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蕭瀟愣愣的樣子,青年納悶道:“翔宇,你怎麼不吱聲?”旁邊的娘忙說:“他大概是傷到頭了,有些不舒服。熊明,快坐,陪宇兒說說話,我去做飯。”
娘剛要去拿兔子,舅舅伸出手來拿起兔子,淡淡地說:“這些事我來吧。”娘似乎有些赧然,忙跟上去幫忙。
蕭瀟看到了這一幕,眼睛一眯,手不由地摸了摸下巴,心想,兄妹嗎?肯定有問題吧!關係挺複雜的呢。
熊明自己在大講今天打獵的情況,發現蕭瀟興趣缺缺。想了想,說:“哎,翔宇。你不是想下山到城裡去玩玩嗎?三天後城裡有集市,不去嗎?”
蕭瀟聽了,眼睛一亮,這附近有城郭,那得好好逛逛,先摸摸情況吧。連忙答應了熊明,還得靠他帶路呢。
這邊,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着。那邊,舅舅已經燉好兔子了。其實蕭瀟一直注意着那邊的情景,舅舅在做飯,娘在旁邊打打下手,其實充其量就是遞個鹽罐,拿個勺子之類的。
燉兔子端了上來,一股香味撲鼻而來。蕭瀟深吸一口氣,好香,這可是天然無污染的野兔呀,聞起來都這麼香。她食指大動,立刻拿筷子夾了一塊兔肉,剛要放入口中,忽然看見三人正看着她。她一愣,好像有些不禮貌,手中的筷子立即拐了個彎兒,放到娘眼前的碗裡,孝順地說:“娘,你吃。”
娘又有些動情,不過沒說什麼,只是也夾了一塊兔肉給蕭瀟。
整個晚飯過程中,只有熊明在滔滔不絕地邊吃邊說。其他人只是偶爾地附和兩句,娘和舅舅好像有些寡言,蕭瀟則一直埋頭苦吃,還真是香啊。
吃完晚飯,熊明告辭回家。蕭瀟藉口頭疼先回屋歇着了,舅舅收拾好桌子,洗完碗筷,娘就在旁邊遞上手巾。拾掇完後,兩人分別回屋睡了。
蕭瀟根本睡不着,心頭還真是思緒萬千。前世的自己應該因爲見義勇爲掛了吧,阿姨、姨夫、表哥他們一定很傷心,蕭瀟有些黯然,阿姨的養育之恩還沒報答,白髮人送黑髮人,情何以堪。好在還有表哥,時間一長,或許他們會淡忘她吧。其實,雖然阿姨一直將她視爲己出,可自己仍與阿姨他們保持着一絲絲的距離,表面上與表哥如親兄妹,心裡卻很是羨慕他。終究不是自己的父母和哥哥,總感覺差上那麼一點。所以,大學畢業她就努力工作,賺錢報答阿姨,總歸是有些負擔,大概是親生父母的話,自己就不會那麼拼命,而是悠閒地談情說愛吧。但願阿姨一家能早日忘了自己,快快樂樂地,生活還得繼續啊。
蕭瀟心裡不由有個疑問,現在她佔據的這具身體的主人哪裡去了,難道溺水而亡,已魂飛魄散了嗎?哪天會不會回來呀?想想這個有些柔弱的娘,好像還有重大的秘密,現在自己佔據着這具身體,就要爲原來的主人履行應盡的義務。蕭瀟有些釋然,既來之則安之,上天冥冥之中應該早有安排,自己來到這裡自有理由。自己有了真正的娘,也算是一種補償吧。娘和舅舅好像過得並不如意,看這家裡的狀況就知道了。蕭瀟暗暗發誓,自己現在就是李翔宇,不管有什麼隱情,也要給這個娘帶來幸福。
想通了這一點,蕭瀟,不,應該稱翔宇,輕鬆起來。現在自己的身份是個男人,看樣子一時半會兒也找不到對象,在這個古代,大概也會成爲“剩女”的。這裡的男人到了十六歲的年齡應該養家餬口了,作爲二十一世紀的獨立女性,也得有一番自己的事業。過幾天去城裡看看有什麼營生可以做,總不能坐等着吃吧。哼哼,就不信玩不轉。想想前世看過的穿越小說,男人穿了,就轟轟烈烈地大幹事業,基本都能顛覆時代,美女一抓一大把,事業之餘談談情說說愛,風花雪月一番,好不快哉。而女人穿了,一般好像就是爲了愛情,愛得死去活來地,真個驚天地泣鬼神。自己還真不好界定算是男人還是女人,走一步算一步,先立業後成家,有緣自會來相會的。
想着想着,翔宇慢慢閉上了眼睛,在穿越後的第一晚安靜地睡着了。
***
早晨,幾聲鳥鳴喚醒了沉睡的翔宇。她伸了個懶腰,躺在牀上,靜靜地聽着,除了鳥鳴還有風吹樹葉沙沙作響的聲音,心情舒暢起來,這可是在二十一世紀的樓房裡聽不到的,好幸福。
“宇兒,宇兒,還沒起牀嗎?吃早飯了!”娘輕輕敲着房門。
翔宇一骨碌爬了起來,昨晚根本沒脫衣服,忙去開門:“娘,我起來了。”娘走進了,伸手就要整理牀鋪。翔宇忙拉過她,說:“娘,讓我來。” 整理完牀鋪,娘拿來銅鏡,讓翔宇梳洗一番。
看着銅鏡中有些模糊地樣子,翔宇第一次看到自己現在的模樣,好在跟前世有個□□分相像,不然太彆扭了。幸虧是男子打扮,髮髻樣式很簡單,翔宇挽起髮髻,看看鏡中的自己,有些英姿颯爽的樣子,別有一番風味。
收拾完畢後,兩人一起走到院子裡,舅舅已經擺上飯菜和碗筷。三人吃過早飯,翔宇在舅舅動手前收拾了碗筷,找到一個盆兒認真洗刷刷。她在前世的阿姨家總是主動幹這幹那,昨晚有些恍然,今天清醒了就應該乾點活,再說娘和舅舅都是長輩,不能老讓人家伺候吧。
翔宇在和碗筷奮戰,沒有注意旁邊的娘激動的神色,娘和舅舅對望了一眼,有些欣慰。
“一會兒我去打獵。”舅舅冒出一句話,“翔宇,一起去吧。”“大哥!”娘有些着急,“翔宇可是……”
“好啊,”翔宇打斷孃的話,放好洗完的碗筷,在身上蹭了蹭手,忙跑到舅舅面前:“我要去。”初來乍到的,要多出去走走,才能瞭解情況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