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又梅早先從南山居里帶了一些沃土來種植花卉,這些土就是舊園後院的土。從江又梅穿越過來之時,就開始用加了清泉的水澆灌那片土地。如今多年過去了,那片土地越來越肥沃,種出來的菜不僅長勢茂盛,還特別好吃。
關鍵是,所有人都認爲是那片土好,好土培育出了好花,別人也不會懷疑。所以,很多極品花卉,江又梅都是從那裡挖土種植,再偷偷加點清泉。
她用一個大花盆把沃土裝滿了,再輕輕地把那株茶花移植到沃土裡,再用花灑噴了些加了清泉的水。然後,把它端到不當陽的地方放好。等陽光要照到這裡了,又把茶花移到另一個太陽不會直射的地方。
每天精心地侍候它,兩天後,根部便有些泛綠了,打了卷的葉子也稍微舒展了些。江又梅一直提着的心也就放了下來。看來,這株花還是能活過來,也不枉通靈老和尚送了小包子和小胖墩那兩個寶貝了。
林虎家的欣喜道,“大奶奶養植花草就是厲害,連高僧都治不好的病,大奶奶剛剛治了兩天就見起色了。”
江又梅笑道,“我哪有那麼厲害,一個是土好,還有一個就是我師傅他老人家教了我些侍弄花草的特殊法子。”
這天,李華雲急急忙忙來了林府。她邊走邊拿帕子扇着風,鼻頭上還冒着汗。
江又梅擡起眼皮看了她一眼,又繼續擺弄茶花,說道,“啥事那麼急?”
李華雲本來想去拉江又梅的袖子,卻看到她袖子上又有水又泥。便停了手,說道,“姐姐,你咋還有閒心侍弄這些東西?華姐姐剛派人給我送了個信,約咱們去看看周大奶奶。哦,不對,現在要叫黃氏了。”
“看周大奶奶?她生病了?要去。你們去。我可不想去周家,看到那一家子人就夠了。”江又梅手沒停,還在擺弄茶花。說完又覺得不對。擡起頭不贊同地說道,“你咋還要往周家跑咧?就不怕碰到周振峰那人渣?哼,若是我弟弟知道你去了他家,可是會不高興。”
李華雲紅了臉。說道,“我纔不會去周家。”又憤填膺地說。“姐姐還不知道啊,黃氏被周家給休了。周家也夠缺德的了,咋不怕老天報應。誰都知道那禮哥兒是被周振峰弄丟的,他們不怨周振峰。卻怪黃氏。說是黃氏沒看好孩子,由着孩子到處亂跑,才被拐子拐了的。而且。還說黃氏不孝,周夫人訓斥了她兩句。她就頂撞婆婆,犯了口舌之忌……周家便把在安縣當縣令的周振華叫回來,讓他寫了休書。還有哦,黃氏捨不得懿姐兒,周家就把懿姐兒也給了她。”
“連懿姐兒也攆出來了?”江又梅吃驚道。
“是吶,周令父子的心腸也夠狠的了。”李華雲道,“黃氏母女兩個現住在她的一個別院裡。雖然原來我也不太喜歡黃氏,但是做爲一個女人被婆家休了,卻是極可憐了。華姐姐和我就想去看看她。”
若說周家牽怒黃氏倒也有可能,但懿姐兒再是閨女,也是周家的血脈,不可能無緣無故就捨得下她。江又梅記得,那次跟周家一起坐船去京城的時候,周夫人和周振華對懿姐兒也是極疼愛的了。
江又梅想想通靈大師的話,便有了些瞭然,或許周令在做兩手準備。但想到林家跟周家的對立,還有周妍,自己還是別去多事,趟這趟渾水了。
就說道,“你們去看她吧,我還要忙。再說,我跟黃氏也沒什麼深交,不像你們接觸多,交情深。”
李華雲沒有邀約到江又梅,便走了。
晚上,林昌祁回來,江又梅便問了他。林昌祁說道,“周令是隻老狐狸,他做事或許有他的用意。你做得對,他們家的事少摻和。”
第二天,江又梅便領着小丸子和小皮子去了江府。她還是有些好奇黃氏的事情,想着去問問咋回事。
李華雲黯然說道,“黃氏現如今臉色蠟黃,人都瘦成了皮包骨。聽她的乳嬤嬤說,她還偷偷上了一次吊,幸虧發現得早,被人救了下來。”
江又梅也嘆道,“以往看到黃氏精明又好強,把公婆也哄得好,現在卻弄成了這樣。黃氏的孃家就由着周家如此欺負人?”
李華雲道,“她孃家原來勢大,她祖父致仕後,家族漸漸沒落下來。如今在江南,根本就惹不起周家。……我們勸黃氏,爲了懿姐兒也該斷了那種傻念頭。她說她後來也想通了,爲了懿姐兒她還是要咬着牙活下來。她已經給她孃家去了信,讓她弟弟來接她們娘倆。”
兩人正說着,奶孃便抱着不停吵鬧的映姐兒走了進來,“二奶奶,映姐兒又鬧騰上了。”
李華雲接過映姐兒哄了哄,映姐兒便消停下來,睜着圓溜溜的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江又梅。
江又梅看到漂亮秀氣的映姐兒,喜歡到了骨子裡。笑着接了過來,使勁親了兩下她的臉,逗得映姐兒高興得咯咯直笑。
李華雲嘆了口氣說,“我現在覺得,養閨女比養小子難多了。小子娶錯媳婦可以休了,閨女嫁錯男人這輩子都完了。找婆家,不僅要後生好,更要公婆人厚道,信得過。”她又拉着江又梅的胳膊撒嬌道,“我昨兒夜裡想了一宿,還是想在你家、我哥哥家、大伯家這三家裡頭,爲我家映姐兒挑一個好女婿。而這三家裡,我最中意的還是姐姐家的小皮子,因爲我最信得過的是姐姐。”
咋又說到這個問題。江又梅無奈道,“你這心操的,也太早了些。公婆是重要,但陪着她一輩子的還是她的丈夫。若是丈夫不待見,公婆再好又有啥用?所以說,夫妻感情好纔是最重要的。就像你和有子,天天好的跟蜜裡調了油似的,我爹孃就是想讓他休了你,他捨得嗎?”
李華雲紅着臉呵呵笑了起來,也就不再糾結給小閨女找婆家的事情了。又說,“我航表哥給我娘來了信,他已經請人去孫先生家提了親,孫先生也同意了。他和芊芊姐約摸五月初就成親,表哥六月又要去京城。”
這事陳之航之前已經跟江又梅說過了,江又梅聽了也不算詫異,笑道,“陳大爺年齡也不小了,也是該把這事早些辦了。”
李華雲道,“嗯,我娘也是這麼說。我娘說,到時她要去東河村幫着操持表哥的親事,我和哥哥也要回去吶。”
“那時,兩個孩子也考完院試了,咱們一起回。”江又梅說道。
傍晚,李華雲留江又梅在她家吃飯,又派人去通知了林昌祁,把小包子和小胖墩也接了來。幾人正在吃飯的時候,丫頭來報,小林管事從青府回來了。
林昌祁趕緊說,“讓他來這裡稟報。”
林進風塵僕僕地進了屋,行了禮笑道,“恭喜大人、大奶奶、大少爺、陳少爺,成績出來了。大少爺考了府案首,陳少爺考了第十六名。”
聽了這個好消息,全家人皆大歡喜,連小丸子都搞懂了案首是第一名的意思,拍着手大叫,“哥哥第一,哥哥第一。”
林進又說,“聽說是個十一歲的少年得了府案首,整個青州府已經炸了鍋。好些人都來咱們家的宅子圍着,想看看神童到底什麼樣。”
小包子和小胖墩兩人笑眯眯地坐在那裡呵呵傻笑着。江又梅由衷地表揚道,“兒子真能幹,考了第一。冀兒也能幹,比縣試考得還好。”
飯後,林昌祁安排人日夜兼程去給南山居和陳之航送信,又讓人去給李府報信。他則直接帶着小包子和小胖墩去鄭府面謝鄭先生。
晚上林昌祁回來說,“院試四月二十日就開考,距現在還不到一個月的時日。鄭院長的意思是,念哥兒和冀哥兒就住去鄭府,他隨時可以教導他們。”
江又梅有些不願意,說道,“越是快大考了,就越要讓他們放輕鬆纔是,幹咋還抓那麼緊?”
林昌祁道,“你的看法總是跟人家不一樣。人家都說,臨陣磨槍,不快也光。只有你,都臨陣了,還鼓勵他們放輕鬆。鄭院長是孩子們的先生,咱們就尊重先生的意思吧。再說了,鄭院長曾經當過首輔,咱們還要讓兒子多跟他學學經濟學問以外的事。”
想想那隻木雕小老虎,有些事情自己也教不了他,江又梅只得認命地去收拾他們兩個的東西。
第二天,想着又要跟兩個小子近二十幾天見不着面,他們走前江又梅還抱了抱小包子。之後,看到小胖墩也站在她面前沒動,眼裡充滿了渴望,又抱了抱他。
這讓正被小丸子纏着的林昌祁大爲光火,他過來想把這兩個臭小子拎走,結果人家已經抱完了。他走之前,還是狠狠瞪了江又梅一眼。路上,又藉故叱責了兩個小子幾句。他們兩都知道爹爹(叔叔)爲什麼不高興,所以對他的話也是這個耳朵進那個耳朵出,心裡偷着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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