聆微的心臟狂跳,連擡眸看一眼的勇氣都沒有,彷彿的真真切切的感受到男人炙燙的眸光從高處墜下,一時火花四濺!
她慌亂而羞窘的躲避視線,然後她的餘光掃到了病牀邊孤零零垂落的輸液管針頭,正在一滴滴的往下落着藥液。
“你還在輸液!”
聆微眼睫一綻,立時順着男人的胳膊向下,看到晏明深的手背上的針孔,以及冒出的星點血漬,有些血滴已經乾涸。
她趕忙伸手去按牆壁上的按鈕,想要叫醫護人員進來,被晏明深一把抓住手腕,扣在頭頂。
“嗯,是的,我是個病人。”
晏明深埋頭在聆微的頸項間,熱烈的輕吻着,空隙間吐出帶着熱氣的字眼。
“所以,你要乖乖的,配合我。”
“……”
聆微咬着脣,臉色紅得像是能滴出血來。
這個男人禁錮着她的力道,霸道的行徑,哪裡像是一個病人了?
偏偏他的語氣那麼無辜,拿着病人的身份當作擋箭牌,仗着她心疼他,脣舌和手掌肆無忌憚的在她的身上四處點火。
“……這裡是醫院!”
聆微咬着牙恨恨道,不過可惜,她的氣息紊亂,讓她的話聽起來實在沒什麼魄力。
“我知道。”
男人沒什麼身處公衆場合的自覺,擡起的眼眸中燃着熾烈的慾火,脣線勾出的弧度危險而性感。
“上次沒做成,這次……”
聆微錯愕了一瞬,片刻之後,曾經的記憶片段忽然涌進腦海。
晏明深說的“上次”,還是在三四年之前的時候。
那一次,是聆微受傷住院,打着點滴。晏明深禽獸附體,要不是晏沁突然衝進病房,他可能就要在病牀上要了她。
而這一次,則是兩人的情況完全掉了個兒。受傷的是晏明深,打着點滴治療的是晏明深,禽獸附體的……還是晏明深。
聆微想起曾經的火熱片段,羞恥地連指尖都要泛紅了。尤其是聽到晏明深飽含暗示性的話語,好像他一直在惦記着來一場病牀情事……
“晏明深你流——唔!”
未出口的字眼被火熱的氣息湮沒,晏明深的熱吻無處不在,抓着聆微的手十指相握,滾燙的胸膛緊緊的壓着她,像是一隻霸佔着自己領土的野獸,所有屬於這個女人每一絲一毫的美好,他都要徹底的佔有。
輸液的滴管可憐巴巴的垂淚,聆微再也沒法分出注意力去理會它了。
……
傍晚的風透過百葉窗,悠然的拂進窗內,將一室火燙的溫度吹散了一些。熾烈而旖旎的氣氛慢慢緩和下來,只聽得到兩人此起彼伏的呼吸。
聆微感覺自己累的連一根手指都擡不起來,渾身像是散了架,控訴的眼神恨恨地瞪着罪魁禍首,強烈譴責男人的惡劣行徑。
晏明深靠在牀頭,神情饜足。如果不是他現在的病情必須戒菸,他估計就要愉悅的點燃一隻事後煙了。
感覺到聆微的瞪視,他垂下眼簾,對上聆微溼潤的瞳眸,緋紅的臉頰,晏明深的瞳孔縮了縮,瞬間幽暗了幾分。
“別這麼看着我。”
男人低低的出聲,嗓音沙啞性感:“我會想要再來一次。”
聆微心口一跳,立刻閉上眼眸,氣憤地不想理他。
這個男人確定是個病人嗎?體力好得令人髮指!
聆微忽然覺得,說不定自己還陷在晏明深的騙局裡,連同着遲亦暘和谷佳佳都在騙自己,他根本什麼病症都沒有!
身旁的牀榻微微下陷,溫暖的體溫靠的近了些,男人低沉的聲音帶着笑意,飄進她的耳膜。
“是不是在罵我?”
熟悉的氣息舔舐着她的肌膚,癢癢的。
“乖,別生氣。”
晏明深長臂一伸,將生着悶氣的人兒摟入懷中,語氣中夾着一分嘆息。
“我只是……太想你了。”
“……”
聆微的眼睫顫了顫。
她想告誡自己,不能這麼輕易的原諒這個男人的得寸進尺的行爲,但心尖又被晏明深悵然的嘆息撩動,暖暖的,酸酸的。
晏明深感覺到懷裡的身軀柔軟下來,雖然不太明顯,但還是讓他的脣角升起一絲憐惜的弧度。
“累了就好好睡一覺吧。”
他吻了吻聆微的額頭:“我要去處理一下集團的事情,等我回來。”
聆微感覺抱着自己的胳膊鬆開,周身立時冷了幾分,讓她下意識的就抓住了晏明深的手。
“嗯?”
晏明深詢問的視線朝她看過來,聆微忽而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連忙鬆開手,臉色劃過一絲不自然。
“……沒什麼。”
隨後的十幾秒中內,聆微都沒有聽到晏明深的任何動靜。等她有些奇怪的擡眸看他,晏明深忽而重新在她身側躺下,抓緊了她的手。
聆微眨了眨眼:“你不是要去忙公司的事嗎?”
晏明深的眸子落在聆微露出的半個圓潤肩頭上,擡手幫她掖上被子。
“現在不想去了。”
他的手指慢慢的深入聆微纖細的手指中,一寸寸的十指相握,放在脣邊吻了吻。
晏明深從未想過,自己竟然有一點會因爲另一個人下意識的小小動作,就毫不猶豫的延遲早已籌劃好的進程。
聆微有點怔然,一時沒明白他怎麼會短短几秒鐘的時間就改變想法,這對於行動力和計劃性極強的晏明深來說,實在很罕見。
“有林顯頂着,別擔心,我已經吩咐過他該怎麼做了。”
晏明深敏銳的捕捉到聆微神情中的詫異和擔憂,淡淡的解釋了一句,堅毅的下頜抵上聆微的額頭。
“我想抱着你。”
聆微的心口又是一陣細微的心悸。
不想分開的心情,原來兩人都是一樣的。
只不過她選擇了逃避和掩飾,而這個男人選擇直接了當的告訴她。
聆微的指尖發着熱,抿了抿脣,像是有些不適應這突如其來的溫情相擁,她轉開了話題。
“集團的事……你有什麼打算?”
晏明深憊了憊眸,沒什麼好隱瞞聆微的:“我在等着集團內部的某些人露出破綻。”
聆微之前在門外的時候,通過他和林顯的對話,便隱隱約約的猜到了幾分晏明深的謀略。雖然他早有準備,聆微依然很擔心。
“但是,你失去了百分之三十多的股權……就算你找到了這些蛀蟲,也不能改變什麼啊。”
嚴格來說,晏明深現在已經不是晏氏集團的總裁了,在股東大會上的地位甚至連晏氏的很多旁支都比不過。
毫無實權的他,到底要怎樣才能重新奪回晏氏集團,扭轉乾坤?
晏明深聞言,低下眸字,眸底深不可測。
“聆微,有件事情,我一直沒有告訴你。”