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浩王府煙雨園)
屋外衆多不知爲何名的名貴花兒爭相競放,在綠樹之間的襯托下,熱鬧景象在花兒之間不斷進行,只是尚有遺憾,那便是少了府中主人觀賞。
伊兒倚靠在門邊望着外頭的花兒,無限的感慨,更多的是對某些寂寞的無奈。期盼某個人的出現便越加濃烈的在心中佔據。哪怕那人只是每天都能偶爾出現那麼幾分鐘過來看她,陪在她身邊,她也不會像現在這樣,滿懷惆悵。
原來心裡面裝着一個人的心情竟是這麼的不爽,確切的說是短暫的分離也會叫人心裡空落落的。
“喜兒,你們王爺有好多天都沒回來了,你說他是不是到外面風流快活去了。”
伊兒對着滿園燦爛開來的花空惆悵。像是隨便一問,又像是吃醋而渾然不自知。
喜兒就站在伊兒旁邊伺候着她,言語和神情是和朋友交談般。她早就看出了伊兒心裡想着王爺,纔會酸溜溜的問了這麼一句,於是解釋。
“哪有的事,王爺是出去辦正事。給您和給水浠王爺他們找解藥的事時間緊迫,不能耽擱。其實王爺不是不想來看伊兒姐姐,只是事關姐姐和各國皇子世子的性命,以及木國的生死存亡,王爺現在已經兼顧不了那麼多了。”
“是嗎。”伊兒小聲喃喃自語着。
她心裡也知道他的壓力不小,可心裡就是抑制不住的會不由自主的去想他。前面知道自己中毒的時候,想到自己會死,總是千方百計想盡辦法讓他討厭自己遠離自己,以達到自己死後他不會那麼傷心。可是現在他不會時時刻刻在她身邊了,她又發現她離不開他。好諷刺。
腹中突然傳來尖銳猶如萬針齊發紮在她腹中一般,伊兒的臉部瞬間扭曲,她知道她的病犯了。這樣的犯病已經兩三回了,每一次都疼得她不住的在牀內打滾,身體要麼一下子熱得過度要麼涼如睡在冰窟之上,冷汗熱汗齊出,那種痛楚非常人能堅持。最難過的是木遠浩每次都不在她身邊,連一點精神安慰都沒能幫助她。
若非喜兒告訴她,以前王爺得這種病時,也不知道發作了多少次,煎熬了多少次,總之反反覆覆複復返反。這些他以前從未告訴過她,只是一人承受。正因爲爲他而難過,她纔會含着淚咬牙頂下去,她知道,她愛的人能堅持,她也一定能堅持,她不要成爲他的累贅。
一見這情況,喜兒立刻就慌了,欲扶着伊兒進去。卻是有人先她一步出現在伊兒身邊,毫不猶豫的抱起伊兒,“去拿熱水。”來人吩咐着喜兒。
低沉的聲音磁性好聽,在伊兒聽來,那久違的聲音,那熟悉的好聞的淡淡男性薰香味,慢慢的滲進她的鼻腔四肢百骸,這樣的出現,就如那忽如一夜春風來的欣喜舒坦。臉上抽搐的面部不覺就盪開了淺淺的甜蜜笑意。雙手下意識的勾住他的脖頸,臉就貼着臉的偎在他身上。水水的雙眼看也看不夠的一直盯着男人看,幾見幾分傻傻的癡相。
男人看她這般,似是很滿意,嘴角彎起的弧度越漸上揚,而後便大步流星的朝屋內走去。
“痛?”
男人很仔細的放置好伊兒在牀內,眉頭鎖着。
伊兒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有他在,疼痛在感覺上似乎消去了不少,可還是很疼。
才幾天不見,他的下巴已經長出了一些短短的鬍鬚,這使他看起來更多了一種男人的成熟味道。即使沒有,不怒自威的他也有渾然的穩重於身。
伊兒整個八爪魚般趴在他身上,抱住他的雙臂,嘟着嘴,“木遠浩,我想你了。”帶有濃濃的撒橋味道,然,不矯情,自然而然。
女孩身上獨有的自然體香,叫木遠浩也沉醉其中,只是,他不得不打斷她對他的依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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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真帶點調侃,“本王只有一刻鐘的時間,伊兒姑娘還有何事要本王辦的,本王會在這個時間內儘量滿足。”
待說出來,他都有些不捨,可是他忙。
果然就見那一傻一愣失望得要哭的人兒再次熊抱向他,死死的抱着,不願意讓他走。一刻鐘就等於十五分鐘,這麼快就要走,相見時間真是短暫。
“怎麼辦,木遠浩,我離不開你了怎麼辦?”
身體的疼痛和他將要走的難過失落,讓她更難受起來,帶着哭腔。
“你不是屬狗的嗎,來本王給你咬,保證藥到病除。”
見她很痛苦,木遠浩果然眉頭都不皺一下的把肩膀靠過來。伊兒哪裡捨得咬,牙隔着黑衣輕輕的咬了個大概的手錶印,便不敢下手了,哪像以前咬他的乾淨利落。
木遠浩只好威逼利誘,“本王以前的咬痕沒了哦,肩膀上的沒了,手臂上的也沒了。要是今後記不得你了,你可不要怪本王不回來看你。”
才說完,肩膀就吃痛開來,咬着不鬆手。他只是安靜的微微笑着,默默的抱着她,任她咬着,就這麼僵持完一刻鐘。這麼咬着,伊兒身體的疼痛果然減輕了很多,只是她喜歡的男人怎麼這麼傻,他的肩膀一定很疼很疼,等鬆了口,她發現自己已經淚流決堤了。
爲什麼世間造化弄人,等她發現自己再也離不開一個人的時候,她卻不得不離開塵世離開他。他對她的好不會很張揚,不會直說,又爲何那麼深入她的心。如果可以,她希望來世還能做他的妻子,哪怕不長久,她也要和他相遇。
看他離開會難受,不看着亦會難受,伊兒戀戀不捨的牽着木遠浩的手,陪他走出府。兩人在府內已經被人攔住,攔住他她們的人明顯是帶着憤怒而來,手中還有明晃晃的劍在手。
“太子妃?”太子妃突然闖入府內,而且有一身的武功,着實讓人奇怪。伊兒便是脫口而出驚呼。“參見太子妃。”
她微微的行了禮。
粉紅色宮袍的太子妃明顯不領伊兒的情,臉色微慍,劍已經架在了木遠浩的脖子上。如果因此認爲木遠浩的武功不濟,讓人架着脖子,那麼就大錯特錯。他是故意的。就如和火燎太子的打鬥,和白衣女子的打鬥,外人以爲旗鼓相當,卻都不知這不過是他不願太過強勢而已,或者恰逢有閒情。否則三下兩下,他她們都得繳械投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