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璟羲活動了一下手腳,感覺沒有那麼僵硬之後,才緩緩起身,尋找乾離的蹤影。先前經歷九金天雷時,雖然兩人都受了傷,可是乾離作爲歷劫者,傷勢比欒璟羲嚴重了數倍。而乾離不知爲何,在最後一道天雷落下後,讓欒璟羲帶他回龍君內,欒璟羲就依言照辦了。
然而,雖然欒璟羲傷勢沒有乾離重,但還是受了不小的傷,使出最後一絲靈力帶乾離進了龍君後,自己也昏迷了過去。也不知過了多久,他才醒過來。醒來第一件事,就是要確認乾離的傷勢。
幸好龍君雖大,但全部都在他的掌控之中,欒璟羲不過半刻,就找到了離他不遠的乾離。乾離此時外傷已經基本痊癒,這也是修士成功渡劫之後的一大特點,雷劫造成的傷害能快速癒合。
“乾離?”欒璟羲將乾離抱起,喚道。
“璟。”乾離一醒過來,就看見欒璟羲的臉龐,心中一陣欣喜,自然而然地就露出了一個笑容。
欒璟羲一見乾離的笑容,就想起先前那一個月的顛鸞倒鳳,突然感覺有些不自在:“你沒事吧?”
乾離哪會不知道欒璟羲這般是何故,親密地環上欒璟羲的腰身,惡作劇地將自己的氣息噴到欒璟羲脖子的敏感帶上:“我沒事,璟呢?”
敏感到遭到挑逗,欒璟羲渾身突然顫抖了一下,隨即狠狠地瞪了乾離一眼,生硬到:“我們該出去了吧?外面的人要着急了。”他們弄出這麼大一個動靜,人卻突然消失不見了,蛇妖們可真是急慘了。
乾離從來不會在意過欒璟羲以外的人,自然也不着急着出去。如今在龍君內難得沒有人打擾,於是甚是頑劣地纏住欒璟羲繼續溫存。
突然,整個修真界的修士都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心中不斷涌現出敬畏的心態,身體不自覺地想朝東方膜拜。修爲高的倒是忍住了這份衝動,而修爲低者,竟真的開始膜拜起來。
一刻鐘後,以萬劍宗爲中心,一聲利劍出鞘的聲音開始向整個修真界擴散。隨即,大家心中都莫名多出了一個信息。
天地造化盤出,紀年混戰始。勝者爲王,天下皈依。
在龍君內的兩人神色一凜,皆收起了玩笑的姿態,眉頭緊皺,也不知各自在思索什麼。
“璟,我們趕緊回去吧。”乾離從背後環住欒璟羲,他喜歡這個姿勢,感覺就像環繞住了全世界一般。
欒璟羲點點頭,兩人閃身就出了龍君。乾離一出現,正處於混亂中的蛇族頓時找到了主心骨,紛紛向乾離圍了過來。
“族長。”大長老擠到了乾離身旁喚道。大長老的聲音輕柔婉轉,嫵媚多情,惹得周圍的男妖一陣垂憐。
但乾離卻不爲所動,冷哼一聲,道:“蛇姬,別做多餘的事情,消磨了你的利用價值。”蛇姬聞言,臉色瞬間蒼白了幾分,默默地退後了幾步。乾離見狀,臉色才緩了一下,只留下一句:“按照先前的計劃行動。”抱着欒璟羲閃身離開了。
欒璟羲很想問乾離他與那蛇姬說的計劃是什麼,乾離與別人達成了他不知道的共識這一認知,讓他心裡堵得慌。可是連他自己都有秘密,怎麼能要求乾離對自己毫無保留呢。欒璟羲糾結的表情很是明顯,乾離想無視都不行。
“璟,你有什麼想要問我的嗎?”此時兩人正站在段沛儒的飛舟上,乾離仍舊是從後面環抱着欒璟羲的姿勢。
欒璟羲沉默了許久,還是搖了搖頭,轉身將臉埋進了乾離胸前,聽着乾離有力的心跳聲,才稍稍安心一些。乾離見狀,輕輕嘆了口氣,眼神卻微不可見地又暗了一些。欒璟羲總是這樣,無論是對乾離,抑或是對旁人,總是留有一絲生分,乾離努力了這麼多年,即使之前他們已經那般親密,欒璟羲還是恪守那個界限。
既然璟羲不願打破那界限,那我就自己靠過去,要把璟羲絕對侵佔!乾離心中陰狠地想着,開口的語氣卻十分溫柔:“璟不想問我的計劃是什麼嗎?”
欒璟羲仍舊是搖搖頭,在乾離胸膛前悶聲道:“乾離已經長大了,有自己的世界。”雖是這樣說,可模樣卻十足一個鬧彆扭的小孩。
乾離輕笑一聲,引得胸膛一陣震動:“我讓他們守住西葵大陸到古靈山的通道。”
欒璟羲沒想到乾離會主動坦白,有些驚訝,不過隨即道:“爲何不讓他們來古靈山,若是守在外面,傷亡會比較大。”
“璟願意讓他們進去?”乾離有些驚訝,因爲人族與妖族之間早就勢如水火,乾離以爲就算欒璟羲能接納他和雪狸,也不一定會接受一羣蛇妖。
“爲何不願?古靈山地界那麼大,再容納多一些人也沒關係。而且紀年混戰開始了,商行的經營還有靈藥靈植都需要人手,讓他們來倒是正好。”欒璟羲這幅殼子底下的靈魂根本不是修真界的原著民,對於人族與妖族的事情雖然瞭解,卻並不沒有感同身受。而且前世在人人平等的法制社會生活久了,他自然也沒有種族歧視的觀念。
“好,就讓他們去種田。”乾離在欒璟羲發頂輕輕吻了一下,心下一片滿足。欒璟羲還在想,乾離怎麼突然長得比他還高半個頭的時候,心中突然涌進了乾離甜蜜的情緒,不禁也被感染了。這對新婚燕爾的小青年,完全沒有大戰即將來臨的意識,就這樣一路回到了古靈山。
欒璟羲與乾離兩人一去就是一個月,回來時還雙雙進階到了元嬰期,這一變化可勾起了衆人的好奇心。不過幸好古靈山內沒有八卦的人,否則非得把他倆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揪出來不可。
想到這,欒璟羲纔想起來,向乾離問道:“你修爲不是一早就到元嬰期了麼?怎會與我一同歷劫,莫非是那契約的關係?”若真是這樣,乾離修煉天賦比自己高那般多,自己會否成爲乾離的拖累?想到這,欒璟羲心下開始着急了。
感受到欒璟羲的情緒,乾離只是輕柔道:“只是剛巧肉身在那時與修爲適應了而已。”
“好了,都什麼時候了,還只顧着打情罵俏。”雪狸出現,及時打斷了兩人的甜蜜氣氛,將話題拉回了正軌。此時古靈山的七人,已經齊聚到雪狸的小木屋客廳內。
乾離聞言,瞬間擺出了一副十分正經的表情,道:“雷契爾將你的魔兵帶回古靈山,讓蛇族和魔兵分別在古靈山最西和最北兩座山上駐紮。”乾離說到這,轉頭看向欒璟羲,語氣柔和了許多,繼續道:“璟能否在那兩座山上佈下禁忌,防止他們亂跑?”
欒璟羲點點頭,這個沒問題,只需在古靈大陣上再嵌入兩個困陣就好。欒璟羲突然想起什麼,轉身問方汝鳳:“方姑娘,如今修真界局勢如何?”欒璟羲與乾離回來,一路上意外地平靜,並沒有遇到什麼混亂,所以並不知道修真界的現況。方汝鳳打理商行,得到的情報肯定很多。
方汝鳳此時眉頭緊皺,聽到欒璟羲的問話,纔回答道:“如今東鳴大陸已經陷入混亂,萬劍宗遭到了東鳴其他宗門的圍攻。妖族和魔族在中都大陸外圍駐紮了起來,估計今日過後,三族大戰就要打響了。”
欒璟羲聞言,很是不解:“人族爲何要內鬥?”這時候不是應該團結一致,抵禦外敵纔是嗎?
“爲了爭奪天地造化盤。”段沛儒冷冷開口道,“這就是人族的天性,只要戰火沒波及到自己腳下,優先考慮的永遠是自身的利益。”
“那此時天地造化盤落在了誰手上?”欒璟羲問道。
“哼,就憑人族那幾個修士,就妄圖能奪得天地造化盤?”雪狸滿臉不屑道,“天地造化盤早在出世那一刻,就消失得無影無蹤了。也就那些臭蟲以爲還在萬劍宗,早早開始了內亂。”
“消失了?那三族如何搶?”對於紀年混戰,傳承中也只是寥寥幾筆略過,欒璟羲有許多地方不甚明白。
“以往的紀年混戰,都是等三族戰局逐漸明朗之後,天地造化盤纔會再次出世,在勝利的一族則良主而棲。”雷契爾先前在魔王的宮殿內,曾經詳細地閱讀過前幾次紀年混戰的記載。
“這天地造化盤此番動作,怎麼看起來那麼像故意遭殺孽?”若愚和尚在不拿劍時,思維與尋常佛修一般,滿口的菩薩心腸。
“說不定呢。”雪狸對於若愚的這個驚世的猜想倒是意外地認同。
“總之,管好我們自己就行。”欒璟羲打斷了兩人天馬行空的想象,轉而對方汝鳳道,“方姑娘,商行的生意還能繼續做下去嗎?”
方汝鳳沉吟了片刻,道:“若是有不弱的戰鬥力輔助,應當不難。就算他們打戰,也總要買東西的不是。”
欒璟羲也點了點頭,又對雷契爾道:“雷契爾,魔兵能否調一部分去守衛商行?”
雷契爾訓練魔兵,不過是爲了能在紀年混戰中好好打一場,只要不影響到他打架,什麼事情都好商量,於是很痛快地答應了。
欒璟羲見商行的事情解決,又轉而對乾離道:“你屆時挑幾個機靈點的小妖去照看靈田。”乾離對自家道侶的話,自然是言聽計從。事情安排完之後,大家就各自散去了。
一回到房間內,乾離就一把將欒璟羲撲倒在牀上,胡亂蹭了幾下之後,用低沉的聲音撒嬌道:“璟,等紀年混戰結束之後,我們就到一個沒有人知道的地方隱居,從此不問世事,好不好?”乾離希望欒璟羲的視線只有自己,腦海中也只能想着自己,那些凡塵俗事,太影響他與璟羲之間的感情了。
不過明顯欒璟羲不是這麼想的:“嗯?爲什麼還要去其他地方?古靈山不好麼?這可是我當年爲了你特意尋的。”
乾離原本對於欒璟羲的拒絕感到很是失望,但聽到後半句,心情瞬間又回升了。原來璟羲那麼早之前就把他放在心上了,原來並不是因爲自己的強取豪奪,璟羲才與他一起的。乾離越想越是歡喜,連自己這次談話的初衷都忘記了。
欒璟羲感受着心中從乾離那傳過來的喜悅,原本還在爲未來擔憂的心情瞬間又好轉了一些。起身在乾離脣上重重印下一個吻後,道:“我覺得古靈山就挺好的,不過凡塵俗世也實在討厭,等紀年混戰結束後,我們就隱居在這古靈山中可好?”
乾離自是不無不好,又與欒璟羲纏綿一番之後,才起身去將蛇族的妖帶回來。
紀年混戰開始的那半個月,古靈山卻在這場亂世中,難得地平靜。六個小妖將靈植靈藥打理得井井有條,古靈商行也在亂世中逆流而上,成爲了修真界屈指可數的大商行。而欒璟羲幾人,這段時間都在抓緊時間修煉,這段平靜的時光很快就不復返了,緊接着,回事長達將近百年的亂世。
按照以往的紀年混戰規律,天地造化盤一般會在紀年末的十年內出世,隨後就是三族在新的紀年來到之前的爭奪,一般在新紀年到來的那一年,勝負就會決出。而這次因爲萬劍宗的人爲原因,天地造化盤的出世提早了將近八十年,這次混戰很有可能,真的一直持續到下一個紀年的到來。意識到這一點,古靈山衆人都開始做打持久戰的準備了。
欒璟羲自從與乾離雙修後,增長的不但是修爲,連元神也強壯了許多。修士到了元嬰期,神識與神魂融爲一體,變成了元神。如今元神的強壯,也代表了神識的強大,經過這半個月的修煉,欒璟羲終於凝出了第一縷分神!
分神凝出後,欒璟羲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小宇!欒璟羲拿出小宇,此時小宇的身體已經越來越接近與他初遇時的狀態,只是靈智卻久久不能恢復。若是自己將一縷分神放進小宇中,小宇能否恢復靈智?恢復了靈智之後,還是那個小宇嗎?
欒璟羲心下很是猶豫,但最終還是決定試一試。指引着分神緩緩進入小宇體內後,欒璟羲開始緊張地關注起小宇的變化。說來也奇怪,明明之前還感覺很是親密的分神,在進入小宇體內之後,他就只能模模糊糊地感覺到與分神的聯繫而已了。
欒璟羲這一步驟是在房間內完成的,一旁的乾離不滿欒璟羲將這麼多注意力放在其它事物身上,賭氣地用雙手狠狠捆住了欒璟羲的腰,想要拉回他的注意力。然而,欒璟羲此時哪裡顧得了他,敷衍地說了一句:“別鬧。”之後,該注意的繼續注意。
乾離雖然心生不滿,但也不敢做再任性的事情,他可不想討璟羲的嫌。而一直注視着小宇的欒璟羲,原本一直緊皺着的眉頭,突然舒展了開來。隨即,沉寂了許久的小光球開始晃悠悠地動了起來!
“唧唧唧唧!”小光球顯然還不是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身體,晃晃悠悠地飄了許久才蹭到欒璟羲的臉頰。
欒璟羲被臉頰上癢癢的觸感逗得咯咯笑了起來,隨後一把抓住光球,嚴肅道:“小宇,你是小宇?”
“唧唧!”小光球明顯不能理解欒璟羲話中的意思,只是不斷地往欒璟羲心中傳送討好地信息。
欒璟羲看着這樣的小宇,不禁回想起了他與小宇剛見面時的場景,不知不覺已經過了十八年了,果然真的是修真無歲月麼?好不容易把已經漂浮到不知何處的心神掰回來,欒璟羲看着手中的小光球,認真道:“無論你是不是以前的小宇,我都會如以往一樣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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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光球似乎聽懂了欒璟羲的承諾,又開始興奮地圍着欒璟羲轉圈來。乾離見欒璟羲被這小東西逗弄得如此高興,心中的醋罐子不知打翻了多少壇,但他還是強忍着將那小東西抹殺的yu望,對欒璟羲道:“璟,它剛剛恢復,還是先讓它回你丹田內休息吧。”
欒璟羲聞言,也覺得有道理,便將小宇收回了五行陰陽陣內休養。不過不要以爲他不知道乾離的想法,如今兩人已經結成靈魂契約,乾離的情緒多多少少會讓他感應到。欒璟羲轉身親吻了一個乾離的嘴角,柔聲道:“多大個人了,竟然還吃小宇的醋。先前在秘境,小宇爲了救我們,連陣靈最重要的靈智都喪失了,你就不能對它好一點麼。”
乾離聞言,只是乖巧地蹭了蹭欒璟羲,答道:“我只對你好。”欒璟羲被乾離這句話瞬間鬧了個大紅臉,正不知如何應對間,方汝鳳的聲音傳了進來。
“公子,汝鳳有事稟報。”方汝鳳在欒璟羲門前停了下來,並不敢貿然闖進去。
欒璟羲聞言,鬆了口氣,看了一眼乾離似笑非笑的眼神,端正道:“進來吧。”
“公子,先前你讓我留意的水行地階煉器材料,今日商行內有一小哥來出售燦水晶,汝鳳趕緊留下了。只是那小哥說,想要見公子一面,不知公子意下如何?”方汝鳳頂着乾離的壓力,將事情緩緩道來。
“小哥?”欒璟羲皺着眉頭思索了許久,可是仍舊想不出此人是誰,“那人長什麼樣?”
方汝鳳此時已經被乾離的眼神壓迫得冷汗直流,但又不敢貿然離開,只得繼續答道:“那小哥長得眉清目秀,修爲大約是辟穀期。而且他還道出了公子的名號,說是公子在東鳴的故友。”
欒璟羲這下心中隱約有了猜測,於是道:“我去見見他。”方汝鳳聞言,趕緊轉身帶路,三人很快來到了位於古靈山山腳下的古靈商行。這幾年古靈商行雖然生意越做越大,但卻只在中央坊市開了個分店,主要生意還是在這裡。
此時的古靈山山腳因爲古靈商行的原因,已經不再是先前那般冷清了,而是隱隱有了要形成一個新坊市的趨勢。方汝鳳一路把欒璟羲帶進了店面後方的一個雅間內,隨即就退下了。
“果然是你。”欒璟羲一見房內的男子,很是欣喜道。
“高小友好久不見。”男子此時的面容雖然很是疲憊,但風采不減,反而經過歲月的沉澱,顯得愈發出衆。
“張道友近來可好?”欒璟羲無視乾離揪得他生疼的手,繼續與張安君寒暄道。
張安君聞言,眼神一暗,隨即道:“實不相瞞,在下此次前來有一事相求。”說着,張安君就單腿跪下了。
欒璟羲連忙將人扶起來,此時他已經能不在受張安君的體質所惑,正色道:“道友嚴重了,有何困難,不妨說來聽聽。”畢竟張安君算是自己的兒時好友,欒璟羲心中對張安君還是有些情誼的,若是張安君所求不難,允了他也不無不可。
張安君見狀,也毫不含糊:“陳一鳴道友爲了救我,如今被萬劍宗的人擒住,望小友能前去營救,在下願將燦水晶奉上!”
燦水晶乃修真界不可多得的地階材料,救人一命用這個來做報酬,也不算低了。更何況陳一鳴與他也算有些交情,素心山莊更是與丹門同過患難,這忙欒璟羲已經決定要幫了,不過他心中還有疑問。
欒璟羲聞言,思索了一會兒,才問道:“萬劍宗不是在前幾日已經被攻破了麼?怎還能挾持陳一鳴道友?”
“是萬劍宗的餘黨,萬劍宗宗門早已被攻破,如今不知藏匿在何處。他們已經知道了一鳴的身份,應該是打算利用一鳴挾持素心山莊。”張安君說着,眉頭又緊皺了起來。
欒璟羲還想說些什麼,但整個房屋突然一震,像是被攻擊了。“此事我答應了,我先出去看看發生了何事。”欒璟羲留下這一句話,閃身便到了商行店面。
“公子!”方汝鳳此時也在店面,見到欒璟羲,趕緊報告道“對方大約有一百來人,修爲最低的有築基期,最高的我看不透,來人均身着統一的無悠劍派道袍。方纔一個人朝店面砍了一劍,幸好店面有公子佈下的防禦陣法,否則這裡面的商品都要被毀了。”
方汝鳳說話時雖然着急,但條理清晰,欒璟羲一聽便明白髮生了何事。無悠劍派是來搶乾離?一想到這個可能,欒璟羲的怒火瞬間被點燃了,乾離小時候被他們折磨得那般悽慘還不夠,如今還敢來跟他搶人!這次就要他們有來無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