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紅和莫陸看我,那眼神的意思明顯是在問我,這牀上躺着的就是我在山洞裡見過的那個無骨之人,我微微點頭,接着又搖頭,兩個人看我的眼神頓時顯出了無盡的疑惑。狼眼扶着那人走出山洞之後我也沒跟上,我還真不知道這牀上的人是不是之前的那個。
貌似比我之前見到的時候又虛弱了幾分!
狼眼喂好藥,轉身返回到木桌旁邊放下藥碗。我盯着牀上的那個人,怯怯的問:“他……是你爹?”
“畢公子以爲是誰?”狼眼回我。
我看着他,“我說狼眼,你就不能把你那破面具給摘了,咱們好好說說話不行嗎?你帶着那玩意兒不難受嗎?”
“畢公子想見我的真面目?”狼眼看我,繼續說道:“其實我們見過!”
這是我第二次聽到有人說我和狼眼見過了,先不管見沒見過,反正我看着這張薩滿的面具有點彆扭!
“不知三位前來有何事?”狼眼不理會我的表情,自顧自的說道。
我轉頭看向莫陸。
“我們只是想來看看令尊,而且,想問一下狼眼關於無骨之人的事……!”莫陸說道。
狼眼一聽到莫陸說出‘無骨之人’四個字的時候,忍不住的皺了皺眉,擡眼看着我們仨,“你們怎麼知道?”
“知道啥?”我脫口而出。
狼眼沒理會我,轉過頭看着牀上的人,一字一句的說:“我爹他就是無骨之人……!”
我轉頭去看司徒紅和莫陸,那意思是說:怎麼樣,早就告訴你們了還不信!
狼眼繼續說道:“我扶我爹回到草屋的時候,我爹突然就癱倒在地,接着我伸手去摸才發現他全身上下除了頭骨還在,其他骨骼全都不見了蹤影,我問我爹是怎麼回事,可我爹也說不出這是爲什麼,所以我就只能先用藥草試試看!”
呃……,一下子就變成了沒骨頭的人?那不是跟一灘爛肉沒什麼區別了?咦……,我的腦袋裡勾畫出一副殺豬場剔完骨頭的肉堆在一起的景象。
司徒紅看着他,“其實……,我們有辦法!”
“你們有辦法?”狼眼猛地轉頭看她。
司徒紅轉過頭求助般的看着我,我看着眼前一臉迫切的狼眼,點了點頭:“對,我們有辦法!”
“什麼辦法?”狼眼忙問。
我從懷裡掏出了畢燃刀,“這把刀你還認識吧?”
“六星凌枝!”
“是畢燃刀!”我糾正道。
狼眼的眼神瞬間沒落下去,自己的爹都已經復活了,那這把刀對自己也沒什麼用了。
我看着他,淡淡說道:“這把刀就是能讓你父親恢復成有骨之人的東西!”
說心裡話,說這話的時候我的心裡都沒底,我手裡的這把畢燃刀怎麼看怎麼是一把兇器,搞不好也可以當做一把剔骨刀來用,可牀上躺着的這個人本來就是一個沒有骨頭的人,總不能再上去補兩刀讓他連命都沒有吧,我可不是那麼殘忍的人!
狼眼緊盯我手中的畢燃刀,冷聲問道:“如何恢復?”
“讓一個內力深厚的人,將村外的那塊大石頭打入你爹的身體裡,就可以了!”我隨口說道。
可能是我的語氣說的太輕鬆了,狼眼愣是就這麼站在那裡一個問題都沒問。
“你……聽明白了沒有?”我試着問他。
狼眼看着我,點頭,“我該怎麼做?”
“先彆着急!”我安撫道,“除了這件事,你也得幫我們一個忙!”
“什麼忙?”狼眼疑惑。
“你認真看着啊!千萬別眨眼!”說着我便轉頭對着畢燃刀輕喊,“月娥,月娥,你出來吧……!”
瞬間一個模糊的身影緩緩的出現在了我們四個人面前,跟之前一樣,看不清面容。月娥一出現就朝着狼眼作揖,“月娥見過狼眼公子!”
“你是……?”狼眼打量着她。
“小女子不過是一名村姑,只因得了一場怪病才致如此!”
狼眼看着她,等着她繼續說下去。
我看着他,開口替月娥接着說道:“事情是這樣的……!”
等我把整件事情的前因後果全都告訴了狼眼之後,狼眼轉過頭看了一眼牀上的老爹,接着又轉過頭看着我說:“我們今夜就行動!”
“不行!”我打斷他,轉眼去看月娥,“還必須要在一個無月之夜才行!”
“無月之夜?”狼眼看我。
“嗯!”我點頭,“不信你問月娥!”
狼眼轉眼去看月娥,只見月娥微微點頭,“是這樣的!”
狼眼犯難。
看着狼眼的樣子我突然感覺自己解脫出來了,同樣的問題別人擔心了那我就用不着擔心了,嘻嘻,總得有個人擔心的吧!
“那好,半個月後我們村外見!”狼眼咬着牙應道。
“呃……,等等,你的意思是說我們要在這個村裡等半個月?”我看着狼眼。
狼眼不理會我,轉身除了草屋。
我看着月娥,月娥對我作了個揖,接着一閃身又進了畢燃刀裡。
我無語的轉過頭去看司徒紅和莫陸,深深的嘆了口氣。
……
回到嫦秀的草屋的時候已經是日落了,看着她殷切的目光,我到底還是不忍心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司徒紅朝我使眼色讓我告訴她,我咬了咬牙對嫦秀說:“嫦秀姑娘,我有話要跟你說!”
“畢公子有什麼話儘管說!”嫦秀好奇的看着我。
“其實……,白前輩他……!”我有些難以說出口。
嫦秀看着我,“我爹他怎麼了?”
“他……!”我躲開她的目光,轉頭去尋找司徒紅的幫忙。
嫦秀見我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裡更急,“畢公子,我爹他到底怎麼了?”
“唉~!”我嘆了口氣,擡起頭看着嫦秀,“你跟我來吧!”說完轉身走出了草屋。
司徒紅三個人也跟着走了出來。
憑着記憶引着他們四個人出了村走到那山洞口,“嫦秀姑娘,白前輩他就在這山洞裡!”
“我爹在這山洞裡?”嫦秀疑惑。
“嗯!”我點頭。
嫦秀轉身就鑽了進去,司徒紅正要跟着進去就被我止住了,“老婆,等一下!”
司徒紅不明所以的看着我。
片刻之後山洞內就傳出了嫦秀嚎啕大哭的聲音:“爹……!”
這一聲喊叫讓幾個人面面相覷,本來就是,這幾天我們都是託了白老頭的照顧,現在倒好,白老頭一聲不響的就這麼西去了,還留下一個女兒嫦秀,唉,世事難料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