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天還沒亮,張程緣就起牀去找爹孃,而他的爹孃已經準備出門了。他絕對要攔下孃親,先和她說說,不然娘子那裡交待不過去了。他快步走到準備上牛車的孃親面前,“娘,兒子有事和您商量。”
程芳草心裡盤算着早點到張家莊趕製土坯,“阿緣,有什麼事等晚上娘回來再說吧。主家還急等着用土坯呢。這可是簽了協議的,誤了期限,要賠償的。”
“娘,兒子給您和爹找了另一份清閒的生計。”張程緣看到孃親着急走,故而直截了當地說出口。
“兒啊,爹孃乾土坯幹得好好的,不用找其他生計。”張定義笑着說道,如今他很滿意現在的生活,雖然累了些,但是吃穿不愁,院子有了,杏花的嫁妝也有了,二兒子娶媳婦的錢也攢夠了。如今家庭和睦、生活富足,他天天早上笑着醒來,連娘子都說他這幾年沒見老,反而更年輕了。
程芳草也微笑着說:“阿緣,爹孃現在挺喜歡這樣的日子。不用操心爹孃的事了。”她也很滿意如今的日子,兩個兒子都中了秀才,家中也有了些許積蓄,杏花肯定能找個好婆家。等老二再娶上媳婦,這個院還閒着好些房子,也夠住了。制土坯時,她只需在旁邊看着,給夫君和小工做頓飯,只是勞累了夫君,要幹很多力氣活。
“爹孃,店鋪我都給你們選好了,你們下車,我好好跟你倆說說。”張程緣一副不下車就不讓你們走的模樣。
“兒啊,爹要幹着土坯的活計,這手藝,將來是要傳下去的。不能說丟就丟了啊。”張定義語重心長地說道,他可是憋足了勁,要將手藝留給子孫後代的,莊上好多人都向他打聽怎麼做土坯,他冒着得罪人的風險,愣是沒說,爲此隔壁張大爺,好幾個月都不理他,這三年來,爲了保密,他可遭了不少口舌。
張程緣耐心地給爹孃解釋,他告訴他們,把制土坯的方法傳給願意接受這門活計的人,讓爹孃從中拿分紅。可說來說去,他爹就是不聽,愣是堅持要把制土坯的手藝傳給子孫,不傳外人。而且不但不再聽兒子說下去還着急要趕着牛車走。
程芳草看到大兒子不肯讓路,雖然贊同夫君的想法,但她想到兒子一片苦心,同時也不忍心看着夫君那麼勞累,“他爹,剛纔阿緣說選了個什麼店鋪,我們聽他說說吧。你且停一會兒再趕車。”
張定義向來聽娘子的話,於是放下手中的鞭子,拴好牛,到院子裡的石凳上坐下,“兒啊,說說吧,爹孃都聽着。”
“好,爹孃,我在鎮上選了一家綢緞鋪,位置不錯,生意也很好,我帶你們過去看看吧?”張程緣看到爹孃肯下牛車聽他說,說明還是能勸動爹孃的。娘向來心疼爹,得多在娘身上花點心思。
“這幾天都沒空,要趕製土坯。”張定義直接拒絕道,他只聽娘子的,纔不聽兒子在那裡瞎叨叨呢。
程芳草白了夫君一眼,溫和地說:“阿緣,這幾天確實很忙,要不等忙過這陣子再說?”
“娘,主要是這份生計清閒,你們換了這份生計,爹就不會那麼累了。”張程緣決定主動自己的孃親。
“我累我樂意!要幹你去幹,老子不去!”張定義不屑地說道。
程芳草又瞪了夫君一眼,她也不知道夫君今天怎麼了,平時從來不會這麼說話,看來是阿緣觸到他的底線了。他夫君這三年儼然把制土坯當成自己的事業和張家未來的支柱事業了。“那個……阿緣,你的一片好心,爹孃心領了,等忙過這陣子,我們再商量這事吧。”說完,還衝大兒子使了個眼色,又朝自己身上指指,意思是,有事等我回來,我們單獨聊。
“可是,娘,我都跟人家約好了。”張程緣故意這麼說。
“你跟別人約好了,怎麼沒跟爹孃約好呢?小兔崽子。”張定義直接怒了,程芳草一看夫君的架勢,趕緊催促道:“他爹,我們趕緊走吧,還等着趕製土坯呢。”
張定義一聽土坯,立馬來了精神,“娘子,我們走。”說完,興沖沖地去解開繩索,趕牛車。
程芳草朝大兒子擺擺手,說:“鍋竈裡有早飯,你們趕緊吃吧,今天不讓小業跟去了,讓他在家看書吧。”她沒再仔細店鋪的事,總以爲大兒子沒錢置辦什麼店鋪,和他們商量不成,這事也就過去了。
扔下張程緣一個人在原地,無奈地看着爹孃的背影。他想怪不得娘子說她勸過爹孃,爹孃不同意,原來爹那麼堅決。不過爹爹從來沒有違背過孃親的意願,娘那裡還是有突破口的。白送給他們個鋪子,他們都不願接受,還非要幹累活,真有點搞不懂爹孃了。不對,剛纔自己好像忘了告訴他們店鋪不用他們投錢,也不能怪自己,爹根本就不給機會,他又如何告訴呢?
這時,一個人影閃過,心想,小子,連爹孃都勸不了,真丟臉,算了,順帶再幫你一把吧,雖然有點陰損,嘿嘿。
內力深厚的張程緣竟然沒有感覺到那絲閃過的人影。
那絲人影心中嘀咕,看來這小子的功力還有待提高啊。接下來的事情,不要怪我哦,要怪就怪你內功沒有大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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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那絲人影到張家來幹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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