覺的,身體便開始熱絡起來。其實他和她一樣,如果對方表現出厭惡自己,那麼再什麼有身體接觸,表現得再熱絡,心裡也還是覺得沒趣。因爲沒有得到對方的心。
“這句話可不可以理解爲你喜歡我?”
邪魅的波瀾不驚又把她弄得心湖激起千石浪,讓人不淡定。只是都是喜歡不承認的人,問也是白塔,有種就去做算命先生。
一雙修、長的臂猿包圍住羅婭小而柔軟的身子,白嫩的脖頸已經被吻出一些淺淡顏色的吻痕。不胖不瘦正好看的完整無暇潔淨的臉,染上桃顏杏色爲其添姿彩,已然倉惶的被動着男人的無賴。烏黑的眼睛正有預謀的轉動着,該是想着如何對待他此刻的瘋狂吧。男人挑眉,這怎麼可能?狂熱的吻襲上,熱帶風暴亦想自己都自嘆不如,悄悄退出在旁觀望。於是這場吻戲成了主角戲。那場未成形的預謀的反抗也成了徒勞無功,變幻成無盡呢喃的哀怨,只是還在苟延殘喘試圖喘息。
木遠浩,有蚊子,停下來。木遠浩,蟲子咬我……
夢中的女人還是喜歡用詭計多端的小把戲想糊弄他逃過一劫,眼底的羞澀居然比平日還要惑人,惹人犯罪。哀求的聲音很快又被淹沒在霸道的吻中,不給任何能夠翻盤的機會,連呼吸都霸道的不想給予。他是誰,就算是霸道,也會有許多女子義無反顧飛蛾撲火的主,你道他還是善受欺受騙不成?
持續的吻越加燒灼,燃起身體深處的渴望,無賴的手開始覺得衣衫礙眼,動手付諸行動。然後大手被小手霸道的壓住,不許撕。大手只好無奈的耐着性子一顆一顆鈕釦的解開,真費勁。懲罰性的把對方脣咬上,抗議她的不聽從。只是那也是一個坳拗的主,不喜歡每次都被他大手一扯,衣服便都泡湯了。不喜歡他連對她生出一絲耐性都沒有。
衣衫脫離,一抹令人窒息的春色映在眼底。以前的懲罰性咬痕歷歷在目,鋒利的眸子暗自懊惱,如此不懂得憐香惜玉確實該負上荊條鞭撻直至悔過。
“我真該死。”
木遠浩懊惱到想一拳打在牆上,然這裡沒有牆壁,圍繞着的只有一片花的海洋,還有身下遍佈的草地。
那份懊惱看在羅婭眼底,心中居然激動萬分。他居然也有憐惜她的時候。今晚就當做她不是“她”吧。摟緊他,他身上的薰香和草香混雜着一起襲向她。
“木遠浩答應我個要求好嗎?”濃濃的霧氣和酸味在眼底脣內氾濫,叫人想哭。“今晚就當做你和你喜歡的女子在一起好嗎?”她想體驗一回被人疼愛着的感覺,就算他真的不愛她,她也想知道他對他喜歡的女子的疼惜和寵愛。因爲她很愛他。
讓他假裝把她當做他喜歡的女人?爲什麼要假裝,她爲什麼要成爲別人的影子,做自己不好嗎?不知道爲什麼,木遠浩的心口很痛。她在傷心,他在爲她揪心。不過他會成全她的。自己欺了上去,又是吻得難解難分,吻得想寵她了。
怪事了,這好像不關情毒的事吧,是他的真心發自內心的渴望。不知道他的感覺是不是很準。也是可笑,當初豔傾天下的金國素顏公主主動想獻於他,他卻只是絕情的寧願匕首着於手臂上以控情毒,也不願碰她。而今的這位,就算遠遠的站在一旁,他也會情不自禁的想抓她到他身邊,身體總是對她不生排斥。
兩位公主,一個容貌絕代佳人,一個在他眼裡根本只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然而最擾他心湖的卻是那個平平的人,這算什麼?
讓他把她假裝當成他心愛的女人,他答應了,羅婭也配合的把他當成她喜歡的人。事實上也是這麼回事,她真的迷戀他。因爲愛,所以主動,因爲愛所以不推拒。
青澀的吻主動獻上,原以爲會受到嘲弄,卻看到了他眼底的意外的驚喜,額,沒錯,他“喜歡”的女子,再怎樣都會喜悅。不像往日對她的不滿。
青澀的吻澀澀的味道細細品嚐,如青果苦澀,咬下去的前幾口是苦的,慢慢地慢慢地開始變味,一絲甜甜的味道苦盡甘來,化成甜甜的美好。木遠浩居然挫敗自己純熟的吻技與其比之相差甚遠,味道不及對方美好。
這樣的致命毒藥他怎能承受,呼吸亂了套,身體也變得僵硬。他壓着她,眼裡皆是徵求的期盼。
“還怕嗎?”
憐愛的輕柔只是怕她不舒服,因爲每次她都會哭,哭得很傷心。
緊張的熱汗滲透衣服內,滲進她不安的眼底。牙齒咬着脣,帶着些小小的懼,“我不怕。”怕也義無反顧。
釋然着她的迴應,明朗的笑容毫不吝嗇的展現在她面前。
兩人在地上翻滾着,相吻着。
小心花,木遠浩。木遠浩,花……
提醒的聲音一直響起,周圍漂亮的矮木花叢時不時被壓到,花兒損毀許多。一個擔心,一個卻是不顧這些稀有之物,只在乎他與她之間的精彩。
木遠浩,你壓到花了。這回聲音極及尖銳,又像發現新大陸,責怪之音此起彼伏。重重的身體被小小的身子推開,再不顧他。挪到五顏六色的花瓣的花叢前不敢置信的拾起一些被壓壞的花的花瓣。
絮葉花!羅婭眼底透着無比的驚喜,把所有的紅潮都忽略得徹底,把冷眼在旁邊觀之的男人也忽視得徹底。自己會否太過不解風情?
羅婭開始拿出手帕,認真的在絮葉花前把花瓣放於手帕內。旁邊冷冷抱着胸的男人,真想此刻就把那花扔到天邊去。最後他卻隱忍了下來,冷不丁從羅婭手中拿過一枝花,羅婭茫然的回頭看他,他要幹嘛,沒見她正做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