V30 她的人誰敢染指
來喜和福貴被慧娘安排到齊城的恆美。於三慶在齊城時,經常去恆清百貨,很多事情輕車熟路,慧娘將他留在賢城,成爲這裡恆清百貨的老闆。她觀察了幾天,很滿意他的表現。
半個月後,老頭子開心地接走宇姨。老頭子徹底意識到青墨在他心中的重要性,一心一意對她。慧娘夫婦亦爲宇姨高興。
還有一個月就要過年,賢城這邊的店鋪都運轉正常,張程緣夫婦打算再去西珠國一趟,看看自助餐店鋪建造的情況,然後,一路視察店鋪,回爹孃那裡過年。
張程緣向百里清辭行後,跳上馬車,載着慧娘朝西珠國駛去。
到了西珠國後,暗夜向慧娘彙報,“主子,自助餐店鋪已經蓋好,正等着您過來檢驗合格後,正式開業。”
西珠國雖然與賢城一樣地處北方,但這裡的植被卻四季常青,沒有冬季,只有春、秋、夏三個季節,故而絲毫沒有影響恆珠自助餐店鋪的建造。
慧娘望着寬敞明亮的店鋪和整齊排放的桌椅,滿意地點點頭。又去恭房各處視察了一下,完全按照她的構思蓋造。她高興地說:“夜老闆,後天就是個好日子,就定在後天開業吧。”
暗夜在西珠國已經化名爲夜無思,故而慧娘喊他夜老闆。
夜無思雙手抱拳,“是,主子。”
“以後喊我東家。”慧娘提醒。
“是,東家。”夜無思再次回答。
慧娘和張程緣住進了珠城客棧天字一號房。
沒多大一會的功夫,又有客人住進了天字二號房。慧娘瞄了天字二號房的客人一眼,從穿着打扮上看,像是大佛國的人,她從書上見到過這種服飾。
張程緣眯了眯眼睛,臉上劃過一絲警惕。低聲對慧娘說:“娘子,住在天字二號房的客人是大佛國的大皇子拓跋青,爲人陰險狡詐,我們要小心防備。”
一般來西珠國的人都是爲了談生意,各國皇子很少會出現在這裡,張程緣敏銳地感覺到拓跋青來西珠國的目的不簡單。
慧娘好奇地問道:“夫君,你能給我講講這個拓跋青的事嗎?”
張程緣點點頭,簡單地講了講拓跋青的事。
“拓跋青雖是大佛國的大皇子,但因是庶妃所生,生下來便不受他父皇重視,一直任由自生自滅。可他天生命硬,幾次天災人禍都倖免於難。亦暗中培養了一批勢力,與大佛國的太子拓跋明針鋒相對,這兩年有欲取太子而代之的跡象。但他的父皇一直幫着太子打壓他,故而他正在想法設法擴大勢力,繼續招兵買馬,意圖逼他父皇退位。”
“阿緣,這拓跋青此次前來該不會是要談一樁大買賣吧?他招兵買馬需要大量銀兩,或許這西珠國有什麼吸引他的買賣。”慧娘推測道。
張程緣搖搖頭,“我沒收到這方面的情報。一般這裡的大買賣,暗盟的情報閣都會暗中蒐集情報。或許他是衝我們二人而來,這幾天我們小心爲上。”
“好。”
第二天,未見拓跋青有什麼異動。第三天,恆珠自助餐正式揭牌開業。
令張程緣沒有想到的是,拓跋青竟然親自到場送上賀禮。
“小小薄禮不成敬意,還望張老闆不要嫌棄。”
拓跋青的聲音渾厚,步伐穩健,張程緣看得出來,他的武功不低。若是慧娘與他交手,勝算不大。
張程緣面帶微笑,客氣地說:“謝謝拓跋公子。請到店鋪裡面做。”
慧娘望向張程緣和拓跋青,看他倆的表情,必是都清楚對方底細。
拓跋青並沒有再與張程緣搭話,而是帶着他的手下進了恆珠,在夥計的指引下,開始自助用餐。
“客官,牛舌要不要?”一個夥計拿着鋼叉朝拓跋青問道。
“來一條吧。”拓跋青豪爽地說道。
“客官對不起,本店的所有烤肉類食品,都是一輪一輪的給,每一輪,每人兩片。”夥計耐心地解釋道。
拓跋青哈哈大笑,“既然來了,那就遵守你們恆珠的規矩,那就每人先來兩片,下一輪,記得再過來送牛舌。”
“好咧。”
夥計分別爲他們每人切了兩片牛舌,之後拿起桌子上的單子,在“牛舌”那一欄,用炭筆打上一個鉤。
夥計走後,拓跋青這才注意到桌子上的那張不起眼的清單,上面羅列着:牛舌、牛肉、羊肉、羊腿、羊排……
除了烤肉類限量,由夥計送達,其餘的像果汁、水果、炒菜之類均是任意取用。
拓跋青滿意地點點頭,“這一次果然不虛此行啊。”
他和手下用過午飯,見識到恆珠自助餐的紅火場面,並未再與張程緣夫婦搭話,直接離開。
慧娘和張程緣雖忙着,但時不時地會注意拓跋青一下,直到拓跋青離開,他們倆纔算鬆一口氣。
“夫君,他平白無故給我們送賀禮,現在看來不是來鬧事的,這樣的話,只有一種可能,他有求於我們。”
張程緣很贊同慧孃的分析,微笑着說:“我與拓跋青並不認識,而此次恆珠開業,浩瀚王朝鮮有人知,但拓跋青卻知道並過來道賀,這說明拓跋青關注我們夫婦很久了。”
“用不了多久,他便會來找我們。畢竟皇子也是很忙的嘛,不可能一直耗在這裡。”
“很可能今晚上就會找我們哦。”
他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地低聲討論。
“東家,您看看咱們店鋪的買賣有多好。”夜無思走到他們面前提醒。
慧娘和張程緣一擡頭才發現,這麼一會的功夫,已人滿爲患。送烤肉的夥計忙地不可開交。
這恆珠的規矩是先交銀子後進店鋪吃飯,客人們對自助餐的適應和熱愛程度超乎慧孃的想象。縱使店鋪座位已滿,門口還有一羣人在排隊等着交銀子進來吃飯。
慧娘體貼地說:“夜老闆,下午你再去買十個人吧,這十來個夥計忙活一會還行,若是天天這樣忙活,非得累暈不可。”
夜無思恭敬地說:“多謝東家體恤我們。”
“趕緊先去忙吧。”慧娘吩咐道。
夜無思現在還不能完全適應當老闆的心情,慧娘給他的任務是統領恆珠全局。這是個不用體力只用腦力的活,對他來說,有些難度。還不如讓他打人殺人。
“東家,我好像有點幹不了老闆,要不您再指派其他人過來吧,我腦子不好使。”
慧娘狠瞪了他一眼,“真給你張東家丟人,這點事幹不了?別人都有其他安排,你就安心在這裡當老闆吧,什麼時候幹得得心應手了,什麼時候再來跟我說調你離開的話。”
夜無思一看沒有被調離的希望,只好硬着頭皮繼續當老闆。
慧娘和張程緣看恆珠運行不錯,沒什麼大問題,下午便早早離開,到處逛逛珠城,看看有沒有其他的生財之路。
等晚上打烊後,恆珠的李掌櫃將賬本遞給夜無思,“夜老闆,每一項我都記得清清楚楚,請您過目。”
夜無思翻看了一下賬本,默默地記住,一會他還要去主子那裡彙報,必須將賬本牢記心中,遇到不明白的,他請教李掌櫃。
弄完賬本的事,李掌櫃回後院休息。夜無思朝珠城客棧走去。
“東家,我過來彙報一下恆珠今天的情況。”夜無思認真地說道。
慧娘瞄了夜無思的雙手一眼,什麼也沒帶,很好,他知道將賬本記在腦子裡,“你先說賠了還是賺了?”
夜無思高興地說:“有兩位這麼英名的東家,我們恆珠不賺錢都難。一共賺了一千六百八十九兩銀子。”
張程緣淡然一笑,他從來不懷疑娘子的賺錢能力,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情,但夜無思卻越說越興奮,連各種肉類的進價以及用了多少之類的事情都詳細說明。
最終張程緣直接打斷他,“夜老闆,你可以走了。以後再來彙報,只需說賺了多少錢,然後立馬離開。”
直到聽到這攆人的話,夜無思才恍然大悟,春宵一刻值千金,他耽誤主子的事了,趕忙閃人。
夜無思走後,慧娘微笑着說:“恆珠賺不少銀兩,難得他這麼興奮開心,讓他多說一會唄,高興的事情,也是需要有人分享的。”
“他愛找誰說找誰說,反正就是不能耽誤我們倆的事。”張程緣霸道而又不失溫柔。
慧娘嬌笑。還未來得及開口,“咚咚”敲門聲響起。
張程緣起身開門。
拓跋青正站在門外,微笑着說:“張老闆,可否請你和你娘子一塊,到雅間一敘?”
張程緣回頭望望慧娘,復又轉向拓跋青,“不好意思啊,我和慧娘要休息了,有什麼事我們還是明天再說吧。”
張程緣欲關門。
拓跋青趕忙雙手撐住門,依舊笑着說:“我剛接到我父皇的旨意,明天一早就要回大佛國,還望張少主能抽出半個時辰的時間,我們好好談談。”
拓跋青直接實話實說,毫不隱瞞身份,同時亦挑明張程緣的身份。
聽到拓跋青如此開門見山,張程緣客氣地說:“好,我們過去。”
慧娘起身跟着他們進了雅間。
一進雅間,拓跋青直截了當地說:“我此次前來,只有一個目的,請張夫人教我些生財的門道。到時候若能賺錢,我和張夫人六四分成如何?”
未等慧娘說話,張程緣搶先問道:“拓跋皇子是如何關注上我娘子的?”
拓跋青一臉認真地說:“恆味名滿京城,沒有到處開分店,倒是與之經營模式類似的萌味遍佈浩瀚王朝,如此奇怪的事情,本皇子怎能不調查?”
慧娘向來不與陰險狡詐之人合作,對拓跋青沒有什麼好印象,他表面上很客氣,但眼中閃過的那絲不懷好意,正好被她捕捉到。
“拓跋皇子,我只是一個普通農婦,恆味能成功,不過是湊巧罷了,萌味模仿了恆味的模式,這才迫使我想出自助餐,實在沒有其他掙錢的路子,還望您見諒。”慧娘委婉拒絕。
拓跋青臉上露出客套的笑容,“如果我沒有記錯,張夫人曾在京城消失兩個月之久,而萌味正是在這兩個月中瞬間崛起,萌味背後肯定有對恆味經營模式相當熟悉的人支持,不然不可能發展那麼迅速,而那個人非張夫人莫屬啊,你就別再謙虛了。”
張程緣心中疑惑拓跋青的消息來源,要麼拓跋青極其聰明,要麼暗盟中出了叛徒。他和慧娘打算將產業往各國發展,但他們的生意不會與任何一個皇族的人有牽扯。
“拓跋皇子,這件事到此爲止吧,我娘子確實沒有其他掙錢路子,還望海涵。”
拓跋青不怒反笑,“哈哈……好吧,既然二位不願與本皇子合作,我亦不強求,如此,明天一早我便起程離開西珠國,我相信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什麼皇帝聖旨,什麼明日啓程,張程緣很明白,這不過是拓跋青遮人耳目的說法,客套地朝拓跋青笑了笑,便拉起慧娘走出雅間。
張程緣夫婦一走,拓跋青的臉色瞬間變得狠戾,嘴中嘀咕,“給臉不要臉,那就別怪本皇子不客氣了。”
翌日,拓跋青及其屬下離開珠城客棧,但他們並沒有出西珠國,而是躲開隱衛的追蹤,隱藏起來。
“大皇子,那張程緣夫婦如此不給您面子,我們應該直接砸了他們的店鋪,讓他們血本無歸。”拓跋青的貼身侍衛完顏寇異常憤怒。
拓跋青緩緩開口,“你以爲他們缺那點銀票嗎?這恆珠一定要開起來,而且要紅火,不然咱們怎麼引入大佛國呢?”
大佛國境內有一座大山,從遠處望去,就像一尊大佛,這大佛國因此而得名,國名中雖帶着一個“佛”字,但國人並不吃素,而是極其喜歡吃肉。這烤肉自助若是引入大佛國,每家店鋪必定日進千兩,若是開上十家,那將日進萬兩。若是能成,有了自己的產業,拓跋青招兵買馬所需的銀兩,很快就會得到解決。
“屬下愚鈍,還望大皇子明示。”完顏寇恭敬地說道。
拓跋青低聲吩咐道:“你馬上帶兩名高手再悄悄潛回珠城客棧,務必躲開隱衛的視線,趁張程緣不在朱慧娘身邊時,將她擒來。她並不會武功,動手的時候,小心點,不要傷到她,本皇子還指望她幫我賺錢呢。她腦子裡可不止只有自助餐這樣的賺錢法子。我在這裡等你們,與我匯合後,我們立馬回國。”
他在浩瀚王朝的勢力根本沒法與暗盟比,只能選擇在西珠國動手。只要抓到朱慧娘,他就有千萬種辦法讓她配合。
完顏寇領命而去。
只不過,拓跋青並沒有料到,完顏寇他們三人不僅沒有抓到慧娘,而且還折在張程緣和慧娘手裡。
拓跋青等了兩天兩夜,沒等到完顏寇的任何消息,他只得帶人返回珠城客棧一探究竟,結果發現,慧娘夫婦早就退房回了浩瀚王朝。他憤怒不已,恨自己低估了張程緣,錯失了抓慧孃的大好機會。
此時的慧娘和張程緣早已踏上回齊城的路途。
慧娘夫婦一到齊城的院落,婉娘他們便迎了出來。
慧娘目光落在婉娘身上,“許久沒見,婉娘長高了些,胖了一點。不錯。”
婉娘滿足地說:“自從跟了東家,吃的飽穿的暖,再不胖一點,可就太對不起東家的糧食了。”
衆人有說有笑。有牽馬車的,有替張程緣拿行李的,有往東家臥房送炭火盆和洗澡水的。有忙活着做飯的。東家一回來,他們都高興地跟過年似的。
沒見到於三慶,福伯略有些擔憂地問張程緣,“東家,三慶他……?”
張程緣微笑,“三慶現在賢城,是那邊恆清百貨的老闆了。”
衆人羨慕不已。
“大家好好幹,以後都有機會。”慧娘安慰衆人。
衆人聽了慧孃的話,幹活幹得更加起勁。
慧娘回到屋中,炭火盆已將屋裡暖熱,用的是上好的銀炭,幾乎沒有嗆鼻的煙味。劉嬸他們送來洗澡水,用的是院中泉眼冒出來的水,她美美地泡了個泉水浴。
洗過澡,換上乾淨衣物,她一臉輕鬆地說:“阿緣,去了好些個地方,我最喜歡這裡。”
當初爲了買這院落,張程緣費了不少心思,聽到慧娘如此說,滿足感油然而生,“娘子喜歡就好,爲夫也去泡個泉水浴。”
張程緣洗完澡換好衣服後,劉嬸他們已將飯菜做好,過來請示。
“東家,給你們端到屋裡來,還是大傢伙一塊熱鬧熱鬧?”
慧娘望了張程緣一眼,張程緣示意她拿主意。“夫君,我們大傢伙一塊吃吧?”
張程緣微笑點頭。
衆人坐在一塊吃菜喝酒,有說有笑,慧娘給他們講路上見聞,但隻字未提中毒的那些事情。
還有半個月就要過年,剛纔慧娘在等張程緣洗澡的時候,分別給衆人包了紅包,現在一一發給衆人。
衆人感動不已,紛紛感激上天,讓他們遇上這麼好的東家。
一家人熱鬧過後,各自回房。
慧娘一躺到牀上,立馬渾身放鬆。
“阿緣,我們把爹孃接到齊城來過年吧?一想到回鎮上過年,我好捨不得這裡。”
張程緣寵溺地望着她,“娘子,年三十是要給祖先上墳的,你覺得咱爹孃能來齊城過年嗎?”
慧娘無奈地說:“要照這個規矩,我們豈不是年年都要回鎮上過年?”
“等過兩年,我們有了孩子,說不準爹孃不用我們去接,便主動來齊城。到時候,我們將祖宗牌位請到齊城來,年三十也就不用回去拜祭,直接在家中拜祭牌位就行。”張程緣知道慧娘暫時不想要孩子,他沒有不高興反而更歡喜,這樣可以獨佔娘子幾年。
“爹孃該不會真要等到我懷上孩子纔來吧?”慧娘近兩年並不打算要孩子,一直儘量在安全期與夫君同房,其餘的日子,能避免就避免。畢竟這具身體才十六歲,根本沒有發育完全,若是懷上孩子,生孩子時,危險性很大。
“娘子,不要想爹孃的事了,早點休息,乖。”
慧娘聽話地閉上眼睛,很快進入夢鄉。
翌日,慧娘夫婦先去恆清百貨看望慕清荷。二猴、蘭兒他們正忙得不可開交。
慕清荷一見到慧娘,激動不已,“你終於肯回來了?我這幾天做夢老夢到你。”
慧娘跟張程緣打了聲招呼,便拉起慕清荷的手,二人朝會客廳走去。
一進入會客廳,慧娘和慕清荷圍桌而坐,“清荷,我們好好聊一聊。”
慕清荷掩嘴而笑,“慧娘,你不知道,你不在的這段日子,我們恆清百貨的玻璃製品都賣斷貨了。你猜猜上個月店鋪月收入多少?”
慧娘在心中默算玻璃製品的數量和成本,很快估算出一個數目,“若是不加打碎賠償的那兩件,至少也得進賬八萬兩。”
慕清荷伸出一隻手,朝慧娘翻了翻手掌。
慧娘驚訝地說:“難道是十萬兩?”
慕清荷點點頭,“不錯,上月純收入正是十萬兩。而且這個數目還沒加摔碎賠償的那一萬五千兩。”
“清荷,厲害啊,恆清百貨在你的領導下,蒸蒸日上。年終獎絕對不能少。”慧娘誇讚道。
“慧娘,你一說年終獎的事,我正想跟你商量呢,我們給夥計們發多少合適呢?”慕清荷詢問。
“清荷,你是老闆,這事當然有你定,恆清百貨全權交給你,等晚上,我們一塊吃飯慶祝一下吧?正好也快過年了,喊上二猴他們一塊熱鬧熱鬧。”慧娘非常放心清荷的能力。
“成,我們晚上一塊吃飯,一會我知會他們一聲,保準他們樂得合不攏嘴。既然慧娘如此信任我,年終獎的事,我便做主了。”慕清荷是爽快之人,說完公事,她轉而說些私事,“那個……慧娘,我想和你說件事。”
慧娘一看慕清荷那稍顯羞澀的模樣,便知與感情有關,“清荷,你說,我洗耳恭聽。”
“那個見女子就臉紅的李文傑,竟然直接對我說,窈窕淑女,君子好逑。還說……還說要追求我……”對於李文傑的大膽表白,慕清荷驚訝同時亦欣賞。
慧娘一聽清荷這說話的語氣,低聲問道:“清荷,你是不是有點喜歡他?”
“哪有?”慕清荷矢口否認。
慧娘低聲問:“他什麼時候對你表白的?你怎麼回覆他的?”
“昨天他對我說的,可還沒等我回復,他就跑了。比我還羞澀。”慕清荷一臉無語的模樣。
慧娘聽後格格地笑,這李文傑可真能憋,上次她見他時,他便請她保媒,被她委婉拒絕,沒成想竟然憋了這麼久,纔對清荷表白。這好歹表白了吧,還那麼緊張,竟然忘記聽清荷的答覆。“他什麼都好,唯獨和女子說話害羞臉紅這一點,讓人哭笑不得。不過,這一點可以慢慢改掉。”
“他跟我說話,從來不臉紅呢。你說他是真的喜歡我嗎?”慕清荷疑惑不解。
慧娘分析,“一般的人,都是見到喜歡的人,纔會害羞臉紅。而李文傑正好相反,他只要與女子說話便臉紅,一旦遇上讓他說話不臉紅的女子,他便會喜歡上那女子,他對你應該是真心的。”
經慧娘一分析,慕清荷頓覺有道理,“這樣的話,他若再來問我,我便給他一次機會。”
她們二人又聊了一會,方一同起身出了會客廳。
一走到大堂,就聽到遊紅蓮的聲音,“張老闆,你終於回來了。”
慧娘擡頭一看,張程緣朝遊紅蓮禮貌地點點頭,立馬躲開。
遊紅蓮不知羞恥地緊跟在張程緣後面。
敢打她男人主意,讓她好看,慧娘朝夫君那裡走,趁遊紅蓮不注意,她快速從錢袋中拿出一枚銅錢,扔向遊紅蓮。
只聽“噗通”一聲,遊紅蓮還沒搞清楚狀況,已趴在地上,幸好雙手撐地,不然得摔個鼻青臉腫。這時,她還不忘與張程緣搭腔,“麻煩張老闆扶我一把。”
恆清百貨的客人紛紛望向遊紅蓮。
張程緣並不理會遊紅蓮,而是徑自走向慧娘。
慕清荷朝慧娘低聲說:“這遊紅蓮自那次聽說你們是恆清百貨的東家之後,天天往這裡跑,每次來都打聽你們什麼時候回來。”
遊紅蓮見沒人理她,慢慢走地上爬起來,拍打拍打身上,自言自語:“怎麼就摔倒了呢?”
她一眼看到腳下的那枚銅錢,剛欲大喊大叫,但礙於張程緣在場,她要保持淑女形象,於是,聲音略低,“這是誰的銅錢?害本大小姐摔倒,這也太過分了吧?”
其實她並不知道是慧娘用銅錢打她膝蓋,剛纔只覺膝蓋一軟,瞬間便趴在地上,爲了挽回面子,她故意賴在這枚銅錢上。
“聽說過被銀子和一吊錢絆倒的,還沒聽說過被一枚銅錢絆倒的人。”
“就是啊。”
恆清百貨的客人,議論紛紛。
遊紅蓮聽到議論,方覺自己找的理由有點牽強,臉一紅,轉身走出恆清百貨。
過了一會,慧娘和張程緣一起走出恆清百貨,朝恆美走去。
“娘子,吃醋了?”張程緣好心情地問道,難得娘子爲了他,拿銅錢打別的女子。
“哪有?只不過是看不慣遊紅蓮那不知羞恥的目光在你身上掃來掃去。”
“娘子說什麼便是什麼,只要娘子別不高興就行。”
“沒有不高興,剛纔她摔倒,我高興還來不及呢。”
二人邊說邊走,很快便來到恆美。
福貴和來喜一見到東家,立馬跑出來迎接,登時就要下跪。
慧娘直接說:“我這裡不興這跪拜之禮,你倆趕緊的,招呼客人去。”
福貴和來喜趕忙應聲去招呼客人。
慧娘進了店鋪,張程緣朝大街上掃了一眼,正好看到李文傑,“李大人,好久不見。”
李文傑看到張程緣後,剛纔還滿面愁容,這會立馬精神百倍,“張老闆,你終於回來了,我正好找你有事,我們去茶樓那邊坐下來,邊喝茶邊說,可好?”
“好,你稍等我一下,我進去跟慧娘打聲招呼。”張程緣走進恆美,與慧娘打了聲招呼,說好一會去恆清百貨集合。
李文傑朝慧娘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之後,與張程緣一起走向恆清百貨旁邊的茶樓。
慧娘看了一下恆美的賬本,剛開始的半個月,每天收入兩百兩,這段時間每天進賬大約四百兩,算下來,每月可以進賬一萬兩以上。這個數目讓慧娘還算滿意。又與丫鬟夥計們聊了一會,方起身離開。
剛回城主府換了身乾淨衣服的遊紅蓮,正好往恆清百貨的方向而去,她想再次找機會與張程緣搭話。
“咦?那不是張程緣的媳婦嗎?怎麼一個人?”遊紅蓮對貼身丫鬟說道,她打算趁此機會,挑釁一下慧娘。
“慧娘,等一下。”遊紅蓮出聲喊道。
慧娘一聽是遊紅蓮的聲音,不予理會,繼續往前走。
遊紅蓮快步追上慧娘,“你走這麼快乾嘛?怕自己的夫君被搶嗎?”
慧娘冷笑一下,看來剛纔這遊紅蓮摔得不夠慘烈。“遊大小姐,你有什麼事嗎?”
“沒什麼事,就是看你很善妒,提醒你一聲,要大度一點,男人三妻四妾很正常嘛,若是哪天張老闆看上我,娶我進門,還望你不要像現在一樣黑着臉哦。”遊紅蓮無恥地說道。
“是嗎?我夫君現在前面的茶樓,有本事你現在就去問問,他願不願意娶你啊。”慧娘故意提醒。
遊紅蓮眼中閃過一絲喜悅,不再理慧娘,立馬朝前走去。
這一次,慧娘蹲下,快速撿了一塊小石頭,扔向遊紅蓮。
“啊”一聲,接着“噗通”一聲,遊紅蓮摔了一個狗啃屎,頓時鼻血直流。
慧娘走上前去,高聲說:“這就是報應啊,以後你還是少打別人夫君的主意爲妙啊。你說你堂堂的城主府大小姐,竟然上趕着給人家做妾,丟不丟人啊。”
大街上來來往往的人,聽到之後,對遊紅蓮指指點點。
遊紅蓮的貼身丫鬟趕忙扶起遊紅蓮,掏出絲帕,幫她捂住鼻血。
遊紅蓮憤恨地忘了慧娘一眼,因鼻血直流,而不能破口大罵,“你給我等着。”
“隨時奉陪。”慧娘扔下這句話,朝恆清百貨走去。
茶樓裡,李文傑正在與張程緣交談。
李文傑先是東扯扯西聊聊,最後張程緣實在受不了了,“文傑,有什麼話,你直說吧。”
“咳咳”李文傑清清嗓子,“阿緣,我想請教你一件事。”
終於說到正事,張程緣故意拖着長音說:“李、大、人請講。”
“阿緣,在你面前請教的,不是什麼李大人,而是一個情竇初開的男子。”李文傑長舒一口氣,緩緩開口,“我跟清荷表白了,可我不知道她的心思,我該怎麼辦?”
張程緣忍住笑意,“這好辦,你直接問問她就是了。”
“我對她表白完,緊張地忘了聽她回答,拔腿就跑了。我是不是很沒用?”
張程緣實在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笑完之後,方說:“從對待女子的態度上來講,你已經進步很大了。不要瞻前顧後,想知道答案,自己再去問就是,沒什麼不好意思的。男人嘛,就是要臉皮厚一點,我看好你,你一定可以抱得美人歸。”
經過張程緣的鼓勵,李文傑頓時信心倍增,與張程緣一起出了茶樓,朝恆清百貨走去。
一進恆清百貨,李文傑直接朝慕清荷走去。張程緣則朝正在喝茶的慧娘走去。
李文傑低聲對慕清荷說:“清荷,你現在有空嗎?”
“沒有,沒看我正在忙着嗎?”慕清荷故意不給他好臉色。
李文傑提醒自己,男人就要臉皮厚一點,於是自動忽略清荷的臉色。低聲說:“清荷,我去那邊陪張老闆喝茶,等你有空了,我再過來找你說話。”
慕清荷白了他一眼,“你趕緊回府衙吧,拿朝廷俸祿,可不是讓你天天往恆美跑。”
“今天我休沐,有的是時間等你,你先忙吧。”李文傑欲朝張程緣那邊走。
慕清荷一聽李文傑真要坐在大堂等,頓時着急,不想讓衆人都知道堂堂的知府大人專門等她,於是趕忙說:“等一下,我很快就忙完了,有什麼話就說吧。”
“你確定讓我在這裡說?我們去會客廳吧?”李文傑建議道。
李文傑表白的話,縈繞耳邊,慕清荷臉上一紅,大堂人來人往,確實不是個談話的好地方。“好吧,去會客廳。”
慧娘望着清荷和李文傑的背影,微笑着問張程緣,“阿緣,你剛纔在茶樓跟李文傑說了什麼?是不是教給他獲得女子芳心的法子了?”
張程緣矢口否認,“沒有,沒有,像爲夫這麼憨厚老實的人,哪裡有什麼捕獲女子芳心的法子。”
“我還不知道你?三年前說你憨厚老實,我信。但現在,這四個字早離你遠去。”
張程緣低聲調侃,“那娘子你喜歡現在的我,還是以前的我?”
慧娘口是心扉地低聲說:“當然是喜歡以前的你。”
“娘子,少哄我啦,別以爲我不知道你當時想與我和離。早就將你調查的一清二楚。你明明就是喜歡現在的我。”
“你……你調查我?好啊,回去再跟你算賬。”
慧娘威脅,張程緣立馬配合地噤聲。
“對了,剛纔我又遇上游紅蓮了,還敢挑釁我。”慧娘挑了挑眉毛,一副她的夫君誰敢染指的模樣。
張程緣豎起大拇指,“娘子威武。”
他們二人你一言我一語的還未說完,李文傑已經一臉興奮地陪同慕清荷回到大堂。
不用問,只看二人表情,張程緣也能猜到慕清荷和李文傑的事有戲。
李文傑高興地告辭離開。
晚上,慧娘夫婦與慕清荷他們一起去福匯樓,熱熱鬧鬧地喝酒吃飯,並告知衆人,他倆明天離開齊城。
吃過飯,張程緣駕馬車載着慧娘朝自家院落方向而去。
馬車駛到一處僻靜處,八個彪型大漢出現,攔住張程緣的馬車。
張程緣拽住繮繩,穩穩地停下馬車。
“各位,有什麼事嗎?”
其中一個彪形大漢喊道:“留下馬車中人,放你一條生路。”
敢打慧娘主意,張程緣頓時來氣,“真是大言不慚。暗雨,給我好好教訓他們。”
慧娘和張程緣坐在馬車上,藉着月光,看暗雨打那一幫彪形大漢。很快,八個人全部被打趴在地。
“說吧,誰派你們來的?有什麼目的?”慧娘緩緩開口問道。
那八個人均不吭聲,暗雨上前踩住一個人的頭,狠勁一碾。
“啊”殺豬般的嚎叫響起。
其餘的七個人趕忙說:“好漢饒命,我們說,我們說。”
“是遊紅蓮派我們來的,說是讓我們好好享用馬車裡的美人。若是馬車上的男人反抗,就讓他親眼看着他娘子被我們享用。她說還要讓馬車上的男人當場寫下休書。”
“好惡毒地心腸。”慧娘冷笑一下。
張程緣微笑着問:“娘子,需要爲夫幫你出氣嗎?”
慧娘乖巧地回答:“需要。”
“好。”張程緣輕捏慧孃的手,然後朝暗雨說道:“點了他們的穴道,去將遊紅蓮抓來,好好享用他們。”
“遵命。”暗雨分別點了那羣大漢地穴道,飛身朝城主府而去。
慧娘和張程緣繼續趕路,朝自家院子而去。
沒多大會功夫,暗雨將遊紅蓮帶過來,強行餵給她一顆藥丸,解開她的穴道,將她仍在那八個彪型大漢身邊。
遊紅蓮那會還在牀上想象慧娘與一羣男人在一起的場景,這會她已於這羣男人呆在一塊。她趕忙擡腳欲走,怎奈腳上軟綿綿,身上輕飄飄。心裡欲逃離這羣男人,但手腳卻不聽使喚地朝那羣男人摸去。
暗雨餵給她的藥丸,正是催情藥。
那八個彪型大漢被點了穴道不能動彈,只能任由遊紅蓮折騰。
翌日
張程緣夫婦往爹孃那裡趕路的時候,正是遊紅蓮被人們發現的時候。
遊紅蓮被發現時,正一絲不掛地躺在那羣男人堆裡。遊城主聽到此事後,將遊紅蓮逐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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仔仔要大聲呼喊出來,已萬更一個月。仔仔要誇獎自己,偶是勤勞的小蜜蜂,哇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