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晨, 兩人又是一番纏綿,方纔起身。墨鴻飛讓人準備好洗澡水,讓翔宇好好泡泡, 緩解緩解疲憊, 他親自服侍, 自然不時吃吃豆腐, 她太累了, 他再有想法也不想讓她再勞累。
“啊,差點忘了。”翔宇一拍浴桶,“聖旨呢?快找找。”墨鴻飛狂汗, 他們兩人只顧風花雪月去了,正經事倒忘了。“你把聖旨放在哪裡了?我來找你先泡着。”翔宇有些忸怩, 指了指地上的一堆衣物, 道:“在我的裹胸布里。”墨鴻飛忙上前找出裹胸布里的聖旨, 若是讓皇帝知道堂堂聖旨做了裹胸布,還不暴走啊。
好容易整理好, 兩人一起出了房門。前廳中,揚歌、泰夜明正在等他們,兩人也是一副滋潤的樣子。翔宇現在可是真正做過了,所以面對他人還是感覺挺赧然的,好像是做了什麼錯事一般。揚歌那個妖孽眼睛毒得很, 一眼看出翔宇的不一樣來, 心裡一再感嘆墨鴻飛的忍耐力, 能忍到現在就快要列入仙班了。他自然不能放過這個機會, 好好地取笑了翔宇一番。泰夜明拉住他, 道是先談正事,他才收斂了收斂。
皇帝的旨意是讓墨鴻飛儘快領兵回京, 掌控住羽林軍,這樣一來才能放開手腳處理秦升。可是當前北戎雖被打壓後撤,可是其主要兵力損失並不大,近期不可能取得全面勝利。翔宇暗自一想,前世看的那些男人穿越文,必是治國安邦,必定會平定匈奴之類,好像一般用的計謀都是出奇兵,進行斬首行動,現在可以借鑑一下,真是“同是天涯穿越人,計策好用就拿來”。
“我有個主意。”翔宇高高舉手,衆人期盼的目光射向她。她得意起來,起身搖頭晃腦,邊走邊說:“所謂擒賊先擒王,我們可以出一支奇兵,去滅了北戎的王帳,將其可汗俘虜或滅了,這樣北戎必亂,我們就可以班師回朝,先回去平定內亂,有空再收拾北戎。”
“這……”墨鴻飛皺着眉頭,很是遲疑。泰夜明一旁偷笑,抖出他的老底,道:“鴻飛原本想盡快滅掉北戎,好回京陪你過年,與你長相廝守啊。”翔宇心頭一暖,過去握住墨鴻飛的手,道:“鴻飛,事情有緩急輕重,下次你再來作戰,我陪着你過來。”
“鴻飛,我覺得翔宇的計策很妙,我們大楚一直以步兵聞名天下,北戎肯定不會想到你偷偷建立的一支騎兵,養兵千日用兵一時,是檢閱那些騎兵的時候了。北戎的王帳離玉門關不過兩百里,快馬一天趕路就可以到達,現在北戎的主要兵力壓在了玉門關附近,後方空虛,咱們正是可以趁虛而入。對了,奇襲北戎王帳的事情一定要秘密進行,秦田這幾天似乎動靜不小,攔截翔宇他們的人馬就是他的手下。”泰夜明仔細分析着現狀,“京城的危機也需立刻解除,最好讓兩萬人馬立刻秘密啓程向京城進發,你在這裡迷惑秦田,若是奇襲成功,便立刻扣押他,接着趕赴京城,你看如何?”
墨鴻飛思考一番,點頭同意了泰夜明的計策。原本那支騎兵想作爲以後戰役的殺手鐗,這樣用作奇兵也不枉幾年來的辛苦組建。他立刻安排了下去,令騎兵隊選取精兵三千,輕裝上陣,只帶輕武器、三天的乾糧,執行秘密任務,任務的內容只有騎兵校尉清楚。表面上,他令副將領兵兩萬深入北方追擊後撤的北戎軍隊,雖然有的將領進諫窮寇莫追,他也沒理,仍舊一意孤行,惹惱了不少非嫡系的將領,那秦田自然趁機聯絡交好那些將領,另有所圖。
晚上,看着書房內通明一片,忙碌的身影映照着窗上。翔宇嘆了一口氣,到廚房燒了開水,泡好了茶,給他送去,好有賢妻的感覺啊,她有些沾沾自喜。墨鴻飛正在同泰夜明研究着地圖,研究着兩支隊伍的情況,想象一切可能出現的意外,看到翔宇過來送茶,有些心疼,道:“快去睡吧,彆着涼了。”她點點頭,男人做大事的時候,不能隨便打擾,還是回去等他吧。
這一忙就到了子時,墨鴻飛回屋時發現還亮着燈,進門一看,翔宇擁着被斜靠在枕屏上,睡着了,手裡的一本書就要滑落下來。他眼中一熱,不管多晚,現在有一盞燈在等着他。輕輕抽出翔宇手中的書,驚醒了她。她迷離着雙眼,看看他嘟囔一聲“回來了”,便伸手抱住他繼續夢迴周公去了。墨鴻飛好笑地看着她的睡顏,小心地幫她除去外衣,自己也脫掉外衣,進了被窩擁住她,好像擁住了太陽一般,霎時感到無比的溫暖,嘴角含着笑,沉沉地睡去……
等待消息是個很漫長的過程,到了第四天,信鴿終於傳回消息,騎兵隊繞道踏平了北戎的王帳,活捉北戎可汗、皇親國戚、貴族等重要人物二十幾人,目前正押着俘虜直接朝玉門關進發,沿途的北戎軍隊不敢輕舉妄動,騎兵隊如入無人之境,基本上沒有什麼阻攔,很快就要到玉門關了。
墨鴻飛立即派出五千人馬接應,秦田這才知道奇襲之事,大驚,知道事情不妙,剛想出營門找墨鴻飛,卻被守衛攔住,定睛一看不知何時他身邊的親兵守衛已全部易人了。秦田頹然倒在椅子上,面如土色,心知大勢已去,除非父親已掌握了京城的局勢,但願能夠得償所願……
傍晚時分,騎兵隊兩千人馬拖着疲憊的身軀,鬥志卻很昂揚,此一戰折損近一千騎兵,收穫頗豐,北戎上層貴族基本一網打盡,近期內北戎將如一盤散沙,或者向大楚求和,換回可汗等人,或者內鬥不斷,爭奪可汗之位。大軍聞訊一片歡騰,騎兵隊兩千人受到衆星拱月般的英雄待遇,走到哪裡都是崇拜歡呼的場面。墨鴻飛下令舉辦宴會,大宴英雄們,兩千騎兵有理由驕傲,他們一戰即改變了整場戰爭的走勢,使大楚一舉轉被動爲主動,爲爭取最後全面的勝利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晚宴上,墨鴻飛同將士們一起痛飲,男人們不善言辭,通過飲酒來表達自己的情感,歡暢的心情難以言表,只能喝喝喝。翔宇偷偷看着兩千騎兵個個酩酊大醉,場面熱鬧,人人放浪形骸無所顧忌,全然沒有了平時遵守軍紀的樣子,真是“人生得意須盡歡”呀。
將士們還在暢飲歡慶勝利,墨鴻飛已同十幾名將領回到廳中商議事情。奇襲的將領帶回了秦升、秦田同北戎可汗來往的書信,他們的計劃是北戎擾亂邊境,牽制住大軍,秦升趁機在京城改朝換代,秦升還承諾一旦事成,將把玉門關以東三百里之地割讓給北戎。將領們無不義憤填膺,他們在這裡賣命,秦家父子卻在那裡賣國,原先同秦田走的近的將領一看事情不好,忙倒頭聲討秦家父子。墨鴻飛宣讀了皇帝的聖旨,下令將秦田拘禁,安排一名親信副將暫代大元帥一職,密切關注北戎動向,靜觀其變,不可輕舉妄動。點齊兩萬兵馬又另一遊擊將軍領兵,明日一早開拔向京城進發。墨鴻飛自己則同翔宇、揚歌、泰夜明,連同百名親兵,連夜出發,追趕已在路上的兩萬人馬。
深夜,一隊人馬從玉門關悄然出發,消失在茫茫夜色中。墨鴻飛摟緊了懷中沉睡的翔宇,策馬奔馳,這些日子可把她累壞了,可是他又不放心將她留在玉門關,還是留在身邊隨時照顧的好。
慰問團一行到達玉門關時,翔宇已經離去,不過正好可以慶祝騎兵大捷。行雲班的演出大獲成功,演出曲目昂揚向上,令人激盪,極大地鼓舞了士氣。行雲班的名聲在邊塞傳將開來,甚至傳到了西域諸國,不久的將來他們走出大楚,走向世界,受邀在周邊國家訪問演出,成了文化交流的使者,這當然是後話,暫且不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