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齊越說要去會一會王幽鳴,顧樑先是一愣,繼而立即臉上堆笑,說道:“好,說得好!齊老大辦事,真是那個像雷鋒一樣地行進……”
“樑哥,錯了!是‘雷厲風行’……”眼鏡蛇嚴京在顧樑身後糾正道。
“管他是什麼東西了,反正大家都熟了,俺說什麼大家都聽得懂!”顧樑轉過身來,雙臂往上一擡,對倉庫裡的兄弟們說道:“走不動了的,就繼續呆着養傷吧!只要能走得動的,全都給俺一起到城南去一趟!齊哥去教訓那個車匪頭子,俺們不親自到場加油,那像什麼話……”
“說得好!”破爛陳摸了摸左臉上的刀疤,說道,“兄弟們,只要是走得動,而且想跟齊老大一起去的人,就吱個聲!不論人數多少,我破爛陳都會安排車輛把你們送過去……”
“……老大,我第一個報名……”一個留着平頭的年輕人高舉着手說道。
“好,算你一個!”顧樑用手指對着這個平頭年輕人點了點,說道。
“給我也留一個位置吧……”“我也要去,我也要去……”一羣人爭先恐後地叫嚷道。
“慢點慢點,一個一個地來……”破爛陳大聲地叫道。
……
片刻之後,齊越轉過身,向主樓方向走去。
“你們先準備一下吧!半個小時之後,我們就出發!”齊越一邊往前走,一邊說道。
“齊老大,我陪你一起上樓吧!”破爛陳迎上前來,說道。
“不用,你們忙你們的吧!”齊越微微一笑,說道,“你還要給弟兄們安排車輛呢……”
“說的也是,說的也是……”破爛陳頻頻點頭說道。
……
齊越兩腿一邁,繼續向前走去。
出了那間倉庫小屋,齊越徑直向主樓的後門走去。
途徑主樓與倉庫間的那個花壇處時,齊越突然停住了腳步。
因爲,通過從四面八方投射過來的燈光,齊越清楚地看到花壇旁站着一個人。這個人的兩眼正目不轉睛地盯着對面的倉庫小屋,老半天都不見他的身子動一下。
“小張,你不是在樓上休息麼?怎麼突然跑到這裡來了?”齊越走上前去,輕聲問道。
小張轉過臉來,看着齊越,淡淡地說道:“齊越,我有句話想問你。裡面的那些人,都是你的手下麼?”
齊越想了想,說道:“在我們這裡,他們不叫‘手下’,而叫‘兄弟’……”
“這麼說,那就是的了!”小張說道,“齊越,聽你剛纔說,你今晚還會帶人去和另一夥人決鬥?”
“你又說錯了!”齊越皺了皺眉頭,說道,“不是和一夥人,而是和一個人切磋切磋……”
“不用玩文字遊戲……”小張不知怎麼了,說話的語氣突然變得十分嚴肅,說道,“齊越,我問你,你知不知道你究竟在幹什麼?你這種行爲,跟黑社會勢力有什麼差別?”
“我不明白你想說什麼!”齊越繼續向前走去,說道,“我先去歇會兒!半個小時之後,我還要帶着兄弟們去城南去!時間不早了,小張,你也早點歇着吧……”
“齊越!”小張快速走上前去,一把拉住齊越的肩膀,說道,“你不明白我在說什麼是吧,那我再仔細地給你解釋一遍吧!你知道首長爲什麼會讓你南下G市去臥底麼?因爲除了你身手好之外,首長還相信你是個正直的人,能夠爲國家的安定儘自己的一份力量!可是首長萬萬沒有想到,你其實也是一個黑幫大佬,而且在H市的影響力還不小!你這樣做,對得起首長對你的信任麼?”
齊越還是不大明白小張的意思。只見他轉過臉,看着小張說道:“在我看來,我幫你們首長執行任務,和我自己做什麼,二者之間似乎並沒有太大的關聯吧?”
“當然有關聯!”小張義正言辭的說道,“你是我們首長派過去的,你的形象就是政府和我們京城警備師的形象!試問,一個有着黑社會*的人,怎麼可以代表政府和軍方的形象呢……”
“迂腐之至!”齊越說道,“請記住,我跟你不一樣。我現在跟你們首長之間並沒有上下級的關係,我們現在是互相利用,相互合作!他利用我幫他辦事,我則利用他謀得一個校級軍職。因爲只有我得到了這麼一個軍職,湘玉的父母纔有可能答應我們的婚事。只要我跟湘玉結婚了,那個所謂的軍職我也不想要了!至於我自己的私事,我想你們首長也沒有權力干涉,你就更干涉不了了……”
齊越一口氣說了一大串的話,聽得小張險些驚呆了。直到這個時候,小張才突然發現,原來自己對這個同齡人竟然毫不瞭解!
“好了,我也不跟你多說了!”齊越說道,“我先到大廳去坐會兒。你想上樓去休息,就自己上去吧;不想休息,也可以繼續站在這裡。總而言之一句話,一切悉聽尊便!”
齊越說完,便大踏步地從狹窄的後門處走進“逍遙人間”夜總會的一樓大廳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