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通自然知道,武松說的“提議,”實際就是“命令”。
“都頭請吩咐,小人沒有不聽從的!”
“嗯,那好!”武松點頭道:“你山寨地理位置十分優越,若能加以管理,定然有一番作爲.....”
周通立刻明白,搶着說道:“小人一人統領山寨,卻是有點力不從心,若是都頭和提轄都能上山入夥,便是最好,小人願奉二位爲兄長,自己居第三位,在山上大碗喝酒,大塊吃肉,論稱分金銀.....”
“哎!你不必說下去!”魯達有點不高興了:“灑家跟武兄弟出身清白,豈會自甘墮落,毀了威名!”
周通納悶了:“聽武松說來,是有入夥的意思,你這個魯達又說不願意,我還是不猜度的好。”
“那請都頭和提轄指點!”
“我跟魯大哥是不會入夥的,只是看到你處事尚有點邪氣,便想派個人來輔助你,將來可以做一番事業,也不枉了此生!”
周通明白了:“原來是擔心我再來騷擾劉小姐,要派個人來監視,就算派人監視,總好過你們兩個煞星上山。”
“那樣最好,小人常有疑惑,一人難以解決,就不知都頭派哪位兄長上來跟小人處理山寨事宜?”
武松沉吟一陣,說道:“明日我自有安排。”
周通也不敢多問,這一頓宴席到了未時便結束,周通回到山寨。
魯達也回房間休息,楊舒和蘇全都是精細的人,來到武松房間,問道:“都頭,你在席間說的話,該怎麼安排,小人都聽你的。”
“嗯。”武松點點頭:“你們都知道我的心意,我是要派你們其中一人上山做個二大王,順道監視周通,不讓他再來騷擾劉家莊,還可以替他操練軍馬,在這亂世,以後總是有用的。”
“都頭的心意,小人明白。”
“你們倒是說說,誰上去適合?”
“都頭,小人跟楊兄弟商量過來,由他去最適合,論武功,他比小人強,論機智,他不在小人之下,而且常年抓蛇,熟悉山間道路,在山寨裡面,最好不過。”
武松聽了大喜,他心中也是屬意楊舒,此人久歷江湖,左右逢迎,在山寨一定如魚得水,蘇全是飛賊出身,未免給人小覷。
“楊舒兄弟上去也是好的,那周通本領不低,若是有何爭拗,你不必出言頂撞,可到陽明山找張青夫婦,又或者直接回陽谷縣,自有替你出頭的人。”
楊舒聽了十分感動,笑道:“都頭放心,在山野中,想要傷害小人的,除非他有百毒不侵的能耐,小人到了山上,自會尋得機會,施展一下能耐,不會讓人小窺,小人是都頭派來的,更不容讓人小窺!”
武松聽了更加高興,他來北宋的任務便是重新擁立一位梁山之主,無論是擁立誰,必須自己有足夠的勢力,當下收服周通,多了桃花山做保障,十分關鍵。
戌時,魯達醒來,走出房間,早有管家伺候。
“提轄,太公請你到小廳喝酒。”
“甚好!”
魯達立刻前往,小廳內,劉太公早已擺好了酒席,笑口盈盈的等候他的到來。
管家退下,小廳就剩下魯達跟劉太公,還留了一個丫環伺候,魯達是直爽的人,便問道:“太公,爲何不請武兄弟過來喝酒?”
“呵呵,老朽自有主意,請提轄喝過三碗酒再說。”
“你不說,我不喝!”
魯達站起來就要離開,劉太公連忙拉着他的手,賠笑道:“提轄真是性急之人,好,那老朽便說了。”
“灑家心中藏不住事情,一有事情,便不痛快,不痛快了,就不能喝酒!”
“老朽單獨請提轄來,並非對武都頭有嫌隙,只是想跟你說說我女兒的事情。”
“太公放心,周通也算說江湖中人,說一不二,他發了誓,簽了保證,便是不會爲難貴莊,何況武兄弟說了會派人上山,你更是可以安枕無憂。”
劉太公笑道:“根本不需那廝發誓寫保證,就是提轄一句話說不用擔憂,老兒也是安枕無憂,今日說的是女兒的另一件事情。”
“這裡有那麼多山寨麼?又是何人動了不軌之心?”
“哎,瞧你說的,在這裡,除了周通,還有誰敢動劉家莊半點,好了,老朽還是直接說來,不然提轄是不舒心!”
“這個自然!”
“老朽說的是盈兒的終身大事!”劉太公笑着爲魯達斟滿一碗酒,魯達仍舊是沒有喝。
魯達是性急之人,劉太公雖說會直言,可仍舊是慢吞吞的。
“小女雖不是什麼出色的人才,可自小也有心願,說非要嫁給好漢,劉家莊臨近東京,卻是荒僻之地,一年中哪有許多好漢經過,就算有,不是已經婚娶,便是年紀太大,今日提轄喝都頭來了,總是上天有靈,可以了了老朽心願!提轄,這碗酒能喝了嗎?”
“不能喝!”魯達一本正經道:“魯達爲人不受約束,好結交天下英雄,對兒女之事看得甚是淡薄,劉小姐若然許配給我,定然過得不舒心,我也不會滿意,這事不必再提了。”
“哈哈,哈哈哈,是老朽嘴拙!”
劉太公連連道歉,知道魯達這人,你不將話兒說到直白,他是不能通曉,立即說道:“老朽說的武都頭,昨夜看盈兒給他敬酒,也有幾分情意,便請提轄來商量。”
“劉姑娘相貌娟好,跟武兄弟倒是合適,太公若是有心,直接找他說便是,這是好事,也不是見不得光!”魯達終於喝下一碗酒,伸手扯下一隻羊腿,大嚼起來。
“提轄,常言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這父母之命是有了,就欠個媒妁之言!”
“太公是讓魯達給劉姑娘說親做媒人了是不?”
劉太公爲魯達斟滿酒,笑道:“正有此意!不知提轄是否能成就好事?”
“這有何難,我便去跟他說了便是,只是我不知武兄弟是否已婚娶,這事能不能成不敢說,常言道因緣天註定!”
“老朽曾問過武都頭家中有何人,他說只有一位兄長,便是沒有婚娶了,只要提轄願意去說,沒有不成的!”
“那好!”魯達用衣袖一抹嘴邊的油,大步出門,找武松說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