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57 月 夜

鳳歌的到來, 給將軍府帶來了不少歡笑。每天,翔宇同鳳歌必定會針鋒相對,吵鬧一番, 直到各自的情人給拉開架。在翔宇看來, 鳳歌簡直可以做自己的閨蜜了, 被吃掉之後越發像女人了, 害得翔宇一度懷疑他的性別。直到某天“一不小心”撞見那兩人的好事, 兩人紅果果的上身,表明了他們性別是男的真實性。終於親眼目睹了真人版,翔宇雖如願以償, 大飽眼福,卻被鳳歌追殺了一整天。

八月十四, 翔月的到來讓翔宇一個大大的驚喜。原來, 翔月的事情在揚州曝光後, 嚴重影響了她的工作和生活,於是同筱娘、澹臺雷炎商量後, 決定到京城來投靠翔宇。正好寧靖彥要進京參加秋闈考試,於是兩人一道啓程,趕赴京城,翔宇的信大約走漏了。

對於霓裳坊的管理人員,翔月也做了安排, 讓翔宇意外的是, 銀兒竟然也是個人才, 平常耳濡目染, 又加上翔月的重點培養, 卻也能獨當一面,雖然設計、創意不行, 但做做管理、守守成還是可以的。看來女人還是需要接受教育的,女人的智商不低於男人,在古代只是沒有得到平等的機會罷了。翔月還在筱孃的幫助下,爲銀兒張羅了一門親事,對象是齊鈴兒的小叔子,那家人雖是小戶人家,倒也不限制女人拋頭露面,齊鈴兒就是個很好的例子,所以對於銀兒的工作沒有影響。

看着坐在翔月身邊的寧靖彥,翔宇調侃道:“寧公子真是好用功哪,連中秋節都顧不得在家過,就趕來京城準備考試了,精神可嘉。”一句話臊得寧靖彥臉色微紅,咳了一聲,倒也正經道:“李公子謬讚了,在下只是心急一些而已。”

“寧公子在京城可有住處嗎?”翔宇假意好心問道。“待李小姐安頓好後,在下就去找客棧落腳。”寧靖彥一板一眼道。

翔月聞言,擡頭想說什麼,卻又有些難以開口,在那裡左右爲難的,祈求的眼神看向翔宇。翔宇暗笑翔月春心萌動了,不好再看戲,挽留道:“寧公子,若不嫌棄的話,就在將軍府住下吧,也好有個照應。”

寧靖彥不太願意受人恩惠,剛要拒絕,擡眼接到翔月美目中送過來的一捆捆秋波,心臟如何受得了,如過了電般急促跳動,連推辭的話都嚥了下去,喃喃道:“那就有勞李公子了。”

翔宇將翔月安排在離着主房最近的房子裡,鑑於寧靖彥要靜心學習,就把他安排在一處偏僻的客房,離那兩個不分場合的人遠一點,省得發出一些奇奇怪怪的聲音影響人家學習。此話一出,惹得鳳歌又是惱羞成怒,滿院子要抓翔宇,歡快的笑聲溢滿了整個府邸,僕人們也是饒有興趣地看着經常上演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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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十五的晚上,鎮北將軍府很是熱鬧,六個人圍在一桌,喝着桂花酒,吃着月餅,賞着明月,翔宇、鳳歌時不時插諢打科,營造了熱烈的氣氛。鳳歌起鬨讓翔宇表演個節目,在墨鴻飛等人的期盼下,翔宇倒也不扭捏,起身就唱那首穿越人士的經典保留曲目:“明月幾時有,把酒問青天。不知天上宮闕,今夕是何年?我欲乘風歸去,又恐瓊樓玉宇,高處不勝寒。起舞弄清影,何似在人間!

轉朱閣,低綺戶,照無眠。不應有恨,何事長向別時圓?人有悲歡離合,月有陰晴圓缺,此事古難全。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

其他五人紛紛稱讚,翔月聽得“但願人長久,千里共嬋娟”一句,心有所動,偷眼望向寧靖彥,正好碰上他熱烈的視線,看來兩人感觸相同,臉一紅,忙調開視線,嘴角噙着盈盈的微笑,籠在朦朧的月光裡,現出別樣的美麗,直接擾亂了寧靖彥的心神。

幾人又是一番熱鬧,待到戌時一刻時,一起去梨園看戲。街上,人羣熙熙攘攘,多半是要到梨園看戲的。

拿票進了梨園,衆人定睛一看,舞臺正在河畔亭臺中,圍着舞臺的是一圈兒觀衆席,觀衆席後面是一排二層小樓,包廂就在二層小樓上,呈開放式朝向舞臺,包廂之間以牆間隔,互不干擾,面向舞臺的一側是欄杆,就像陽臺一般。走進包廂,好在面積不小,容納他們六人綽綽有餘。

翔宇坐下往外一看,視野不錯,舞臺上的一舉一動看得清清楚楚。梨園的人隨後上了一些水果,還有應景的月餅,服務倒是周到。

翔宇滿腔的興致勃勃只堅持到那齣戲的三分之一處,習慣了快節奏的現代電影電視,慢節奏的戲劇還真欣賞不來,一唱三詠歎,她哈欠連天,又不好意思打擾別人的雅興,只好靠在墨鴻飛的肩頭小憩。墨鴻飛也不太能欣賞戲劇,看見翔宇意興闌珊的樣子,索性把她橫抱在胸前,翔宇一驚,看着其他四人熟視無睹的表情,心下覺得好笑,也就找個舒服的位置,窩在墨鴻飛的懷中,聽着優雅的催眠曲,竟也漸漸迷糊過去。墨鴻飛好好摟住她,生怕着了涼。

最懂得欣賞的還是翔月和寧靖彥,兩人倒是專心致志地看戲,心情隨着劇情而起伏。那邊的鳳歌卻在夜色掩蓋下,手順着泰夜明的袖子伸進去,來回摩挲着,害得泰夜明一陣輕顫,忙抓住搗亂的手,咳了一聲,以示警告。鳳歌則如偷腥的小貓,竊笑不已。

半個時辰後,戲演完了,衆人紛紛離開包廂。墨鴻飛仍舊抱着睡意朦朧的翔宇,讓泰夜明去叫馬車來。到了樓下,碰見了熟人,秦三小姐秦蓮容、其母秦夫人及一干家丁,秦蓮容擡頭一見墨鴻飛,立刻蓮步向前,道了個萬福,口中嬌滴滴地叫着:“墨哥哥。”墨鴻飛毫不理睬,徑直抱着翔宇往前走。翔宇在睡夢中被這膩死人的聲音驚醒,怎麼摸哥哥,摸誰?她使勁睜開眼睛,從墨鴻飛懷中伸出頭來,正好碰上秦蓮容的視線,心道倒黴,真是冤家路窄呀,她也不說話,只是朝秦蓮容做了個鬼臉。

秦蓮容臉上扭曲起來,氣得渾身發抖,卻不能在衆人面前發作,轉眼間淚水盈盈在目,悲慼地朝墨鴻飛叫道:“墨哥哥,你怎可以如此對我?”一副秦香蓮的神情,好像墨鴻飛就是陳世美一般。翔宇身上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不知道的還真以爲墨鴻飛負了她呢,她不做伶人去演戲還真的很可惜。

秦夫人在旁邊也大怒,道:“墨鴻飛,你也太目中無人了,別以爲有皇帝寵信你,就覺得了不起了,我秦家可不是好惹的。”翔宇掏掏耳朵,怎麼這家人都這副德行,秦夫人的水平也了了,要知道她說的話若是被有心人聽到,起碼是個藐視皇帝之罪,可大可小,難道她不知道禍從口出的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