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蒙毅帶着邊關的軍情摺子去面見皇帝時,恰好遇見了一個非常適合他出場的機會秦始皇在路過潼關時,遭遇了截殺。
而蒙毅剛好趕巧的打掉了一支朝秦始皇御攆射去的箭羽。
遇刺的地方在兩山夾道內,潼關地勢險惡,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這裡埋葬着數不清的白骨,更難得的是潼關還是一個全身好退的地方。
而蒙毅奉旨去查這件事情時,竟然發現,刺客好像只有一個人,是誰這麼大膽,敢當槍匹馬的來行動?
最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是,這個人的蹤跡放佛是無跡可尋,因爲他一路追着一個腳印,可是這一根線索竟然在一個萬丈懸崖邊就終止了,望着那從深淵裡冒出來的霧氣,以及這一眼望不到底的崖底,忍不住皺眉。再擡頭望了一眼灰濛濛的天空,霧靄沉沉,看來是要有一陣雷雨了。
這人,究竟消失在了哪裡?
當蒙毅帶着一行人趕回營帳稟報此事時,帳內的低氣壓讓所有人都喘不過氣來。
所有臣子、太監宮女跪了一地,戰戰兢兢的躬身,將腦袋壓低,恨不得刨個洞藏起來,以此來逃過上位者的慍怒。
坐在主位上的皇帝陰沉着一張臉,鷹眸如刀劍一般掃過跪了一地的人。
“生要見人,死要見屍,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這個人。”秦始皇一字一頓,咬牙切齒的道,臉上閃過一抹肅殺之氣,不愧是從常年征戰裡走出來的鐵血皇帝,沒有後怕,有的只是憤怒,是誰在挑戰他的帝王權威,明明是五月天,卻感覺到一股來自雪山之巔的冷氣在上下竄動。
蒙毅暗自抹汗,拱手領命道,“臣,領命。”說完便帶着一對人馬繼續朝深山裡出發,留下一地的塵土飛揚。
而留在咸陽的吳雙,這日剛處理完政事,閒着無聊,便孤身一人在含光街轉悠着。
來咸陽數月有餘,第一次這般自在的逛起兩千多年前的秦朝古街來。
前段時間,爲了在咸陽紮根,吳雙白天忙着應付百官,應付皇帝,應付宮中的各路人馬,夜間要忙着培養自己的勢力。
傳說中白日天使,黑夜魔鬼,大概也離她吳雙也不遠了。
自從吳雙被冊封爲公子子嬰以來,很多難題都迎刃而解了。同時也免不了要運用一些強硬手段,所以,吳雙作爲穿越人士,作爲一個和平年代出來的現代人,終於體會到了人在江湖飄,哪有不挨刀的道理了。
更是將物盡其用的真諦發揮得淋漓盡致。
身不由己的煎熬,更是將她折磨得廋了一圈又一圈。
油鹽不進,死性不改,貪污又腐敗,再加上毫無可用之才的人,都被吳雙以雷霆手段解決了,不管是鐵爪挖心,還是莫邪劍直接穿腹而過,吳雙只能說:給個痛快是最好的恩賜了。
對於這種活着浪費空氣,死了浪費土地的人來說,這種結局怕是最好的了,起碼我沒有追究的九族。
吳雙如此跟自己說。
看着這條堪比現代桐油馬路的街道,吳雙還是忍不住概嘆一聲:誰說古人不懂科技。這擺在眼前的,不就是科技發展的緩慢進程麼?
走在這條寬達三十米的古街上,神馬政府大道都是浮雲哪……這個纔是君權至上!
只是俗話說:暴風雨總是掩蓋在表面的平靜下面。
這咸陽城,看來自己無意得罪的人還真不少,竟然一下子冒出來了十來個武功高強的黑衣人,瞬間排成一字形,朝吳雙直撲過來,不論是拿刀的
,還是拿劍的,又或者是拿長矛的,衝、刺、砍、劈,每一招從不拖泥帶水,只以奪吳雙的性命爲目的。
黑衣人的出現,讓原本熱鬧有序的古街瞬間混亂了起來,來往的行人跑的跑,跑不快的就躲……
吳雙經歷過不少的險鬥,可是從來沒有一個人應對過這麼多的高手,這些人散發出來的殺意,讓吳雙瞬間明白:原來強中自有強中手是這麼一回事兒。
即便莫邪劍在手,可是應對數名專業殺手的狠辣攻擊,沒幾招便落了下風,儘管知道勝算不大,但若不抵抗,便只有死路一條了,第一次,吳雙聞到了死神的靠近。
而手中的劍,則更加快速的揮動起來,以快制多,可惜一個人的力量始終是有限的,時間一久,在連擋幾招迎面猛劈之後,雙足發虛,身子晃了兩下,被逼倒地,一把長劍瞬間瞄準趨勢揮了過來,吳雙運足內力,以劍撐起,身形橫着一側,躲開了斃命的一劍,卻被長劍劃傷了左臂,鮮血一時噴涌出來,白色錦袍上立馬綻放出一朵妖豔的紅花。
吳雙怒了,一雙琉璃眸中盛滿了只有在黑夜纔會出現的千年寒氣,她本身就是修煉至純至陰的內功,加上寒毒在身,這一個爆發,讓離她最近的殺手打了一個冷顫,有種被冰封的感覺,果不其然,剛這麼一想,便有一層薄霜立馬從腳底自下至上地包裹住了他。
而躲在小攤背後的小商販們因爲是普通人,抵擋不了這樣的寒氣,同樣被一層薄冰附身。
這一幕驚呆了遠處不少的圍觀百姓,同時也包括那幾個突然冒出來的殺手,相互對望了一眼,他們似乎突然明白了什麼,這裡是天子腳下,眼前這個人是大秦帝國的公子,若是不能速戰速決,拖下去,對他們沒有任何益處。
於是又極有默契的朝吳雙襲來。
一個黑衣人快速的從吳雙身後出擊,吳雙一個後踹,踢掉了他手裡的錘子,而前面又有一人要迎戰,這樣的前後夾擊讓她難以招架,突然一股腥甜的味兒從喉嚨裡竄上來,一個傾身,嘴角溢出了一行鮮血。
背後被人擊了一掌。
他孃的,不愧是殺手!
雖然她知道這樣下去的結局是兩敗俱傷,可是她從來就不是聖母,在官兵沒來,就只能靠自己,放手一搏,爭取一個活下去的機會。
她還不能死!
當下立即凝神,將所有的真氣全部集中在掌間,同時催動了體內的寒毒。
眼看着又要被羣攻,冷喝一聲,“找死!”急忙從地上站了起來,只見莫邪劍脫手,停在把空中,右手在霎時間凝聚了一個冰藍色的球狀,朝劍柄推過去,而莫邪劍猶如一匹脫繮的野馬,飛快的朝迎面而來的殺手迎上去,吳雙冷然的看着莫邪劍從其中一個黑衣人的身體穿插而過。
來不及去顧及手臂上的傷,足尖點地,藉着地面的力量,飛身而起,手裡不知何時多了一條銀鞭,宛若深龍出淵,每一鞭都不偏不倚的打在黑衣人的身上。
如此毒辣的手法,跟專業的殺手比起來,絲毫沒有遜色。
可是黑衣人畢竟佔多數,要解決一個人,還是頗有把握的。
就在這時,一陣陣整齊有力的步伐聲越來越清晰。
黑衣人首領暗道糟糕,援兵來了!
韓涵見一身白衣翩翩的吳雙被一羣黑衣人圍困在中間,頓時猶如跌入冰窖,尤其是那白衣上鮮紅的一團,奪去了他所有的心痛。
韓涵長這麼大,從來沒有覺得原來血的顏色是那麼的可怕……
揪得他那顆心一陣絞痛。
面沉如水,薄脣吐出了一句讓人心顫的話,“一個不留!”如此狠絕的命令是韓涵的手下從未聽過的,照舊清冷如越的聲音裡多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憤怒。
說完就一個飛身落到吳雙身邊,一劍挑開朝吳雙刺去的長矛,手腕一翻,長劍朝那人直撲而去。
獨留黑衣人那瞪得跟龍眼一樣的眼神,緩緩倒下……
“你怎麼樣?”韓涵靠近吳雙,問道。
吳雙側過臉,韓涵的及時到來,讓她一直緊繃的神經得到了半刻的緩衝,可是,這種時候,真不適合聊天,擡起寬大的袖子,拭去了嘴角的血跡,悶聲應了一句,“無礙!”
在韓涵帶着人出現時,黑衣首領就知道,這一次是完不成任務了,殺不了子嬰,他們回去也是死,橫豎都是一死,怎麼着也要拉個墊背的。
從一羣官兵的圍困中脫身出來,隨手扯過一根一個死去的同伴身上的長矛,在同伴的配合下,朝吳雙和韓涵所在的位置飛身衝來,韓涵眼疾手快的用劍抵住從上向下的長矛,怒吼道,“大膽賊人,敢再光天化日之下行刺公子,拿命來!”
黑衣人並未因這一句話而有所動容,一邊撤回手中的長矛,一邊穩穩地落回地面。
韓涵冷眼瞧着,再度出招。
黑衣人卻虛晃一招,手中的長矛直直的衝吳雙的面門襲去。
吳雙冷笑一聲,雙手合掌,催動內力,將長矛緊緊的夾在兩掌之間。
韓涵發現自己被黑衣人騙了一招,卻又被另外黑衣人纏住,一時脫不了身,只想着如何解決身邊這二人再去解救吳雙。
而單人抵抗兩個招招出手狠辣的殺手,並不是三兩招搞得定的。
“想不到看似弱滴滴的貴公子,還頗有兩分能耐,可惜!”黑衣人突然沉聲說了一句。
吳雙本已受傷,現在這樣僵着,拼得全是內力的深淺。
她已經有一種錯覺,這樣下去,她壓根兒就抵不住,腦中迅速回想起在山中被王栩偷襲的招式,嘴角突然撤出一抹冷笑。
雙腳一蹬,一招借力打力,將自己從黑衣人的牽制下,脫身而出,雖然這種方法會讓自己被反噬,可是比那個一直僵持下去,最後被幹掉強。
這樣的內力比拼,讓吳雙險些完全虛脫,再次跌落到了地上,吳雙暗自捶了一下地板,孃的……真是……畢竟這具身體沒有達到無人能敵的境界,在這個崇武的大秦帝國裡,有着太多實力比她強去一大截的人。
韓涵見吳雙已經招架不住,出招也更加急切,越發凌厲。
韓涵越是焦急,就越是讓人有機可乘,一時竟完全脫不開身。
只能幹看着。
而這時突然從天而降一個藍衣錦服的男子,扶起跌倒在地的吳雙,關心的問道,“沒事吧?”
吳雙迎上鄭霖的視線,“沒事,先把這些人解決了再說。”
“嗯!你小心些。”鄭霖囑咐道。
鄭霖的金笛在手,應付起黑衣首領竟也不費勁,只見二人打得難分上下。
吳雙靜靜的坐在一邊觀戰,讓她不得不感慨一下:武功這東西,真的是要講究天分的,鄭霖雖自幼就有些武功底子,可真正學武卻是跟着自己後纔開始正式入門,可如今,看這形勢,鄭霖的武功起碼比她強,也許真的是項羽教導有方。
一場激烈的廝殺下來,黑衣人全部被殲滅。
而吳雙因爲內傷引發了體內的寒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